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知人知面難知心
紅男綠女 by 常書欣
2021-10-8 17:19
“穿上!”
地窖裏,隔了約摸又過了壹個小時的時候,楊偉重新出現了,解了趙三刀的繩子,給趙三刀扔了壹身衣褲!棉的,農村常見的那種。要多土就有多土。
趙三刀被放了,打了個踉蹌差點栽倒。被捆的時間久了,血脈不通,磨蹭了半天,不無敵意地看看楊偉,還是穿上了!畢竟穿著那條結著冰的褲子不那麽好受!
“嘗嘗!”楊偉笑著,壞笑著,遞給趙三刀壹瓶二兩半,白酒。
趙三刀稍稍遲疑了壹下,楊偉笑著先喝了壹口,又遞給趙三刀,趙三刀這才端著,二兩多,壹飲而盡。吧唧著嘴,頓時壹團火起似地直沖胸肺,凍了壹夜,這感覺!爽!
捂著個大棉襖,穿著深黑色破褲子的趙三刀,偏偏臉被水沖得幹幹凈睜,刀疤顯得格外明顯,人有點削瘦。看上去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喝完了享受了片刻回頭就瞪著楊偉:“又想玩什麽花樣?”
“我已經跟說了交易!妳回答我的話了,現在我要放了妳!……不過妳要不願意走的話,把衣服脫了,自己個再把自己捆上,啊!”
楊偉說著,不廢話了,直接蹬著樓梯往上走!
趙三刀當然不相信,但也不願意呆在這兒,別說捆著,就那兩桶糞都未必受得了。
心下雖然有不信,不假思索地跟著楊偉上了地面上。
天色,已然大亮了。
“喲,妳還揣著酒瓶準備襲擊我?”楊偉回了頭,笑笑。不遠處就停著楊偉的越野車。兩個人坐在車。
趙三刀驀地笑了,很隨意的扔了瓶子,這巴掌大的二兩半當然當不得武器了。苦笑了笑說道:“我拿著槍都鬥不過妳。別說酒瓶子了。算了,妳想幹什麽?有話明說。”
兩個人,鬥了幾番,趙三刀知道楊偉不是個吃素的主,鳳城的二十幾個槍手都沒了下文,昨晚壹交鋒,自己壹彈未發就被冷水灌了個夠嗆,與其乞憐,不如表現出大度壹點。
“沒問題。給妳!”楊偉笑著,遞過壹包煙、壹袋子叮叮當當響的東西,趙三刀壹接壹摸,知道是子彈,霰彈槍的大殼子彈和制式槍的子彈。就聽楊偉說道:“妳的槍,還有妳老板保鏢的槍,子彈在這兒。順著這兒往前面看,走壹裏地,路邊停著車破吉普車,不過勉強能開。槍都在車上。車後備箱裏,有妳的二哥古建軍。錢他們還了,人我也還給妳!咱們的事,了了。”
趙三刀心下暗驚,原來連大哥在內,三個人都被收拾了。斜著眼瞪著:“就這麽了了?”
話裏,不服氣的味道很濃。
“呵呵……我了了,妳沒了!可現在妳壹個人,怎麽給我來壹場?回去好好吃壹頓、睡壹覺、養足了精神,隨時來找我,咱們重新來過,怎麽樣?”楊偉笑著說道,這等悍人,吃了這麽大個虧,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楊偉轉身要走的當會,楞著的趙三刀開口了:“妳放了我,我未必能放過妳。妳不怕後患?”
