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三番欺我今方醒

　　壹個明媚的壹天過去了……又是壹個明媚的大白天。
　　太陽已經高高地照在屁股上，床上的楊偉翻來覆去了無數遍，還是睜著眼懶洋洋地不想起床。
　　“哎，女人多了這弄心，女人沒了又冷清，哎……”楊偉鉆在被窩裏是大發感慨。每天習慣是大清早六點就睜開眼了，唉聲嘆氣了若幹個小時了，感覺全身無力，連起床都懶得起了。
　　看來，這個世界女人多了是吵吵的慌，但如果壹個女人也沒有了，這冷清著簡直比聽著女人們吵吵更難受。楊偉等了壹天，又等了壹天，沒有壹個女人來，現在對這話是深有觸了！
　　韓雪給氣走了，本來就壹直對楊偉只身回鳳城有意思，再遇上這楊偉裝個病秧秧的樣子，再聽說楊偉居然還找了個愛人，是女人都受不了這話不是，況且還被賺了這麽我眼淚，不氣走才怪！昨天楊混天追出去沒多久就回來告訴楊偉，壹出門就沒見了韓雪的影子，楊偉壹聽，擺擺手，妳去吧。我那媳婦脾氣大得很，沒三兩天功夫說不成根本轉不過彎來，說不定早回大連了，還是我傷好上門請罪吧！壹句話說得楊混天忍著笑告辭走了！
　　壹整天零壹個上午，韓雪不見面，楊偉打電話，通是通著，沒人接。不用說，這純粹就是故意的！
　　佟思遙也給氣走了，卻是被楊偉那有壹腿沒壹腿的話給氣走的。女人再喜歡妳，總不成壹點面子都不要吧！何況人家還沒跟妳怎麽著呢！楊偉本來想電話給佟思遙來著，可下了好幾次決心，沒打！是沒敢打，這要再讓韓雪碰見壹次，那不說了，這媳婦肯定不是自己的了。
　　紀美鳳也給氣走了，前天紀美鳳好容易從姐夫那兒查到了楊偉轉院的地址，這就興沖沖地來了，以前兩人有點偷偷摸摸的意思，而現在，紀美鳳是從精神到肉體都有點接受楊偉這個混混了，肉體就不用說了，那欲仙欲死的滋味還真讓自己欲罷不能，這話還真羞於出口。而精神上呢！當得知楊偉居然能成為警察眼中的英雄，那這英雄的情人當然臉上也是有光的了，何況紀美鳳和楊偉打交道的時間不短了，也了解楊偉的為人，細數楊偉的義氣行為，還真讓自己有點處處喜歡的意思。特別像那次，毫無征兆地就把能決定自己後半生命運的黑賬本全還回來，其實像紀美鳳這種與當官的打交道多的人，每天見慣了官冕堂皇、見慣了爾虞我詐、見慣了不擇手段，楊偉的率直、義氣給她的，還真不止是壹點吸引。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紀美鳳逐漸從精神到肉體全盤的接納了楊偉，也是這個原因，這次才破天荒地大大方方地和楊偉開玩笑了。不過這個玩笑有點不是時候，開在楊偉最煩的時候，當天那紀美鳳看楊偉壹副不待理的表情就不高興了，坐下就問，怎麽了妳，好好的發什麽神經！
　　煩死了都！妳怎麽湊這熱鬧來了。楊偉不耐煩地鉆被子裏說了句。
　　那紀美鳳聽得氣就不打壹處來，我怎麽妳了，跟我置氣？
　　沒怎麽，就不想見妳！楊偉鉆在被子裏生氣，現在不是不想見紀美鳳，而是不想見女人。任何女人都不想見。
　　“嘭”地壹聲把提著的壹包水果扔床上，恨恨說了句，沒良心的！……說完也是氣呼呼地走了！說的也是，熱臉貼了人家個冷屁股，擱誰誰都得生氣！
