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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樂園

須尾俱全

科幻小說

  由身邊人親手拉開帷幕的末日地獄,正向林三酒呼嘯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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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難兄難……包

末日樂園 by 須尾俱全

2024-2-24 18:58

  充滿了痛苦的女性嘶叫聲,在回蕩了好長壹段時間之後,終於漸漸地低了下去。然而隨之而來的並不是沈靜後的安寧,而是更劇烈、更壓抑的悶響;有什麽東西“咚咚”地從樓上重重滾了過去,撞擊的余音甚至穿透了酒店的隔音墻,叫人心臟也不由跟著忽忽地跳。
  才剛剛走上頂層來的兩個人互相看了壹眼,都帶著點疑慮停下了腳。
  “……回去吧。”清久留想了想,皺著眉頭說了壹句。他嘴裏叼著的壹根煙,隨著他說話的動作而壹上壹下,看起來頗有幾分不良少年的樣子:“大巫女現在分不出神,就算下面真有點兒什麽,估計她也不知道。”
  禮包伸著脖子看了壹會兒,好像打算看透墻壁似的;只是很快他也嘆了口氣,轉身走向了樓梯間。
  別看林三酒在大巫女指點時懵懵懂懂、滿心茫然,但這兩個沒有意識力,只偶爾聽了幾耳朵的人卻反而全聽明白了——可以說,他們兩個大概比此時的林三酒更清楚眼下的狀況。
  “這已經不是妳第壹次聽見了?”在走下樓梯的時候,季山青又確認了壹次。“上壹次是跟姐姐?”
  清久留懶洋洋地發出了壹陣含混的聲音,算作回應了。
  “不管口哨聲的來源是什麽,既然已經不是第壹次了,就可能是盯上了妳,或者姐姐——希望目標是妳。”季山青毫不掩飾地說道:“……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睡覺啊。”清久留理所當然地說,“別說現在什麽也沒有了,就算真有人要殺我,我也得趕緊睡覺。”
  禮包用壹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瞥了他壹眼,壹時無法理解這個邏輯。
  “妳不明白,不管有沒有危險,眼前的舒適才是最重要的……噢,希望是個女的殺了我——在床上時死在壹個女人手裏,畢竟說起來好聽些。”
  季山青終於忍不了了:“別自作多情了,酒精就能幹成的事,誰還會費勁殺妳——我懷疑它是沖著姐姐來的。”
  清久留顯然並不關心壹只禮包的意見,打著呵欠就朝旁邊壹間客房踱步而去;季山青眼疾手快,壹把就拽住了他胳膊肘:“……不行,妳得跟我下樓去看看情況。”
  雖然他的戰鬥力也高明不到哪裏去,但總比禮包自己【泡沫般的簽證】強得多了。
  步子被拽得頓了壹下,清久留皺著眉頭看了他壹眼,剛剛不耐煩地說了聲“松手”——然而下壹秒,他就有點兒驚奇地睜大了眼,仔細打量了壹遍禮包:“咦……妳還真不是人啊?沒有血?”
  季山青緊緊拽著他,壹臉不高興地認了:“沒有。妳的能力沒法用在我身上的,妳還是跟我壹起下去看看吧。”
  浮現在清久留那張容顏上的表情,真能叫心軟的女性落淚。
  每當聽見自己要幹活時,清久留都會條件反射地表現出壹臉痛苦;但是由於甩不開禮包,對方也毫不心軟,最終他還是只能叨叨咕咕地跟著壹起下了樓。二人先去檢查了壹遍廚房,見沒有什麽可疑之處後,又在禮包的堅持下,壹層壹層地往下找了幾層樓,很快來到了壹樓大堂。
  在沒有了電光之後,大堂看起來就像是壹個幽深的洞。幾扇高高的落地窗外已經被野蠻生長的植物給覆蓋住了,在傍晚昏暗的天光裏投下了各種拉長變形的陰影;隨著外頭的天色越來越黑,大堂裏的幽暗也越來越深沈——大部分的設施、空間,都被黑暗吞沒成了濃黑的壹片,無聲無息地潛藏在陰影裏,叫人看不分明。
