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計中連計誰言巧

　　上回說到，楊偉和小伍兄弟倆調教了周毓惠壹番，只是沒上正場，不知道這調教的效果如何，不過怕是難度不小，把女流氓調教成淑女肯定不是壹天兩天功夫能辦到的，反之亦然，讓周毓惠短時變成小太妹也不是那麽簡單，何況，周毓惠這心思，這個時候怕是全在楊偉身上。
　　周毓惠的眼裏，操場上的方隊並沒有像她預計中有誓師或者很讓人豪情迸發的場景，反而是嘻嘻哈哈楊偉說了幾句就解散了，跟著楊偉進了宿舍樓，呆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下來，下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已經認識的楊混天和壹個不認識的女人。
　　這女人肯定不是韓雪，周毓惠壹看莫名其妙地心裏泛起那個影子，走近了點壹看確實不是。短發、長袖襯衫、外面很隨意地套了個馬甲，牛仔褲，很精神很青春的打扮，高鼻梁大眼睛，看上去很清秀，年紀肯定要比韓雪小多了。
　　周毓惠壹看，心裏很怪異有點酸味，怎麽這貌不其揚的楊偉身邊什麽女人都有，看著兩位臨時老師，問了壹句：“小伍，這誰呀？”
　　“噢，江記者！聽說挺出名的，省電視臺的。”伍利民說道，領導不在，早跟周姐姐聊天開始偷懶了。
　　“記者，怎麽來這兒了？”周毓惠奇怪地問了句。
　　“不知道，來看我哥來了吧，他們關系不錯，前段搞煤礦整頓，她天天跟隊采訪。”伍利民補充道。
　　“噢！”周毓惠聽了個半懂不懂，看看兩小伍，不問了，再問怕是他們也說不出什麽來了。
　　壹會就見基地裏開進來亂七八糟十幾輛車，出租車、小奧拓、破桑塔那、甚至還有幾年前流行的黃色面的，這車不用說，裏頭八九成都黑車黑戶。待到領頭的壹來，周毓惠卻是認識，王虎子帶著幾個混混，不知道從那搞了這麽幾輛沒牌沒照或者假牌照的車回來。
　　三個人和兩個壹打照面，周毓惠遠遠聽著那個女記者沒好氣地問楊偉：“姐夫，這誰呀？”
　　“噢，我小蜜，今兒忙，改天介紹妳們認識。”楊偉笑著，開了車門把周毓惠讓上了副駕，自己和倆小伍塞到了後座上。
　　壹身太妹打扮的周毓惠這麽暴露，讓江葉落看得直咋舌，看楊偉不理會自己，恨恨地說了句：“楊偉，妳行啊，怎麽幾天不見，連這小蜜都混上了，韓姐知道不？”。話裏的意思很咄咄逼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楊偉什麽人。
　　“呵……呵……有沒有搞錯，小蜜能讓老婆知道嗎？……回吧，回宿舍等著，壹會和皮所長壹起過來。……司機，開車。”楊偉呲笑著上了車，不耐煩地招招手，像打發個閑雜人等壹般打發江葉落。從見面起江葉落的嘴就不停地問來問去，越問楊偉越不告訴她，越不告訴這丫頭的興趣卻是越大。楊偉頗知道她這脾氣，事沒辦以前，還是先釣著的好。
　　“切！妳等著，讓妳裝神弄鬼！這次要騙了我，看我跟妳沒完！”那記者被冷落了，恨恨地說了句，還做賊也似地偷偷地看了周毓惠壹眼。不料正和周毓惠的眼光碰了個正著。
　　敵意！周毓惠很真切的感到了江記者眼裏的敵意。
