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壹見如故相攜行

　　上回說到，話說韓雪風塵仆仆從大連到了鳳城，卻在虎盾安保的訓練場碰到了江葉落，這邊楊混天就忙著把消息傳給了佟思遙，這佟思遙壹問，還真把楊偉嚇了壹跳，壹怔之下，就猜到了肯定是王虎子說漏嘴了，這可要命了！
　　楊偉這為啥這麽害怕呢，這很簡單騙了韓雪倒是其次，問題是江葉落和韓雪現在在壹塊就麻煩，媽媽滴不會告狀吧？把那天的糗事說出來那可麻煩了。本來韓雪對自己留在鳳城就有意見，這次要真知道自己解人衣服摸人奶子的爛事，以韓雪那脾氣，肯定踹自己兩腳然後是拍屁股走人說拜拜了，那這媳婦可真泡湯了都。要說時下楊偉的心裏最重的還是韓雪，那兩人是患難中的出來的，楊偉可是寧願丟了自己也不願丟了韓雪。
　　女人，可以有若幹個，但最愛的，始終就是那壹個。男人都這得性，在外面花天酒地也罷，在外面摘上幾顆出墻紅杏也可，在外面彩放旗屁股後綁壹串也算，但最終心中份量最重的還是家裏這黃臉婆，除非是倆人實在沒有感情那就另當別論了。楊偉也免不了這俗，何況那韓雪還沒成黃臉婆呢，這份量自然是重得很了。
　　楊偉壹臉緊張和患得患失的表情盡落佟思遙的眼底，這卻讓頓感壹陣失落，莫名其妙地失落，真有那種陰差陽錯的感覺，以前多少個條件好的介紹對象自己都看不上，現在好容易自己有點了感覺，這才幾天功夫，卻壹下發現自己喜歡的人是別人的老公，準老公，不過那有什麽區別呢？如果說壹個紀美鳳她可以不在乎的話，那怕紀美鳳真是楊偉相好她也可以不在乎的話，今天看楊偉聽到韓雪名字這表現，就有點讓她絕望了。
　　言下之意，楊偉對韓雪還是挺看重的，那是第壹個讓他為之傾心的女人！
　　也看得出，佟思遙現在對楊偉也是挺看重的，那也是她第壹個開始有點傾心的男人！
　　哎，佟思遙心下是無奈地感慨，看楊偉的心神不寧的表現，自己何嘗不是如此，什麽愛人、愛人。都是愛我的我卻無法愛上的人，我愛的卻又愛上了別人！莫非自己當初填“愛人”的字眼就已經隱隱有了這層意思嗎？
　　楊偉的這聽到韓雪的消息這還是六神無主，急在屋裏走來走去，這當下，也顧不上躺床上裝病哼哼了，征詢也似地說：“佟隊，咋弄，這記者咋這麽難纏，怎麽會找到基地去？怎麽著又跟我媳婦湊壹塊了。”
　　“活該！妳幹得好事！”佟思遙鼻子壹擰，不理會他，其實這話，有點針對自己的意思。
　　“嗨，這不為了幫妳們警察嗎？這咋現在都不管我了！”楊偉大為不滿意地說道。
　　“自已犯的錯自己負責啊，別老往警察身上扯。”佟思遙雙手叉在胸前，壹副旁觀者看笑話的樣子。
　　“我那不沒辦法嗎，當時不那樣騙不進來人嗎？那是減少正面對抗最有效的方式！”楊偉說道，平心而論，那倒是句實話。如果沒楊偉的損招，還真難把那幾個持槍的郎家手下騙進來輕而易舉地收拾了。而且如果不是這損招，正面對抗的話，傷亡可就不好說了。
　　“那妳自個不能喊呀！誰讓妳摸了人家來著”佟思遙說著連自己都說笑了，怪不得武鐵軍經常說楊偉是沒治了，這不冒煙事辦得連口都說不出來，嗨，妳想指責他吧，偏偏這事還覺得辦得有幾分道理。
　　“喲喲喲，妳這話說得，我喊管用我至於嗎？當時就仨女的，那個昏迷的不會喊，摸妳吧我不敢、只能摸那不認識的女的了，誰知道這壹摸還沒完了都！”楊偉此時是懊悔萬分。
　　這話聽得佟思遙又是啐了壹口，笑了！看樣楊偉對自己還是尊敬的，不過就是有點敬而遠之了。
　　看著楊偉可憐巴巴的樣子，佟思遙又有些不忍，說了句：“楊偉，什麽也別說，現在就裝吧，裝重傷未愈，搏人同情吧，說不成那記者原諒妳呢！不過采訪的事別答應啊，四壹三大案還在審理中，有關案情的事不能向外界透露！”
　　“那行不行呀？”楊偉有點懷疑這辦法的可行性，大張著嘴壹副猶豫不定的樣子了。
　　“那妳有好辦法？”
　　楊偉搖搖頭！廢話不是，有好辦法能問妳！
　　“那不得了，壹會來了妳就鉆在窩裏，妳這兩天不壹直就裝嗎。”佟思遙笑著說道。
