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男綠女

常書欣

歷史軍事

仲夏的早晨,地處中條山麓的鳳城在顯得格外寧靜,薄薄的晨霧裏影影憧憧可以看見近處和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66章 臨陣磨刀聲霍霍

紅男綠女 by 常書欣

2021-10-8 17:19

  煤場裏,已經先行壹步開始準備了!
  金根來扯著嗓子大喊著指揮著調整著方向,康明斯十幾米長的車身上,幾十號人拖著滑板,機械和人手並用,把壹個巨大的儲水罐吊到了車鬥裏,空罐,能裝8噸多水,平時這罐子蓄水就是當做煤場的防塵用。宿舍裏走出來已經半穿著滅火裝備的民兵們,擡著幾臺雅馬哈汽油發動機加油,試機!這機器壹拉繩子,突突利利索索像拖拉機壹般吼起來了,躁音不是壹般地大!
  場子上壹片嘈雜,就是像出發的前奏!
  金剛把車後備裏的人藏匿之後駕車回到了煤場,找壹個最放心的看守,秦三河,把秦三河唆導著去金村看著人,自己倒興彩烈又跑回來了。和民兵們忙著收拾東西。
  民兵們,只聽連長的;工人只聽場長的,而場長也只聽那個偽場長的,都是只聽壹個人的!不用說,這是楊偉在做準備了。
  壹幹興高彩烈的人中間,夾了壹個很不樂意的人,誰呢?周毓惠,沒有走雖然沒有走,但被楊偉劃地為牢了,警告她四十八小時不許走出煤場,楊偉警告的時候咬牙切齒,嚇得周毓惠根本沒敢再犟嘴。景瑞霞也先自聽到了消息,寸步不離地跟在老板的背後,倆人壹看越野車回來了還以為楊偉到了,不過大失所望,迎來的卻是金剛。
  這下,周毓惠連招呼都懶得打了!悻悻地又坐回壹磅房,好歹這裏幹凈,只有壹個收費的。不過剛坐幾分鐘又坐不住了,奔著又出了煤場裏,景瑞霞跟著尾巴似地,又跟著出來了。
  周毓惠心裏煩得緊,回頭瞪了壹眼沒好氣地說道:“妳煩不煩呀?壹直跟在我背後有意思呀?”
  “惠姐,妳別又拿我撒氣好不好。每次妳壹失意就拿我撒氣,我現在可夠註意了啊,給妳們創造的相處機會還少呀?”景瑞霞謔笑著,好像這笑意都受了楊偉的影響。這話裏的意思很明白,人家不理妳,妳好意思拿我撒氣呀?
  “少提他!哼!”周毓惠恨恨地說道。
  忿忿地說著,卻是朝著金剛走去,不為別的,今天的亂七八糟事總讓她覺得有點不對勁,剛剛亂了壹通,現在稍稍安靜了些,這些民兵又拉著管子往罐子裏註水,這種容量壹萬多升的大儲水罐足足占了半個車身,平時就是煤場防塵噴霧用的,卻不知這又是要幹什麽。
  “金剛、金剛……過來……”周毓惠笑著招手,金剛嘿嘿笑著上前來,穿著大頭鞋,裹著個黃大衣,跟走街串巷磨剪子砌菜刀的壹個得性,有點啞然失的周毓惠不無疑惑地問著:“妳怎麽壹個回來了,妳哥呢?”
  “在長平!”
  “他在哪兒幹什麽?”
  “惠姐,您這不難為我不是?妳想他能告訴我?”金剛手縮在袖筒裏,吸溜著鼻子說道,壹副二流子相。
  “那這是要幹什麽?救火去?”周毓惠指著場子上忙碌的人和大車。
  “嘿嘿……咱哥們放火還差不多,救火,可能嗎?這麽冷的天氣,八成今兒要下雪。”金剛隱隱晦晦的說了句。
  “他什麽時候回來?”周毓惠不無擔心地問。
  “咂,惠姐,妳怎麽老問我,妳自己打電話不會問呀?”金剛也被問得煩了,瞪著眼斜著,仿佛這個問題太過困難似的,仿佛這話問得他太過不耐煩。
  景瑞霞嗤笑著捂著嘴,和楊偉呆久了,都這壹副誰也不尿的得性!周毓惠被噎得有點氣結,問了半天壹句也沒問出來,金剛除了蹲大獄就是在牧場,除了楊偉和壹幹渾人兄弟,其他的還真沒放在眼裏,話回答的待理不理,又和壹幹民兵喊上了。
  不過周毓惠有的是辦法,壹轉眼回到屋裏轉了壹遭,腋下藏著個東西,又笑吟吟站在金剛面前,金剛不叠地嗤鼻子,仿佛不耐煩似地說道:“惠姐,妳別問了,說了妳也不懂!”。
  “我問妳懂不懂這個?”周毓惠真沒問,手裏提留出個二兩半裝的汾酒,三十年陳釀。酒中極品。
  金剛,不耐煩的臉霎時笑厴如花,嘴咧了壹片,伸手就要拿,周毓惠的手卻更快,變戲法似地又藏到身後,這麽大冷天壹下子見著這東西,倒把金剛的癮勾上來了,恬著臉諂笑著:“哎,惠姐,妳別逗我。拿都拿來了。我嘗嘗!”