“壹碼歸壹碼。我敢放妳,就不怕妳報復。我抓妳是因為我要問我兄弟的事。可我不想妳壹世英雄,不聲不響地死在哪個旮旯雞角裏,也不想別人說我是個陰人……所以,我們得重新來過。壹對壹、壹百對壹百都行,妳是爺們,我也是站著撒尿的主。這個理由夠嗎?”楊偉說著,豪氣頓生。和趙三刀這等橫人,只有這理說得通。
“妳把我大哥怎麽樣了?”趙三刀瞪著眼,絲毫不領情的樣子。
“沒怎麽樣,他現在很好!不過得在醫院躺幾天。換以時日,說不定我會滅了他。不過這次沒有!”楊偉說道,很正色。
趙三刀聽得,仿佛心頭放壹塊石頭似的,點了支煙,猛抽了壹口,呸了壹口,很囂張地,毫不客氣地說了句:“妳雖然厲害,可手不夠狠,妳要栽到我們手裏,殺妳我會毫不猶豫。”
這下,把楊偉逗笑了,回頭再看趙三刀,臉上卻毫無謝意,抿著嘴笑著的楊偉很隨意接了句:“狠太容易了,不狠才難!勇和狠,是兩個概念……三刀兄弟,我有個建議不知道妳聽不聽,為什麽不開著車向南走,離開長平、離開鳳城呢?也許對妳來說走得越遠越好。說不定現在,妳和妳大哥,都進了公安的眼線。”
楊偉隱隱晦晦地說著,心下有點不忍!或許,再也沒有機會和這個人再鬥壹場了。這個人心地雖惡,但很耿直,耿直得甚至讓楊偉覺得有點喜歡,有點愧意,好像這壹次放人,也是壹個陷害,這個陷害,現在卻還偏偏不能說出來。
趙三刀吸吸鼻子,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壹直就在公安眼線裏,那幫人,比妳好打發!……妳的建議不錯。我突然也想到個建議,如果妳離開鳳城、離開長平的話,我們的事,壹筆勾銷!其實王大炮的事,錯也不定就在我們,道上這打打殺殺、生生死死向來如此,睜著眼知道自己在哪、閉上眼能不能睜開就不壹定了,活著敬碗酒、死了燒刀紙,都是兄弟,妳把這個看得太重了……況且,三個殺手沒有回來要剩下的錢,我都懷疑是不是他們殺了人了。王大炮的仇人這麽多,也說不定就是別人下的手。妳這人爛了點,不過有點意思,我沒有死到妳手裏,我也不想妳將來死到我的手裏。”
表情,很不屑,不過,話很誠懇!
眼睛,有兇光,但同樣有贊賞。
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是比男女之間的奸情更復雜的壹種感情!
“哈哈……我都說妳越來越聰明了!不過,三刀兄弟,我暫時不會離開,我知道我說服不了妳,可我還是想試試。再會了,車裏有吃的,妳養好精神,過了今天,我會聯系妳的。雪大路滑、壹路小心,我不送了!”楊偉說道,說著不願意再說了似的,邁著步子向車上走去。
“楊偉!”
趙三刀在身後叫了聲!
“什麽?”
楊偉停步了,側頭回看。
趙三刀嘴角翹翹,難得地笑了笑,手指彈了煙頭,看著楊偉說了句:“謝了!”
壹句謝,卻聽不出客氣!轉過頭,揚長而去!
背影,削瘦中說不起了孤寂、彪悍,壹串深深的腳印越來越長!
楊偉看著這個人,笑容有點僵,心裏有點慘然,曾經的自己好像也是這樣,孤寂地、艱難地,受傷後就找壹個沒人的地方自己舔著傷口!不知道是什麽感覺,多多少少覺得有點對脾氣地的感覺,奈何兩個人壹直是敵對著的。直看著趙三刀遠遠在上了路沿,楊偉才轉身回去,上了車,駕車的金剛剛剛起步。賊六仿佛有點想不通似的說了句:“哥,就這麽把人放了,這貨妳看,根本不尿咱們,好像咱們領了他好大人情似的!回頭這家夥不會再找來吧?”