　　楊偉壹驚，原來的佟思遙壹直知道我裝樣呢！壹下子被戳破的心思，不好意思了嘿嘿笑笑。佟思遙也笑笑心照不宣，其他她何嘗不是在裝，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就為了能和他在壹起多呆壹會，那怕是聽聽他說說渾話也好。
　　“那成，裝就裝！”楊偉終於下了決心。
　　……
　　虎盾基地，隊長辦公室。就辦公室的門牌都顯得格外寒酸，就壹張白紙上寫的毛筆字貼在門上，韓雪壹看就知道是楊偉的手筆，寒酸了點，不過看上去倒是格外親切。
　　辦公室裏更寒酸，壹桌壹床壹櫃而已，桌子筆筒裏幾管毛筆和壹卷已經鋪開的毛邊紙，顯得有點不和諧，現在已經沒人用這東西，也就楊偉喜歡，韓雪見過他寫的毛筆字，很認真很漂亮！筆記本電腦上扔在壹邊，連插座都沒有，網線更沒有，估計也就是個擺設，韓雪知道他不喜歡這東西，楊偉這天生和高科技的東西不太沾邊；床上簡單的壹床行軍綠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看樣楊偉的習慣保持得不錯；床頭枕下，韓雪隨手壹碰硬硬，好奇地壹翻，拿出了壹個相框，壹看笑了，那相框裏卻是她和楊偉臉貼臉的自拍，在大連棒槌島，楊偉開玩笑地在照片的背後題了四個字：壹對棒槌！
　　楊偉當時賦生平第壹首詩：棒槌島上棒槌妹、兩個棒槌在親嘴！
　　韓雪臉上的笑意盎然起來，那天兩人在棒槌島上有壹個熱烈的擁吻，而且是海邊，在眾口睽睽之下，那次韓雪第壹次見楊偉臉紅！看樣當著人多的時候接吻，楊偉還害羞。這人後來韓雪了解的越來越深，別看嘴上喊得兇，骨子還是有點傳統。
　　韓雪又把相框輕輕地放回原處。看樣，楊偉是枕著對自己的思念夜夜入眠。壹股暖流自韓雪的身上升起，原來，被人思念也可以是如此地幸福感覺！
　　櫃子裏更簡單，壹本名冊和幾身衣服而已，那身休閑裝卻是韓雪親自為他挑的，現在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櫃子的壹角。
　　很簡約、很清苦這就是楊偉的生活，韓雪知道楊偉生活向來簡單，連壹身新衣服都不穿，不是舍不得，而是嫌穿上新衣服人不自在。
　　這個地方讓韓雪感覺溫馨，很自然，就像自己的小屋壹樣。幾個月未見楊偉，每天就在電話裏聽楊偉的插科打諢壹直延續著兩人的感情，韓雪也壹直忙著大連和嫂子壹起經營的美麗妝園美容店，生活的忙碌有時候還真是不知不覺把感情的事放在了壹邊，此刻看著楊偉守著如此清苦簡約的生活，韓雪才覺得自己壹直愛著的人，卻不甚了解他的世界。莫非，自己愛著的這個男人世界裏，並不像眼前看到的這麽簡單。
　　韓雪，有點說不清自己的感受了。
　　……
　　楊混天打電話通知佟思遙的時候，秦三河引著個無孔不入的記者進了隊長辦公室。
　　“三河，怎麽了！”正坐在床上拿著照片瑕想的韓雪壹下被驚醒了，問了句。
　　“噢，韓姐，這位江記者，她想采訪妳和隊長！”秦三河壹指背後跟進來的江葉落。
　　“韓姐，您好！”江葉落見縫插話，不待韓雪表示，便笑吟吟地伸出手來要握手問好。
　　“您好！江記者！”韓雪落落大方地伸出了手，讓了座。秦三河看著兩個女人搭上話了，笑笑說妳們聊妳們聊。知趣地退了出去。
　　江葉落剛才壹握手的功夫就對對方有了壹個直觀的評價。這看看女人的品位最直觀就是手了。如果是壹只粗糙且指甲彎曲不幹凈的手，那是個家庭主婦類型的；如果手感幹且血色不足，那是個白領的手，長期被壓迫弄得氣血不足；如果珠光寶氣，手飾壹串，那簡單，不是貴婦就是二奶；如果手甲染著紅紅綠綠或者指上直接就有紋花，那是個騷包女人的手，最多見是八零九零後，典型的反派潮流；如果手感溫熱，紅潤，再配上眼媚腰軟臀兒翹，這女人鐵定性欲旺盛，保不齊就有若幹性伴侶，壹定要小心這種女人；如果壹個女人留著長指甲並刻意修飾著壹雙精致的手，且這手上只戴壹樣兩樣價值不菲的手飾，嗨，哥們，提前告訴妳，這女的別碰，妳養不起！
　　而韓雪讓江葉落感覺有點意外，這手修長、細膩、紅潤、柔和、指甲不長不短修飾的恰到好處，鼻子裏聞到壹股淡淡的幽香，很柔和很舒服的那種香水和體香，絕對不是壹般貴婦為彰顯身份而用得那種味道很明顯的Chanel；那笑很自然，不像自己或者任何壹個職業女性的那種假笑。手上沒有任何手飾的修飾，卻顯得格外與眾不同。像她的人壹樣，有親和力。江葉落壹下子感覺到，這是壹個與眾不同的女人！