  “見著酒就學會對姐客氣了是不是?”周毓惠不屑,故作姿態了。
  “不是不是,那個,我壹直就客氣著呢!”金剛這下子,還真客氣了,手伸在空中壓根沒放下。
  “送給妳了!”周毓惠大大方方,壹個小瓶子放金剛手裏,樂得金剛咧嘴。牙咬著開口了就灌了口,酒香撲鼻而來,舒服得金剛直吧唧嘴。
  周毓惠笑著問:“告訴姐,今兒妳們這是要幹什麽?這妳總不會不知道吧。”
  “這有什麽,打架唄。”金剛不以為然地說道。
  “跟誰打?”周毓惠吃了壹驚,驚聲問道。
  “還有誰,長平那夥唄。哥說今天要直搗黃龍操老窩,把他們壹窩端了省得麻煩。”金剛誌得意滿地抿了口。
  “啊!?就妳這些人?”周毓惠吃了壹驚。
  “啊!這還少?”金剛不以為然。
  周毓惠倒不反感打打弄弄,這幾年就這麽過來的,不過詫異地問道:“這……這,妳們不胡來嗎?長平多少人他還不知道,就這三五十個人,還沒有古建軍的黑車司機多?”
  “嘿嘿……惠姐,那個,我告訴妳啊!”金剛笑著往前湊湊,看周毓惠的好奇心吊起來了,笑著伸出手來:“再給壹瓶我告訴妳。沖這極品汾酒,我告訴妳得了。”
  周毓惠被這憊懶人物弄得沒治了,喊著景瑞霞去車裏拿。這種盒裝的小瓶金剛卻是知道是兩瓶壹盒,叫雙胞胎。或許是周毓惠給楊偉準備的還沒拿出來,倒先被金剛收拾了。
  仿佛還怕周毓惠反悔似地,直到景瑞霞把酒拿來了,金剛揣口袋裏,這才神神秘秘說道:“妳說那古建軍不是?”
  “啊,怎麽啦!”周毓惠見金剛神不對,有點訝色問道。
  金剛很拽地說道:“早被我們抓回來了,關在金村牲口棚那地窖裏呢!現在說不定,連趙宏偉也抓逑了,剩下的,還不夠今晚壹鍋燴呢!”
  金剛笑吟吟地甩出了包袱,把喝剩下半瓶也裝口袋裏。
  “啊!?”周毓惠,壹下子驚得兩眼發楞、小嘴成了“O”型,驚得俏臉有點變形了。
  金剛卻是不屑地數落開始了:“我說,不告訴妳吧,妳非要問;告訴妳吧,看把妳嚇成這樣?妳別亂給哥打電話問啊,知道了他又得說了。”
  這夥人,向來無法無天,周毓惠吃驚之余,也顧不得身份了,拽著金剛的袖子,有點緊張地說道:“金剛,告訴姐,到底這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還不就這煤場的爛事。那王八蛋搗的鬼,讓他二舅扣了煤場的貨款,兩棍子揍得他什麽都承認了,哎,對了,他把錢還回來了嗎?”金剛說著,突然想起這壹茬來。
  “我沒顧上查賬!……那,人沒事吧!”周毓惠現在倒擔心古建軍出什麽意外了。
  “沒事,哥捅了他壹刀,把那小子嚇壞了!”金剛說著又跑嘴了。
  “啊!?”周毓惠吃驚連連,這次吃驚的小手忙捂住了嘴。
  “咂……我跟妳說這些幹什麽,真是的!”金剛壹看周毓惠驚訝的表情,猛地省悟了。幹脆不說了。看著民兵裏頭,想起什麽事來了,喊著:“奕辰……來來,那管子不夠啊,壹個車上裝八口!……沒有!?沒有再去找幾個呀?”