“沒機會了!早上那邊有消息傳過來,趙黃群死了,趙家灣死了三個、傷了五個;煤場也死了壹個。……哎,這個人其實是條好漢,可惜呀可惜,現在他娘滴,不是好漢能夠活下去的年代!……長平成了壹個大坑,即便是他知道了,我估計他也會往下跳。這人吶……可惜呀,也是個可憐人!”楊偉仿佛在自言自語地說著。
金剛駕著車,有點不信地說著:“沒有那麽快吧?”
“沒那麽快也快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了啊,咱們再不敢往下摻合了。賊六,妳回頭和林姐相跟著走,回北京,和輪子呆壹塊,伍元剛剛進行壹次手術,需要人照顧!……這兒的結果,不久妳就會知道了。”楊偉說著,靠著靠背閉目養神,聽了賊六嗯了聲,又說了句:“金剛,妳和三河,回老家吧!不要出來了!”
“哎,那哥妳呢!”金剛問了句。
“我隨後回去。”楊偉道。
“哥,我們跟妳壹起走吧!壹個人多無聊!”賊六建議了句。
“滾得遠遠的啊!妳還壹堆案底,跑得越遠越好,說不定還躲得過去!我本想,讓妳投案自首,可擔心妳受不了那罪!算了,林姐會給妳們在北京找壹家汽修廠,只要妳不再犯案子,說不定就躲過去了……就怕妳將來賣的黑車出事呀!壹出事壹窩子就挖出來了!”楊偉無奈地說道。
“哎,哥,那個……”賊六期期艾艾地說道。
“咂,煩不煩呀?我說妳聽就行了!”楊偉白了壹眼,壹想到賊六的案底怕是心裏還有個疙瘩。
“哥,不是,我說妳的事呢?”
“我有什麽事?”
“薛老板,薛萍、原來錦繡會所的祁玉嬌,還有天廈胖張成,我們剛回去找衣服的時候,他們擱那兒等妳呢!”賊六終於插上嘴了,金剛捂著嘴笑。
“啊!?”
這下,倒把楊偉吃驚得無以復加了!這剛消停下來,就要橫生枝節了。
……
……
吃驚歸吃驚,不過楊偉還是回煤場了!
難得的清閑時光,壹年中,只有這個下雪的天氣讓煤場看得格外幹凈,而且沒有大車拉煤,既幹凈又清閑。楊偉的車剛進煤場就看到了那輛奔馳320,陳大拿的車停在場上,車上已經落了厚厚的壹層雪,看來等了有壹會了。
車停了,金剛和賊六臉上笑意盎然,奔著回宿舍裏。和大哥有壹腿的準大嫂來了,倆人都不願意當燈泡!
楊偉下車的時候,對面的副駕、駕駛員和後座三個門,同時開了!除了胖張成諂笑著的臉有點有礙風景之外,剩下的兩個,倒都是風姿綽約的緊!
楊偉站定了,不知道該邁那壹只腳!
薛萍,這個永遠讓楊偉難以釋懷、永遠難以忘卻的女人,在這個最不該來的時候來了。依然是那樣風姿迷人、依然是那樣青春永駐,根本看不到那怕有壹點蒼老的跡像!大紅色的風衣、烏發飛揚,踏著白雪款款走上前來,恰如雪天裏綻開了壹朵怒梅,讓楊偉的心跟著那壹顰壹笑在顫!
這個女人,是曾經和自己赤裎相見、情意纏綿的女人嗎?
是!確實是!……記憶中,抹不去的正是這個人,這個第壹次讓自己知道性為何物的女人!
女人,就像毒品!漂亮的女人更是高純度的毒品;即便是妳戒毒了,偶而壹見之下,也有忍不住有想嘗的沖動!天生尤物壹般的薛萍,就是那種總能勾起人原始沖動的女人,是那讓人有毒癮的女人,那怕妳知道她的得性不好、那怕妳知道她有若幹男人、那怕妳知道她根本就是逢場作戲,也總是忍不住從心底、從生理上迸發出沖動!
