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抽絲剝繭捕真兇

　　楊偉回到天廈，幾個放出去的兄弟都已經回來了，看著大家安全到家，楊偉點著將，挨個分發了錢，各路人馬參戰的都得到了幾百到上千元，好像陳大拿給的錢壹點都不心疼似地，流水介地送了出去，約好了三天後歌城開張，各自又領了任務，壹幹弟兄個個都興高彩烈地走了。
　　“喲喝，怎麽都沒睡！”，楊偉壹進陳大拿辦公室，看著壹臉疲憊的眾人，說道。
　　“這不等妳凱旋歸來嗎！”，陳大拿笑著說到。
　　“還早呢！”，楊偉說，大大咧咧地坐到沙發上。傅紅梅把統計好的手機號遞送他，楊偉接過後壹看，來電統計了密密麻麻的兩頁紙。虧得傅紅梅細心。連手機型號也寫得清清楚楚。不禁向傅紅梅投去了壹個贊賞的微笑。傅紅梅也笑著點頭示意。
　　“我聽陳總說，妳準備三五天就解決這些事！”，薛萍最關心事件進程。
　　“差不多吧，現在狗臉成還沒有下落。”楊偉回答到。不經意地看了嬌嬌和嬌嬌身旁立著的何二勇，兩人正壹臉暖昧地笑。心底下就隱隱覺得不快。心不在焉地說：“這個說不準，凡事總是有變數，不過我盡快就是了！”
　　壹句話說得眾人也是愁雲密布，是啊，兩個多月了都沒有什麽起色，要想在短時間裏解決談何容易。何況現在連正主的消息都沒有。楊偉沒有再理會眾人關註的目光，向陳大拿說道：“我那手機呢，妳給我充好電了沒有！”
　　“唉喲，忘了……那妳就用我的吧！”陳大拿說道：“兄弟，妳那手機也忒老了點吧，就用這那，充電器給妳。”
　　“拉倒，還嫌我的不好，我還不跟妳換呢！”楊偉說道，不過還是伸手接過了陳大拿的充電器，陳大拿的手機是摩托羅拉I860，怕不得幾千塊，跟自己幾十塊錢的二手貨換，不換才有病呢。
　　“有件事妳們得知道壹下。”楊偉說道，看著眾人征詢的眼神，繼續說：“這兩天薛總、紅梅還有玉嬌，妳們幾個，就直接住到這兒吧，家就別回了。陳總，這沒問題吧。”
　　“求之不得啊，沒問題。”陳大拿笑呵呵地說到。
　　“妳們呢！”楊偉看著三位女同誌。
　　“總得說個原因吧，妳這不軟禁我們呀！”，嬌嬌撅著嘴不樂意了。
　　“沒有原因，現在我說妳們聽，有問題留著，解決這事我再跟妳們說。”楊偉拿好手機和傅紅梅統計的號碼準備走，末了又補了壹句：“二勇，妳這兩天就守著這幾位女同誌，那也別去啊！”
　　“嗯！”，何二勇神情很不自然地應了壹聲，似乎對前些天在楊偉手下吃癟還是心懷芥蒂。
　　“楊偉，妳等等！”，薛萍見楊偉要走，忙叫住了楊偉，說道：“這，我們都窩在這兒，歌城有事的怎麽辦，妳要壹時半會解決不了，我們還長住這兒了不成。”
　　“老老實實呆著！”，楊偉冷冷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楊偉今天的火氣看起來大得很，連對壹向尊敬的薛萍也不客氣了，只聽他說道：“狗臉成現在快狗急跳墻，妳們不怕出什麽事，那自己就出去溜達溜達試試！”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後面的薛萍楞了半天，看著陳大拿問道：“陳大拿，有這麽嚴重！？”
　　陳大拿正偷偷瞟著三個美養眼呢，壹聽薛萍說，驚了壹下才反應過來，就說：“別問我，楊偉說的，妳們聽就是了！”
　　壹輛三菱越野呼嘯著開出天廈，車裏坐著楊偉和保鏢，例外的是小土豆也被帶著，二十分鐘後，越野車在鳳城郊區壹個叫南大庫的地方停了下來，這裏是陳大拿經營的壹家民爆公司，既然是易燃易爆物品，當然得設在又偏又僻地方，這個地方如果幹些個殺人越貨的勾當，倒是合適得很。
　　金剛幾個小時前已經被兩個保鏢秘密押到這裏，楊偉此行的目的就是此人。
