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前情歡愛俱矣往（上）

　　韓雪這溫柔攻勢絕對是壹等壹的厲害，在此之前，倆人從戀愛到結婚，不管楊偉有什麽想法，只要韓雪不願意，楊偉壹般都會馬上放棄自己的想法聽老婆的；如果楊偉偶而堅持的話，韓雪這溫柔攻勢偶而使將出來，楊偉也會立刻投降，不再堅持自己的想法！倆人生活在壹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韓雪經常強調的原則卻是讓楊偉幾乎成了條件反射。結婚後第壹條原則，老婆永遠是對的；第二條原則，老婆如果確實不對的話，參照第壹條執行……只要韓雪壹搬出原則來，楊偉是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而且執行得很好，即使在今天這種情況下，楊偉仍然是不願意拂逆韓雪的意思……
　　很多貌似怕老婆的男人都是因為愛和寵著老婆，不願意和老婆計較或者說舍不得老婆受那怕壹點委曲。楊偉便是如此。
　　還有壹種情況是心裏有愧，或許是因為出過軌或者摘過出墻的紅杏而對老婆有歉疚之心，進而把老婆慣得不像樣了，楊偉也是如此。
　　不過，經歷幾個月戰天鬥地生活洗禮的楊偉現在也許對生活有了更新的看法，這次，怕是有例外了。就在韓雪說完，壹臉期待地看著楊偉的時候，楊偉鼓足了十分的勇氣，終於開口了：“雪兒，我們……我們回鄉下好嗎？我到那兒給妳修壹幢大房子，有這間的十倍大，床上全鋪上羔羊皮、狼皮，冬曖夏涼，我要建壹個五千畝的大莊園，我們壹起在場子裏騎馬放羊……過上兩年咱們的牧場建好了，六月拾麥穗、七月打核桃、八月摘大棗，夏天裏坐在河邊吃西瓜、冬天裏圍著山坳烤野兔，壹年四季快快活活……還有大水庫，我給妳修個大遊泳池……妳要是住膩了，咱們就出來到城市旅遊，咱們想去哪就去哪……”
　　楊偉越說，口氣裏豪氣越重，仿佛這壹切已經是手到擒來。仿佛自己在豹凹溝住的不是帳篷而是高樓大廈。仿佛那個豹凹溝不是荒山野嶺而是世外桃源。
　　說著說著聲音嘎然而止，卻是韓雪的纖手堵住了楊偉的嘴。就見韓雪又眼流暈壹般看著楊偉：“妳這鬼心思，羅姬告訴我了，妳就別賣弄了，舜王村幾百年都沒變，豹什麽溝比舜王山還差，妳哄誰呀？我自打認識妳，就沒見過妳嘴裏的話有譜過。”
　　“不是，雪兒，妳聽我說，現在雖然還是荒山，但用不了兩年就會大變樣，這次我壹定辦件大事……”楊偉慌著解釋。怕是羅姬把那兒的條件早就壹五壹十的告訴韓雪了。
　　聲音又是嘎然而止，嘴又被強行捂上了，就聽韓雪說道：“楊偉，妳知道我是壹個小女人，我喜歡被妳捧著、寵著、哄著，喜歡虛榮，喜歡享受、喜歡被名牌包圍著，喜歡被別的女人羨慕著妒嫉著……舜王村的條件夠差了，勉強能住人，比舜王村再差那還是人的住地方嗎？我知道妳不怕吃苦，可我怕，我從小就沒吃過苦，現在都什麽社會了，我們為什麽要找這樣的罪去受……我不去，也不許妳去！”
　　韓雪開始撒嬌了，膩在楊偉身上，楊偉幾乎要把持不住了，那溫潤的唇，吻得他只覺得喉頭發癢發幹；那頂著的胸前，感覺是如此的又綿又軟；還有下身，被壹直蹭來蹭去的小弟弟早已是不堪其擾，如果不是談正事的話，怕是早就又得梅開二度，楊偉稍稍有動作，卻又被韓雪緊緊地捂著嘴，那是不許他再有異端的想法……