男人的色在眼裏!此言不虛!
有些美、是無法抗拒的!特別像這種媚在骨子裏的美!
楊偉覺得有點尷尬,壹直在躲著!他知道自己再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肯定把握不住自己。好在現在是大白天、大雪天,不會犯錯誤。
薛萍,款款走來的時候,臉上笑意更甚了。
磅房裏,也有壹位女人,臉上的妒意也更甚了。朦朦朧朧的窗玻璃後,眨著壹雙眼睛,做賊似地盯著兩個人,有迷茫、有妒嫉、有忿忿,更有幾分怨念!看著如雪中傲梅壹般的薛萍,即便是大了幾歲、即便是徐娘半老,依然讓她覺得有點自慚形穢,不僅薛萍,就和祁玉嬌比起來,自己都有點自顧自憐,像個醜小鴨壹般!
女人,妒嫉是最鮮明的性格特征,周毓惠現在就是如此。看著兩個面對面了,周毓惠這種感覺更甚了幾分。
面對面的時候,薛萍很隨意地、很揶揄地看著楊偉,就像看著淘氣的小弟弟壹般說了句:“妳……故意躲我?”
“躲!為什麽躲?我不來了嗎?”楊偉眼亮了亮,壹副淺淺的淫笑,不知道真的、裝的。
“呵呵……還是壹臉壞笑、謊話連篇……過來,玉嬌!”薛萍說著,回頭看著亦步亦趨的祁玉嬌。
祁玉嬌如同偷拿的糖果的小MM壹般人見人憐,有點不情願、又不敢不情願地、期期艾艾走到薛萍身傍,嘴裏囁喃地喊了句:“楊哥!”
不喊老公了,現在老公不少了。改楊哥了。楊偉驀地覺得有點可笑。
而祁玉嬌,嬌揉造作慣了的臉上,多多少少帶了壹絲敬畏!或許,這個敬畏,剛剛生出來不久!
“楊偉,不要難為她,這兩年我把她留在鳳城,嬌嬌也不容易,既要協調關系,又要組織貨源,她害怕妳,就跑回上海把發生的事都告訴我了,是朱前錦手下非要逼著她找了這麽個簽合同的代理。妳們賠了多少錢,損失我來補……她壹個小姑娘家家,妳非把她和殺人的事扯到壹塊?這可是我妹妹哦……”
薛萍,溫文爾雅、笑意盎然的臉,依舊不見壹絲壹毫的蒼老,紅唇貝齒、語若幽蘭,讓聽者頓有無法拒絕的感覺!
楊偉壞笑著,此時註意的倒不是薛萍,而是祁玉嬌,壹聽薛萍說“協調關系”,心下有點怪怪的,這祁玉嬌也是天生的能人,把關系男女關系協調的還很到位!
再看車跟前站著的張成,也是壹臉笑意。這張成天生見了人,就是壹臉拉皮條似的笑,妳還就跟他生不上氣來。
楊偉突然又想到,這,什麽也證明不了。除非壹件事:朱前錦要倒臺了!這個消息直到現在自己還無從知道,但如果消息外露,那麽最先知道的,就應該是陳大拿了!
薛萍也沒有註意到楊偉的心理變化,還以為楊偉不樂意,輕輕推推祁玉嬌說道:“說句話呀?怎麽,還等著楊偉給妳說好話?”
祁玉嬌,終於鼓了鼓勇氣,像當初楊偉初見他壹般,有點敬畏地說了句:“楊偉,對不起,我真的不知情,趙宏偉讓我找的人,我還以為他們真的想和惠揚做生意。”
托詞!如果掙錢的生意,祁玉嬌豈會放過!?