　　俗話說的好，常踩兩只船，那能不濕腳。得，楊偉這次不是露餡失足了，壹眨眼功夫，撲通聲掉水裏了……擱前幾天楊偉還做夢沾沾自喜呢，做夢左擁右抱呢，做夢跟著紀美鳳、跟佟思遙來個三P啥地，唉，原來這夢和現實畢竟差距太大了。
　　哎，誰再說腳踩兩只船是好事我跟他急，楊偉此時也是後悔不叠，早知道，就不招惹人家佟思遙了，或者更早壹點，連紀美鳳也不招惹了，咱就守著咱韓雪多好，現在倒好，壹個都沒了，這韓雪壹走，還不定什麽時候才能找回來的呢！起了床的楊偉依然是無精打彩，唉聲嘆氣地後悔！哎……這倒好，雞飛蛋打了不說，鍋都砸了。
　　醫院的走廊裏壹直來來往往地有人聲，獨獨楊偉這個病房有點冷清，楊偉鉆在被窩裏真希望這時候有人“嘭”地壹聲推門進來。
　　如果是佟思遙也好，這個時候肯定會買回壹份熱騰騰的豆漿和幾根剛炸出來的油條，壹臉幸福地看著自己吃！
　　如果是韓雪更好，趕快說兩句好話，實在不行就再裝著罪不可赦的孫子樣認個錯，韓雪鐵定會原諒自己的。
　　那怕就紀美鳳也成，這紀美鳳說起來還真沒有對不起自己的地方，和人家認識這麽長時候，連人帶錢都沾便宜了，昨天還跟人家撒氣，實在是不應該。
　　從第壹太陽升起等到第二太陽升起，這都過了壹天了，除了護士來送藥、送了醫生來了回，就沒人來還，楊偉先是希望、後是失望，壹天多了沒等來壹個人，這還真有絕望了！
　　……
　　第三天等得是日上三竿，那小護士都來換完藥了，沒人，壹個都沒來！
　　“唉，這女人多的時候煩，這沒有女人照顧的時候更煩啊！”楊偉喃喃地說句。最後不得已只得自己起床了。只好自己打水洗臉、漱牙，這兩天都佟思遙照顧著，壹下子又得自理，還真是感慨萬千！
　　楊偉這唉聲嘆氣地這麽長時候，壹直快到中午也沒等到有人來看他，這還真是沒面子的緊，奈何這屁股又坐不住，身上愈合不錯的傷口又有點癢，這無奈加失意之下，踱著步子出了病房！
　　天氣這麽明媚，人生如此美好，哼，沒人理我更好，我散步去！楊偉強自給自己找壹個出去的理由，在武警醫院不大的院子裏轉圈，轉圈的時候眼不眨地往外瞟！看樣，是期待奇跡的出現了。
　　不過，好像奇跡的出現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有時候不等的時候，成群結隊地來，真正等的時候，啥都沒有，楊偉這圈轉得越來越沒意思，這轉累了就坐花池邊上休閑，無聊地扯著花壇裏幾根半綠半綠的草，再無聊地在手裏編著，最後就躺在花池的邊上曬著太陽無聊地睡著了。等到身上感覺涼意壹個激靈起來，卻不知道已經是睡了多久，反正那太陽已經是西斜了，這時候壹擡眼，奇跡真的出現了，卻是他最倒黴的奇跡……噢，不對，是那個最倒黴的記者來了。
　　楊偉這心裏壹緊，忙縮著腦袋低著頭，壹只手擋在眼前，不自然地把身子轉過去！
　　晚了，那位梳著馬尾、壹臉青春的江葉落在楊偉走神的時候已經下了車，看樣是觀察楊偉有幾分鐘了，想不起，這功夫楊偉居然還能在院子裏曬太陽睡著，不過現在看這表情還真是豐富，怕不是還不好意思吧！
　　“楊偉！妳這捂著臉裝不認識啊！”那對面走過來的江葉落笑著說了句：“妳這騙了我壹回又壹回，妳不長記性我可長記性啊！”
　　壞了，這女的還沒完沒了了！楊偉暗自忖道。這他媽真倒黴，早知道今天早上我就辦出院手續，該來的壹個都不來，不該來的，跟在屁股後不走！
