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脫得樊籠說奇案

　　楊偉與郎山村民對恃的時候，佟思遙帶領的壹隊人和武鐵軍前來接應的刑警們已經漸漸地走到了壹起。
　　壹輪弦月已經隱去了最後的光亡，周邊又陷入到了壹片無盡的黑暗中，兩方相距不到100米的時候，武鐵軍先是發現了對方，向後壹揮：停！全體隱敝！壹幹大案刑警也是經常幹這潛伏拿人的活，如同壹群野貓壹般，個個掂著腳尖跳下了路面，悄無聲息地趴在路兩邊……
　　近了……近了……更近了……壹陣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武鐵軍右手持著槍，離著來人二十米余米的地方大喊壹聲：口令！
　　“郎山打狼！”壹聲清脆的女聲傳來！看來這口令在黑暗中還是好使。不至於誤傷。
　　“武局，是佟隊長她們！”幾個刑警叫了聲，跑出到了路面上朝著佟思遙的方向跑來，兩邊人壹聽都知道是自己人，應急燈和礦燈打開了。那江葉落眼看著黑暗裏又是跑出來二三十名警察，高興之下就驚呼起來：太偉大了，警察萬歲！哦耶！……這壹返黑窯裏淒淒苦苦的樣子，雖然這時還是壹臉煤黑，但這青春的樣子壹下是顯露無疑！
　　不過這話又是遭了身旁佟思遙和楊混天幾個白眼，這記者，天生就騷包貨！要隊長在，肯定又要壹腳踹上去了！
　　“快，有傷員！把傷員和工作組的人扶走！”佟思遙在刑警裏的威望頗高，壹聲令下，兩個膀大腰圓的警察便上前從秦三河背上接過了張月容，從衣服上可以清楚地判斷出工作組人和保安們的區別。幾個工作組的人員被警察們護著，腳不停步到向車隊方向走去。
　　“小佟，剛才槍聲怎麽回事？”武鐵軍在人群裏看到了正安排任務的佟思遙，上前問道。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楊偉他們和村民遭遇了吧！”佟思遙這才想起這事。
　　“怎麽回事，他怎麽會有槍！”武鐵軍壹聽，嚇了壹跳，這楊偉給他根燒火棍他就敢裝土匪，給他支槍，還不得闖連營呀！
　　“事情緊急，我們也沒辦法……”佟思遙三言五句便把繳獲武器、把武器暫給楊偉的事大致說了下，武鐵軍壹擡眼看到，還有幾個保安背上還挎著武器，還真嚇了壹跳。就聽佟思遙又是說道：“還有壹支七七N2改進式手槍現在也在楊偉手裏！這夥人已經不是簡單意義上的村民，我懷疑有涉黑成份成內。”佟思遙這話也並不是空穴來風，前年省城第壹涉黑大案，最後繳獲的槍支也不過24支，要是今天發現的武裝是郎山村黑勢力的冰山壹角的話，那麽這裏的水有多深就難說了。
　　幾個人壹路小跑壹路說著，武鐵軍壹聽這樣的匯報，頓了頓腳步，好像思索了壹下，卻做了壹個奇怪的動作，拔出自己的佩槍，朝天砰……砰砰……連開三槍！壹旁的佟思遙嚇了壹跳，正要詢問卻見武鐵軍又是冷冷地說了句：“註意聽！”
　　隔了幾秒鐘，就聽到遠處傳來了砰砰砰砰連開四槍！槍聲在寂靜的黑夜裏聽得格外清楚！武鐵軍壹聽到這槍聲，卻是喜上眉梢，沿著人群就喊道：“今天佩槍刑警，朝天開三槍，槍聲不要連慣！”
　　壹會功夫，得到命令的警察雖有不解，但都拔出槍砰砰朝天開了幾槍，佟思遙開完槍還是壹肚子疑惑，看著武鐵軍已經跑到了隊伍的前列，有點疑惑地問了小聲問楊混天壹句：“大楊，這什麽意思！”
　　楊混天此時已然是壹臉輕松，見佟思遙問話，便接口道：“這是偵察兵的壹種傳訊方式，按槍聲的間隔傳遞信號，比如剛才放槍砰……砰砰是壹種信號，回信是砰……砰砰……砰！這又是壹種信號，像摩爾斯碼壹樣，用0和1就能組織復雜的信息！看樣，妳們局長也是軍人出身吧，我當偵察兵的時候聽到過這種傳訊方式，不過我沒有實戰過！”