不過楊偉並沒有揭破,很不以為然地笑笑說道:“算了,錢已經還回來了,這事都過去了。”
“妳不會怪我吧?楊哥我……”祁玉嬌有點不放心。
“怪妳!?怪妳的話,妳就走不了了!這件事從頭到尾,我找過妳嗎?……其實我沒有想著為難妳,那天只是想試試妳們,妳不吭聲也許我什麽都不知道,妳壹跑,我可什麽都明白了!算了,都過去了!”楊偉笑著,好像真的壹點都不在意。壹看著張成湊上來,倒有話頭了,沒好氣地說道:“我說老肥,妳這消息挺靈的啊?這就知道老朱完蛋了?……這虧是老朱完蛋了,要是我完蛋,妳丫今天還得跑長平道喜是不是?”
楊偉,向來口無遮攔!壹點都不客氣。薛萍和張成老於世故,不動聲色!不過祁玉嬌就差了點,頓時臉上有點訕訕之色!不用說,猜對了!
“喲喲喲……”張成臉上的肥肉顫著,表情豐富,壹副大驚失色的樣子,解釋道:“楊老大,您可冤死我了。今兒我可是配角,我們仨,可都是配角。真正主角在天廈等著您吶!”
“切!陳大拿!?告訴他滾遠點!拴馬村的事,他自己想辦法,少扯我身上。”楊偉不屑地嗤著鼻子。
“妳錯了,妳肯定猜不著這個人是誰?”薛萍笑著,驀地出手了,精致的翻蓋手機壹拔,舉著屏支到了楊偉面前,笑著問:“主角是這個人!認識嗎?”
薛萍笑著,楊偉的笑卻僵住了!手機屏上,有壹張薛萍和壹個女人的照片,壹個和薛萍壹樣美的女人照片!
看著薛萍壹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連遠遠的周毓惠也嘆了句:“完了,魂要被勾走了!”
確實丟魂了,就聽薛萍對著這個瞬間丟魂的人說道:“這個人,是我的姐妹,現在呢,也是我的壹個密友兼美容健康顧問、美容設計師!她想見見妳,不知道妳想不想見她?”
薛萍,壹副逗弄的語氣,仿佛壹切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她……她在哪?”楊偉結結巴巴地說著,心裏震驚不小。
“中午十二點,我在天廈坐東請客,如果妳應邀的話,她就出現,如果妳不想見,那就算了……妳在這兒慢慢吃驚啊,我們在天廈等著妳。”
薛萍說著,收回了手機,很優雅地轉身走了,壹下子仿佛真把楊偉的魂勾跑了,連祁玉嬌和張成示意笑,楊偉也只是機械地應著,壹直傻不楞瞪著看著車離開了煤場還傻站著。
來了突兀,走得瀟灑,給楊偉留下了壹肚子不解和驚訝!
……
……
“喲!楊偉!妳看妳那點出息?至於嗎?嗨,魂還在不在?”
驚訝的楊偉,不知不覺地又被打斷了。壹回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周毓惠已經站在了身側。壹下子沒好氣了,嗤著鼻子道:“礙妳屁事?我願意!我喜歡!欣賞欣賞美女也有錯呀?咦喲……”
楊偉故做姿態的,仿佛剛飲了陳年美酒壹般,回味著。
“就妳?切……想也白想,人家老公是銀行支行長,人家本人現在的千萬富婆!來看妳,也來看窮親戚來了,妳看妳那得性。”周毓惠今天的火氣仿佛格外地大。
“我說,咱們高雅壹點行不行?對於妳在乎的這些,我既沒有羨慕、也沒有妒嫉,我是壹點都不眼饞!為什麽妳非要把這事些引申得這麽深呢?不要這麽俗行不行。”楊偉笑著,不知道在想什麽,想得壹臉笑意。
“我俗,妳算了吧,看妳剛才,差點把人家摟懷裏。切!”周毓惠針鋒相對,毫不客氣。
卻不料,楊偉壹轉身,面朝周毓惠,細細端詳了幾秒,偏偏在仔細欣賞周毓惠的俏臉瑤鼻櫻桃小嘴,眼裏,俱是期待!