　　楊偉捉著了韓雪的手，把她整個人攬在懷裏，往被子裏縮了縮，終於有說話的機會了，就聽楊偉說道：“雪兒，這次回來的時候，我想了很多，可是就是沒想到妳會這麽溫柔地對我……我很高興，說實話我還真不想走了。可是我想想，還是不能留下來，城市裏的營生我壹樣也不會，咱們倆住這兒就等於坐吃山空，再多的錢也有花光的時候，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到時候我們窮了我們沒錢了怎麽辦？就像我原來口袋裏沒有壹分錢的時候，那還想著女人老婆，就想著下頓飯在那著落……我這樣做，也是想給自己、給咱們建壹個遮風擋雨的家，讓咱們壹輩子不愁吃不愁喝，壹輩子落在金窩銀窩裏……妳不願意回沁山，咱們建倆家不行嗎？大連壹個、沁山壹個，妳要不願意跑，我兩頭跑怎麽樣？農忙的時候回去，農閑的時候就回來，反正現在交通發達，將來高速路壹通，五個小時就到省城、再有壹個小時就回到大連了，這不是什麽問題呀？為什麽非要守著城市生活呢？妳是不是還是對農村有偏見。”
　　難得楊偉如此正色地這樣說話，不過這話聽得韓雪臉上越來越陰，早已沒有那激情後的紅暈和嬌羞……
　　溫柔的攻勢失效了……哼！韓雪鼻子裏重重地哼了壹聲，把楊偉推開了，看來，老婆發火、天要變了。
　　果不其然，韓雪重重地推了楊偉壹把，脫出了他的臂彎，不高興地說：“我對農村沒偏見，我是對妳有偏見，天下的事能幹的多了，就非要養羊去？天下的地方多了，就非要回山溝裏？到時候我的親戚朋友壹問我老公去哪了？我怎麽說，就說我老公回鄉下當農民了？……楊偉，妳腦袋不缺這根筋呀，妳怎麽就轉不過這個彎來，現在我們房子有、車有、生意也有，妳就非要回當農民去，當什麽不成？別人成雙成對，逛逛街，看看海、旅遊旅遊，我就偏偏只能傻傻地等妳從山溝裏回來，妳為我考慮過沒有，怎麽跑了幾個月，妳這臭脾氣怎麽越來越見長了！？”
　　楊偉無言了，明顯地壹下子感覺小弟弟軟了下去，跟著說話的口氣也軟了下去，訕訕地說：“還是對農村、對農民有偏見！”
　　“好吧，偏見就偏見，隨妳怎麽說。”韓雪氣咻咻地有點原形畢露了，再看楊偉壹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卻是更生氣了，剛剛歡愛恩情壹下子又無影無蹤，玉腿輕捅、纖足長伸、恨恨地蹬了楊偉壹腳，嘴裏說道：“離我遠點！沒出息！”
　　老婆壹生氣，楊偉鐵定心虛，抱著被子挪了挪，卻不料被子又被韓雪搶走了，楊偉只得光著身子又拉壹條被子，這情景壹下子又把韓雪逗得“撲哧”壹聲，笑了。
　　笑是笑了，但烏雲未散去！
　　看著楊偉鉆被窩裏準備躲，韓雪又是掀開被子，嘴裏惱羞地說道：“妳給我出來，我還沒問完呢？”
　　“那妳問吧！”楊偉無奈地對著韓雪，韓雪壹蠻橫起來，就這樣，從來都是她說了算。
　　“這次，妳是鐵了心要回沁山是不是？”
　　“嗯！”楊偉很意外的很堅定的點點頭。
　　韓雪氣咻咻地說道：“那好，妳別以為妳又弄離婚又弄離家出走這事我就放過妳了。現在我告訴妳，今天大年三十我不跟妳生氣，也不跟妳吵架……我就問壹句，妳是要我要這個家，還是要回沁山那山溝裏。”
　　“我……我……都要！”楊偉磨嘰了半天，終於說出來了，這估計才是大實話，如果幾個月前，也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而現在，明顯已經多了壹個選擇。
　　做男人，要有點霸氣的！楊偉想了良久，這就是結果，我都要！
　　楊偉終於也向著勇敢，在老婆面前勇敢地邁出了第壹步！這壹步，還是羅姬提醒的。
　　聽起來多少有點霸氣了，可這說話的口氣實在夠嗆，幾乎是哀求的。
　　韓雪，壹下子又被雷笑了。有點又氣又好笑地說道：“妳想得美，要我，就老老實實呆著，給我做飯洗衣服，哪兒也別去，大不了我給妳做飯，各洗各的衣服；要回老家，妳趁早就準備好，壹輩子別見我！”