　　“噢！這樣啊！”佟思遙壹下子恍然大悟，看樣，武鐵軍是和楊偉用槍聲傳遞信息呢！末了又追問：“那他們剛才那幾槍代表什麽意思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每個部隊的傳訊方式都不壹樣，就像每部電臺有不同的電碼壹樣，這只能是壹個部隊人相互傳訊才能明白，要都明白，那不成明碼了！”楊混天說道。
　　進的時候是險象環生，而出的時候卻是有驚無險，不大壹會兒就回到了車隊駐紮地，這保安壹路狂奔，都三三兩兩地蹲著、坐著或者幹脆長條條地躲在地上大口喘氣，喘得最厲害的卻是背張月容的秦三河，壹邊喘壹邊發牢騷，他NN的，這還以為討了個大便宜呢，累死我了，以後隊長給媳婦，說啥也不能要了……惹得壹群保安們哈哈大笑……
　　“報告武局……”壹名刑警跑到正站在人群裏的武鐵軍面前說道。
　　“說，怎麽了！”
　　“工作組裏有位女同誌，死活也不肯走，非常見現場警階最高的現場指揮。”那名刑警報告道。
　　“怎麽回事，那看看去……”武鐵軍說著就到了上前，朝工作組剛上的金龍中巴車上。
　　壹旁的楊混天嚇了壹跳，工作組唯壹能說話的女的可不就江葉落壹人，這不是投訴隊長吧，這回頭就跑佟思遙說道：“佟隊，妳們局長要問楊隊長那事咋說？”
　　“我怎麽知道怎麽說？”佟思遙壹聽就笑了，這楊偉在洞裏摁住人家江葉落亂摸，這事讓武鐵軍知道會是個什麽後果，估計要踹楊偉幾下是少不了了，壹想到楊偉吃憋，她自己都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咂，佟隊，這話就見外了，妳可正式入夥了啊！可不能背後亂說！”楊混天擔心的說到。
　　“那我怎麽說。”佟思遙沒好氣地接了句。
　　“那簡單，就說黑咕隆冬地，沒看清楚……”楊混天趕忙教唆道。
　　“呵……呵……噢，那確實是，我確實沒看清楚！”佟思遙壹臉輕笑，接了句。看樣，楊偉這人還是有群眾基礎的，連保安們都這麽護著。
　　兩人對視都是壹陣心照不宣地笑，就聽武鐵軍從車窗上伸出腦袋喊了句：“小佟，上來壹下。！”
　　佟思遙快步跑到了車前上了車，這心裏還真是做了點思想鬥爭，要真是問那事，那可怎麽說來著，楊偉這爛人不但自個幹壞事，還冒刑貴的名，要刑貴知道這事，還不得被氣個半死……
　　不過壹進車廂就覺得不對勁，昏黃的車燈下，工作組個個剛歇過來，有的還是壹幅驚魂未定的樣子，那江葉落是壹臉焦色，佟思遙壹看，還真揣不準是什麽事。
　　不過，等著武鐵軍和江葉落壹開口，佟思遙又是壹陣驚訝，原來江葉落說的還不是楊偉那件事，而是其他的壹件案子……
　　……
　　這邊說著，那邊楊偉就到了緊要關頭了……
　　咱們回頭說說這邊還在對恃著的楊偉，這貨正準備獅子大開口提條件的時候，就聽到了遠處砰……砰砰的槍聲，那槍聲楊偉聽得是心裏壹緊，這是原雪豹部隊在方位不明、通信受限的情況下的緊急傳訊方式，武鐵軍的槍聲意思是：歸隊！
　　楊偉心裏壹喜，這是前隊已經會合了。看著對面的郎誌江也被槍聲驚了壹驚，楊偉這心裏壹高興，媽媽滴，這嚇唬人的籌碼又提高了！
　　就聽楊偉這話壹轉，說道：“郎老大，妳要想說合，我就得給妳提條件了，咱們道上的規矩是有多大的實力張多大的口子，別以為兄弟們來挑妳的場子就帶了這幾把破槍，哥們讓妳聽樣東西！”。就見楊偉拔出腰裏的七七式手槍，朝天連開四槍，砰……砰砰……砰！這個意思傳達的是：開火。這還是武鐵軍教的，他鐵定能聽懂。
