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白無敵

　　“新人戰？”
　　顧慎聞言壹怔。
　　如果不是宮紫提及，他還真忘了這壹茬。
　　“再過二十來天，報名就截止了。”
　　宮紫心中苦笑壹聲，傳音問道：“妳知道現在雪禁城論壇上，有壹個投票嗎？”
　　“投票……”
　　顧慎皺了皺眉，他平靜道：“我不清楚。”
　　“是關於妳和白袖對決的勝負投票，很多人覺得妳不報名，是畏懼了白袖。”宮紫瞥了眼白露，道：“這瘋女人壹直在找妳，恐怕也是為此而來……”
　　“顧慎。”
　　白露果然開口，道：“妳應該知道新人戰的事情吧？”
　　顧慎淡淡嗯了壹聲。
　　“妳不會想要避戰吧？”白露開門見山，直接把這個問題拋了出來，目光灼熱：“現在整個長野都在等著妳和小袖子打壹場呢。”
　　直接逼問！
　　這個態度……有些咄咄逼人了。
　　宮紫替顧慎感到頭疼，這實在不是壹個好回答的問題！
　　殊不知，對顧慎而言，這其實都不算問題。
　　“……”
　　顧慎揉了揉額頭，無奈地笑了笑，認真道：“對不起啊，我真的沒有時間。”
　　壹邊要去神祠山清理古屋，拔除黑花。
　　壹邊要去清冢學習古代文字，修補陣紋。
　　他哪裏還有多余的時間？
　　新人戰？
　　白袖？
　　顧慎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過！
　　而“沒有時間”這四個字……在白露和宮紫聽起來，都覺得有些像是借口。
　　“……這就是妳的答案麽？”
　　白家魔女有些失望。
　　她收起先前那副態度，緩緩道：“告訴妳壹個好消息吧，或許小袖子沒法在截止日期之前，趕回長野了……這次歷練，他有了很大的提升，新人戰對他而言，未必有那麽重要。”
　　還真是壹個好消息……宮紫不動聲色，內心壹喜。
　　而另外壹邊。
　　顧慎則是真正的無動於衷。
　　出於禮貌。
　　他點了點頭，“哦……知道了。”
　　這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神情，讓白露更加惱怒。
　　她不知道顧慎是真的不在乎，還是裝的漫不經心……
　　“走了！”
　　白家大小姐狠狠壹拍桌子，這就起身。
　　告辭！
　　不伺候了！
　　臨出門前，白露本想重重摔門而出，但擡頭瞥見風來觀上空懸著的那把木劍，電光火石之間，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後還是選擇認慫。
　　白家魔女輕柔關門，然後快步離開。
　　院落裏爆發出快活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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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白袖不參加今年新人戰……還真是壹件好事。”
　　宮紫笑了笑，嘖嘖道：“說不定，我有機會了？”
　　穆南扶了扶眼鏡，“我覺得比較困難……白露嘴裏的話，沒壹句能信的，白袖要摘‘長野無敵’的冠冕，怎麽可能會棄戰，更何況……”
　　說到這頓住。
　　他望向顧慎。
　　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現在整個雪禁城，都在為顧慎造勢……又是S級，又是占蔔術傳人。
　　看這樣子，兩人不打壹架，都無法收場了。
　　“不用看我，我真的不在乎新人戰。”顧慎笑道：“不過我很好奇……白袖真的有那麽強麽？”
　　宮紫可是未來的宮家家主。
　　面對白袖，竟然會生出避戰的念頭？
　　這可不是壹位少主該有的“信念”！
　　這個問題問出之後。
　　小院子裏寂靜了幾秒。
　　宮紫深吸壹口氣，眼神裏有難言的復雜，最後憋出了幾個字來：“強，很強……非常強。”
　　這些字裏，能聽出他的不甘。
　　也能聽出……他的服氣。
　　“有些人的強悍，不需要交手，妳也能夠感受到。”
　　宮紫長嘆道：“白袖是壹個天生的戰鬥奇才，他身上的氣場十分強大，像是自帶壹座‘領域’，如果靠近，就會感到窒息，令人自然而然想要避退，不敢攖其鋒芒。”
　　“我和他交手過壹次，他並沒有動用能力，只是用體術……就打得我毫無還手能力，只能招架。”
　　穆南微微垂首，低聲道：“那是三年前的事情，兩家的長輩提議進行壹場友誼切磋，我輸得很慘……而且他還讓了我壹只手。”
　　顧慎陷入了沈默。
　　他從看到穆南第壹眼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五大家中的“穆家”，應該是有某種強大的體術傳承，穆南的體型異於常人，而真正爆發之後，靈活性和機動性也會大大提升。
