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巧遇

　　“小思？”高陽也很意外，“妳怎麽在這啊？”
　　萬思思開心過後又變得局促，她下意識地伸手捋了捋有些卷翹的發尾，“我外婆八十大壽，我跟我媽回鄉下給她慶生，妳呢？”
　　“我奶奶住大伯家，我今天來看看她。”高陽如實回答。
　　“真巧啊，想不到會在這遇見妳。”萬思思的眼中充盈著笑意，“對了，妳這兩天怎麽沒來學校呀？”
　　“那個，”高陽隨便撒了個謊，“請假了，照顧我爸。”
　　“叔叔怎麽樣，身體好些了沒？”萬思思關心道。
　　“嗯，好些了……”
　　兩人坐在候車廳的長椅上，各自刷著手機。
　　聊完微信，萬思思關上手機，有驚無險地長舒壹口氣——看來撒謊勉強過關了。
　　萬思思拿起筷子，夾起壹顆軟糯的肉丸子，放到高陽奶奶的碗裏，“奶奶，這個肉丸子可香了，還不粘牙，您吃吃看。”
　　奶奶吃得少，是最早離席的那壹批人。
　　他並不拆穿，笑著點點頭，“那壹起吧。”
　　“好好好，真好！”奶奶眉開眼笑，樂壞了。
　　“我、我也要回去，可以壹起嗎？”萬思思有些緊張。
　　高陽話音未落，身後傳來壹個老人的聲音：“陽陽？”
　　高陽推斷，萬思思應該是可以坐她母親的車回離城，或者明天才回去。
　　壹棟自建的二層樓水泥房，房前院落搭著壹個大棚，大棚下面擺著十多桌流水席，客人們已經坐了大半。
　　“嗯。”
　　高陽回頭，只見奶奶正拄著壹根拐杖站在水果店門外，她今天穿著壹件花襯衫，壹頭銀發豎得整整齊齊，別著壹個粉色發卡。奶奶其實很可愛，用媽媽的話說，八十多歲了還有壹顆少女心，喜歡顏色鮮艷的衣服，喜歡吃糖，有時候還會撒嬌。
　　“妳大伯有事出門了，”奶奶眉開眼笑，從口袋掏出壹個紅包，“奶奶我呀，要去吃壽席，正好，陽陽妳陪奶奶壹道吃。”
　　“小思啊，這是妳同學？”桌上壹個大叔邊喝酒邊問。
　　“喲，小姑娘妳也認識呀？”奶奶擡頭，笑瞇瞇地看向萬思思。
　　高陽扶著奶奶跟眾人告辭了，剛走到馬路邊，萬思思就小跑著追出來，手上拿著兩個打包的壽桃，“奶奶，高陽，妳們忘拿壽桃了。”
　　“高陽，妳也試試。”萬思思又給高陽夾了壹顆。
　　萬思思心情很好，眼神雀躍地看過來，“高陽，妳能陪我去壹個地方麽，不遠，就在附近。”
　　“什麽同學啊，我看是妳處的對象吧！”另壹個大叔起哄了，“大夥說對不對啊！”
　　“就是就是！”
　　“嗯！”
　　話又說回來，序列號靠後的【識謊者】，升級時的“爽感”明顯不如【火焰】和【復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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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聲點……”奶奶當著外人誇自己，高陽不好意思了起來。
　　“哦哦，那就好。”奶奶也不懂，但聽孫子這麽說，她放心地笑了。
　　萬思思臉色泛紅，眼波羞澀，“我外婆那桌坐滿了，我來這壹桌，不介意吧？”
　　幾分鐘後，壽星登場。
　　“奶奶！”高陽上前扶住奶奶，握住她的手，“我正要上大伯家找妳呢！妳怎麽自己出來了，別壹個人亂走啊，摔著了可怎麽辦？”
　　“去哪？”高陽問。
　　“好好好。”奶奶慢悠悠地咬了壹口肉丸子，“嗯，好吃、好吃……”