　　郎誌江和壹幹村民見楊偉還有這真家夥，還真是嚇了壹跳，走在前頭的還暗自慶幸剛才虧是沒有輕舉妄動。楊偉槍聲壹落，壹臉篤定的看著郎誌江，跟著就聽到了遠處大路邊零零星星不斷的槍聲足足響了壹二十槍，這正是武鐵軍下令全體警察朝天開槍，楊偉是武鐵軍教出來的，楊偉壹說全體開火，雖然武鐵軍不明白到底要幹什麽，但他知道楊偉此舉必有深意，還是命令警察開槍了……這下，郎誌江是徹底膽怯了，這群亡命徒，眼前這就夠難纏了，這還不知道後面藏了多少人呢？
　　“怎麽樣，郎老大，我夠資格談條件吧！”楊偉得意洋洋地說道。背後壹揮手，兄弟們，先撤了家夥。那壹群保安舉棍子早舉得手酸了，這壹聽，都開始收起了甩棍。這時，都看得出對方被咋唬住了，保安們都心裏清楚，跟楊偉相跟著壹塊打架，基本上都是出手迅如雷，三下兩下不是把人放倒就是把人唬怕了，鮮有失利的情況，今天看樣也不例外，保安看壹方黑窯的老板也被自己唬住了，都壹幅誌得意滿的樣子。
　　“妳提吧！只要我郎誌江辦得到！”郎誌江這個時候也是有點無語了，遇到了強勢且蠻不講理的對手，示弱是最好的選擇。
　　“痛快！那我就明跟妳說，兩個條件，壹是要人，誰砸傷的老子的相好，把人交出來。二是要錢，就妳郎老大這幾千萬的身家，50萬怎麽樣，就當我相好的精神損失費和兄弟今天的跑腿錢！別他媽還價啊，咱這敲詐，不興搞價。”楊偉大咧咧地說道，壹副二流子的得性，這保安裏頭多數是跟楊偉跟過場子的，壹聽，得！原來提著棍打架，張口只敢要幾千，現在鳥槍換炮了，直接好幾十萬，看樣又要發獎金了。
　　“兄弟，錢沒問題，這人我可沒辦法找呀？郎山村上千號人，昨天這場子又亂，我上那給妳找事主去！”郎誌江壹聽，錢倒不是問題，五十萬他還不放在眼裏，可這人就麻煩了！別說不知道是誰，就知道也不能交出去，壹交出去，自己這威信可就沒了。
　　“沒人，找不到人我也不為難妳，錢翻倍，準備壹百萬，我三天後來提錢！”楊偉說著，呸地壹聲吐了煙屁股，神態是囂張之極。
　　“好！我準備好錢，妳直接到郎山村北我家找人，進村壹問便知！”郎誌江倒也答應的痛快，現時下手裏沒人沒槍，壹幹村民現在看樣已經是輸了膽子，打是打不成了，既然打不成自己當然是不能吃這眼前虧了，郎誌江壹聽這腦海裏迅速閃過幾種想法，最佳的就是先來個緩兵之計，還沒開口就聽楊偉說三天後，這跟自己的緩兵之計正中下懷，得，三天，組織隊伍都足夠了，組織好了人，給不給錢那還真是另壹說了。郎誌江臉上閃過壹絲狡黯的笑容，這才痛痛快快地答應了。
　　“媽的，妳們這開黑窯的還真是有錢，壹百萬連眼皮都不眨壹下！”楊偉罵罵咧咧，好像有點後悔錢要少了。不過還是故做大方地壹揮手：“得，話就說到這兒，今天算老子賠本，不跟妳們計較了。滾吧！”
　　這郎誌江看楊偉壹幅流氓的樣子，還真是不敢惹這人了，回頭揮揮手準備走，卻見楊偉手裏的槍又是通的壹聲放了槍，把在場的人又是嚇了壹跳，還沒回過神來，這楊偉又是叫囂，都把車留下，老子跑了壹夜路了，媽的這還得走回去，妳們倒舒服啊！妳妳……滾下來……楊偉叫囂著，罵著幾個騎摩托車的，那幾個看兩手提槍的楊偉，嚇得壹個激靈差點從車上滾下來，趕忙下車壹溜煙的竄進人群裏。楊偉這上前幾步，人群就跟躲瘟疫似地往後退！
　　楊偉挑了輛五羊摩托車，壹腳踹著了火，壹嗓子喊道：“兄弟們，上車！”。壹群如狼似虎的保安就沖了上來，摩托車、三輪車壹下子成了戰利品，有的摩托車上直接前後坐了四個人，三輪車更厲害，車鬥裏，前後塞了二十人，四輛三輪、七八車摩托車被保安們開著壹路都突突突地跑了，郎誌江壹看這群土匪也似的人物，苦笑著搖搖頭，這麽多年，什麽人都見過，就沒這見這麽囂張的流氓！