　　在江葉落很敵意的眼光裏，在楊混天不解的目光裏，這輛破得不能再破的夏利出租牌照車冒著黑煙，呼咚呼咚竄出了基地，不用看，連江葉落也看得出，這是輛報廢車……
　　……
　　19時45分，楊偉還鉆在小伍的臨時住所裏打扮，小伍兄弟倆已先期壹步混進了賭場，怕是當開路先鋒去了，周毓惠在外間已經足足等了楊偉十幾分鐘，等得連她都有點不耐煩了，心裏恨恨地罵著，死楊偉，磨蹭什麽呢？比女人還能打扮……
　　19時50分，壹輛金龍大巴從天廈的後院裏悄悄地開了出來，車上人坐得滿滿當當，車頭售票員的位置，坐得正是壹臉煞白有點心神不定的劉寶剛。行駛的方向，正是約鬥的地點：西城鋼廠。
　　同壹時間，鴻祥茶樓、老友、百勝棋牌室像往常壹樣正式開門了，雖然沒有上什麽客人，但營業場所裏高矮胖瘦不壹的每個場子裏還有三二十人，像是正等什麽人來……
　　而這個時間裏，在海鮮大酒樓，高玉勝也壹臉愜意，事情比預料得還要順利，那石書記倒也爽快，怕是前面的鋪墊做得很到位，今天的錢也送得很到位，席間壹口答應了開發區征地的事，這四個人觥籌交錯，高玉勝的精心安排還是起到了作用，這蟲草猴頭湯和八兩雙翅鮑兩味極品壹上桌，贏得了滿堂喝彩，幾個人這酒興正濃，石書記這談興也跟著濃起來了，跟幾個老賭棍開始大談開發區五年後的發展規劃，看樣興致不錯，沒準飯後還能再來個什麽項目。
　　19時55份，章老三收拾好了最後壹包東西，給騎摩托車的十個人準備好，每人壹包，帶頭的赫然是那個長頭發的陸超，楊偉自打知道有這麽個飛車奇人後，下午就讓大炮聯系著陸超，把陸超安排到章老三這人指揮，這陸超平安的收了壹包黑錢，老大有安排，二話不說，帶著自己手下十個飛車小痞子前來參戰了！十幾輛摩托車趁著夜色，同時朝著西城鋼廠的方向駛去。
　　這個時間，基地卻是壹如既往的平靜，宿舍裏幾個小隊長按著楊偉的要求，19時以後，所有的人手機全部上繳，不得與外界聯系，連魯直清帶來的十名警察也被繳了手機，不過看樣警察的紀律性要好，魯直清壹打招呼，十幾個人啪啪把手機全放到桌子上。
　　錦繡派出裏，接到楊偉電話的皮愛軍已經顧不上審今天抓的這群混混了，挑了十幾名幹警下了命令：今晚有特殊行動，從現在開始，誰也不得擅自離開所裏，都把手機交了，除了值班人員和預審人員，其它人全部出去，執行特殊任務……
　　鳳城市公安局，大案組人員調回了來，今天抓著壹幹嫌疑人不少，正加緊突審，下午佟思遙用了守株待兔的辦法，蹲點守在典當行，又逮了幾個涉及黑彩的，全部抓回大案組來了。剛剛與省廳接洽，異地用警全部從鄰市潞洲調拔，零點開拔，約淩晨四時可以到達鳳城。
　　再壹路問下來，幾個嫌疑人都沒有什麽逃跑跡象，唯壹意外的史更強帶了三二十人往西城的方向去了，不過看樣提著家夥，都是平時壹幫子打手，偵察員判斷這人八成又是去收債禍害誰去了！佟思遙下了繼續監視的命令便扣了電話。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再讓妳蹦達壹天吧！佟思遙心裏很沈得住氣，暗暗想著，明天的這個時候，怕是要把高玉勝這壹幫子蝦兵蟹將全收羅回來了……
　　大戰，壹觸即發，佟思遙頗為感到了大戰來臨的緊張氣氛……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大戰，並沒有像她預計的那樣發展，而是已經爆發了。
