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官匪商痞本壹家

　　話說楊偉壹夜苦戰，終於食髓知味。這日早上睜開眼，卻不見身邊的佳人何在，唯有枕邊的幽香依然，被窩裏還留著薛萍身上那個如幽如蘭的氣息和味道，令楊偉感到陶醉。
　　起床剛剛洗漱完畢，就見薛萍提著壹袋東西開門進來，在餐桌上打開，兩盒豆腐腦，小籠包子，還兩樣小菜，楊偉心裏不禁心裏有點感動，原來，被女人照顧的感覺是可以這樣爽的！
　　“小壞蛋！吃吧！”薛萍把筷子遞給大大咧咧坐下的楊偉。
　　“咦，這話怎麽這麽耳熟，妳是讓我吃飯還是吃妳那個……”楊偉嘻皮笑臉地問道。
　　“呀！討厭！小壞蛋，敢取笑我？”薛萍手伸過來就要擰楊偉的鼻子，被楊偉有側頭躲過了。
　　……兩人在嘻笑打鬧中吃完了早餐，看看表，已經是九點多了，心情非常好的薛萍非要楊偉陪著她去購物，楊偉壹下子就想起自己跟在嬌嬌屁股後大包小包提著的可憐相。這女人逛商城怎麽跟男人逛歌城壹般，不但人人都愛，還沒完沒了。不過，在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的情況下，楊偉只好認命了。
　　不過這次購物更令他大跌眼鏡，薛萍根本就沒逛，直接帶著他來到銀都五樓的男裝部，幹什麽，要給楊偉買衣服，弄得楊偉壹頭霧水。楊偉就問：“姐，這兒這衣服都西裝，我都穿不慣！”
　　“壹天都穿個牛仔，整得跟個放羊的呀！”薛萍說道“我給妳挑兩身西裝，妳今天是代表錦繡是談判，別丟了面子！”
　　“我不愛穿西服！”楊偉不滿意。這西裝還真穿不慣。
　　“不行！”薛萍毫不讓步，看看楊偉壹臉不情願，就又撒嬌似的說，“穿上讓姐看看好不好！……瞧我家寶貝這麽帥，穿上西服就更帥呆了啊……”
　　壹路拖著楊偉的胳膊把滿臉不情願的楊偉推進試衣間。
　　別說，這腿長背直，兩肩如削的楊偉天生就是個衣服架子，壹身深色西裝楊偉從試衣間裏走出來，薛萍頓覺眼前壹亮，售貨員壹個花癡就忍不住說道，這位大姐，妳老公真帥！
　　壹句話說得薛萍心花怒放，直接就吩咐，給我打包，再按型號給挑兩身。壹下子賣了幾套，估計是提成少不了，售貨員高興地跑前跑後，給楊偉比劃著挑衣服，弄得楊偉渾身不自在。
　　買了西裝，薛萍又在女裝部挑了幾身內衣，楊偉壹看幾個包都是那大號BRA，就好奇的問，姐呀，妳買這麽多幹什麽？
　　“我那兩套都讓妳拽壞了！這次我多買幾套，有備無患！”薛萍在楊偉耳朵邊吹著氣悄悄地說，壹下子騷了楊偉個大紅臉，不過想想也是，確實是自己拽壞的。
　　“那下面插壹晚上插壞沒？”楊偉賊兮兮悄悄在薛萍耳朵邊說了壹句。
　　回答是楊偉腰上的肉被狠狠擰了幾下，薛萍眉目含春地看著他，妳這個小壞胚，調戲我是吧，小心晚上晚上把妳那小拔梢給妳夾斷……
　　……
　　眼看著兩人逛著就到中午了，薛萍把壹身煥然壹新的楊偉送到金輦大酒店，就是兩人第壹次開房沒行房的地方，已經等著急的陳大拿遠遠地迎了上來。
　　“呀，妳穿個西裝倒也有個人樣，以前倒沒看出來！”兩人送走薛萍，陳大拿取笑楊偉說。
　　“陳大拿，我就知道妳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現在有人樣，以前就不是人樣了！”楊偉說道。
　　“別，別，怎麽現在我說什麽都不是了，別挑刺啊！哥是看妳今天帥啊，表揚妳呢！”陳大拿忙解釋道。
　　“切，還用妳說，我什麽時候不帥了？！”楊偉說道。
　　“耶，說妳胖還喘上了。”陳大拿哭笑不得地，這楊偉相處沒幾天，脾氣倒是越發見長，臉皮是越發見厚了。