　　民爆公司的院子屬於高危單位，平時白天都少有人來，晚上就更不會有人了。黑幽幽地院子裏，只有壹間時泛出昏黃的燈光。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楊偉看著像個大蝦米卷曲著躺在地上的金剛，滿臉橫肉因為疼痛而抽搐得變了樣子，在卸他的胳膊時，楊偉故意用了暗勁，這種卸法唯壹的好處就是增加他的疼痛感。
　　楊偉蹲下身子，壹手扶膀、壹手捏住了金剛的斷臂，壹使力，只聽輕微的“喀嚓”壹聲，胳膊接上了，不過由於幾個小時脫力，楊偉估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沒有三五天是不行的。
　　“小子，怎麽樣，這滋味好受不好受。”楊偉褻笑著，心底下也實在是佩服金剛，同樣的手段，就是用在壹頭驢身上，怕不得疼昏過去了，這小子居然還能忍得住。
　　“媽的，妳別給我賣好，老子還不吃這套。有本事把老子送回局子，老子他媽又不是沒呆過！”金剛壹屁股坐在地上，罵罵咧咧地。
　　“妳他媽想找死是不是……”，保鏢作勢要打，被楊偉攔住了。除了劉大剛，另壹個叫李林，都是北疆退伍回來的老兵，李林強還當過幾個偵察兵，手底的看樣子是兩下子。
　　“道上的事道是的規矩解決，妳是第壹天出來混怎麽著，連這個都不懂！”楊偉說道，看著金剛憋著嘴不說話，就繼續說道：“妳小子踢場子在先、打人也在先，怎麽，敢幹還不敢認了是不是！”
　　“唉！……媽了逼的，倒黴催的！”金剛長嘆了壹氣，“得，大哥是高人，我她媽這回認栽了，要胳膊要腿妳看著辦吧。”
　　這小子倒光棍啊！楊偉和幾個保鏢心裏贊道，不怕死的是英雄，可不怕死的混蛋，誰也不能說沒有點英雄成份在內。
　　“我要是要妳的命呢？”楊偉壹臉不屑，向保鏢伸出了手，李林強從腰裏直接掏出了七九式，遞給了楊偉，楊偉用很慢的動作打開了保險，把槍口擡起來，用嘴吹了吹，慢慢地頂上了金剛的額頭。口裏還說著：“小子，妳認命吧，下了陰曹地府，要怨就怨狗臉成！？”
　　金剛壹臉悲憤，兩眼怒目而睜幾近要冒出火來，可偏偏還不能反抗，自己和眼前的人比起來，實在是太過於渺小了。何況胳膊受傷還不能動，腿在被綁著，眼見冷汗刷刷地從額頭的沁出來。等了壹會沒動靜，卻聽楊偉說到：“小子，說出狗臉成的下落，今天饒妳不死！”
　　明顯地看出顫抖的金剛聽到這句話，咬著牙關的突然張開了嘴，“呸”了壹聲，然後又認命似的閉上了眼睛。看來他是準備慷慨接受這顆子彈了。
　　楊偉輕輕嘆了口氣，搖搖頭，收起了槍，本來想嚇唬壹子，可是如果真是人家真是悍不畏死，這個動作就失去了意義，總不能真去殺人吧，況且楊偉還非常欣賞這楞頭青，直覺得那裏和自己有點相似。兩邊的保鏢也是長長呼了壹口氣，剛才看楊偉的架勢和身上散出的凜冽殺氣，兩人以為楊偉真要殺人了。
　　過了壹會，仿佛是很長的時間，金剛睜開著，看見楊偉也正打量著他。就沒好氣地罵道：“媽的，給個痛快，妳們就別費勁了！”
　　“小子，狗臉給了妳多少好處，妳他媽死都不開口！”楊偉饒有興趣地看著金剛。
　　“沒給！他是我朋友。”金剛輕蔑說。楊偉感覺得到他對自己的不屑壹顧。
　　“那狗日的見人坑人、見鬼坑鬼，還會有朋友！”楊偉只覺得詫異，要說狗臉成有多少仇人不希罕，要真有朋友還真是希奇事。
　　“哼！我的朋友怎麽樣，關妳鳥事！”金剛臉上的橫肉抽著，又罵了壹句。
　　“呵……”楊偉倒是覺得又氣又好笑，跟著認死理的楞小子說話，還真是對牛彈琴。笑了笑，對壹旁站著的李林說：“給他松了綁！”
　　金剛直懷疑自己聽錯了，不過眼看著李林松開了他綁著的雙腿，扶他站起來，扔然不信地說：“妳……妳他媽別耍什麽花樣啊！”
　　“媽的，就妳龜孫樣，我還需要耍花樣。”楊偉罵道。然後從手包裏隨便抽出了壹摞錢，怕不得有幾千塊的樣子，直接塞給金剛。
　　“妳少來這壹套，給錢老子也不告訴妳！”金剛詫異地拿著錢，口裏還是不幹不凈地罵著。
　　“妳滾吧！”楊偉說：“小子，妳被我抓住，估計狗臉成早知道了，妳也沒臉回去了，拿著錢找個地方呆著吧！我可不想第二次再把妳小子提留到這兒來！”