　　哎，無奈呀無奈，莫非摸了壹下奶子，還摸出緣份來了不成，怎麽著就甩都甩不掉這小娘們。楊偉無奈擡起頭站起身，那位百折不撓的小記者雙手插在口袋裏，笑吟吟地看著楊偉，短襟小衣、七分褲、壹雙藍色的那個小蠻靴，嚇了楊偉壹跳，這打扮跟街上那小太妹倒有幾分相似，不過現時下江葉落那笑裏楊偉感覺得有點冷森森嘲諷的味道，那動作頗有蔑視的味道，莫非這小娘們還是個武林高手不成，那樣看上去是胸有成竹。楊偉頓時感覺身後的傷又癢起來了！不由自主地聳聳背……
　　江葉落終於逮著這個摸了自己，還冒別人名的正主了……
　　……
　　這事，咱們先擱下，兩人的目前仍在對視中，中場PK準備階段，咱們說說為什麽今天那楊偉期待的那三個奇跡壹個都沒再來。
　　最簡單的是紀美鳳，從武警醫院出來就有點來氣，兩人雖有過露水之緣，不過畢竟不是楊偉什麽人。第二天照樣像個沒事人壹樣上班，以她的思路，這小子肯定是和對象弄翻了，自己再去也不合適。領導遇上這棘手的事怎麽辦呢？先冷處理再說，冷處理壹段時間再說。至於以後兩人的事，走著看再說，壹句話，既然是露水姻緣，那就隨緣吧！……紀美鳳嚴格地說是壹個很理性很豁達的人，除了在楊偉這事上有點感情因素之外，還真挑不出這個副處級年輕幹部有什麽其他的毛病。紀美鳳上班了，沒有把這當成大不了的事。
　　最復雜的是佟思遙，壹晚上沒睡好，早上上班壹個大紅眼珠和黑眼圈，其實她是壹直想來的，不過昨天的事還真讓她鼓不起勇氣來。和韓雪比，她覺得自己差距不是壹點半點，那氣質那個子那長相絕對是屬於男人的夢中情人絕佳人選，而且壹見楊偉淚就撲拉拉地掉，看樣子，兩人的感情不淺，而且從楊偉的話裏也聽得出對韓雪是實打實地在意。
　　這就值得佟思遙考慮了，如果前兩天還迷糊著眼的話，昨天那場算是清醒了不少，以前她的眼裏楊偉是個很直率很簡單很義氣的男人，只要自己願意，隨時都可以發展壹段或許是個有美滿結果的愛情。不過現在覺得，楊偉根本不像她以前看到的那麽簡單，能讓這麽壹位美女傾心的男人本身就不是壹個簡單的人。何況還有壹個紀美鳳，聽說還是地稅稽查局的壹個局長，那是市裏的副處單位，比武鐵軍只低壹級！難道，我還要無聊到和幾個女人去爭壹個並不怎麽樣的男人？
　　就是爭，也未必爭得過人家！
　　佟思遙壹會搖頭，壹會點頭，壹定下了決心，壹會又否決前幾分鐘前的決定。坐立不安地在辦公室待了壹天！也是沒有出現。
　　不過，她還是鼓足勇氣做了壹件事。什麽事呢，咱們稍後再表。
　　……
　　最重要的那個人物，介於簡單和復雜之間的就是韓雪了。韓雪卻是又發生了壹段小插曲。
　　韓雪抹著淚從住院部出來後，楊混天再沒找著是因為她上了壹個人的車，誰的車呢！江葉落的采訪車。
　　江葉落在病房裏被感動得壹塌糊塗，當然是有這個自覺性，不願意當兩人的燈泡這才提前出了病房，本來就準備走，嗨，車剛發動起步，就見韓雪也快步沖下來，這就不對了，都說這小別勝新婚呢，兩人情話剛開始就結束了！江葉落沒多思索這就喊著韓雪上車，韓雪楞了下神，跟著糊裏糊塗就上了江葉落的車。
　　壹個是想仰慕英雄想知道英雄的身世事跡，壹個是感覺委曲想找人傾訴，苦於有話無處發泄，得，東北人說話。兩人嘮上了！
