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跟屁蟲

　　“好！”
　　初雪飛快地跑進了衣帽間。
　　在高陽的反復強調和循循善誘下，初雪終於有了壹些基本的“性別觀”，她知道，變成人形態後要穿上人類衣服，需要註重“身體隱私”、“肢體接觸”這些規矩，絕不能像貓形態時那樣隨心所欲。
　　高陽洗漱完，初雪穿著壹件白色衛衣跑出來。
　　“我穿好了！”
　　高陽看壹眼初雪光溜溜的兩只細腿，嘆了口氣：初雪不怕冷，襪子什麽的就不管了。
　　“我收到了。”高陽點頭：“抱歉，最近心情不太好。”
　　高陽欣慰地笑了：“行，我試試，不保證成功啊……”
　　高陽猶豫了下，還是不放心地問，“裏面的衣服穿了沒？”
　　現在看來，青龍長老也在防範這種情況出現，才派六霜來。
　　“嗯，改天吧。”高陽說。
　　“我們，我們都理解的。”罐頭壹時間不知說什麽：“大家就是，很擔心妳。”
　　“哇，妳真的……”茍到了罐頭嘴邊，還是改口了：“穩。”
　　接著，穿職業西裝的紅曉曉走進來，她東張西望，有點兒緊張。
　　高陽表面向九寒解釋，實際上是說給紅曉曉和六霜聽：“她是白面，穩定性很高，不用擔心。”
　　事實證明高陽的謹慎是對的，他父母葬禮結束後，麒麟立刻解除了他破蒼小組負責人的職務，且暗中開始提防他。
　　曼蛇對此並不意外，他原本是打算支開六霜，紅曉曉壹個職場新人，很好應付，這樣5組其他人就有機會跟高陽私下交流。
　　工會裏所有人的手機的聊天軟件都經過了加密處理，理論上，也都被工會監督著，高陽認為沒必要冒這個險，即便只是“私人閑聊”，也很可能讓工會揣摩出自己的其他心思。
　　——我們？
　　高陽擡頭，果然，穿迷彩作戰服和戴黑色戰術帽的曼蛇走進門，他身後跟著穿5組隊服的九寒。
　　九寒快速確認了壹下四周的環境，他看向初雪，故意大聲問道：“妳是誰？”
　　九寒直接上樓，去了樓頂。
　　“那我直說了。”九寒不再顧慮：“隊長，妳昨天下午被襲擊了，青龍長老派人保護妳。灰雄要上班，而且他更適合抗揍，不擅長保護，所以指定我們五個。”
　　“謝謝。”高陽語氣生疏，“妳們坐，我給妳們泡杯咖啡。”
　　“證明壹下身份。”高陽說。
　　高陽走進廚房，初雪跟上來，六霜也緊跟其後。
　　罐頭重新出現，快步走到高陽身邊：“隊長，我們來看妳了。”
　　“王小雪。”初雪主動回答，“我是王子凱的堂妹，妳們是高陽的朋友麽？”
　　曼蛇前壹秒臉上還笑著，後壹秒就甩出壹枚飛刀襲向高陽的眼睛，高陽右手壹揚，輕松用兩個指頭接住。
　　“褲子穿了沒？”高陽又問。
　　“誰說我要證明自己了？”曼蛇看壹眼高陽：“我是驗壹下隊長。”
　　“商場人多，空間閉塞，視線受阻，很容易被偷襲，就待別墅吧。”曼蛇不愧是雇傭兵出身，安保工作很專業：“我跟六霜去屋外把風，其余人陪在隊長身邊。”
　　心情不好自然是壹個原因，但高陽不回破蒼小組任何人的短信，也是為了避嫌。
　　“能接妳飛刀的人很多。”高陽故意問：“這不能證明什麽。”
　　壹秒後，她在高陽面前消失，接著，壹陣微風吹向高陽，並圍著他旋轉了壹圈。
　　“穿了。”初雪咧嘴笑。
　　“青龍長老讓我寸步不離七影長老。”六霜站在原地，壹臉冷漠。
　　屋內剩下高陽、初雪、罐頭、紅曉曉和六霜。
　　罐頭今天穿著壹件橫條紋的長袖T恤，外面是牛仔背帶褲，蘑菇頭長了不少，梳成了柔軟的三七分，兩邊的頭發遮住耳朵，與細白的脖子齊平。
　　初雪有點不開心了，她撅嘴，盯著六霜：“妳這個跟屁蟲！”
　　——呵，要求還挺多嘛，都知道愛美了，越來越像個人了。
　　最後進來的是穿白袍紅裙女巫服的六霜，她面無表情，冷若冰霜。
　　高陽面無表情：“門沒鎖。”
　　門鈴響起。
　　罐頭壹楞，反應過來：“哦好。”
　　“唰——”
　　高陽點點頭：看來，曼蛇早把隊友的動作和反應都記下了。
　　“別動。”高陽冰冷地喊道。
　　“咻——”
　　高陽將飛刀“還”給曼蛇，曼蛇也穩穩接住，插回刀鞘袋。
　　能偽裝成罐頭，還同時能使用【隱身】【疾風】，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行了行了。”高陽別過眼，轉身去梳妝臺前拿起壹把梳子：“過來，我給妳梳下頭發，我們就出門。”
　　這自然是問給紅曉曉和六霜聽的，罐頭是自己人，曼蛇已經事先告訴過她鬼團和初雪的存在了。
　　高陽擋住初雪，與玄關處保持著壹段距離，防備地喊了壹聲：“誰？”
　　“等下。”
　　“曼蛇哥，我證明過啦，不需要再證明了。”罐頭說。
　　高陽不拆穿，點點頭：“有勞了，隨便坐。”
　　“我們可以壹起去啊。”初雪很不甘心，她本以為今天又可以在願望清單上打個勾。
　　“笨蛋凱回來了！”初雪開心地跳起來，跑向玄關處。
　　“隊長！”罐頭開心地走上來。
　　六霜輕輕帶上門，至此，人全部到齊。
　　“也穿了！”
　　曼蛇看壹眼六霜：“走了。”
　　“我跟妳去外面。”九寒怕六霜懷疑，主動頂替避嫌。
　　“叮鈴鈴——”
　　高陽很是欣慰：初雪，雖然我提前叮囑過妳可能出現的情況以及應對方式，但妳這反應速度，還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罐頭已經知道高陽的父母，還有黃警官的事，她猶豫了下，還是鼓起勇氣說道：“隊長，我們給妳發短信了，妳沒回……”
　　——是保護，也是監視。
　　罐頭的笑容僵住，楞在原地，壹時間有些尷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等壹下！”初雪總算反應過來，她瞪大了眼睛：“高陽，我們不去看電影了嗎？”
　　“可以了。”高陽放心了。
　　初雪雙手抓住衛衣，往上壹掀，露出壹條短牛仔褲和光溜溜的小肚子。
　　門立刻被推開。
　　高陽心中嘆氣：這個六霜，還真是寸步不離。
　　“行。”曼蛇壹個跳躍，從窗口翻出去。
　　“七影隊長！是我！”門外傳來罐頭興奮的聲音：“我們來看妳了！”
　　高陽壹把拉住初雪，“站我身後。”
　　“當然可以。”曼蛇冷笑壹聲：“每個人的動作和反應都會有細微差別。”
　　“高陽，我要紮辮子！”初雪乖乖坐下，壹臉期待：“姐姐給我紮的那種大辮子！”
　　六霜不為所動：“我在執行任務。”
　　兩秒後，她冷漠地補了壹刀：“妳才是跟屁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