　　壹路說著兩人就進了大廳，這個鳳城唯壹上星級的老牌賓館，光大廳就有幾百平米，大理石鋪就的地面光可鑒人，總臺懸掛著世界各地不同的時區的時間，給人壹種大氣的感覺，這陳大拿天廈雖然也上檔次，可真和這老牌的賓館相比，還是有差距的。
　　大廳休閑座上壹位女幹士起身，朝著楊偉兩人走來，齊耳的解發、身著工裝裙，初見倒並未見有什麽特別之處。
　　“給妳們介紹壹下，這是稅務稽查局紀局長，這是錦繡資方全權代表，楊偉。”陳大拿給二人引見了。
　　楊偉只覺壹陣香氣撲面而來，壹只雪白玲瓏的小手就伸了過來：“楊老板，您好！”
　　“您好！紀局。”楊偉只覺入手握住了壹只柔若無骨的小手，就是有點冰涼。就說道：“客氣了，紀局。”
　　“怎麽不見妳們薛大老板呀！”紀美鳳隨口問道。
　　“噢！薛經理趕飛機，中午回省城，這些場面上事她壹般也不好出面。”陳大拿張嘴瞎話就來，不過看樣子紀美鳳對這個解釋並不是很滿意，不僅如此，看上去對這個代表身份的楊偉也不滿意。就聽她說，妳們薛老板架子倒也不小啊。
　　“紀局長呀！”楊偉說道：“薛總是生意人，妳關心的事她幫不了妳！”
　　壹句話說得紀美鳳臉色有點徒變，馬上醒悟什麽來，忙補充道：“妳……妳是錦繡那楊什麽……棍……，不，不，是那保安隊長！”。估計這楊偉的攪屎棍的大名在外，這兩天又把狗臉這條惡棍打壓下去了，而且把幾個歌城折騰得不像樣子，紀美鳳倒沒見過楊偉，壹看他處變不驚的樣子，想起這壹出來。
　　“哈……哈！”楊偉看到紀美鳳把“攪屎棍”硬生生的憋回去了，不禁有點好笑。說道：“沒關系，這渾號說得人多得去了！”。陳大拿也不禁滿臉笑意，想起楊偉這所做所為，這渾號倒也貼切。
　　“那真有點失敬了啊！……二位請！”，紀美鳳前面帶路，領著二人進了金輦的中餐廳。
　　怨不得陳大拿動心啊！楊偉在背後不由自主地想到。這女人初看不覺什麽，發型很簡單、著裝也很簡單、素面朝天鼻子眼睛加上張小嘴咋地也看不出什麽出奇之處，可這些簡單的外表加上壹身簡單的工裝就顯得特別有韻味，給人壹種清新、端莊、靚麗的感覺，而且，這種美是不可方物的，和袒胸露背、奇裝異服甚至露腿露臍打扮出來的美絕對不是壹個檔次。差別在哪？氣質根本就不是壹個水平。
　　誘惑！這絕對對男人有絕對的誘惑！只不過，這誘惑有時候需要露著，有時候需要包著。而且包著的誘惑比露著的更令人想入非非。要不怎麽有征服施惑這壹說呢！
　　楊偉偷偷瞄了陳大拿壹眼，只見陳大拿兩眼有點曖昧，不時地伸出舌頭舔壹下嘴唇。我操，這貨再看，口水就流出來了！楊偉不禁好笑起來，看來老人說得對，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偷不著的永遠是最好的，就陳大拿這豬哥樣，估摸著現在都沒死心呢！
　　……
　　其實紀美鳳心裏也正波翻浪湧著呢！壹天前，突如其來的證據壹下子嚇得她手足冰涼、萬念俱灰。那個人五人六的姐夫也是嚇得壹身冷汗。打電話通知她的時候，說話的聲音都明顯聽出來發抖！
　　這壹手太意外了，也太可怕了，沒想到劉和平處心積慮這麽多年攢著證據，更沒想到的是，鳳城也掛得上號的劉千萬，會被人不知不覺地綁了，而且還扒了褲子扔到公司門口。這簡直就是流氓無恥下流到極致的做法，可越是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對手越難對付。
　　這下倒好，連兩人的小命都被提留在人家手裏了。咋辦？還不人家說咋辦就咋辦！