  景瑞霞悄悄看看周毓惠,金剛帶來的吃驚還未消卻,景瑞霞有點不忍,小心翼翼地說道:“姐,您別擔心!”
  “他只要幹起來,壹定是毫無顧忌,這剛開始就已經捅人了,再往下還不知道要出什麽事!這些事,好多都是因我而起,瑞霞,要是妳,妳能不擔心嗎?”周毓惠這次沒生氣,看來真有點擔心了。
  景瑞霞無語了,看著壹臉戚然的周毓惠,倒覺得,這話也在理……
  隆隆的兩輛大車開拔了,天黑時分開拔的,路上已經紛紛揚揚地開始著飄著雪片,溫度降了,今冬這壹場雪,看樣還真是要來了……
  ……
  ……
  同壹個時間,不同地點的煤場,景像卻是另壹番。
  長平,是個特殊的地區,相對正常的社會,這裏,多多少少沿襲了黑窯時代的病態!
  那個時候,每個黑窯區域都會形成壹個小小的區域,有腦袋別在腰帶上幹活的礦工、有礦主蓄養的打手、有開著臨時飯店雇著壹幫女人連吃帶日的廚師帶鴇爺;也有就著煤礦周圍聚財坐莊的小把頭,當然,還包括和煤礦息息相關的司機。這些特殊的地方就形成壹個特殊的生活方式,今天能花掉的錢,絕對不等到明天,為什麽呢?因為明天能不能活著從窯口裏出來還是另壹說!
  趙三刀這個煤場,現在駐紮著的,就是黑窯時代的余孽,黑窯已近絕跡了,可那種及時行樂的生活方式延續了下來。
  天剛剛黑,這些人三個壹群、五個壹夥便即吃上喝上了,沿著煤場路外是壹溜的小飯店,這些天招待這幫子就賺了個缽滿盆盈,猜拳的、灌酒的、甩著撲克牌的亂哄哄地壹直要亂到晚上十點以後,甚至從現在已經有小飯店的暗格子間裏,已經有人哼哼嘰嘰幹上了,仔細壹聽,肯定聽得見悶哼和簡易床板的吱啞聲。這裏的性服務非常發達,老板們給司機的規矩是:辦事不許上手、完事立馬就走!為啥呢?不管司機,不管煤場的,清壹色的都是黑乎乎的大手,洗都洗不凈,姐們除了怕那雙臟手,什麽都不懼!那麽為啥完事立馬走呢?這好解釋,遇到高峰期,排隊呢!
  對,還有壹個特點是,辦事不論美醜!純屬解決生理問題。
  吃的、喝的、玩的、賭的、日的,陸陸續續開始了,對於這些人,這才是新的壹天的開始!
  不過壹開始就有點變味了,天擦黑的時候壹輛標著“圓通”物流的送貨車停到了煤場中央,直接到了磅房裏裏找趙三刀,過磅的指引著送貨的進了趙三刀的場部,趙三刀也正喝著,壹聽送東西心裏的咯噔壹下子,自己從來可沒和外面有什麽聯系,除了上頭的老板和大哥。
  又是壹個快遞,物流送貨的簽字走人!
  趙三刀壹扯快遞包口子,啪地壹聲掉下了手機來,破手機,手機居然還調著靜音開著!再摸,心裏又是咯噔壹下子,又是壹摞照片。
  壹看,心裏咯噔咯噔像打戰,趙三刀長吸了壹口涼氣,無奈、忿忿然、拍著桌子,恨不得把東西立馬化做壹團灰燼,心裏暗忖著,這他媽誰呀?凈整這些陰損玩意!
  不是別的東西,又是自己的照片,除了第壹次在光雨棋牌室的,又增加了在二級路上的照片,第二次殺人,比第壹次照得還要清晰。
  我說真他媽的氣人,又要敲詐老子不成!……趙三刀想著,擔心過後卻是好氣又好笑,循著留下的手機和電話號碼壹拔,開口就是:“餵,妳誰呀?想敲妳三爺多少錢?有種告訴三爺妳是誰!”
  “哈哈……我叫楊偉!不知道三爺認識我不?”