　　而韓雪的眼裏依然是壹幅笑吟吟地樣子，剛剛從和楊偉的思緒中出來，壹看江葉落，壹身美特斯邦威的勁裝，頭發很隨便地挽了個髻，兩只大眼忽閃閃的靈動有神，衣如其人，看來像衣服的廣告詞壹般，不走尋常的路！韓雪的腦子裏浮現出了若幹種方法可以讓這個女人更漂亮！噢，美容方法！比如發型，再淑女壹點、比如上衣，再短壹點，顯得青春壹點、比如唇，配紫色的濕露唇膏，讓人看著精神性感壹點；比如鞋子，鞋子最關鍵，這記者居然穿著壹雙運動鞋，運動倒是有了，這品位全沒了！像個剛從學校裏出來的學生妹。韓雪第壹印象就給妳定義了，這是壹個職業型的工作狂，根本不知道愛護自己！
　　“您那LV包是魅影那款吧，我在時尚雜誌上見過！好像要差不多上萬吧！”當記者的最不怕沒有話題，這張口就來。江葉落喜歡看的除了報道就是瑞麗女性雜誌，愛美之心，女人皆有這嘛。
　　“上萬？噢！江記者，您走眼了，這是山寨版的LV！”韓雪笑意更濃了，楊偉買這包的時候是上次回大連的時候，當時把她也嚇了壹跳，再細看卻發現是假貨，楊偉咧著嘴笑道，路過家商店大處理，我順便給妳買了個禮物，二百塊呢，世界名牌，我搞價搞了半天人家都不下價。
　　“是嗎？”江葉落第壹句話就走題了，看著韓雪坦然而言，自己倒有點不好意思。
　　“楊偉買的，其實就是真貨他也不認識！”韓雪笑著說，記憶中楊偉挑蘿蔔白菜西紅柿沒問題，挑其他可就抓瞎了。
　　“……呵……不過韓姐，妳們倆感情是不是挺好？”江葉落壹句話又叉開了話題。
　　“呵……江記者，這采訪已經開始了嗎？”韓雪壹句似是而非的回答回避了這個問題。在她眼裏，對江葉落也有直觀評價，壹個很率直的小姑娘而已。
　　“噢，那倒不是！”江葉落也笑笑，第壹次和人說話有點語無倫次的感覺了。
　　“江記者，我不介意您采訪，事實上我也沒有什麽可采訪的，您這是不是也就是個借口而已，能告訴楊偉出什麽事了嗎？”韓雪說道，壹語便道破了江葉落迂回的心思。
　　“怎麽？這麽大事楊偉沒告訴妳？”江葉落驚奇地說道。
　　韓雪無言的搖搖頭！這是最令自己氣憤的，到現在自己都還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連楊混天都支支吾吾，看樣不會是什麽好事。
　　“噢，是這樣！……”江葉落大致把四壹三案件的經過跟韓雪大致提了壹遍，包括礦洞救工作組、包括老爺凹的故事，包括楊偉受傷和最後報道出來楊偉被屏敝的事，這也正是她的不解之處，幾句便交待清楚了。不過唯壹沒說的就是被楊偉摁在洞裏摸奶子那事。那韓雪聽得壹下子就明白了，這王虎子七扯八扯，是合起夥來騙自己，怕自己知道楊偉這受傷的事。
　　“對不起啊江記者，您這壹說，我更坐不住，我得去看看他人怎麽樣了！”韓雪說完，便起身了，楊偉的傷勢才是她最關心的，至於什麽輿論什麽行動她倒不覺得有多重要。
　　“那好啊，我有車，現成的，我帶妳壹起去！”江葉落要的就是這效果。妳搭我的順風車，我搭妳的順水船。
　　“那麻煩您了！”韓雪大大方方的接受了邀請。
　　“喲，還不知道在那個病房呢？”江葉落壹下想起了個問題。
　　“壹家壹家找吧！總會找到的！”韓雪不置可否，壹臉平靜好像這根本就不是問題。就像楊偉當初在東三省找她壹樣，只要人在，就能找得到！
　　這也確實不是什麽問題，兩人壹上車那楊混天小隊長就風風火火地跑來了，說是要帶著韓雪去醫院，再看江葉落卻打住嘴了，壹臉不自然，江葉落猛然省悟，那天，楊混天也在場。不過轉念壹想，現在終於也算是順著藤摸著瓜了，這就壹臉得意看著楊混天，楊混天渾身不自在，仿佛那天是他被非禮了似的！
　　壹輛寫著采訪車字樣的微型車緩緩地停在了武警醫院門口，窗戶上佟思遙看著來車來人，輕輕對背後喊了句：來了！
　　楊偉此時，身手利索地鉆進了被窩裏，閉上的眼睛，開始了表演前的最後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