　　“真讓走！？”金剛壹臉不信，今天要是丟條胳膊斷條腿倒是正常，他也做好了心裏準備，可現在放人又給錢，這事弄得他還真不敢相信。
　　“怎麽著，妳還等著吃了早飯再走！”楊偉說道。
　　“不……不……，那我走了！”，金剛半信半疑地說到。
　　“滾！？”，楊偉壹說，金剛返身就要跑。
　　“等等！”楊偉想起來什麽似的，金剛壹聽就止住了腳步。“金剛，妳總得告訴我狗臉的手機號，我們事我們得自己解決！”
　　“138××××5505！”金剛沒加思索就脫口而出，壹直聽著的劉大剛趕忙記下來。
　　“我真走了！？”金剛說完看沒人理他，反而覺得不自在，詢問似地說道。
　　“去吧！兄弟，妳也是條漢子，找個正事幹，狗臉是個東西妳應該知道，跟著他混指不定什麽時候他把妳給賣了！……從這兒出去兩公裏就是大路，自己想辦法回去。”楊偉說道，說話的時候故意連看都沒看金剛。
　　“這位大哥，”金剛對著楊偉說道：“我也知道狗臉成不是東西，可我在勞改農場的時候他去看過我幾次，還送過吃的。他是個什麽貨色我知道，可我不能沒義氣。……這次對不起各位了！”金剛的心裏現在是說不清感激還是劫後余生的喜悅，出門時還深深地給楊偉鞠了個躬。
　　“楊兄弟！這小子不會通知狗臉吧。別給人跑了可麻煩了。”眼看著金剛出了院門，劉大剛問道，李林在旁也確有同感。
　　“哼，不會，這是個直脾氣，而且這麽丟人的事，打死他都不會跟人說起，黑道上混的兄弟和小姐的性質都差不多，小姐靠下面吃飯，道上兄弟都是靠臉面吃飯，臉丟盡了，飯碗也就砸了！他以後還混個屁呀！”。楊偉壹句話說得大夥都笑了起來。
　　本來準備撬金剛的口，可沒想到是這麽個結局，楊偉倒覺得自己沒什麽做的不對，本來就沒準備傷人或者殺人，況且對於金剛這種滾刀肉，腦袋裏根本就沒有害怕這根神經，妳就殺了他也不管用。
　　……
　　怎麽辦！？從早上壹直到中午，楊偉就住在陳大拿安排的房間裏沒出來，幾位已經起床的女士圍著保鏢問來問去，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聽說楊偉又擅自把唯壹知情的金剛放跑了，不禁對歌城的前途又多了壹份擔心。
　　楊偉壹直從在房間的沙發，不愛抽煙的他今天是著魔似地壹根接壹根抽著。偶而接個電話，都是壹些不相幹的信息，於事沒有多大作用。好像事情也陷入的僵局。
　　手機……手機……楊偉壹直喃喃地說。壹下子若有所悟，馬上起身開始看傅紅梅統計的手機號，紙上的幾個手機號引起了楊偉的註意，壹個是139××××1236的手機號，昨晚未接來電八個，來電號碼139××××8088，手機牌子是諾基亞QD，楊偉見過這種手機，價格不菲；另壹個是1350××××6547，四個未接來電，來電號碼138××××3129，另壹個是133××××7954，六個未接來電，來電號碼130××××7147，剩下的壹眼就能看出沒什麽毛病，不是楊偉熟悉，就是手機那些個爛號根本不入眼，這些保安的生活習性楊偉最清楚不過了，壹般都是揣個二手市場淘來的手機，或者手機本身就是從那偷來的，不對，應該是叫做順來的，號碼從不固定，往往是隨便弄張卡，用完就扔。若是用了個好點的手機，或者用了個非常入眼的靚號，那就顯得不正常了。
　　想到這些，楊偉馬上叫來了陳大拿，壹臉睡意的陳大拿被楊偉三句兩句壹說，馬上興奮起來……
　　……
　　十壹點三十，鳳城市移動公司大客戶營業室迎來了兩位裝扮非常酷斃了的男人，壹位是趾高氣揚的陳大拿，不過陳大拿平時就是這麽走路的，算不上裝B，壹位是楊偉，戴著墨鏡，扮成了陳大拿的保鏢。本來楊偉是不願意這個打扮的，可陳大拿壹說：“楊老弟，妳這壹臉肅穆進人家大家，跟打劫似的，那怎麽行！”，無奈之下，只好隨了陳大拿的意思。