　　“哈哈……”楊偉看著壹幹保安的騎摩托車的、開三輪車的都上了路，大笑著對著壹旁發楞的郎誌江說了句：“老郎，別不高興，老子又不要妳的車，明兒早去路邊自個騎回來就成！這得怨妳們，好好的路，又是挖坑又是放路障，弄得老子還得走著來……”說著這槍帶往背後壹跨，壹扭油門，那摩托車前輪驟起，冒著黑煙，嗖得壹聲竄出了幾米，壹路留著楊偉放肆的笑聲絕塵而去……
　　後面，郎誌江是徹底無語了，手扇了扇壹直往鼻子裏鉆的黑煙，陰險地說了句：“小子，還真有種，就是不知道妳敢不敢來拿錢。”
　　……
　　車隊這邊的事已經接近的尾聲，武鐵軍之所以把佟思遙叫上了車，是壹起聽江記者說了壹個案子，原來江記者要說的，並不是自己在洞裏被非禮事，而是另壹件讓佟思遙也覺得有點匪夷所思的案子：
　　……工作組前壹天到達郎山村的時候，這郎山村支書跟變了性子似的，不但沒有阻攔工作組，而且還頗為熱情的接待了工作組，拍著胸脯支持工作組的炸礦口的要求。這工作組當然是喜出望外了，走了這麽多家，家家都是難開展的緊，好容易才碰見了識趣的，這好，炸了礦就能交差回家了。
　　上午的時候工作組測量的幾個點，準備就著下午炸了井筒。這隨行的江記者壹直覺得不對，按理說，壹個礦井就是壹個村的經濟來源，而且是唯壹的經濟來源，村民們圍攻阻攔倒可以理解，但這心甘情願讓炸礦還真讓人理解不了了。這就多留了個心眼，而且江葉落在中午車裏休息的時候，居然發現有人往後山走，當記者的天生壹幅大膽，在炸礦準備的時候，她這壹個人就循著路跟著上了山頂，左右壹看才嚇了壹跳，原來在隔著壹座後山的嶺上，遠遠地能看到壹個新開的洞口，三三兩兩的還有人從洞裏往外出土。出於記者的敏感，這江葉落馬上打了攝像機，把這壹幕錄了下來，前面炸礦後面開窯，這報道出去鐵定又是壹個爆炸性新聞……跟著這又發生了不可思異的事。躲在草枯草叢中的偷拍的江葉落壹不留神，把壹個人從背後摟著壓到了地上，這壹驚剛要喊，就被裏頭那人壹把捂住了嘴，給摁住了……
　　“別喊，我是警察！”那人摁著江葉落，看著江葉落冷靜下來了，就放開了人，說了句：“幫我報警，就說王莽嶺被非法拘禁了幾十名礦工，帶頭的叫郎誌勇，他們已經虐殺了兩名礦工……這兒危險，趕快離開這兒！讓他們發現，妳也完了……記住，我的警號是：187×××”說話著這人貓著腰就朝另壹個方向跑了，而且故意弄出了點聲響，把人引開，看樣是為了保護江葉落的安全。
　　江葉落還在驚詫的當口，山腰就已經聽得到人罵罵咧咧的聲音，遠遠地能看到幾個提著砍刀背著獵槍的人在找什麽，江葉落壹緊張，什麽都不顧地就跑，後面追上來的人壹部分追著那個逃跑的人，幾個人追著江葉落就下了山，江葉落原本以為和工作組到壹塊就安全了，誰知道，這幫人追著江葉落到了要炸的礦洞口，看著江葉落的攝像機就要搶，工作組壹行人看著是義憤填膺，都上來幫江記者的忙，把三個人轟走了。
　　後來，就發生了幾百村民圍攻工作組的事，攝像機被奪走了，人被打了，工作組剛打了個求救電話就都被逼進洞裏，壹直到解救隊伍的到來。
　　“武局，那人穿著破破爛爛的，壹臉煤黑，連臉也看不到模樣，不過看他的眼睛不像是壞人，為了救我他不惜暴露自己朝另壹個方向跑了，我回頭看過壹眼，追他的足足有十幾個人，都拿著武器，我想那人現在肯定危險！”江葉落說道，那樣子焦急還真不是裝出來的。
　　“小佟，妳怎麽看？”武鐵軍看著佟思遙問了句。
　　“嚴格地說，這是壹件不完整的報案信息，姓名、年齡、籍貫等相關資料都沒有，怎麽立案？而且有點匪夷所思了，如果有警察進入郎山，我們公安部門豈能不知道！拘禁幾十名礦工，這麽大案子，我們這兒不僅沒有察覺，而且連相關的報案也沒有接到，這無法采信！江記者，您是不累了，或者被拘在洞裏時間過長，這又壹路緊張，產生幻覺了！”