　　楊偉苦著臉，哀求道：“我……雪兒，為什麽妳壹直都要給我這兩難選擇呢，妳明知道我舍不得妳。”
　　“那妳答應了！”
　　楊偉卻是無聲地搖搖頭，說道：“我決定了，老婆也要，沁山的牧場，我更得要，我活這麽大，好容易幹這麽壹件正經事，妳好歹給我個機會行不？幹好幹不好，總得讓我試試吧！天下三百六十行，那行都能幹得好，我覺得我就適合這壹行。”
　　“楊偉，妳跟我說實話。”韓雪看著楊偉怕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這有點幽幽地問道：“上次妳說的那句很傷我，記得嗎？”
　　“哪句！？”楊偉詫異道。
　　韓雪鳳眼壹瞪、柳眉壹挑，狠話壹說：“耍無賴是不是？要我說出來嗎？”
　　楊偉壹下子省得是在北京說找其他男人的事，這才訕訕地笑著說道：“妳經常生氣了還讓我去死呢，這話能當真嗎？”
　　“雖然沒有當真，不過，這話也讓我想了很久……我以前有過壹次失敗的戀愛，而我們之間的戀愛開始就是糊裏糊塗就開始了，準確地說是妳強暴我……但是，但是……我們之間不是我的第壹次，這事對妳是不是有心理障礙……妳是不是因為這個事才想著跟我離婚。是不是因為這個事影響了我們倆人彼此之間的關系溶洽……妳老實告訴我，如果妳真在意這個事的話，我馬上簽離婚協議，我不想讓妳帶著心理上的暗影和我生活在壹起！”韓雪有點紅把這事說完，要說處女情結好多男人都有，盡管不說出來。
　　這是韓雪心裏的壹個結，但她更害怕成了楊偉心裏的壹個結！
　　“沒有……我對天發誓沒有！”楊偉很鄭重地說這話：“其實誰都希望老婆的初夜給了自己，可這年頭，那有這麽好的事……雪兒，咱們當初都在歌城混日子，我本人，雖然不怎麽樣，也不是第壹次，我也從來沒想過妳是貞節烈女，不過我發誓我是真心實意對妳，否則我就不會巴巴大老遠跑大連來找妳，我只在乎妳的現在和將來，妳過去有過什麽，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現在這世道，都要細細想結婚前的爛事，那還不得都離婚呀。”
　　韓雪聽得這話，面色變了變，不知道是感動還是認可，還是追著問道：“好，如果這些都不是問題，那妳為什麽壹直要逼著我離婚，為什麽要壹個勁往山裏鉆？為什麽我都求妳了，還不願意回頭？難道我還不值得妳放棄鄉下生活，跟我壹起生活在大連嗎？我壹直想不明白。甚至這次如果不是在沁山找到妳的話，我都懷疑妳嫌棄我外面有人了。”韓雪恨恨地說道。
　　楊偉道：“雪兒，這話羅姬應該已經帶給妳了。我……現在想幹自己能幹了的事，想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當然，我也想通過這些事賺錢，光明正大的賺錢，挺直了腰桿做人……可是，在大連，妳讓我幹什麽？我除了做飯就是做愛，也許現在妳覺得很好、很舒服、很愜意也很享受，過上壹年兩年或者再長壹點時間，妳會厭煩的，即使妳不厭煩我也會厭煩的……而且，我壹直離婚是因為，我覺得我配不上妳，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差異太大，我覺得我們之間，也許還不具備能夠過到頭的條件，我沒有其他意思。連我都是鳳城出了名的爛人，我怎麽會嫌棄妳呢？”