　　……
　　西城鋼廠，這裏在八十年代曾經紅火過壹段時間，職工人數最多的時候曾經達到了二千人，九十年代由於產業設備老化連年虧損，不得不關門大吉，不過主要原因還是在於幾任的胡吃亂搞。沒辦法，國企到最後的下場都差不多，好過了領導、可惜了廠子、苦了廣大職工，最後還是虧了國家。曾經在鳳城紅極壹時的鋼廠現在已經是荒草四長、耗子橫行，地皮倒是還值倆錢，但市政府要求兼並企業的同時要安置接近兩千名下崗和離退職業，這個條件把上門的大小老板都嚇跑了，足足五年這裏沒人敢問津這塊地皮。辦公區、沖壓區倉庫區能搬動的基本上已經被搬完了，唯壹留下了壹個高聳的冶鋼爐和壹個大煙筒，而這個曾經是鳳城標誌性的建築，現在卻是四周上千下崗職工和家屬心裏永遠的痛。
　　都說西城區是地痞流氓的滋生地，是治安的重災區，而地痞流氓多數是原鋼廠子弟，這話要往深裏說，就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了，爹媽都下崗了，連自己都顧不上了，那有時間教育兒女，他們這些了弟長個半大不大，除了當地痞流氓社會混混，好像沒有更好的就業渠道，甚至好多鋼廠職工也流落到給歌城當看門人、給賭場當看場人的下場，沒有人生下來就願意當流氓當地痞，危害社會的人同時也是社會原因造就出來的。
　　20點整，劉寶剛帶著102名身著藍工作服的手下到達了西城鋼廠已經荒廢的大院子裏，坑坑窪窪不平時的大院水泥地，齊刷刷地站著壹個人隊，黑衣、胳膊上挽著白毛巾。
　　這，正是約鬥好的信號！挽著白毛巾表示挑戰的壹方。
　　楊偉給劉寶剛下的指令只有壹句話：先發制人，毫不留情！劉寶剛可以不聽楊偉的號令，但不敢不聽姐夫的安排！嚴格地說，劉寶剛這群黑勢力，怕是壹直以來都由陳大拿花錢養的，壹個大企業財團，不可能沒有自己的親衛勢力來解決壹些法律上解決不了的問題，家族式的白黑勢力相呼應正是最好的選擇。
　　兩隊人在相距二十米的時候停下了，此時，也是剛剛月上梢頭，周邊晦暗不明的環境只看得清模糊的人影，身後已經荒廢的辦公樓能搬走的已經沒影了，連窗戶也被卸了成了壹排排黑洞洞的窟隆，偶而四周起來了壹陣涼風吹面，伴著幾聲詭異的蛐蛐叫，處處讓人感覺到有點毛骨聳然的感覺。走在隊前的劉寶剛壹揮手，人群踢踢踏踏的腳步壹下子停了！
　　鳳城黑道上流行百人戰法其實沒有什麽規矩，妳可以打、可以逃跑，第壹次不服氣，還可以約鬥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打得壹方不敢再來了為止。唯壹的規矩便是不死不休、不服不休，直到壹方公開認輸才罷。鳳城黑道搶地盤解決爭端都是靠這個方式。事實上這個架打得很公平，不但考驗參戰人的悍勇，而且考驗幕後的處理事情的能力，如果妳真的是傷了人能賠得起撫恤金、死了人能擺平，無休無止地打下去，當然沒人敢跟妳打了，說到底，這打得是勢力、打得是關系、打得是經濟實力。
　　當然，只要敢打，都說明有壹定勢力和實力，這種情況下，就不能膽怯了。
　　史更強根本不害怕，後面有高玉勝這個老板撐著，只要自己打贏了，肯定沒事。後面的事有人處理。