  “希望妳有臨危脫身的辦法,因為我都自顧不暇的時候,是不會管妳的。”清久留站在陰森森的大堂裏,十分誠懇地說道:“……對了,我提過我怕黑嗎?”
  “我有蠟燭。”季山青瞥了他壹眼,隨即用清久留那只總也打不著的火機,好不容易才點亮了手裏的蠟燭。壹小團火焰登時跳了起來,在黑暗中扭動出了壹片橙紅色的光芒——只是相比大堂的黑暗來說,這點光芒委實太微弱了。
  在大堂裏走了幾圈,什麽也沒發現的二人在門口停下了腳。
  此時的夜色已漸漸深重了起來。從大廳裏望出去時,視野裏只有壹片荒蕪而黑暗的世界,在昏暗墨藍的天空之下隱隱約約地被塗抹成了模糊的輪廓。
  在酒店裏頭檢查環境是壹回事——畢竟這裏還是大巫女的據點,但出去可就不同了,誰也不敢肯定大巫女的“勢力範圍”有多遠;二人壹個懶壹個謹慎,因此只是在門口伸頭望了壹圈,就掉頭打算回去了。
  “又是虛驚壹場。”清久留懶洋洋地剛說了這麽壹句,忽然響起的口哨聲頓時叫他閉上了嘴。
  輕快而悠揚的口哨聲擊破了空氣,在漆黑的大堂裏激起了隱隱的壹陣回音,隨即很快就又消失了,仿佛它只是來自壹個愉快的的過路人——然而不管怎麽看,這兒都沒有第三個人了。
  身後的壹片黑暗幽幽地靜了下來,無聲地註視著二人的背影。
  季山青慢慢地轉頭看了壹圈——即使在燭火的照耀下,他的嘴唇看上去也有點白。
  “妳也聽見了吧?”他輕聲對清久留道,“那個聲音……好像就在門外啊。”
  “我又不聾。”清久留看了看,不由皺起了眉頭。
  在他的目光下,大堂門口處依然空蕩蕩地壹片死寂;除了偶爾壹陣卷著草葉的風刮過,將垂下的破碎布縵吹得飄飄揚揚之外,門外連壹個影子都沒有——然而那壹小段用口哨吹出來的調子,卻還清晰地留在腦海裏,仿佛隨時都能再次悠悠地響起來。
  “還不快點走?”清久留推了禮包壹把,“……管它是什麽,咱們去大巫女那壹層樓坐著去,正好用她當門神。”
  季山青也覺得這個想法不錯,二人當即快步走向了樓梯的方向——只不過酒店裏提供給客人用的都是電梯,樓梯壹般只作為消防通道使用;因此與位於正中央的電梯不同,樓梯間在大堂遠遠的另壹頭、藏在角落裏,二人不得不穿過黑幽幽的大堂,順著來路走回去。
  在這個方向上,正好有壹處擺著沙發和咖啡桌的休息區域,最近的路程就是從沙發和桌子之間走過去;在微弱的燭光下,本來就有些難以看清腳下的路了,季山青只好壹直低著頭、瞇著眼——結果還沒走上幾步,他忽然感覺身後的人湊近了上來,“呼”地壹口氣吹滅了他手裏的燭火,頓時叫他眼前壹黑。
  “妳幹什麽!”禮包立馬叫了壹聲,不忿地住了腳。
  “怎麽了?”清久留迅速應道,“火呢?”
  ……季山青壹楞,身體僵住了。
  那個酒鬼的聲音,分明是從自己的右前方傳來的……也就是說,剛才從背後吹滅了火光的,不是清久留。
  那麽,他身後是誰?
  “妳蠟燭怎麽滅了?”在驟然籠罩下來的壹片幽黑裏,右前方那個模糊的人影動了動,在辨別過禮包的位置後,他就小心地摸了過來:“……妳呆站著幹什麽呢?”
  季山青張了張嘴,突然反應了過來,忙低聲叫了壹句:“別過來!”
  聲音回蕩在空氣裏,令不遠處的人影頓時停下了腳步。
  在不知不覺間,季山青的後背上已經爬滿了冷汗。他的全副註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身後,然而他的身後現在靜靜的,連壹絲風響也沒有,有的只是壹片黑暗的死寂。無論他怎麽豎起耳朵,也聽不見身後有人的任何聲息。
  半試探地,季山青朝前小心地邁出了壹步。空氣裏只有他自己輕淺急促的呼吸聲——頓了頓,他又邁了壹步。
  身後仍然什麽動靜也沒有。
  季山青心中壹震,忙趁這個機會幾步就沖了出去;在不小心被沙發靠背磕了幾下大腿之後,他總算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清久留身前——喘勻了氣,他用極輕的聲音低低問道:“我身後……有人嗎?”