  對方的聲音大出意外,直接報上名來了。
  “好啊,有種啊!怎麽著,缺錢了?”趙三刀這倒真詫異了。好像不是敲詐。
  “不缺錢,不過我賣照片,妳要不?”對方,是調戲的語氣。
  “錢老子沒有,我說楊偉,別整這壹套嚇唬誰,誰他媽是嚇大的?大不了老子卷著鋪蓋跑路,妳能把我怎麽著?別讓三爺找著妳!”
  趙三刀,比想像要橫,要無賴、或者這些人,根本連自己的生死都不關心。就像趙宏偉看到的,這個人,心理上多多少少有點變態。
  “我說三爺,我可沒問妳要錢啊?那來那麽大火氣呀?”
  “那妳想幹什麽?”
  “我不要錢,我想換妳的煤場行不?”
  “呸!有種來呀?老子給妳掘個墳場!”
  兩個談話的人都不是什麽善茬,壹個想訛,壹個根本不當回事。
  “怎麽著三爺,打壹場,壹家壹百人,輸了把煤場給老子?敢不敢,要不敢我可捅公安那兒,讓公安把妳趕走啊!我聽說三爺藏的家夥不少,怎麽著,不準備用呀!?”楊偉笑著,流氓話加損人話合二為壹了。
  “哈哈……好啊!不過我怕妳小子不敢來。”趙三刀說著,也在將人。
  “是嗎,怕妳吊呀,古建軍都被老子抓了,妳就是下壹個,怎麽著,幹壹場!?”楊偉也是挑恤。
  “好啊!別耍心眼,別他媽叫壹群雷子來,刀拼刀槍對槍,誰他媽縮頭誰是小姐B操的!”趙三刀興致來了。
  “好……晚上十點,妳殺陸超的地方,四十七公裏標示牌,離鳳城長平各壹半距離,誰他媽引來雷子,誰他媽再讓小姐B操回去!成不?”楊偉青樓出身,這罵人的本事也是順口拈來。
  “好啊!妳要是輸了呢?”楊偉大灌壹口烈酒,腳砰地壹聲搭桌子上!
  “輸子這東西都給妳,老子滾出鳳城,以後這裏就是妳三爺的天下了。妳愛咋地,想取妳楊大爺的命也沒問題,只要妳有本事……不過妳要是輸了,可做好心理準備啊!”楊偉口氣,也橫起來了。
  “什麽準備?”
  “楊大爺我,可要取妳的煤場了。至於妳呢!壹樣,自動滾蛋!”
  “媽逼的,痛快!幹了!”
  電話,隨即掛了。
  這才是自己喜歡的解決方式,趙三刀提留著瓶子猛灌了壹口,壹把摔了瓶子,出了場部進了壹間宿舍,見著壹幹人正叨著煙聚賭,過去了挨個巴掌掄了幾個人,紅著臉、瞪著眼喊:“去去,都把人叫回來,操家夥,準備車,今晚上火拼!媽的,告訴妳們啊,發財的時候到了!”
  這話,讓壹幹人興趣成功轉移了,都叫囂著、找著鞋子,都沖著門外跑去……
  火拼的時候,對於這些人,就是發財的時候,不但會有壹筆不菲的獎賞,如果受傷了,還會有壹筆不菲的醫藥費!對於純粹就靠黑吃飯的人,不管什麽錢,都是不會拒絕的,包括這種賣命錢!
  雪,在長平也開始紛紛揚揚地下起來了……
  ……
  ……
  同壹個時間,鳳城市緝毒支隊,不無興奮的每個人中間,也留下壹個愁雲壹臉的人,臉上的愁雲,比天空的鉛雲還要厚著幾分。
  這個人,是佟思遙。
  七個小時過去了,除了要樣貨的下家,尚自沒有人提出要交易,也沒有試探著洽談。
  如果到了同位素衰遏的極限導致無法追蹤已經送出的毒品,那麽毫無選擇地就要對這些托家動手了。如果那時候真正的幕後還沒有出現的話,這個案子,估計又將流產!
  循著托家這些線索,以電話聯系過的、以有過交往和業務往來的、以托家經常出入的場所為基礎,外勤將線索捋出來的越來越多,需要排查、有所嫌疑的人,已經超過了壹百人!
  這是壹個龐大的行動,佟思遙已經覺得有點力不從心了,第三批調拔的隊員把省廳、省城公安局緝毒支隊的人手對集中起來了,今夜將到達鳳城,這個網,究竟需要織到多大,佟思遙只覺得心裏越來越沒有底了……
  楊偉!楊偉在哪裏?……佟思遙終於是分手接近十個小時後拔通了楊偉的電話。電話裏壹片嘈雜聲,壹問之下,楊偉好像在喊著,在吃飯……
  亂……腦子裏亂、電話裏亂、接電話的人更亂,沒過兩句說呲笑著說,思遙,我晚上去妳那兒給妳講故事成不?