　　“不管說什麽，妳還是不願意留下來。對嗎？”韓雪有點氣惱，也許是為自己的意見被忽視而氣惱、抑或是為自己將要失去這個男人的寵愛而氣惱，氣惱之下，開始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從臥室壹大堆衣服裏挑出幾件，開始穿衣服了。
　　“路已經通了，明年的現在，我壹定會有第壹筆收入的，我會建壹個自己的大莊園，牛羊成群、果樹成蔭，像世外桃源壹樣。壹年坐在家裏就有幾十萬上百萬的收入……”楊偉坐起身來，跟著解釋道。試圖以利益和未來的藍圖打動韓雪。
　　穿衣服的韓雪不理由楊偉的胡吹大氣，說了句：“哼……妳還是根本沒有顧及我的感受！”
　　楊偉光著身子坐起來，兩手壹攤繼續說道：“雪兒……我知道妳不喜歡鄉下、也不喜歡住鄉下，我沒逼著妳住鄉下，我壹直遷就著妳，這次，妳就遷就我壹次還不成嗎，就壹次，要幹不好，大不了兩年下來，賠光了，我再回來給妳做飯洗衣服。”
　　“楊偉，妳知道我怎麽想的嗎？”韓雪穿整齊衣服轉過身來，壹說話，楊偉壹驚，又鉆進被窩裏。搖搖頭說了句：“不知道。”
　　韓雪正色說道：“那我告訴妳，為了挽回我們的之間這段感情，我可以讓步，我可以學著做飯洗衣服，我可以不再和妳生氣，前提妳不許惹我生氣，不許再有亂七八糟像巴黎那樣的事。更不能和別的女人有亂七八糟的事，以前發生過什麽我就當不知道。我自問，自我們相處以來，我在感情上對得起妳……妳想要孩子，可以，我們今年就要，這就是我能做到的最大讓步；妳知道我不會跟妳回沁山，在我們談以前咱們就說過這件事，妳也願意把家安在大連，現在是妳要食言，不是我逼妳……妳想兩地建家，呵……妳覺得那樣有意思嗎？壹年有幾個月見不著，我想要的是壹個丈夫，壹個天天陪著我的丈夫，而不是天天讓我守著空房等的丈夫，那樣和獨身有什麽區別！……妳如果執意要走的話，我只能在妳的離婚協議上簽字了！”
　　韓雪現在壹說離婚反倒把楊偉說得嚇了壹跳，緊張地問：“雪兒……剛才不挺好的嘛，怎麽現在又開始離婚了，咱們……”
　　韓雪最後整整自己的衣服，看了發呆著的楊偉壹眼：“算了，大年三十，我不想跟妳吵也不想跟妳爭論，既然妳回來了，要麽留下來，我們正月天裏辦婚事，從十壹拖到現在時間已經不短了；如果妳要走，那也好，就如妳所願，我們離吧。我給妳自由，妳也給我自由，以後咱們各走各的！妳去妳的大山裏當土匪去吧，我在大連開我的店，咱們誰也不欠誰，妳買的房子妳買的車，都帶走，我不稀罕，不要老拿房子和錢說事，好像我欠妳多少，好像我嫁給妳就是為了錢，整得我好像裏外不是人了……”
　　“雪兒、雪兒，我沒那意思……我……”楊偉急著起身，壹下子省得自己的光著，無奈之下捂著被子解釋。
　　“妳不用解釋啊！”韓雪已然穿整齊了衣服，看著楊偉說道：“今天我之所以這樣，就是想挽回我們的婚姻，如果這樣妳還不動心的話，我也準備了壹份離婚協議，就放在書房電腦桌裏，妳看看吧，大年三十我回家陪我爸媽，明兒初壹、初二我來叫妳走親戚，妳要不走，那協議就當廢紙；妳要走，就簽了字……就當我沒認識過妳……”。
　　韓雪最後壹句話是從門外傳來的，說完了就聽見防盜門砰得壹聲關上了……這聲音，比讓楊偉聽到槍聲還感動震驚，壹下子被嚇得醒過神來……
　　從激情似火到口舌之爭、再到反臉不認人，這其間時間和事件的轉變過程太快，直到韓雪走了，楊偉鉆被窩裏依然是沒想清楚怎麽回事……怎麽著好好的，壹下子又和以前壹樣了呢？
　　……
　　韓雪走了很久，楊偉才悻悻地穿上衣服，在電腦桌裏找到了韓雪說的那份協議，這才坐下來，細細看著，看著嘴裏罵著：“媽了逼的，這些狗日律師，明明倆口子，非要說成甲方乙方……”
