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重要的抉擇

　　“為什麽？”高陽猜到麒麟會拒絕，但還是很好奇。
　　“終焉之門是我發現的，目前也只有我知道它在哪。這些年，我壹直在為此努力。”麒麟態度堅定：“我認為，我有資格做開門的人。”
　　“誰開門，真的重要麽？”高陽不理解。
　　“很重要。”麒麟目光嚴肅：“七影，事情不是妳想的那麽簡單，龍不過在用妳能接受的方式誤導妳，從而讓妳以為是妳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並堅持妳的選擇。”
　　“妳再認真想想，開門這件事，真的可以由壹個無關緊要的人來做麽？”
　　麒麟微微斂眼：“就像今晚下深淵這件事，真的可以由妳之外的人來做麽？天狗、黑魚都嘗試過，結果如何呢？不同的人開門，結果也是不壹樣的，終焉之門不僅僅是壹扇門，我不能把這麽重要的使命，交給別人。”
　　沙發上的高陽發動【瞬移】，穿過飄窗，閃現到大樓外。
　　坐在沙發上的高陽真身，立刻強壓下精神傷害的余威，發動【瞬移】逃離……
　　然而，麒麟估計已經猜到：高陽去盥洗室假裝思考，實則是為了隱蔽地發動【幻影】試圖逃跑。
　　他從19層樓的高度墜落，還嫌速度不夠快，再次發動【瞬移】加速，兩秒不到就落地了。
　　高陽仍不言語，他在思考。
　　高陽唯壹能逃離的方法，就是通過幻影來聲東擊西。
　　高陽經過十秒的激烈掙紮，決定賭壹把，反其道行之。
　　十秒後，高陽走出廁所，輕帶上門，重新在沙發上坐下。
　　1200多點魅力帶來的精神防禦，在麒麟面前依然脆弱不堪。
　　“什麽？”高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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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什麽？
　　躲在廁所中的高陽的大腦，已經忘記這個天賦的名字，連帶著，體內的能量路徑也開始鈍化，直到癱瘓。
　　“會長。”高陽認真看著麒麟，語氣堅決：“感謝您為人類所做的壹切，感謝您對我的信任和栽培。對不起，讓您失望了。”
　　如果精神攻擊也分遠程和近戰，這壹招絕對是精神近戰中的袖裏劍，出奇制勝，刁鉆歹毒，不留余地。
　　不僅如此，體內其他天賦的能量路徑，以及關於戰鬥、逃跑的所有經驗和技巧，都壹並遺忘了。
　　高陽起身走進廁所，關上門，打開盥洗盆的水龍頭，沖了壹把臉，他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足足十秒。
　　發動【幻影】後，高陽的真身走出盥洗室，直面麒麟，幻影則在盥洗室藏好，做出隨時逃離的準備。
　　遺憾的是，紅曉曉不在身邊，也並沒有給高陽打下【遊戲玩家】的印記。
　　多虧高陽臨時加了魅力值，他剛走進盥洗室，立刻感覺到某種壹觸即發的精神威壓，它們像是無數詭異的精神細線，穿透了墻壁，靜靜包圍著高陽，甚至已經觸到他皮膚上的汗毛。
　　……
　　當時，高陽的真身就坐在麒麟眼前，完全被麒麟這壹招的余威給震懾到了，大腦也跟著僵硬，並迅速丟失大量的記憶、經驗和情感。
　　並且，高陽輕輕帶上門時盡量做到自然，只留下壹條極小的門縫，麒麟通過門縫可以看到裏頭的鏡子，並在鏡子中捕捉到高陽的幻影投射在墻上的壹抹影子。
　　麒麟臉上流過壹絲疲倦，他微微嘆氣，摘下眼鏡，目光清明地看向高陽：“七影，直到剛才，我才意識到我可能犯了壹個錯，我被騙了。”
　　他腦子有點亂，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壹下，他擡頭，“我可以去趟洗手間麽？”
　　5秒後，高陽浸泡在黑暗冰冷的江底，他發動覺悟之力，把臨時魅力值拔到6000，成功抵禦“大腦格式化”的殘存傷害。
　　高陽壹個滾身緩沖，迅速跳躍加【瞬移】，穿過深夜的馬路和沿江風光帶，壹頭紮進離江，朝著江底遊去。
　　沒錯，盥洗室中的高陽才是幻影，坐在麒麟眼前的高陽是真身。
　　房間內安靜下來。
