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噩耗

　　幾秒後，確認高陽的身體沒大礙，她松手並收回。
　　高陽平靜地說：“善後方案。”
　　“壹個縱火犯在青山縱火，山頂兩百多名遊客來不及逃離，很多屍體都燒沒了，受害者中剛好有妳父母。”
　　青靈略壹停頓，補充道：“百川團封鎖了青荷公園，正在努力修復。守護符文，掉進咒淵留下的深淵，天狗想進去，差點被詛咒殺死，黑魚用千裏眼探索，眼睛瞎了，記憶被刪除，都是用妳的血治好的。”
　　高陽面無表情，目光微轉。
　　幾秒的沈默後，青靈問：“妳怎麽跟高欣欣說？”
　　哥今天怎麽了？感覺怪怪的。
　　兩人走向公交站牌。
　　很快，高欣欣又重新笑了，她壹手抓著肩上的畫袋肩帶，壹手捶了壹下高陽的胸，說了兩句什麽。
　　“妳妹會信？”青靈表示懷疑。
　　“保重。”高陽聲音沙啞。
　　高陽心下已經有了答案：“爸媽睡不著，夜爬青山看日出，遇上大火。”
　　兩人都沈著臉，又說了兩句話。
　　“妳的手怎麽辦？”
　　馬路對面，高陽面無表情地跟高欣欣說著什麽，高欣欣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擡頭，正要隔著馬路喊壹嗓子，卻及時停下。
　　“過來，跟妳說個事。”高陽再次打斷高欣欣，並掛了電話。
　　“我要跟賈博士回尼國，他的實驗室在那邊。”青靈說著站起身。
　　“好多山頂的遊客都沒能逃下來，燒死了好多人！”
　　“嗯。”青靈沒問題了。
　　他打開買票小程序，找到明天《漂泊藍星》的下午場，並開始挑選座位，高欣欣是喜歡坐靠前點還是靠後點啊？
　　“先裝壹個機械臂，材料錢三大組織出，賈博士幫我特別定制。”青靈回答。
　　就在這時，身旁幾個等公交車的同學壹邊刷手機，壹邊聊了起來。
　　高欣欣立刻擡頭，發現高陽正站在馬路對面，“哥，妳怎麽跑來……”
　　但此刻，高陽什麽也不想說。
　　換以往，高陽肯定會說“壹定沒問題”這種鼓勵的話。
　　“十天左右。”
　　廣煥也背著畫袋，跟在壹旁，笑容殷切：“高欣欣，明天放假，下午我們，還有妳哥去看電影怎麽樣？”
　　“好啊。”高欣欣說。
　　“對的，讓他叫上嫂子，我請妳們壹起……”廣煥沒說下去，高欣欣極不友善地瞪了他壹眼。
　　“高欣欣，擡頭。”電話裏，高陽聲音冰冷地打斷道。
　　“多久。”
　　高欣欣剛要撥號，高陽正好主動打過來電話，她笑著接起：“餵，老哥，妳明天有沒有……”
　　“先別急。”高欣欣也拿出手機，開了機，“我先打電話問問他。”
　　12號晚上10點，十五中。
　　廣煥拿不定主意，決定直接問。
　　下晚自習的鈴聲響起沒多久，校門口就湧出不少高中生，他們穿著長袖長褲的藍白秋季校服，背著書包，推著自行車，三五成群的結伴放學。
　　高陽又問：“原生手臂還能長回來麽？”
　　廣煥立馬住嘴：我是不是哪裏說錯了？
　　高欣欣壹楞，感覺有點不對勁，馬路對面的哥哥看上去很憔悴，昏黃的路燈下，他臉色蒼白，悶著壹張臉。
　　“什麽？！快給我看看……天啊！半座山都燒沒啦！”
　　“漂泊藍星，聽說超好看！”
　　“哇，不是吧，昨晚青山起火了！”
　　高陽呼吸急促，他用力掐住自己的手，深埋著頭，肩膀戰栗。
　　“沒問題！明天見！”
　　沒有眼淚，沒有哭聲，只有黎明破曉前的冷風，輕輕吹拂著窗簾。
　　【精神武裝】到了冷卻時間，高陽聲音微顫：“有段時間我爸應酬多，檢查出三高，我媽每天陪他去江邊夜跑，大人，也會有自己的浪漫。”
　　高欣欣紮著雙馬尾，背著畫袋，快步走在人群中。
　　“妳也是。”
　　“怎麽會這樣啊，好可怕……”
　　幾秒後，高欣欣的笑容也慢慢凝固，最終消失。
　　但他的感覺不像是在生氣，而像是剝離了感情的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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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秒後，門關上，病房安靜下來。
　　【精神武裝】再次進入冷卻時間。
　　“沒空”兩個字都到了高欣欣的嘴邊，壹聽到“妳哥”，她立刻改口：“什麽電影啊？”
　　“我嫂子明天有事，妳買三張就行。”高欣欣說。
　　馬路對面，高欣欣和高陽似乎有點不對勁。
　　高欣欣心裏犯嘀咕，她看壹眼廣煥：“我哥來接我了。”
　　事實上，他越拼盡全力，事情似乎越朝著糟糕的方向發展，命運面前，他像個小醜。
　　高陽沒笑，就那麽看著高欣欣。
　　廣煥開心地揮手，目送高欣欣小跑著去到高陽面前。
　　事情並不總是越來越好，努力和樂觀常常沒什麽用。
　　“不用，妳先回家吧。”高欣欣左右看看馬路，見沒車子，快步橫穿馬路，走了幾步，她還不忘回頭提醒廣煥：“明天下午的票可以買了，記得啊，只要買三張！”
　　“不知道。”青靈說，“賈博士會提取曼蛇和死豬的能量與血液，開發特效藥，但他認為成功率很低，咒淵的詛咒不是普通傷害。”
　　撐了好壹陣，高陽再次發動【精神武裝】，擡頭看向床簾後的身影。
　　廣煥也見到高陽了，咧嘴笑：“我陪妳過去。”
　　“好，沒問題！我這就買票！”廣煥掏出手機，在學校他都開的飛行模式，不敢用，怕被老師沒收。
　　這時，公交車來了，站牌前的部分學生陸續上車刷卡。
　　高陽攥緊拳頭，指關節發白，他閉上雙眼，努力讓自己進入到冥想狀態。
　　廣煥猶豫了下，還是沒上車。
　　不壹會，公交車駛走，馬路對面的兄妹倆，越發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