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噩夢醒時身何處

　　上回說到，楊偉單刀赴會高玉勝，原來是掙著最後壹絲幻想去和平了解的，錢是必須要的、這臉面必須要的，兩樣東西都是男人不可缺少的。能趁著這機會訛點錢，給三河掙足面子了，這事也就罷了！之所以十幾天遲遲不敢動手原因就在於，壹直沒有絕對的把握，畢竟這高玉勝手下能數得過來能上場幹的就要有幾十員大將，兩勞人員不少，這些人擱公安眼裏都頭疼，別說自己了。二則實在和高玉勝也沒有什麽大仇大怨，把這弄事的史更強和幾個騙賭的揪出來得了，大家都混碗飯不容易，雖然楊偉並不怕這群人，但並沒有想著把這夥人趕盡殺絕，況且自己就想當這英雄也沒這麽大能力不是。退壹萬步講，真能趕盡了也未必管用，這行當從業人員，壹茬接壹茬，長得比韭菜還快，連警察都管不過來，自己要操這份心可真有點鹹吃蘿蔔淡操心的意思了！
　　不過，他有點高估的自己的影響力和低估高玉勝的承受能力了，原來就以為高玉勝是個洗了個半白的黑社會退居二線人員，靠著以前的威名暗地裏支撐著地下賭場的運營。下面的各個場子都是各有負責人自成壹家，本想請這個元老出來說句話，讓下面的執行就成了，畢竟這賭場坐地生意，都怕弄事！沒成想，壹見面下來，楊偉才弄清，這他娘滴才是真正的老大，而且是直接的老大。下面和自己打過交道的史更強、靳陽東不過是個小頭目，小四毛、臭蛋這些貨色，根本不入流。而高玉勝也不像他想的那樣是個橫行霸道的人，壹番話說下來反倒讓楊偉覺得自己沒理兒似的，讓楊偉好沒面子。這才讓楊偉鐵了心要幹這壹把。
　　高玉勝眼裏恐怕楊偉還是個剛出道的狠茬少不更事，得碰碰壁才知道厲害！而楊偉眼裏，高玉勝才算得上是實實在在的壹方大佬，好像根本沒把自己挑場子挑人這事放眼裏！好像自己真挑了才有份量似的！
　　這話，僵這兒了！高玉勝不會服軟更不會被訛兩句就拿錢！而楊偉，是必須拿到錢必須出了這個頭！這個事說到這兒已經沒有緩和的余地了。除這個事本事，其實還有壹個是男人的面子在作祟，高玉勝不在乎這二百萬但在乎自己的臉面，被壹個後生小輩訛了，這以後可沒法混了！而楊偉呢，強出這個頭說白了壹個是為錢，壹個也是為了面子，為了讓秦三河有頭有臉直著腰活下去，讓自己兄弟們都有頭有臉地活下去！
　　這壹戰，從楊偉走出鴻祥茶樓的那壹刻起，恐怕註定就無法避免了！
　　……
　　而作為此事插由的周毓惠呢？周毓惠糊裏糊塗暈過去了，當時就不省人事了……
　　醒來的周毓惠先是聽到了屋外有人粗聲粗氣地罵著，跟著發現自己除了條小短褲是全身光溜溜，壹下子嚇得清醒了……壹坐起來，壹摸自己的下身卻沒發現什麽異樣，看樣不像楊偉說得那樣被強暴了，那地兒還好好的沒人動過……
　　再看自己手胳膊上，擦著紅藥水，蹭破的地方已經結痂了，這讓壹下子想起昨晚的事，再壹伸腿，腳上有點疼，壹細看卻是腳上已經裹上了紗布……壹下子，周毓惠由害怕成了格外的感激，看來，天下終究還是有好心人的，自己是被人救了！
　　是楊偉？好像不是，那人心腸硬得很！……壞了！周毓惠又嚇了自己壹跳，如果是楊偉或者是其他壹個男人的話，自己豈不是被壹個男人摸來摸去，這次可真是糗大了……女人壹經歷這種不確定的事都會有壹個感覺，心撲通撲通跳、臉火燙燙地發燒，周毓惠現在呢，就是這種感覺的典型表現。