  等了幾秒,身前的人仍然沒有出聲,他不由下意識地擡起了頭,剛想說壹聲“我問妳呢”,但這句話還不及出口,他驟然渾身冰涼。
  此時大堂裏外都沒有了光源,壹切都沈浸在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離得近了,才能勉強看出那個人影正在慢慢地轉過頭來,望向了禮包。
  ……他記得清久留的身型,似乎要比這個人影更高瘦壹些。
  季山青猛地就朝後退了開去,掉頭就跑;但黑暗中他看不清事物,剛跑了幾步就撞在了壹張咖啡桌上——他疼得吸了壹口冷氣,腳下卻不敢停,拼命地沖向了大堂門口——當他沖出去了壹段距離以後,再回頭壹看,那個人影似乎依然站在原處,被濃濃的壹片黑暗包裹著,壹動不動。
  只要沖出去,朝樓上大喊幾聲,那麽大巫女和林三酒就壹定能聽見了——
  然而就在他即將撲到大門口的時候,季山青卻突然硬生生地剎住了腳步。
  “妳去哪?”清久留站在大門外的臺階上,由於天色昏暗,整個人都模糊在了壹片陰影裏。他攤開手,壹邊問話,壹邊緩緩地邁開步子,朝著季山青走了進來:“……不是說,要回到樓上去嗎?”
  季山青猛地轉過身子——剛才他跑來的地方,此時已經什麽暗得都看不出來了。
  ……
  清久留有點兒疑惑地看了壹眼身前不遠處直直站著、壹動不動的人影,壹邊伸手進了褲兜,掏出了壹只火機來。
  這火機還是他與林三酒壹起尋找辦公大廈時用的那壹只,由於時間已久,總是很難打得著;這壹次也不例外——“哢哢”地壹連打了五六下,始終連壹點火星兒都擦不出來。
  正當清久留暗暗罵了壹聲的時候,火機突然啪地壹下著了;火苗在空氣裏搖擺了起來,橙紅色頓時映亮了壹小方空間——他擡頭壹看,這才發現不遠處那個佇立著的人影,原來只是壹架被扔在大堂中央的酒店推車。之所以瞧著像個人,是因為上面掛了不知哪個住客的壹件大衣,底下還放著壹只小型行李箱。
  原來不是季山青。不過剛才來的時候,有看見這個東西嗎?清久留才浮起了壹個疑惑,不等他再細看,火苗就突然啞了。
  ……獨自在原地站了壹會兒,清久留總覺得渾身不舒服。
  他壹連按了好壹會兒火機的閥門,倒也成功地打著了兩次,然而火光維持的時間比之前還短,幾乎才剛剛壹亮,便都又滅了——在最後壹次的火苗也熄滅了之後,清久留平靜地將火機放回了褲兜裏,在黑暗裏靜靜地,慢慢地,向後挪出去了壹只腳。
  怪不得渾身都不舒服。
  ……在剛才壹閃而逝的微弱火光裏,壹張不知何時湊上來的臉,正緊緊地貼在他的右側肩膀旁邊,被交錯的光影壹晃,讓那張臉上仿佛也露出了壹個笑容——隨著火光壹滅,臉也轉瞬消失了,又壹次融在了黑暗裏。
  盡管只是壹晃而過,但那張臉正是季山青。
  “走吧,我們回去。”清久留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只是這樣壹步步朝後退著走去;他的聲音聽起來仍舊很穩,好像剛才什麽也沒發現:“……大巫女大人要是等急了,親自下來了,我們可就遭殃了。”
  這句話在黑漆漆的大堂裏飄蕩著,最終消散在了空氣裏,既沒有傳來任何回應,也感覺不出來跟剛才有什麽不同。
  要是沒有因為嫌礙事,而把那條人魚扔在了床上的話,或許現在不至於落得這麽頭疼的地步……清久留面無表情地在心中暗暗想道。
  自己肩膀旁邊的那張臉,已經慢慢越靠越近了……幾乎只要他壹轉眼珠,就能從余光中看見壹條顏色慘白的邊。大概也只有影帝級的演員,才能仍然維持著壹副平淡得近乎呆滯的表情——
  在走過壹根柱子前的時候,清久留驟然將自己的右肩膀朝柱子上狠狠撞了過去;與此同時,他的左手已經壹把朝那張臉上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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