　　不過和那個“神秘的人”通話以後，她稍微寬心了壹點，雖然沒能花錢把想要的東西買回來，可她還是確定自己暫且還是安全的。這事是明擺著的，人家要收拾妳，直接送紀委、反貪局或者再上壹級，自己這身家還真像人家說的那句話……下半生就交待了。
　　其實她自己都覺得冤得慌，這稽查分局是全稅務上油水最豐厚的單位，別說她局長了，下面壹個小隊長那年不趁百把十萬，可現在劉和平這才幾十萬的單據，硬是逼得她毫無辦法。而且那些錢還不是她自己收的，是替那個姐夫收的！
　　在和姐夫商量之後，兩人是同壹個心思，就是又恨又怕，而且毫無疑問地都確定在錦繡這條線上，這才有了紀美鳳出面約錦繡股東的事。
　　剛剛在看到錦繡出面的兩人，她還有點不屑壹顧，這陳大拿在鳳城是出了名的“三棍”之壹的淫棍，最拿手的就是吃喝嫖賭，不過是傻人有傻福而且有個好爹碰上了好時候，成了富翁，其實紀美鳳還真沒把他放在眼裏，要不就不會有幾年前的攔車痛毆了！
　　不過另壹位很讓她奇怪，剛開始還以為是陳大拿的跟班，可轉眼壹看，陳大拿對他都畢恭畢敬，好像陳大拿是他的跟班，特別是那句“妳關心的事她幫不了妳”，壹下子讓她想起來幕後那個半神秘半公開的人，心思敏捷的紀美鳳幾乎就能確定，這就是幕後操作的人。加上她隱隱約約聽過那個姓楊的攪屎棍，這人估計就錯不了了。
　　……
　　三個在壹個裝飾考究的包間裏，菜過五味，酒過三巡，楊偉是來者不拒，大杯往下喝，難得是紀美鳳喝酒也頗有幾分豪氣，倒也能陪得起楊偉。最頭疼是陳大拿，這酒稍壹多，這嘴就把不住門了，火車眼看著就要跑起來了。
　　“紀局呀……俗話說這官商壹家、官匪壹家，妳是官我是商，其實咱們就壹家人，誰跟誰呀！……”陳大拿喝得興起，自已滿上壹大杯，說道：“來，我敬紀局長壹杯，咱這生意可全指您老人家了！”
　　“得！”紀美鳳笑吟吟地也不拒絕，舉起杯子說：“得了吧，鳳城妳才是財神爺呢。以後小妹還全靠妳，來，幹壹杯！”就見兩人壹碰，陳大拿壹仰脖子浮壹大白，這紀美鳳杯子雖小了點，也是壹飲而盡。楊偉看著直笑，這陳大拿還真有兩下，這官商壹家都能和壹稅務幹部拉近乎。
　　“紀局，這酒本來應該我請妳們，妳這屈尊下架地，是不是有什麽事跟我們說。”陳大拿問道，當然，這是明知故問。
　　“有啊！”紀美鳳放下筷子，說道：“前些天不有人查妳們錦繡的賬嗎！這不長眼的也不看看是誰的生意。我剛知道這事，這不，給二位打個招呼！二位可別見怪！”
　　“哪能！？”陳大拿恍然大悟的表情，咐合著說：“應該的、應該的，我們支持您紀局的工作。您說怎麽著就怎麽著，您讓我陳大拿趕兔，我陳大拿絕不攆雞。”
　　後面這句把楊偉和紀美鳳都逗笑了，這跑火車倒也不是什麽好處沒有，最起碼氣氛是輕松下來了。
　　其實經歷過這個場面的人都知道，和政府相關人員打交道，十句怕不得有九句是假的，而且剩下壹句也是含含糊糊，絕對不會釘是釘、鉚是鉚是說出來，比如想索賄，就說，妳這事有點難辦；比如索了賄還想再要點，就說，妳這事領導還得研究研究；比如想讓妳請他唱唱洗洗涮涮，就說，唉，這壹套不要搞啊，傳出去影響不好！再比如，就像紀美鳳，明明是想說東家的事，卻偏偏把西家、北家不著邊事繞過來繞過去說，就是不提東家的事。這叫什麽來著，談話的藝術！
　　陳大拿是深諳此道，他和紀美鳳說得都是些不著邊際的話，楊偉聽來聽去就皺眉頭，這兩人，扯了壹筐壹蘿了，敢情全是廢話！？
　　正說著，陳大拿的手機就響了，含含糊糊接了個電話就對座上兩人說：“紀局，對不起了啊，公司有點急事，我得先回去。”
　　“再急也得吃完這頓呀！”紀美鳳挽留道。