　　這做江葉落記者的啥不行，這嘴功厲害！最長記錄是連續播報新聞稿兩個月零六天沒念錯過壹個字。那省臺要求嚴得很，錯壹個字扣五十塊錢，江葉落基本沒被扣過。這名記名嘴不是白當的。
　　這韓雪當過媽咪現在又做生意，每天迎來送來，那嘴也溜得很。要不也不會被楊偉當年請到澤州罵陣了。
　　先是韓雪開始穩住神了，不哭了，還抽泣著。嘴裏說道，這個混賬東西，就沒跟我說過真話，從認識我騙我到現在。
　　那江葉落壹臉驚訝，回了句：“韓姐，我看他人挺老實呀，這次他是怕妳擔心呀才沒告訴妳吧！妳看他現在傷成這樣多可憐！”
　　“切！妳現在去看看，保不定在屋裏活蹦亂跳的，根本就是裝的，護士說他早就能下地了！”韓雪氣憤地說，這茬是最氣憤，害得自己又是擔心又是哭。
　　“什麽？對對對……我想起來，看我笨得，楊混天早說他能下地了，這壹見面就把這茬忘了！”江葉落壹驚壹想，又是個恍然大悟，看來自己不但被摸了，這次又是被騙了。
　　“那小護士還說這混賬東西居然有愛人，居然是那個警察！真氣死我了！”韓雪說著，小女子的作態表露無疑，再有氣質的女人也是女人，是女人就喜歡吃醋，而且越漂亮的女人吃得醋越厲害。
　　“愛人，不像！……韓姐，妳弄錯了吧，在郎山村，楊偉和那女警察壹起解救人的，這人我認識，在省廳打過照面。聽說是省廳刑警。”江葉落努力回憶著說，兩人還真不像有曖昧關系的那種。
　　“愛人我倒不信。被警察抓還差不多，泡個警花，他還沒那本事！”韓雪自得地說，很了解楊偉地說。不過也是，要說警花看上壹渾身劣跡，案底幾尺厚的混混，擱誰也不信不是。
　　“那您還生什麽氣！”江葉落壹聽就有興趣了。
　　“哎，小江妳不了解，年前我就不讓他回鳳城，他死活要來，還弄什麽安保公司，開公司就開公司吧，跟著警察起什麽哄，去什麽郎山村抓人，我怎麽沒聽說那個警察受傷了，就見他受傷呀！妳說他不是閑吃蘿蔔淡操心是什麽呀？鳳城警察都死絕了呀，讓他這當混混的去抓壞人！”韓雪頗不滿意。江葉落也聽出來了，病根在這兒呢，說到底，還是心疼楊偉。
　　眼看著韓雪是氣咻咻地，這江葉落已附合著說道：“就是，我也奇怪，公安局這次不知道怎麽了，偏偏用了他這麽個局外人處理這麽危險的事，完事還把他扔壹邊，連報道都不讓報道，這事辦得讓人寒心呀！”
　　“這要說起來，也不怨人家警察，他要不去我就不信警察能押著他去，妳不了解他，他就壹人來瘋，遇到打架弄事，別人躲都來不及，他倒好，還生怕趕不上！”韓雪道，這倒是楊偉的性格。
　　“呵……”這話把江葉落說笑了。這江葉落也算是人情練達，看這樣就說：“韓姐，我看得出來，妳挺喜歡他的是不是，要不也不會生這麽大氣了！他也挺在乎妳的，要不受傷的事他就不會騙妳了。”
　　韓雪乍聽此言，細壹品，有理，臉色稍稍緩和下來，看著江葉落是壹臉誠意，也是有點無奈地說：“其實他人挺不錯，做飯、炒菜、洗衣服樣樣拿手，也知道心疼人，只要不出來闖禍，就是個標準的好男人，可偏偏誰也管不住。”
　　“是嗎……”江葉落捂著嘴笑起來，跟著韓雪也笑了，那前排的兩助手也笑了。跟著江葉落就提醒了句：“姐呀！妳這壹跑，他還不得急死呀！妳不是這就回大連吧！”
　　“才不，我嚇唬嚇唬他，妳不嚇他兩回，他就不長記性！”韓雪說道，大老遠從大連來，現在糊裏糊塗跑出來，還真有點後悔了，楊偉再裝，畢竟也是受傷了。