　　高陽的大腦，像壹張迅速褪色的老照片，在短短幾秒內變成了壹張白紙，什麽都沒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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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無論高陽是選擇突襲，還是逃離，都會在第壹時間接受麒麟的精神威壓。
　　如果說之前的高陽在麒麟面前是壹張薄紙，現在的高陽不過就是壹張硬板紙，還是輕易被麒麟的“精神匕首”刺穿了。
　　忽然，麒麟壹驚。
　　高陽身體的觸感不對！
　　他在慢慢地融化，不，不是融化，而是消失……
　　高陽的肉體健在，大腦組織健全，心跳脈搏也正常，他還活著。
　　在這種原則性的大事上欺騙麒麟，下場絕對是死。
　　【倏——】
　　就高陽所知，麒麟的精神傷害最大範圍是直徑三十米內，即便高陽立刻發動【瞬移】，也逃不出麒麟的“魔爪”。
　　他有壹種強烈的直覺，今晚，麒麟不可能放他走了。
　　三秒前。
　　高陽狠狠壹驚！
　　發動【瞬……
　　除了紅曉曉，沒人可以將他的大腦恢復。
　　麒麟這人，怎麽高估他的城府都不過分。
　　那十秒，高陽在思考的是，到底是讓真身藏在盥洗室，還是讓真身出去。
　　“不管妳是不是工會的人，我真心希望，在這件事上妳能理解我，支持我。”麒麟說。
　　他對盥洗室中的高陽幻影，發動“大腦格式化”。
　　他沒有任何猶豫，掏出防水手機，摁下早就設置好的壹鍵群發。
　　接下來，無論高陽是“答應”還是“拒絕”，麒麟都不會再信任高陽，甚至不會再留下他這個後患。
　　“七影，對不起。”麒麟的綠眸，浮現出隱秘的細小白斑。
　　再接著，所有記憶、情感、思想、知識全部開始遺忘。
　　“守護符文根本沒失蹤，從壹開始，就在妳身上。”麒麟說。
　　他發動的是7級【萬象】領悟的技能，也是他從來沒對任何同類使用過的殺手鐧——“大腦格式化”。
　　麒麟已經對他動了殺心，並且很有可能，他已經猜到守護符文早在高陽的手中——雖然他已經交給王子凱保管。
　　他緩緩蹲下，伸出壹只手，搜尋高陽的腋下，壹般符文回路都會藏在腋下的臂包內。
　　他作為“高陽”，這十八年所接觸到的所有信息和記憶，完全清除，他大腦空空，比嬰兒還要“幹凈”。
　　這壹招發動範圍小，但最隱秘、迅速、兇險。
　　麒麟誌在必得，走向盥洗室的高陽幻影。
　　雖然麒麟不清楚高陽怎麽躲過青龍的搜身，但麒麟的直覺告訴他，守護符文壹定在高陽身上，所謂的“深淵”根本就是壹個幌子。
　　摘下眼鏡後的麒麟，即便不是對自己，而是對著盥洗室內的幻影發動“大腦格式化”，對真身的輻射精神傷害，依然差點殺死了他。
　　高陽沈默。
　　終於，麒麟上鉤了。
　　高陽當時站在盥洗盆的鏡子前，猶豫的那十秒，並不是思考要支持麒麟還是反對麒麟，這個決心他早就下了。
　　可某種意義上，他已經“死”了。
　　廁所中的高陽，“噗通”壹聲癱軟在地，身體猛烈抽搐，接著開始大小便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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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甚至沒有回頭，立刻發動最廣範圍的精神威壓，然而，沙發上的“高陽幻影”已經消失不見。
　　他摘下眼鏡，下了殺心。
　　麒麟無視坐在沙發上壹動不動的高陽幻影，他起身，拄著拐杖走進盥洗室。
　　他耳邊還在重復系統的警告聲，但他已經無法理解這語言的意思。
　　逃離的整個過程不到5秒。
　　高陽深吸壹口氣：“我還是堅持，由可又，或者其他第三方人選來開門。”
　　太恐怖了！
　　這點，麒麟在當初第壹次“拷問”高陽時，就已經表露出其冷酷的手腕和可怕的決心。
　　5秒後，處於江底的高陽毫不猶豫地發動【覺悟之力】，把絕大部分屬性值全部加在魅力上，大腦的僵硬感和鈍化感慢慢退散，並緩緩恢復。
　　麒麟語氣真誠：“七影，任何事，我都可以讓步，唯獨這事不行。開門，只能由我來做，為此我可以付出生命。”
　　他連吃喝拉撒、行跑坐跳的記憶和經驗也失去了，除了本能的呼吸他什麽也做不了，準確說，是什麽都不會做。
　　——絕不能讓麒麟拿到十二塊符文回路！
　　“請便。”
　　“叮。”
　　信號發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