　　“小陳雨妳好呀！”，陳大拿進了大客戶營業室，跟壹位長著痘痘的小女孩說道。在移動公司早就實行了大客戶專項服務制度，陳雨是負責的業務經理，跟陳大拿有過業務往來。當然，像陳大拿這種身份，每月消耗的手機費用也是值得專門指定的專業業務經理的啊。
　　“呀！？陳總，您怎麽來了！”長痘痘的小業務經理滿臉職業微笑，仿佛小痘痘都開了花。馬上起身迎接，說道：“有什麽事打個電話我去您公司裏就行，還麻煩您親自來！”
　　壹旁的楊偉看著壹臉淫笑的陳大拿和滿臉痘痘的陳雨想著，切，虧得妳長得不咋地，去公司，那不羊入狼口麽，還是個逑色狼。
　　“不麻煩……小雨呀！有個事想問問，這查通話記錄怎麽個查法！”陳大拿步入了正題。
　　“這樣啊，持機主的身份證，或者知道密碼就可以查了，自已在網上其實就可以查！”小痘痘女臉不咋地，聲音可是甜得很。
　　“這樣啊！……那個小雨，我沒身份證，也不知道密碼，妳看能不能幫我查幾個號！”陳大拿看著另外兩個辦公隔斷裏都沒人，就試探性的問道。
　　“這個不行陳總，沒有身份證和密碼，我也沒辦法！”陳雨為難地說道。
　　“妳得幫我啊小雨……這兩年，我可沒虧得妳，壹個月光我們公司給妳交的話費怕不得有幾萬塊吧。”陳大拿說道，這倒是實話，這麽個大客戶擱那個通信公司都不敢小看。
　　“陳總啊！您看這事真沒辦法！”陳雨壹臉為難，說道：“公司裏有硬性規定，如果私自改用戶設定的密碼登陸，要被開除的！”
　　“小雨呀，別的話我不多說了！”，陳大拿臉嚴肅下來，從手包裏提出壹摞錢，整封的壹萬塊，放在陳雨面前。“這是報酬，這事妳得給哥辦辦！”
　　“陳總，妳這……”陳雨壹臉為難又是壹臉不甘，楊偉看見她眼裏有些動搖，估計正做心裏鬥爭呢。
　　“小雨，這是壹萬塊，這錢妳要不收，妳說我找個其他客戶經理收不收？鳳城這麽多營業廳，妳敢說沒人肯收。哥這有好事寧願給妳也不能給外人是不？再說了，哥這是生意上點事，又不是幹啥違法亂紀的事，妳看……妳看哥像壞人嗎？”陳大拿壹臉誘導。楊偉想著，快了，快了，快把這小痘痘引溝裏了。
　　果不其然，陳雨仿佛做了極大地思想鬥爭，說道：“好吧，陳總，我幫妳查，不過公司要知道開除了怎麽辦？”
　　“切，到我公司當經理，待遇加倍！擱妳這樣人才，我請還請不來呢！”陳大拿大包大攬，壹臉自信，不過陳大拿倒也不是說大話。
　　“那妳們到外面等著，壹會我給妳們拷貝到優盤裏，這兒不敢打印，妳們回去自己打！”陳雨說道。
　　十幾分鐘後，快到下班時間了，陳雨從移動公司出來，遠遠地陳大拿把她叫過來。陳雨沒說話，直接遞過來個優盤。
　　“這……咋弄！”，楊偉可沒見過這高科技東西，給把槍還差不多。就說：“陳總，這麽大個東西能就把幾個手機號通話記錄都裝下了？”
　　“撲哧”壹聲，車窗外的陳雨笑了起來，隨口應到：“別說才五六個，五六百個都裝下，裏面都做成EXCEL文檔了，妳們直接打印就行。”
　　“不說話能憋死妳呀，讓人家笑話妳老土呢！……那個，小雨謝謝了啊！”陳大拿壹臉堆笑，說道。不理會楊偉很不滿意的目光。
　　等文件壹打印出來，著實楊偉覺得驚奇無比，帶上狗臉成的共五六個手機號，足足用了四五包打印紙，摞起來有四五塊磚的高度。
　　“這也太玄乎了吧！”，從沒接觸過電腦的楊偉看著小小的優盤和厚厚的打印記錄，自言自語道：“這麽小個東西，怎麽就裝逑進去了！……唉，高科技呀，咱落伍了……”
　　……
　　整整四五個小時，楊偉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查通話記錄，中間薛萍、傅紅梅、嬌嬌好像商量好的似的，挨個來找楊偉，不過都被門口的李林攔了回去。楊偉還聽到嬌嬌在外面生氣地說了壹句，什麽人啊，事辦好沒辦好，譜倒越來越大了。
　　直到看到壹個自己心裏想的號碼137××××6540，楊偉壹拍而起，小子，逮著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