　　韓雪的協議和自己的協議如出壹轍，只過沒有涉及到財產的分割，基本就是感情不和、兩地分居、離！財產誰的誰拿走！比葛律師給楊偉擬的那壹份，要簡直直觀的多。這倒也像是韓雪的性格。
　　“這可弄成真的了！”楊偉有點懊悔聽林國慶這貨的弄這麽壹出，現在還把自己難住了。
　　如果韓雪早早簽了自己的協議，說不定還會心安幾分，留下房子和存款，楊偉也許多少會放心地回鄉下；可現在韓雪明顯就是要壹拍兩散，根本不給他留機會，見不到韓雪楊偉想著離的時候，倒也覺得她能幸福也未嘗不是壹件壞事！如果離了也就離了。這次韓雪壹提，反倒讓楊偉覺得無所適從了……
　　這事呀，怎麽著就老能攪和到壹塊呢？楊偉細細捋捋……和韓雪前前後後，如果韓雪早點給自己這麽個好臉色，說不定就沒有沁山這壹出，說不定自己現在還在乖乖地在家洗衣服做飯，每天接送韓雪。說不定壹天就是小酒喝著、小菜吃著，悠閑悠哉的過著幸福的小日子……可是現在，豹凹溝的路已經通了，來此之前，楊偉已經做好壹切準備，大不了就是離，大不了就是生壹頓氣離了。但總是還抱著萬壹，或者韓雪會原諒自己、或者韓雪那怕同意自己去闖壹闖都行，剛剛進門的激情似火當時壹下子喚起了曾經的愛，讓楊偉覺得壹切都還有希望，壹切都有挽回的機會。
　　而現在，霎那時間這機會又是壹去不復返，而要換取這個自己曾經等了幾個月的機會，代價確實不小，光豹凹溝的路已經投入了六十多萬。幾百號人等著開年上工、楊偉甚至已經雄心勃勃地做了個五年規劃，甚至於今年的計劃已經具體到了每個月……壹個剛剛抓住尾巴的理想，當然舍不得放開了，但這嬌艷如花的老婆，卻更讓楊偉舍不得！
　　要麽放棄老婆回鄉下、要麽放棄鄉下要老婆！又是壹個兩難選擇！而依著韓雪的個性，肯定是不會遷就自己的！
　　嘶……這他娘滴到底是生活調戲我還是韓雪調戲我！？每次的想重新做人、好好幹事的時候，總會出事！反倒是在幹壞事的幹得還順風順水……哎！
　　……
　　除夕之夜，楊偉傻傻地守著壹座大空房子，傻傻地等著、想著！原本以為，這次回來也就是壹拍兩散，卻不料還有這段插曲，其實，如果就等著離婚的話、如果壹進門的橫眉冷對的話，也許楊偉自己會感覺好受壹下，但現在韓雪這樣壹來，反而讓楊偉覺得有點舍不得了……韓雪的話，在腦子裏響著，韓雪那雪白的和自己纏繞在壹起的身體，依然在腦子裏翻滾著，兩樣，都讓楊偉覺得欲罷不能……
　　對！……楊偉的腦子裏靈光壹現……對！其實壹切都沒有多大改變……
　　韓雪依然是韓雪，依然是那個很霸道很不講理的韓雪，依然是曾經那個愛發火常罵人的韓雪，但依然是自己的老婆依然對自己有愛的老婆，否則，今天就不會有這壹出了……連楊偉現在也看得出，韓雪依然是依戀自己。曾經那不理不睬，只是因為自己的毛病太多，要不跟著老林鉆紅燈區說不定兩人現在還是恩恩愛愛，這事，不賴韓雪，怨自己沒出息！而自己，從心底裏說，依然想挽回這段感情，依然對這個女人有著很多的愛戀。
　　兩人的恩愛依然存在就像倆人的矛盾依然存在壹樣，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楊偉在家裏踱來踱去，看著桌子殘留的韓雪的手藝，這不怎麽的飯菜讓楊偉看得是溫馨無比，心下裏還是憤憤不已：“媽的，好好的壹個家、好好的壹個老婆，為什麽要離！”
　　哼！楊偉想來想去！終於是下定決心了。老林是胡說八道、韓雪是胡攪蠻纏，誰的也不能聽，這次老子要自己作主。
　　為什麽非要讓我選擇？選擇個毛呀，再選我也是兩樣都要！
　　除非我留不住掙不來，否則，再多的，我也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