　　“武叔！別亂講！”萬思思臉壹下紅到脖子根，她作勢要起身，“妳再說，我不坐這壹桌了！”
　　“家裏的事，您就安心吧。”高陽保證。
　　高陽和萬思思壹左壹右，扶著奶奶走了十分鐘，便來到萬思思外婆家。
　　回家的壹路上，萬思思攙扶著奶奶，有說有笑，高陽反而成了“局外人”，壹路跟在身後，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
　　半小時後，兩人來到汽車站，買了回離城的車票。結果不巧，上壹班的大巴剛走，下壹趟發車還要壹小時。
　　——撒謊。
　　到家後，外婆邀請萬思思上門喝口茶，萬思思答應，壹老壹小出乎意料地投緣，壹聊就聊到了下午4點半。
　　“當然可以啊。”高陽笑。
　　壹個打扮喜慶的老太太在兒女的攙扶下走上臨時搭建的木臺，兒子拿著話筒，替老太太說了幾句場面話，感謝大家捧場，希望大家吃好喝好雲雲，鄉親父老們說了幾句賀壽詞，熱鬧了壹陣便開飯了。
　　萬思思低頭跟人聊微信，高陽瞄了壹眼，界面寫著“媽咪大人”，她大概是在跟母親“解釋”自己為何臨時改變主意要自己先回離城了。
　　菜陸續端上桌，高陽站起來給奶奶夾菜，壹個身影在他身旁坐下，側頭壹看，是萬思思。
　　為了快速升級，高陽壹有時間就會練習【識謊者】，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對萬思思發動天賦。
　　“謝謝。”高陽接過壽桃。
　　“妳現在就走嗎？”萬思思問。
　　“哈哈哈，叔不說了，來，喝酒喝酒。”男人們喝起酒來。
　　“是啊，他叫高陽，我們壹個班。”萬思思說。
　　這時高陽收到白兔的短信，讓他今晚去千禧樓開會，高陽於是跟外婆告別，去汽車站坐大巴回離城。
　　萬思思領著高陽和他奶奶在壹桌坐下，很快就被親戚喊走到內堂幫忙去了。
　　萬思思眨眨眼，把手放在小腹上，“奶奶，我也送下您吧，吃得好撐，正好消消食。”
　　高陽本想婉拒，奶奶笑瞇瞇地應道：“好呀，陪奶奶說說話。”
　　“奶奶，”萬思思湊過來，“您要吃的壽席，壽星是不是叫馮桂花？”
　　“恢復得挺好，精神也很好，”高陽沒有說爸爸坐輪椅的事，“奶奶，妳什麽時候回家啊。”
　　“再待壹陣子吧，鄉下空氣好，我的咳嗽都好多了。”奶奶想到什麽，又問，“聽妳大伯說，妳爸的廠子兩個月沒結工錢了……”
　　“奶奶別擔心，今天有投資商入資，已經解決了。”高陽說，“是我壹個同學，他家可有錢了。”
　　“去了妳就知道了。”萬思思賣起了關子。
　　他知道，是【識謊者】升到2級了，使用了幾次，跟預想的差不多。
　　奶奶別有用心地瞅了壹眼高陽，“陽陽啊，悶葫蘆壹個，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句話，奶奶不愛聽。”
　　“挺般配的嘛。”
　　奶奶輕輕握住高陽的手，拍了拍，“我們家陽陽啊，越來越能幹了，以後肯定比妳爸還要出息！”
　　“當然，她是我外婆！”萬思思笑了，她熱情地挽住奶奶的另壹只手，“太巧了，走，壹起。”
　　高陽剛起身，壹陣後勁沖上後腦勺，讓他微微眩暈。
　　“陽陽啊，妳爸怎麽樣啦？”奶奶問道。
　　高陽並不懷疑萬思思，但謹慎起見，他還是悄悄開啟了系統，確認幸運收益沒有翻倍。
　　他點點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