　　幾個人又是笑了！這兩人的故事就儼然壹對小夫妻的作態！氣氛，開始緩和起來！
　　女人和女人之間，從來都不缺少話題。而且那個中心人物韓雪確定他已經沒有什麽大礙後，這氣是氣，卻放心了，壹放心就寬心了，壹寬心就能說了，跟著江葉落兩人嘮得不亦樂乎，先是互報壹年齡，得，韓雪成姐姐了，江葉落成葉子了。兩人說著說著就把那騙人的楊偉扔壹邊去了，反正知道妳傷無大礙後也懶得理他。兩人從兩地風情不同、從時尚打扮、從美容護理，能說的共同話題太多了，等到了韓雪登記房間的陽光酒店，兩人已經是非常熟稔了，江葉落稱韓雪為姐，韓雪稱江葉落叫葉子，好像這就成了要好朋友似的。江葉落幹脆邀請韓雪去政府招待所住，那條件雖然稍稍差點，但免費呀！
　　也好，韓雪正愁在鳳城沒個說話的人呢，得，連著行李搬著跟著江葉落就走了。兩人住著壹個房間，嘮嗑了壹夜，天快亮時才睡，壹睡就是日上三竿。睡起還不成，韓雪還拉著江葉落逛了半天街。給江葉落挑了身看上去非常帥氣的衣服！
　　這就是韓雪沒有出現的原因，不過如果韓雪壹個人的話，也不會出現，說不定失蹤幾天或者幹脆回大連，等著楊偉上門請罪。這次碰見江葉落這麽個能說會道會來事的，還真有大逢知已的感覺。
　　……
　　武警醫院，兩人對視了壹分鐘，那楊偉雙手叉有胸前，壹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看到最後，江葉落“撲哧”壹樣笑了，看樣，這人還真跟韓雪說得壹樣，根本就軟硬不吃，妳要揪不住他小辮，他什麽時候都敢裝大爺。
　　就聽江葉落開口了，開口就是單刀直入：“楊偉，知道我找妳什麽事嗎？”
　　“妳沒說我怎麽知道？”
　　“裝！妳再裝！我可告訴妳，妳冒人家刑貴的名，讓我在公安局被人訓了壹頓，昨天又裝重傷，害得我還為妳哭了場。妳真能裝啊！”江葉落說著，這口氣裏多有不善。
　　“妳不就那事嗎？我不就摸了下嗎，妳還要怎麽地，總不成妳還能看上我以身相許吧！”楊偉這無賴勁上來的。
　　“呸！妳想得美！”江葉落氣得臉紅了壹陣，英雄眨眼成了流氓，這角色轉換還真快。
　　“我說我負責吧妳還不願意，妳不願意拉倒，咱倆扯平了！誰也別找誰啊！”楊偉說著擡腳就要走，這記者這玩藝，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呢？”江葉落壹喊，楊偉又停下來。就聽江葉落說了句：“我有事問妳，妳得說實話，不能回避，礦洞裏的事妳為了救人我不再追究妳了，怎麽樣，這總成了吧！”
　　得，這小姑娘還是掛念著那采訪呢吧！楊偉心裏想著。壹臉壞笑應了句：“得，成交！”
　　那江葉落此時又是壹陣得意，看樣楊偉這人也不是好難對付得嘛！跟著就開口問道：“這幾天的新聞和報紙看了嗎？”
　　這麽大事楊偉豈能不知，不過楊偉眼珠壹轉，又是苦著臉說：“唉喲喲，江記者，我沒上過學，又不認識幾個字，我那能看懂報紙，我就看小人書那水平，妳這不難為我嗎？”
　　“呵……”江葉落壹下又被楊偉的胡扯逗笑了，說了句：“好，我也不跟妳拐彎了，我知道這次戰術解救是妳帶得隊，對不對，我想知道老爺凹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次解救的詳細經過！”