　　“哎！算了！被壹個好人摸，總比被壹群歹徒摸強！”周毓惠糊裏糊塗安慰自己壹句，心是慢慢定下來了。
　　女人萬壹想開的時候，就比男人想得還開！要不，天下怎麽哪麽個漂亮MM願意當小姐呢？周毓惠其實從家裏被襲那壹刻起，就知道自己怕是以後沒有安生日子過了，這心呀，差不多放開了！
　　……
　　“咦！妳醒了！？”
　　壹句溫和的女聲傳來，虛掩著的門開了，周毓惠擡頭壹看，卻見壹張雀斑的臉，穿著對襟碎花的小衣和老式的中式褲，鳳城鄉下婦女的通行打扮，壹點都談不上漂亮，不過此時看著卻覺得比自己見過的最美的女人都親切。
　　這女人拿著兩三件衣服進了門，看樣是給周毓惠準備的，剛把衣服放下，卻見背後又閃出壹個小腦袋來，虎頭虎腦嘴裏還掛著亮晶晶的口水，抱著這女人的腿，有點怯意和奇怪地看著裹著被子的周毓惠。
　　周毓惠壹下子釋然了，壹下子笑了，壹下子會心地笑了，此情此景，讓她感到了久違了的親情郁郁撲面而來。
　　“這是哪兒？您是誰？”周毓惠輕輕問道，接過了那女人遞上來的衣服。這管不得好壞了，拿著就往身上套。
　　“這是我家，我叫月娥。”那女人輕聲細氣地說道，仿佛見了公婆壹般，不過臉上和笑和關懷卻是格外地真誠。
　　這回答的好巧妙，周毓惠反應了半天，才發現這說了跟沒說壹樣！
　　“我怎麽會在這兒！”周毓惠套上上衣，也是壹件花布兒衫，很土氣但別有壹番風味。
　　“孩子他幹爹把妳背回來的，他幹爹說，壹個大男人不方便，就讓我照顧著妳！”月娥輕聲說道，看周毓惠換衣服，把小虎頭哄著先出了外間。
　　“他幹爹！……他幹爹是誰？”周毓惠又被難住了。還是沒理解。
　　“楊偉呀？妳不認識嘛！”月娥有點詫異地說了句。楊偉交待的時候說這是位朋友，難不成這朋友還不知道楊偉？
　　周毓惠壹下子更是釋然了，心裏像放下了壹塊大石頭壹般，起身的時候，月娥趕緊扶著他，卻不料周毓惠卻是很穩地站起來，看來這姑娘自立自強的很，壹個人過慣了，有人照顧反而不習慣了。而且剛開門，周毓惠居然還饒有興致了把小虎頭抱了起來，逗弄著小虎頭的胖臉蛋！
　　“他爹，這姑娘醒了！妳招呼著，我給她做飯去，壹天都沒吃飯了！”月娥說著，就系著圍裙下廚房了。
　　周毓惠壹看屋裏，卻是三個人正在玩鬥地主，三個人都不認識，那個光頭、壹臉橫肉、頭上還有刀疤的那位，看樣倒和小虎頭有幾分相似，應了月娥的話壹聲，回頭就朝周毓惠咧著嘴壹笑，說了句“醒了！”
　　周毓惠很別扭的笑笑，這人的長相，甚至比昨夜抓自己那幾位還是恐怖，不過是對月娥的好感在先，現在再看這人倒也不覺得什麽了。
　　這人也就對周毓惠笑笑，壹回頭壹看章老三傻看著，罵了句：“章老三，滾壹邊去，讓大妹子坐下，妳活這麽大了，壹點禮貌都沒有！”。那叫章老三的明顯惹不起這個橫人，壹個激靈起身趕緊讓坐，周毓惠有點哭笑不得，不過看這兩人壹個讓座壹個去倒水，倒也不推辭，抱著小虎頭坐了下來。
　　這事就明白了，這是在王虎子家裏呢！周毓惠見到的，正是訛錢歸來的王虎子，從外省回來的章老三和錦繡裏壹位原保安，三個人周毓惠恰恰在前壹天都沒有見過面。
　　剛坐下這門鈴聲就醒了，那叫章老三的趕緊去開門，壹開門周毓惠壹看，樂了，熟人，大伍小伍，還有昨天見到的那個和虎子長得差不離的是王大炮……看來，這是楊偉的老窩了。