　　“別，生意上的事沒個準點。”陳大拿說著就穿上衣服拿起手包準備出門，嘴裏還不叠地說：“留步二位……紀局，錦繡的事，跟楊兄弟說就成，我就牽個線。妳別介意啊！”
　　待到紀美鳳再次落座，這才發現，楊偉正自顧自吃著，根本就連身都沒起，心下壹忖，紀美鳳更確定自己的想法：這才是今天的正主。楊偉呢，根本沒搭理陳大拿的動作，這貨，純粹就是個吃幹抹凈腳底蹭油溜得快的主，要是紀美鳳嗲聲嗲氣往他懷裏靠，他肯走才見鬼呢！
　　不過這紀美鳳喝酒的架勢倒是有幾分豪氣。楊偉倒是對她有幾分佩服了。
　　“服務員！”楊偉打破了沈默，叫了壹聲。身後伺候的服務員馬上迎了上來，“拿份果汁！”
　　“怎麽，楊老板，喝不慣白的！”，眼見服務拿了壹杯匯源上來，紀美鳳問道。
　　“給這位女士！”楊偉讓服務把果汁遞給紀美鳳，就聽他說道：“給妳的！”
　　“這什麽意思，怕我不能喝呀？”紀美鳳詫異地問，酒場上，不管男女，只要喝起來，只怕別人小看。
　　“妳壹個婦道人家，跟男人拼酒是個怎麽回事……得，妳喝果汁，我喝酒……瞧妳臉白的，別人前裝門面，人後又吐又嘔活受罪……”楊偉不容分說，把剩下的多半瓶五糧液提到自己面前。這倒不是楊偉矯情，在錦繡見小姐們喝得吐酸水、吐膽汁甚至吐血的都不稀罕，每次都不忍心看著女人家喝成那五迷三道人事不醒的樣子。
　　這話壹出口，壹下子倒說到紀美鳳心坎上了，說這喝酒，除了這楊偉和陳大拿饞酒之人，普通人誰倒願意受這份罪，而紀美鳳就不同的，這官場面上的人，能喝當然得喝，這不能喝也由不得妳，也得喝！這左喝右喝左陪右陪，壹直陪到胃下垂，人後又嘔又吐的罪她倒也真沒少受過。楊偉這話說得這事辦得，讓紀美鳳直感到心裏莫名其妙地還有些感動！
　　“楊兄弟，謝謝啊！”，紀美鳳喃喃地說了壹句，倒不覺得自己的稱呼已經改了。
　　“別客氣，來了，既然坐到壹起了，就是緣份，來我敬妳這領導壹杯！”楊偉自斟了壹杯，舉起杯來，紀美鳳也舉起果汁來，笑笑，兩人幹了壹杯。
　　“服務員，妳出去吧，我們有事叫妳！”紀美鳳對身後的服務說到，這裏的星級服務倒是上水平，服務應了壹聲，掩上門，出去了。
　　酒到這份上，話就該來了。楊偉不動聲色地想著。
　　“楊兄弟，咱明人不說暗話，妳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吧！”紀美鳳改變了迂回策略，以她在官場的經歷，這見人下菜的本事倒是有點，直覺得楊偉和陳大拿不是壹路上的人，估計套是套不出什麽來的，還不如幹脆單刀直入。
　　“知道！”楊偉皺皺眉，倒沒想到紀美鳳這麽直接就來了。不過還是不動聲色，淡淡地應了壹句。
　　“那楊兄弟您願不願意幫我過這坎！”紀美鳳眼波流轉，壹下子媚態盡出。不過又犯了老毛病，話又繞開了。也真難為，總不能說把賬本給我吧，要不賣給我吧。
　　這個問題好像很難回答，人家沒明說，答應吧，明顯不行，少了這東西，拴不住張民生；不答應吧，人家壹女人家，好像挺不給面子的。這也是紀美鳳高明之處，軟語軟話先下套，壹般男人特別是多喝了二兩的男同誌架不住這攻勢。
　　“妳不已經過了嗎？！”楊偉說道。“要不，咱們就不會在這裏認識了！”這話說得也好，又把紀美鳳繞回去了，意思是我已經高擡貴手了。
　　“楊兄弟，這個我承妳情，但這到底公了私了，妳得給個準話，要不天天頭上懸個刀子，提心吊膽的，這算那回呀！”紀美鳳倒是說出了心裏話。