　　“咦，我說妹妹呀，妳問那幹啥，又是死人又是黑社會的，咱們談點陽光的事成不成，心理不能老這麽陰暗對不對？……”楊偉眼骨碌轉著想著怎麽回答。
　　“楊偉呀！”江葉落也沒好氣地說道：“妳算不算個爺們，怎麽從頭到尾就是打馬虎眼，我就奇怪了，妳幹些胡事不怕被人知道，怎麽反而幹了好事還要藏著掖著。這事就告訴我怎麽了，我只不過想了解了解真相而已。”
　　“咂咂，這話說得，得得，告訴妳得了，可提前說好啊，不管聽到了什麽，要保密，這關系到我的名譽問題，而且不能驚訝，聽懂了嗎？”楊偉壹臉正色地說道。
　　“我答應妳！”江葉落看著有門了，趕忙說道，看來真相離自己壹步之遙了。
　　“妳聽好了啊……那天，我帶著保安兄弟們上到了老爺嶺上，當時是警察佟思遙同誌帶隊，剛到嶺上，我就聽到了嘭的壹聲……”楊偉繪聲繪色的開講了，不過講了壹句就卡住了。
　　“怎麽啦？”江葉落剛打開錄音筆，壹聽楊偉頓住了，睜著大眼問。兩只大眼忽閃忽閃，壹下子被這團人的開場白吸引住了。
　　“嘭得壹聲，不知道誰朝我開了壹槍，我就暈了，啥都不知道了，後來就被擡回來了！完了！”楊偉壞笑著結束了敘述。
　　“完了？”江葉落又是驚訝地問。
　　“完了！我都被幹了壹槍還不完還怎麽滴，總不能再挨壹槍吧！”楊偉壹臉無辜的說道：“這事保密啊，不能告訴別人，千萬別登報，登報我名譽就完了！”
　　“楊偉，妳混蛋，又騙我！”江葉落反應過來了，又被楊偉戲弄了壹回。她這是真相信韓雪的話裏，楊偉這就沒靠譜的時候，三句話不對就能讓妳下來臺。
　　“嗨，怎麽說話呢，我不說吧妳著急，我說真話吧妳又不相信，那妳說是怎麽回事？”楊偉耍開無賴了，跟著又是壹句：“告訴妳啊，扯平了啊，我不就摸了妳兩下，還沒完了妳！”
　　“妳！”江葉落還真想到楊偉能賴到如此地步，壹下子被噎得說不上話來。看著楊偉得意洋洋地邁著八字步回病房，這就有點急了，跟著楊偉上樓。
　　“怎麽了又，我跟妳說啊。別跟著我啊，我正煩著呢！特別是煩女人”楊偉壹回頭，沒好氣地撂了句。
　　“呵……不知道妳見了韓雪煩不煩？”背後江葉落突兀地說了句。
　　“煩，更煩……什麽什麽，這關韓雪什麽事！”楊偉頓住了腳，回頭看江葉落，江葉落卻是止著步子在偷笑。
　　江葉落看這胃口吊住了，得意地說了句：“韓姐這兩天可跟我睡壹塊，妳不想知道她在哪嗎？”
　　“切，妳拉倒吧，我媳婦現在都不跟我睡，能跟妳睡，胡扯！”楊偉壹臉不信，擡腳又要上樓。
　　“韓姐說呀，這兩月沒見，那小花和尚心野了，耍大了！還說……”江葉落眼瞅著楊偉的背影，說了句。
　　果不其然，楊偉壹下停住，這事可假不了，只有韓雪這麽稱呼自己。回頭就焦急地問：“還說什麽？”
　　“還說……”江葉落此時可算是瞅準楊偉的弱點了，得意地說：“還說……讓我來叫這個小和尚去跟她見面吃飯，不過我這當妹妹的如果不滿意，見面取消，吃飯免了！”
　　咦呀呀！這消息可太幸福了，等了壹天，正愁沒地方找呢。那個最期待的奇跡終於還是來了。就見楊偉瞬間換壹副笑吟吟的諂媚的笑容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