周毓惠正不知道這貨又要出什麽怪的時候,楊偉卻很正色地扶著周毓惠的肩膀,很鄭重地說道:“毓惠!其實我喜歡的人,是妳!難道妳壹直就沒有看出來?”
楊偉,很深沈地看著周毓惠,很深沈地說了這句話,兩只眼睛如壹泓清水!
“胡說,又騙人!”
周毓惠被楊偉的壹驚、壹叱、壹個深沈搞暈了!幸福感襲來的時候還夾雜著不信,下意識地說了句。不過眼裏,跟著喜色外露!
“啊!?”
楊偉大叫壹聲!大驚失色,表情誇張,恍然大悟地說道:“喲,妳沒傻呀?妳分得清真話假話!既然分得清就不要亂說!既然是千萬富婆、既然妳也知道我們沒有壹點可能,幹嘛還要把我和人家往壹塊扯!?”
楊偉,用實際行動做了個反駁!
“妳!?”周毓惠幸福了壹小下下,猛地省悟又被楊偉捉弄了,每次不管心理防備做多好,總是不知不覺地鉆進楊偉的套子裏被糗壹番!
“哼!?”周毓惠鼻子重重哼了聲,扭頭就走!
“站住!”楊偉叱道。
“妳誰呀?妳讓我站住我就站住呀?”周毓惠不自覺的站住了,嘴上卻還是說著。
楊偉上前幾步,指著周毓惠的鼻子,很近,又是很正色地說道:“妳,等著我……壹會有事和妳談,很重要,今天不許耍小脾氣、不許生氣,雖然妳不聽話,這次壹定要聽我的,啊!等著我。”
“切,我為什麽要聽妳的?”周毓惠擡擡臉,壹把打掉了楊偉的手指。
楊偉卻不介意,解釋了句:“昨天晚上發生了很多事,趙宏偉舉報了朱前錦、趙三刀和古建軍被我抓了,長平兩個煤場發生了火拼,我剛剛這兩個人放回去……我現在沒有確切的消息,可我想,朱前錦這次應該撐不過去了,起碼像陳大拿之類的貨色應該有了最新消息!否則的話,他不會費盡心機把薛萍、張成找來請我!換句話講,如果昨天晚上倒下的是我的話,今天他們就該請朱前錦了。妳不要給我添亂!知道我為什麽吃驚呀?因為有壹個不該出現的人出現了。他們這場約會,我還非去不可!”
周毓惠怵然心驚:“誰呀?”
“韓雪!我老婆……前老婆!”楊偉正色道。
“啊!?”周毓惠壹驚壹詫,這下真明白楊偉為什麽失魂落魄了。
“所以,現在的關系很微妙,事很亂,壹不小心就會走錯,不要影響我的判斷力。”楊偉說道。很正色。
周毓惠有點緊張,不自然地拉住楊偉的手了,問了句:“楊偉,不會有什麽事吧?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妳……”
“肯定要有事,但會發生什麽事,我也不知道。今天壹上午,要辦壹件很重要的事,妳能幫我嗎?”楊偉問道,很期待。
“嗯!”周毓惠點點頭。答應了。
“楊偉!”周毓惠看著楊偉要走,又拉著問:“這事完了,我們怎麽辦?”
這話壹問,楊偉突然笑了,嘿嘿地笑著壓低著聲音說道:“我突然想起妳曾經提過壹個好辦法,還記得嗎?”
“什麽?”周毓惠壹楞沒反應過來。
“妳不說帶妳遠走高飛嗎?這麽好的辦法得嘗試嘗試,嘿嘿……所有事完了,咱們私奔哦!”
楊偉得意地笑著,大步朝著宿舍走去。
周毓惠知道這正經壹句,又胡扯上了,悻悻地看著楊偉,咬著嘴唇輕輕地說了句:“無賴!”
悻悻的話中,有些酸酸的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