　　而三年前……與白袖比拼體術，竟然輸成了這個樣子？
　　這兩個人的描述，把白袖說得有些嚇人了。
　　乍壹聽，顧慎還以為這家夥長了三頭六臂。
　　他再望向沈離。
　　以他對沈離的了解，這個武癡可不會懼戰，看到再強的敵人，也不會退縮。
　　“妳呢？”
　　沒有想到，顧慎剛開口，沈離就幹脆利落地回道：“別看我，我肯定打不過他。”
　　“妳認輸的也忒幹脆了……”
　　顧慎皺眉道：“妳也和他打過？”
　　“沒有！”
　　沈離搖了搖頭，但神情很快變了。
　　他回憶往事，眉飛色舞，說道：“記得那是我剛剛進入監獄所的時候，老師領著我執行任務……我正好看到了白袖出手的場景。那家夥壹出手，漫天雷霆飛舞，壹整座山啊，哢哢就碎了！”
　　漫天雷霆？
　　出手碎山？
　　這聽起來比前面兩位說得還恐怖……簡直就是天神下凡了。
　　顧慎瞇起雙眼。
　　白家對白袖保護地極好，檔案被嚴密封存，不許調查。
　　褚靈曾經查過這位“白無敵”的檔案，只可惜沒什麽收獲。
　　“白袖平日裏很少展露自己的能力。”
　　宮紫凝重起來，認真問道：“妳看到他出手那次，是什麽時候的事？”
　　“壹年半前……吧？”
　　沈離撓了撓頭，努力回憶，說道：“差不多是這個時間，在長野荒山，追殺壹位失控者。他雖然年輕，但完全能夠跟審判官級別的超凡者壹起行動，我看見白袖在虛空中行走，駕馭漫天雷霆，封鎖了壹個大方向，最終成功攔截住了目標，在任務過程中，出手劈碎了壹整座山……雖然那座山不算太大，但氣勢卻是相當駭人。”
　　聽這個描述……的確神威不可阻擋。
　　“褚靈，以這種規模的殺力推算，壹年半以前的白袖大概處在什麽級別？”
　　顧慎在心底嘖嘖感慨。
　　“要看能力評級了……”
　　褚靈回道：“如果是極度危險的能力，造成這種現象並不困難，透支自身，付出某種代價，也可以做到。但如果屬於正常運用，那這至少是深水區第七層以後的力量了。如果白袖是雷系能力，以劈碎山體的殺力計算，他在壹年半前，恐怕已經凝聚了領域雛胚。”
　　壹年半前……白袖就已經是第三階段的超凡者了？
　　這的確是壹騎絕塵。
　　長野其他同齡人，拿什麽去打？
　　至於劈碎山脈這種事情……的確很唬人，換做其他能力，譬如沈離的【食鐵之徒】，除非修行到頂級大成，否則根本就做不到。
　　“那毀天滅地的恐怖場景，我到現在都忘不掉。”沈離舉起拳頭，心有悻悻然，“試問，我的鐵拳……得打上多久，才能削平壹座山頭？”
　　壹百拳，壹千拳？
　　從日出打到日落，再打到日出？
　　可白袖只是眨眼間，就將整座山都崩碎！
　　“所以……”
　　沈離把腦袋搖地跟撥浪鼓似的，“我不想被雷劈，也不想跟白袖打架！”
　　“骨氣。”
　　顧慎恨鐵不成鋼，道：“妳不打壹打，怎麽知道不是對手？”
　　“妳把我當傻子？”沈離冷笑壹聲，“我不用跟白袖打也知道，我打不過他！”
　　而對比之下……
　　頻繁被挑戰的某人，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顧慎幽幽問道：“聽這語氣，妳先前壹直挑戰我……不會是覺得自己能贏吧？”
　　“妳和白袖不壹樣。”
　　沈離是個老實人，他認真道：“白袖之所以打不服我，是因為我絕對不會和他打……但妳不壹樣，我總覺得妳這個S級沒那麽厲害，我和妳的差距就只有壹點點。”
　　這鐵人不僅頭鐵。
　　而且嘴硬啊。
　　真可惜啊……白袖永遠失去了打服他的機會。
　　看樣子，這個機會目前是自己獨享。
　　顧慎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
　　“雪禁城論壇上的投票……我選了妳贏。”沈離認真開口：“不要誤會，是因為瞧妳實在太可憐。”
　　顧慎大為感動，剛想說些什麽，又被後半句噎了回去。
　　“不過……如果妳和白袖真的要打，我會壓妳贏的。”
　　壹波三折。
　　還沒等顧慎繼續感動。
　　沈離緊接著說道：“監獄所那邊開了盤口，我聽說賠率高達壹比三十。如果妳贏了，我血賺，如果妳輸了，那也不虧……就當是隨白帛了。”
　　“壹比三十？”宮紫嚇了壹跳，壓低聲音問道：“這個盤口現在還在麽？”
　　穆南小聲附和：“那啥，能不能帶我壹個……我梭哈。”
　　顧慎惡狠狠瞥了這三位壹眼。
　　“如果真有盤口……梭哈白袖贏的全部會賠得血本無歸。”
　　顧慎冷笑壹聲。
　　幾人有些惘然。
　　“因為我根本就不會參加今年的新人戰……”
　　顧慎起身，幽幽道：“這壹架根本就打不起來，他拿什麽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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