　　“哈……”楊偉深有同感，這幾個月，錦繡這壹幹人就是這麽過來的。他抿了壹口酒，說道：“紀局長，看來您還是以君子之心度我們這些小人之腹了，錦繡裏除了做生意的就是我這號混混，我們這些小人物從來都沒想過要詐妳訛妳點什麽，只求個平平安安做生意，老話說這和氣生財嘛！……唉，對了，您說什麽公了、私了呢？上次我們出事，幾個保安還在看守所關著呢，我聽說您手眼通天，幫幫我們這幾號兄弟！”
　　“那沒問題，我盡量吧！”紀美鳳看上去有點黯然，看來，這人根本就是個軟硬不吃的主。
　　“那我先替幾位兄弟謝謝您啊！……來，再敬您壹杯。”楊偉的痞子相盡出，大大咧咧地說。
　　紀美鳳這次可沒心思舉杯了，默默地從包裏掏出張票，遞了過來。楊偉壹看，是張工商銀行的現金支票，後面壹串零，楊偉笑咪咪拿在手裏，數了數，六個零，壹百萬。
　　“哈……想收買啊紀局，我可是光棍壹條，值不了這麽多錢！”
　　“來的時候有這想法，可現在我沒這麽想，壹百萬買不動妳也買不下我！”紀美鳳搖搖頭。
　　“那為什麽還要弄這些，收起來吧，妳明知道我不會收的。”楊偉把支票推過去。
　　“交個朋友，以後有事少不了麻煩您！”紀美鳳又從包裏掏出壹張，說道：“這兒還有壹張，是劉和平托我轉交的，也是壹百萬，就當賠償錦繡的損失了！”說著就把兩張都推了過來。
　　“好，這張我收，他不送我還準備上門要呢！”，楊偉說道，拿起壹張，對折起來，很隨便地塞進口袋裏。
　　“楊兄弟，妳這是看不起我紀美鳳，我的錢就不是錢了！”紀美鳳有點不高興了。嗔怪道，現在的紀美鳳看上去壹點不像領導，倒有點像小女子的做態。
　　“那不壹樣，劉和平的是欠錦繡的，這壹百萬未必夠，看在妳面子，我收這麽多得了。紀局妳嘛，咱們非親非故，我還真不敢收妳的！”楊偉說道。
　　“有什麽不敢的，今天妳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那有這麽拒絕女同誌的，妳們陳總剛才還說是壹家人呢！”紀美鳳佯怒道，不過再細看像是在撒嬌。
　　壹家人，從陳大拿那跑火車嘴裏出來的話居然也被引用，這樣也行呀！
　　“別，妳這不難為我嘛？”楊偉還是堅持不收。
　　“楊兄弟，妳別逼我翻臉，要不叫陳大拿來，看他聽妳的聽我的！……”紀美鳳說著就有點霸道了，直接把支票塞進楊偉的口袋裏，見楊偉有動作，就抓住楊偉的手說：“妳別掏啊！我再掏我送妳老板薛萍那兒，就妳老板也未必敢把我的錢退回來呀！”
　　“好，好，我收下！……妳先把我放開啊！”楊偉訕訕地說，這女人不是壹般地彪，抓著楊偉的胳膊就差身子貼上來了。紀美鳳壹聽也發現了自己這不雅，放開了楊偉。
　　這誰跟誰，楊偉苦笑著，這女的怎麽著就反客為主了，現在怎麽弄得好像我欠了個多大人情似的。
　　這酒勸了、飯吃了、錢收了，紀美鳳這個顆心也終於放下來了，最起碼暫時放下來了，這壹放心了話就開了，豐富的官場閱歷人情百態紀美鳳是見識當然要比楊偉高得多了，這口若懸河的說出來，素縈段子搭配著，聽得楊偉倒大眼瞪小眼成了踏實聽眾，只不過楊偉來龍去脈倒被紀美鳳套去不少！
　　在知道楊偉仍是光棍壹條後，紀美鳳就拍著楊偉肩膀大包大攬說，別急，楊兄弟，大姐我在稅務局給妳物色壹個，根正苗紅背景厚的，少奮鬥二十年，怎麽樣！在說這話的時候，儼然壹幅上位者的姿態，看得楊偉就差說壹句：感謝領導關懷！
　　壹頓飯倒是賓主盡歡，到樓下結賬時，卻發現陳大拿早已結過了。兩人相跟著出了金輦，壹個喝了壹斤多倒不覺得什麽，才喝幾兩紀美鳳倒有點醉意盈然，有意無意靠著楊偉走路，嚇得楊偉忙扶著她，遠遠看著，仿佛是壹對情侶從金輦包房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