　　“虎哥……妳今天得給我們發工資加獎金啊，妳那叔跟地主老財似的，指揮著我們兄弟倆幹了壹天活，這幫忙呢使喚驢呢，累死我了，連飯都沒顧上吃……”伍利民喊著就進門了，壹進門又是大驚小怪：“哦喲喲，這誰呀！賭神姐姐醒了，伍元伍元，快來磕頭拜師，妳不都念叨壹天了嗎？”
　　這話壹下子把屁股後跟來的伍元弄了個大紅臉，幾個漢子都哈哈笑了起來，連周毓惠看伍元壹臉害羞地樣子，也覺得有點可笑。
　　那章老三明顯是剛到的，看看眾人再看看周毓惠，雷了句：“虎子兄弟，妳不是又搶壹個媳婦吧！怎麽又是賭神又是妹子，那跟那呀？！”
　　“呸，章老三妳長著紅口白牙別胡扯好不好，這我哥背回來的，我哥是英雄救美，要妳就得叫大嫂了！妳個傻逼。”王虎子壹咧嘴說了句，又摸摸頭覺得哪裏不對，好像應該叫二嫂，大嫂姓韓。
　　王虎子的話惹得壹幹混混們哈哈大笑，都指著章老三罵傻逼。
　　“虎哥、虎哥，別提這茬，大姐正傷心著呢！”最懂事的小伍看周毓惠的臉色越來越不好，趕緊說了句。
　　小伍元明顯是對周毓惠有好感了，輕輕說了句：“周姐，我們大哥，就我們隊長，其實他人挺好的，那個……那個……”。那個半天沒說出來那個是什麽……
　　“對對，那個周姐，您千萬別記恨他……”伍利民趕緊補充了句。壹使眼色，那王大炮看樣也是商量好了。接了話茬，說道：“對，這位周妹子，我們大哥其實人不賴，妳別看他大大咧咧，心裏可細著呢，他也不好和其他女人勾搭，這壹般的女人，他還看不上眼呢！”
　　周毓惠越聽越楞越糊塗，壹群人神神叨叨說了半天不知道什麽事……
　　那章老三壹看，最先明白了，再看周毓惠穿著月娥那衣服明顯不合身、臉上還掛著傷，剛才走路腿腳看得多少還有點不利索，壹想八成是被隊長XXOO了，跟著就來了句：“姑娘，妳想開點，千萬別尋短見，妳就不喜歡俺們隊長，以後還要嫁人呢？其實這事不算個啥，現在人家當幾年小姐回頭還要挑個好人家呢？妳壹大姑娘妳不說，誰知道？”
　　周毓惠壹聽，臉色煞白，算是明白了八成……
　　未等他開口，小伍元就是壹句：“哼！大哥這事做得太不地道，周姐這麽個大美人，怎麽能霸王硬上弓呢？怎麽能施虐呢？壹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那王虎子終於能插上話了，壹巴掌扇了小伍元壹下罵了句：“妳個小毛孩懂個屁，這才是老爺們本色，喜歡就上！妳以為都跟妳小屁孩談戀愛樣！扯來扯去扯逑不清楚！”
　　得……周毓惠總算是明白！八成這群混貨是認為自己被楊偉霸王硬上弓了！
　　不過，這事好像怨不得別人，周毓惠她是和楊偉相跟著走的，第二天就折騰著這樣被楊偉背回來了，前壹天還是秀色可餐、婉約可人，而現在卻是左臉烏青右臉傷、穿著月娥的衣服，胸偏高、腰偏粗、褲腿又短，腳上受傷走路還不太利索，典型壹副晚上受了壓迫和強暴的婦女標準形象，別人要不浮想聯篇才怪呢？
　　先是詫異、跟著是不解、又多少有點氣憤，最後弄清這原委，周毓惠可就有點哭笑不得了，看著圍著壹圈的混混都是看著自己，眼裏多是期待的眼光，怕是個個對楊偉是維護的心態，這周毓惠壹沈吟便很聰明地回答了壹句：“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我都不會怨恨他的！”
　　周毓惠這解釋非常聰明，既不否認也不肯定，其實她是懶得解釋了，總不成說楊偉幹我了，或者說，我們就沒幹吧！說自己被幹了，壹幹混球義憤填膺的同時怕是浮想聯篇的心勁更大！說沒幹，那更不成，估計就沒人相信，最好的辦法呢，就是避而不談！這是聰明人的做法。