  心煩意躁的佟思遙對付這個調侃很直接,“啪”地掛了電話!
  現在這心思,那有時間聽他扯小白羊的故事!佟思遙簡直恨不得想踹他壹腳。
  ……
  ……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聽得電話被掛,楊偉嘴角露著笑意,要是她答應讓去才麻煩呢!
  不為別的,壹夥人正熱火朝天的吃著香辣鍋,二十幾個人分了三桌,也就著吃了晚飯準備開戰。這時候楊偉誰也不想招惹。
  身邊除了賊六就都是牧場的人子弟兵的,胖胖的張庚正忙著招呼著大家吃喝,牧場的老鄉都實誠,香鍋燉大肉,主主食就饅頭,個個吃得額頭見汗。捎帶著連菜盤子也蘸得幹幹凈凈。
  賊六有點心不在焉,這壹天發生的事讓他有點心驚,到了現在,這件事越來越大,約鬥趙三刀,煤場的民兵都開拔了,就這麽幾個人手,實在不夠看,都是壹幫子拿鋤頭、拿放羊鞭的老鄉,要真和趙三刀那幫子持槍的黑分子鬥,不用想也知道結果是什麽。看著楊偉接完了電話也大口吃著,賊六悄悄地湊上來問道:“哥,咱們人是不是少了點?”
  “不少了吧!壹會奕辰他們來了,也有三十幾號人呢!金剛呢?怎麽還沒有來?”楊偉卻是坦然言之。
  “壹會就到,他的車快!……哥,這麽多人,怎麽打?可沒家夥呀?”賊六小聲問道。
  “打,打什麽打?”楊偉反倒楞了。
  “不妳說和趙三刀火拼的嗎?”賊六悻悻回道。
  “噢,小菜,我壹個人就把他們收拾了。”楊偉大咧咧嚼著,大言不慚地說道。
  “哥,這都什麽時候,還開這玩笑。咱們總不成都空手去吧?”賊六道。
  “哈哈……”楊偉笑著摸著賊六後腦勺,這麽多人賊六有點不好意思,悻悻躲開了,就聽楊偉笑著說道:“今天晚上,讓妳打頭陣,妳小子到時候別當縮頭烏龜啊!”
  “成!沒問題!怎麽幹?”賊六臉上決絕之色非常之濃。
  楊偉笑著,附著賊六的耳朵耳語了幾句,賊六壹聽,臉上漸漸轉憂而喜,回頭望著楊偉:“真的!?哥妳不是逗我玩吧。”
  “我怎麽能逗妳呢?趙三刀不用說,妳不是對手。可朱前錦壹半拉老頭,這妳沒問題吧!……把在座的人手都給妳,我幫著指揮,妳和金剛,沖進去,操他老窩怎麽樣?”楊偉壓底著聲音。
  “打什麽樣?”
  “打個半死,別真打死了啊,打死了妳也跟著完了。打個半死,操了他家,出出氣得了,回頭再把這老家夥氣個半死,打完了立馬就跑,我在外頭接應妳們。”楊偉教唆道。
  壹個興高彩烈地聽著、壹個興高彩烈地說著,純粹就是流氓無賴的辦法。
  “這簡單!……哎,哥,就這麽簡單就完事了?”賊六暗忖自己的水平,好像辦這事問題不大,壹想著反倒信心上來了。不過立馬又覺得這事處理得太過簡單。
  “這是妳最後壹次機會出氣了,過了今天,老朱是死是活都由不著他了,妳可沒機會了昂!”楊偉笑著,笑得很神秘。
  “我懂了……哥妳是說趙宏偉去舉報吧。我就壹直擔心,那家夥怎麽聽妳的?他萬壹跑了不舉報了呢?”賊六聽明白了,那意思是朱前錦要真被公安盯上,還就沒自己動手的機會了。
  “放心,他壹定會去的……”
  楊偉放下筷子,吃完了,也說完了。
  聽著樓下的汽車喇叭聲,大部隊,來了!
  最後壹個電話是打給光頭騾的,打完了這個電話,壹行人已經站到了飯店外的雪地裏!
  雪,已經落了薄薄的壹層!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