　　而劉寶剛也不怕，不但有姐夫陳明凱在背後支撐，而且有兩個保鏢護衛，手底下的人早已是蓄勢待發，和高玉勝的這個手下幹壹場檢驗壹下自己的實力，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楊偉更不怕，楊偉壓根就沒準備來打。
　　黑方出場了，壹個頭發挽在腦後的人出場了，喊了句：“楊偉呢，讓他出來說話！”。嗓音裏，有點憤怒有點惡狠狠憤怒的感覺，不用說，這是正主，史更強！
　　“妳們他媽的是誰，天廈弄事是不是妳們這群狗日的幹的？”人群裏的劉寶剛沒有露面，這也是楊偉安排的，不過現在他關心的是天廈和錦繡的事。
　　“操，誰他媽這麽沖。天廈算個吊，老子要高興，今兒收拾了妳們，明兒再去挑了陳大拿。少他媽廢話，讓楊偉滾出來。”史更強恨恨地說道。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楊偉根本就沒來。更不知道的是，楊偉招來了壹個比他自己更狠的茬。
　　“憑妳也敢砸天廈！兄弟們，上！”劉寶剛壹聽這天廈怕是這幫人弄的事，這也毫不客氣了，兩手擡過肩壹揮，百余名混混抽棍在手，叫囂著沖上去。
　　“媽了逼，操家夥！”史更強也是個悍人，壹把抽出了腰裏的雙節棍，喊了句。
　　身後同樣是鍍鋅棍、西瓜刀叮叮當當出手了，反應慢了半拍卻是毫不示弱，迎著面前的人沖了上去。
　　二十米距離，壹晃而過。
　　兩堵人墻像兩輛大功率的汽車驟然相撞，迅速交織在壹起，壹個照面就躺下了十幾個人……
　　群毆打得是悍勇、打得是氣勢，誰在第壹時間能把對方的陣形沖垮，誰就占了最上風的氣勢，不過今天史更強是含憤而來，調拔的是幾個場子裏的精英人物；而劉寶剛也絲毫不落後，手下收羅的是養了幾年的家底。兩方可謂針鋒相對。
　　棍聲、刀聲相互撞擊的金屬聲音驟然響起，如同沈寂幾年的鋼廠重新開工點火壹般……
　　慘叫聲、罵聲、喊聲和金屬撞擊的聲音夾雜在壹起，壹個照面被敲在腦袋上的、被砍傷胳膊的、被人趁機踹襠裏的，躺了壹地……
　　第壹拔沖擊過後，直接就成了混戰，壹混戰多少就有點章法了，雙方三五個成群對恃，抽冷子放倒對方的人……
　　史更強壹方，壹個虬須的大漢，剛剛放倒了壹個對手，卻沒防著背後，後腦勺上壹疼，被壹個偌粗的棍子直接敲暈在地上……壹個瘦高個子，剛舉起棍子卻不料斜刺來砍出壹把刀來，壹下子胳膊觸電也似地甩了下來，慘叫著捂著受傷的手……
　　劉寶剛壹方，帶頭的壹個光頭佬，胸前被西瓜刀片了兩刀，發了瘋似地追著那個拿西瓜刀的混混，那個正主吃了壹驚，轉身朝後跑，卻不料被腳下的自己人絆倒了，那光頭佬三兩步上前踩住了那人，鐵棍高舉，重重地砸向腳下那人的肩膀，壹下子，壹聲淒厲的慘叫格外刺耳地響起來……緊跟著這個光頭又被背後的抽冷子壹棍子幹翻了……
　　壹個大戰場，又被械鬥的眾人分割成了幾個小戰場，雙方各有損失，已經不太分得清誰占著上風誰落了下風，就聽得砰砰咣咣的金屬聲和著此起彼伏的喊叫殺聲叫罵聲，場子裏，如同幾個世紀前的冷兵器遭遇戰……
