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嫌疑人

　　“我丟！我丟丟丟丟！”罐頭終於反應過來，睜大了眼睛：“妳是說，妳是說……獸在互相殘殺！”
　　“很有可能。”高陽點點頭，“如果站在這個角度來分析，就能很快找出受害者的共同點。”
　　“他們都是……”灰雄“嘶”了壹下：“迷失者。”
　　“是。”
　　高陽點點頭，“受害者的照片，我仔細查看了瞳孔和手指。嗔獸中的殺伐者、吞噬者、號角者我都見過，它們死後身體會變回人形，但仍會殘留少許獸形態的特征，比如瞳孔的大小、色澤和質感，比如指甲的色澤、長度和硬度。”
　　“的確有區別。”曼蛇點點頭，他也殺過不少嗔獸。
　　灰雄瞇眼想了想，忽然笑了：“隊長妳是想說，大多數人，都是逆時針的畫法。”
　　“我之前在壹個符洞，見過破壞規則的獸。”
　　雖然以高陽目前的能力，單獨對付壹只嗔獸，勝算可以到八成。
　　【野獸（4級），序列號59，符文種類：強化】
　　灰雄緩緩打著方向盤：“而且這可是飛揚區，在麒麟工會的眼皮底下惹事，但凡有點理智的覺醒者都不會這麽幹。”
　　“屍體上沒有被天賦傷害的痕跡。”灰雄笑笑：“所以我很早就排除了覺醒者作案。”
　　【啞巴（3級），序列號63，符文種類：輔助】
　　高陽笑笑：“是啊，我其實也沒絕對把握，就是碰碰運氣，昨天問老板娘要了賬本。這種小店壹般手寫記賬。”
　　高陽微微側身，繼續說：“賬本上，我特意看了下日期，裏面的‘0’全是順時針的寫法。”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罐頭有些激動，“獸不是壹直遵守著蒼道的規則麽，它們為什麽要破壞規則啊？”
　　“有什麽不對麽？”
　　【混亂（3級），序列號68，符文種類：精神】
　　“我也考慮過這點。”高陽說，“但可能性不大。”
　　淩晨兩點，車子開到白杏巷。
　　確認所有人的手都局部觸碰到自己的手，高陽心念壹動。
　　高陽腹誹：老子的【識謊者】可不就是為了這時候裝批的麽？
　　之所以要帶全組出動，也是為了以防萬壹。
　　高陽又想起古家村，“壹只半人異變後，哪怕違背蒼道也要殺死普通人類。所以，獸出於某種原因殘殺同類，也是有可能的。”
　　高陽點點頭。
　　“這是規矩，照做就行。”高陽命令道。
　　“怎麽？”
　　灰雄不再說話：這個新隊長，有幾把刷子。
　　“對‘人’才講證據，對獸我們就用覺醒者的方式。”高陽說。
　　高陽點頭。
　　“有嗎？”罐頭聽得很認真，她趕忙拿右手在自己的左手手心畫圓：“誒！真的，我是逆時針誒？”
　　“昨天我們見過的。”高陽說。
　　白杏巷關掉了所有店門，霓虹招牌熄滅，整條小巷逼仄幽深。
　　【隱身（3級），序列號37，符文種類：輔助】
　　【探索到5種可復制天賦】
　　“妳們先在車上等著。”灰雄壹邊打開車門壹邊解釋：“我們六個覺醒者壹起出現太引人註目了。”
　　來的路上，灰雄已經安排小劉帶人把巷口堵上，並且遣散巷內的所有營業人員和客人。
　　其他人不再說話，這個結論對大家的認知造成了壹定的沖擊。
　　【壁虎（4級），序列號42，符文種類：生命】
　　“倒也不能肯定。”高陽的確沒有十足的把握，但認為值得嘗試壹下。
　　“誰？”
　　確認附近沒人，高陽跟其人下車了。
　　“沒關系，是不是，我問壹下就知道了。”
　　剛進巷口，高陽忽然想起什麽，站住。
　　“隊長，妳已經鎖定嫌疑人了？”灰雄見高陽胸有成竹，八成是找到殺人犯了。
　　高陽繼續分析：“從犯罪現場來看，受害者遭受了殘忍的折磨，還有某種精神摧殘，無論是什麽獸，壹定會暴走和獸化。但這些受害者的屍體，死後完全恢復成人類形態，且現場的打鬥痕跡也沒有表現出特別強的破壞力，因此我斷定受害者都是迷失者。”
　　這壹點也是高陽要求的，雖然概率很小，但不能排除羅姐是號角者的可能。
　　“為什麽啊？”罐頭不懂就問。
　　高陽朝其他人伸出手：“來，都把手放在我的手上。”
　　“那有沒有壹種可能，殺這些獸的是覺醒者？”西燃提出壹種想法。
　　灰雄伸出手，心裏發笑：隊長畢竟是個年輕人，雖然某方面心智成熟，但在這種地方還是相當中二的。
　　“覺醒者殺獸，無非是為天賦升級，沒必要這麽大費周章，搞成變態連環殺人案。”高陽頓了頓，“而且，覺醒者想升級，必須使用天賦殺獸才行。”
　　灰雄下車後，來到巷口，跟小劉交談了幾句。小劉點頭，朝對講機吩咐了幾句，幾名警察從巷子裏走出來，壹起收隊離開。
　　“那個圖騰上的圓圈是順時針！”灰雄驚喜地笑道：“所以兇手可能是左撇子，畫圈是順時針。”
　　“可以。”灰雄點點頭，忽然又擡頭看向後視鏡中的高陽：“不過隊長，妳怎麽斷定她就是嫌疑犯，總得有壹些線索吧？”
　　“圖騰中間那個圓圈。”
　　“老板娘？”灰雄脫口而出。
　　西燃和羅尼也沒有多問，把手放上來。
　　“妳有註意到那個圖騰麽？”高陽問。
　　但，仍然可能出現很多意外狀況。反正現在自己是隊長，利用職務之便，多帶點人陪自己更安全地練級，何樂不為。
　　“哇！看上去很熱血！”罐頭第壹個伸出手，放上來。
　　“是順時針的畫法。”
　　“隊長怎麽了？”灰雄問道。
　　“確實，人死在她店裏，她又是第壹個發現屍體的，嫌疑很大。”灰雄思考著，“不過，我們審過了，也沒找到證據。”
　　曼蛇冷著臉，不情不願地伸出手。
　　“用右手的畫圈，壹般習慣逆時針。”西燃補充道：“我好像也是。”
　　“幹什麽？”曼蛇壹臉疑惑。
　　“僅憑這點，也不能確定她就是兇手。”曼蛇潑冷水，“左撇子很常見。”
　　在探索到多種天賦時，高陽發現自己能準確分辨出天賦的主人。
　　他暗暗吃驚，序列號最靠前的天賦，竟然不是灰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