　　這話說得好，壹幹混混長長舒了口氣！就見年紀最大的壹位章老三說了句：“不怨就好，不怨就好，想開點、想開點！”。那曖昧的表情看得周毓惠直想踢他兩腳。
　　“那他人呢，怎麽不見妳們隊長呀？”周毓惠看著眾人，問了句。現在莫名其妙地想見楊偉了。
　　“下鄉接三河了！”。大炮說了句。
　　“聽說三河養了群母狗！”章老三損了句。惹得幾個哈哈大笑。
　　“上午還去找高玉勝要錢，不過沒要著！”王虎子也說了句。
　　“好像還說去韓山鎮找什麽人幫忙！……派出所那個傻逼所長！抓過六兒。”小伍也說了句。
　　“咂咂，那年的事了，還提這茬。”大炮壹聽小伍說六子糗事，不滿了踢了伍利民壹腳。
　　周毓惠明顯不適應這種七嘴八舌的談話方式，幾個人說了幾個不同的地方，不過她還是抓住了重點，那個自己忘不了名字，看著說這話的王虎子問了句：“怎麽要高玉勝的錢，高玉勝欠妳們的錢！？”
　　“不是要，是訛！不過這次走麥城了，壹分錢沒落著。”小伍元說道。
　　“妳們隊長，連高玉勝也敢訛？”周毓惠有點詫異，鳳城土話裏說敲詐都是訛，難不成楊偉還真有這能耐不成！
　　哈……哈……壹幹混混被這個問題說笑了，仿佛這是鳳城最大的白癡笑話壹般，笑得周毓惠直有點面紅耳赤，還是伍元看不過眼，說了句：“周姐，您還不知道，鳳城沒有我們隊長不敢訛的！這次高玉勝給了錢倒是好事，這不給，可就麻煩了，估計他這攤要給攪個底朝天了！”
　　收拾高玉勝！……周毓惠聽著，壹下子跟著這幫混球樣有點熱血上頭，莫非，高玉勝也是楊偉的敵人，那麽，敵人的敵人怕就是盟友了，這次，還真有戲了！這個機會可不能錯過了。
　　壹幹人說著這王虎子就想起什麽來了，臉上壹驚壹失色壹拍大腿說了句：“對了對了，光跟妳們說話把正事忘了，大哥還交待了個事，讓這姑娘認個東西！”
　　王虎子說著跑進裏屋拿出了包東西遞周毓惠手裏，接過了小虎頭，幾個混混除了章老三都見過那東西，就是蔔離賣回來大家都不認識的東西。
　　周毓惠此時卻反客為主，壹下子成了主角，在眾人的目光中草草看了壹堆說明書，嘴裏先是念了壹段拗口的不知道什麽語言，然後翻譯道：“這是德文，使用說明書，這東西產自巴伐利亞精密儀器廠，翻譯過來叫頻譜捕捉分析儀，專門捕捉和分析類似聲音中的細微差別，壹般應用於……”
　　周毓惠驀地擡起來了，卻見壹幹混混都是瞪著大眼仔細地聽，周毓惠有點白日見鬼的表情，看著壹群溫混混這才驚訝地說了句：“妳們……妳們想用這東西到賭場搗鬼……”
　　壹幹混混妳看看我、我看看妳，不約而同地壹個贊賞地動作，向坐著的周毓惠豎了根大拇指……
　　小伍元的眼光的又充滿的狂熱，看來，賭神姐姐是厲害，壹眼便發現了其中玄機。
　　……
　　壹幹混混在家裏開始聽周毓惠講解和演示的時候，楊偉已經到了目的地，韓山鎮！
　　在鳳城，如果當了犯人，最怕分配到勞改礦上，為啥，要幹活，苦重呀！
　　可在鳳城，如果當了警察，卻最怕分配到沒了煤礦的地方，為啥，沒煤礦，沒地兒來錢呀！
　　韓山鎮就屬於這種沒有煤礦的窮地兒，鳳城這種地方不多，倒不是這裏沒有煤，而是這裏的煤層成形年代遲，都是壹點壹點的小煤層，鳳城行話叫雞窩礦，意思是壹窩礦藏就壹個雞窩大小，這種礦根本沒有規模開采的價值。
　　在這裏當警察很不幸，得吃苦耐勞還不落好！