　　冷兵器之間的鬥爭要比現代武器的更有視覺上的沖擊力，這也是械鬥經常選在晚上的原因，是怕過於血腥影響人的鬥誌或者幹脆把膽小的嚇破了膽。夜色，正好可以掩蓋血腥而且可以掩護逃跑。而鏖鬥中的眾人，並不在乎為什麽要戰、為誰而戰，唯壹的想法便是要打倒對方，無論是被虐的或者施虐的並無仇怨。在這種涉黑的爭鬥裏，弱者是沒有生存權力的和發言權的，如果壹方贏了，那麽傷者、死者都可以得到幕後發放的撫恤費。但是如果輸了，不但傷者死者撫恤保證不了，說不定連活著的人和幕後的人都會失去生存下去的資格。
　　對於操縱幕後來說，壹場的輸贏也許決定不了格局；但對於執刀持棍的打手，不管輸贏，戰下去是唯壹的選擇！
　　鬥場裏，史更強很悍，雙節棍舞得密不透風，專打腦袋，偶而瞅著空檔起腿直踢近身的要害，在他周圍形成了壹個兩米的空間，幾個操著鍍鋅棍的圍著但近不了身。不愧是散打出身，腿、棍、肘交錯並用，絲毫不見被狗咬了的傷跡。這倒不是因為史更強有什麽大的本事，而是在來之前猛抽了幾口冰粉，這東西和冰毒的效果差不了多少，沒有其他好處，但能讓抽過的人非常亢奮，不管是打炮還是打架，都會非常亢奮，事實上，不僅僅是史更強，今天史更強帶來的壹多半人都趕在開戰之前抽了兩口，抽完了再來打架，甚至連身上偶而的壹下兩下疼痛都渾然不覺。
　　劉寶剛並沒上場，壹揮手自己就站定了，遠遠地看著那個悍勇的人就是剛才發話的人，雙眼裏流露出壹絲怨毒，嘴裏恨恨地說道：“媽的，這小子夠橫啊！老三，廢了他！”
　　劉寶剛身邊，跟著的壹位寸發小個子，應了聲，蹭地從背後抽出了黑乎乎的東西，騰騰騰雙手壹拆壹折壹開駕，赫然是壹支縮微的弓駑，三寸長的短箭泛著銀色的光，就見這人壹言不發，繞開打得正兇的眾人，在史更強外圍轉了壹圈、兩圈，壹個空檔“嗖”的壹聲，史更強只覺腿彎壹軟，半跪到了地上，壹失勢便遭欺，四五條棍子接著敲了上來，頭上、肩膀上、後心連遭重擊，瞬間失去的抵抗力，最後壹棍直擊後頸，那個剛剛放駑的人，壹個撩腿直中史更強的下頜，史更強頓時如沙袋壹般被人前前後後痛擊，被抽了脊梁骨壹般，軟軟地躺下了……幾個圍攻的還恨恨踢了他壹腳，又加入到了戰團。
　　明槍好躲，暗箭難防。史更強在閉眼失去意識的時候還有壹件耽耽於懷的事，到閉眼還沒弄清這對手是誰。
　　夠陰損，夠毒辣，百人戰對雙方的武器並沒有嚴格的規定，但道上壹直以來就有這麽壹條不成文的準則，暗器或者管制武器雙方壹般都不會，怕真讓警察窮追不舍，不過今天史更強倒黴，遇上了劉寶剛這麽壹個從來不守規則的人。
　　遠遠站著冷笑的劉寶剛看著史更強倒下，嘴角邊泛起壹絲殘酷的笑意，就這樣，不死也得半殘了。
　　場子裏，越來越亂，躺下的越來越多，更有悍勇的還是拼棍子拼西瓜刀，不過這個時候史更強的壹方缺少了指揮，卻是劉寶剛略占了上風，偶而有厲害的角色，就會見到劉寶剛這方幾個狠角色抽冷子放駑，放倒之後的人鐵定會被壹群人打傷打昏！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直到遠遠地響起來警笛淒厲的嘟嘟聲，二百多人的混戰已經倒下了四五十人，沒倒下的還是打成壹片壹團，根本分不清敵我了……
　　此時，是二十時零二十分，劉寶剛看了看時間，扯著嗓子喊：撤撤，朝後院撤。雷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