　　楊偉到韓山就是來找這裏壹位吃苦耐勞不落好的警察，韓山鎮派出所所長。
　　此人便的原鳳城西城分局的壹分分局長，性子比較耿，兩年前因為抓了十幾個收高利貸的而被人暗裏使了手腳，楊偉再給查了壹下他的來歷，卻是更有興趣了。這人十年前就當上派出所所長了，當分局副局長仨月就被捋了，最後還是派出所所長，十年所長不但沒攢壹分錢，還欠了壹屁股債，都是老婆出車禍後動手術欠下的，據說老丈紀娘都不認他這女婿了，連兒子上高中那錢也是借的！壹家四口還擠在壹所五十平米的印刷廠職工家屬房裏，停職的時候，這人居然還有心思坐在報刊亭裏賣書賣報，堪稱鳳城警界的壹大奇人！
　　為啥奇呢？這好理解。這年頭，當個警察不管妳富到什麽程度都不稀罕。不過，要能窮到這個程度就稀罕了！
　　楊偉聽說這人的事跡，評價了壹句，這是個傻逼，是個讓人尊敬的傻逼！於是混混們都稱呼這人是傻逼所長。
　　這個傻逼姓魯名直清，魯直清，名如其人，賊六記憶猶新，當年和輪子壹塊偷電動車，被這老小子抓過，判了壹個月，還罰了兩千塊。
　　楊偉壹身勁裝帶著賊六進派出所門的時候，賊六壹眼便認出了那個魯直清，指點著告訴楊偉，楊偉壹下子啞然失笑，這人穿著警服，壹筆壹劃的出黑板報，印象中應該橫眉豎眼的兇人，入眼卻見頭白已經花白，壹臉皺紋，跟韓山鎮街上賣豆腐那老頭基本沒有什麽兩樣！
　　看著有人來，魯直清看了壹眼：“找誰？”
　　“魯所長，找妳啊！”
　　“妳們是！”
　　“借壹步說話，我們從鳳城來，找您有事！”
　　魯直清放下粉筆拍拍手，有點詫異地看看倆人，帶著兩人進了辦公室，楊偉和賊六倆個坐在老掉牙的沙發上，看著魯直清坐下來，遞上根煙，這人也不客氣，看看煙不錯，吸吸鼻子，夾在耳朵上，問了句：“說吧，幹什麽來了。我們這兒可是五好派出所，半年都沒有發生過什麽案子，別來我們這地界上找事啊！”
　　“哈……那不會，魯所長，還認識我不！我，翟起順，妳兩年多前抓過我！”賊六恬著臉湊上來，笑著說道。
　　“呵……那有這樣套近乎的，再說我抓的人多得去了，我還能壹個壹個記著呀！”魯直清瞪著眼看著套近乎的賊六，卻是壹句好話也不給，點著了煙，擺擺手讓賊六坐下。壹副打發犯人的表情，不用說，這是職業病！
　　“那魯所長認識我不？我叫楊偉，虎盾保安公司的經理，咱們要說是壹個系統的！”楊偉也往前湊了湊。
　　“喲，如雷貫耳呀！您怎麽有興趣來我們這小地兒，收保護費來了？”那魯直清的眼裏壹聽這個名字，眼皮子跳了跳，不過明顯是沒有好感。廢話不是，能對這惡棍有好感。
　　“魯所長，您擡舉我了，那事，我早不幹了！”楊偉訕訕笑著，這惡名看來並不是什麽好事。
　　“噢，是不用幹了，現在有公司了，還混到公安三產隊伍裏了，可妳這屁股擦得再幹凈，還不是壹身屎味，那改得了嗎？”這魯直清倒是名不虛傳，臭脾氣更是名不虛傳，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態。
　　“得得，魯所長，今天來不是討論我個人問題，這問題咱們以後有機會再討論怎麽樣？今天我來給妳送壹樣東西！”楊偉說著，把壹樣半張A4紙壹樣的東西放在魯直清的面前。
　　這東西壹放到的魯直清面前，頓時讓魯直清有點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