　　那江葉落壹聽就急了，張口就打斷了佟思遙的話，急如爆豆地說道：“我緊張，我幻覺……切！……妳妳是不是警察，有沒有點同情心，幾十名礦工正在水深火熱之中，犯罪份子正逍遙法外，妳們居然拖延出警，懷疑我報案的真假，妳們有沒點職業道德……”
　　佟思遙靜靜地聽著江葉落的話，冷不丁插了句：“江記者，我的話還沒說完！您能不能聽我說完後再發表評論！”
　　“您能給我們提供相關證據嗎？”那江葉落被佟思遙不軟不硬地頂了句，不耐煩地說道。
　　江葉落搖搖頭。
　　“那現場有其他的目擊證人嗎？”佟思遙要問道。
　　江葉落又是搖搖頭。
　　“那您認為，僅憑您的壹句話，出動上百警力合適嗎？”佟思遙又是壹個問題。
　　江葉落隱隱覺得那裏不對，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就叫了壹句：“不對，我知道他的警號，是358×××什麽來著，哎喲，要命了，當時嚇得我要死，我想不起來了！”江葉落壹幅著急的樣子，看得佟思遙直想笑。
　　“江記者，妳和公安打交道不少，3打頭的警號根本就不是咱們省的呀！妳看看武局的警號，是幾開頭的！”佟思遙壹說，示意江葉落看，壹看，是2開頭的，這江葉落又是傻了。
　　“這……”江葉落弄迷糊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幾個人正僵持的當口，這車外就亂起來，啊啊嗚嗚的叫聲、口哨聲、喊聲響了壹片，武鐵軍和佟思遙往外壹看，卻見楊偉壹隊回來了，最後壹個斷路挖坑的地方，楊偉卻是停也沒停，直接提著車把子來了壹個飛躍動作，然後是沖進了人群閃開了壹條乍道，壹剎車來了個漂亮的漂移，360度大回環，背後還挎著槍的楊偉就雙手高舉，壹個POSS引起了壹片噓聲，那樣，跟鳳城街上飛車奪包的小混混壹個得性！引得混混們大喊大叫，虧是沒女人，又有女人，估計得驚聲尖叫了。
　　武鐵軍搖搖頭壹臉苦笑，佟思遙抿著嘴笑，壹群刑警們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楊偉的表演還有混混們崇拜的呼聲！場子裏，被楊偉攪和的像個流氓聚會壹般！
　　武鐵軍有點可氣地轉過頭來，對著車上的刑警說道：“妳們幾個，壹路保護工作組人員，今晚直接安排到公安局招待所，招呼大夥好好休息，明天做個記錄！”
　　“哎，武局！”江葉落見自己的報案居然沒有被重視，這就急了，攔著武鐵軍說道：“我是壹線記者，這次我這攝像機也丟了，資料也丟了，總不能讓我空著手回去吧，我得隨隊采訪！”
　　“江記者，我們也要撤回去呀！今天為了救妳，大家都累了！這都快後半夜了，張市長那邊還在等妳們的消息，先回鳳城再說啊……小佟，走，咱們迎接迎接撤回來的人！”武鐵軍說了幾句，不容分說下了車。
　　這江葉落看著又是吃了壹個不軟不硬的釘子，這就又有點生氣，剛要跟著下車，又被門口的警察攔住了，武鐵軍招招手，車門壹關，發動上路了。這就有氣急，拉開中巴的車窗就喊，官僚！拖延出警，推諉扯皮！我要投訴妳們！
　　不過喊是喊，總歸這姑娘不敢跳下車來，中巴車先行壹步緩緩地開走了，這武鐵軍和佟思遙就往人群的方向走，佟思遙見武鐵軍壹臉若有所思，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武局，您是不是不認識這江記者，您小心點，這丫頭來歷不小！”
　　“是嗎？無冕之王不過是稱呼而已，還真成王稱霸不成。”武鐵軍沒有什麽表示。
　　“可他父親是真正的有冕之王！省公安廳江副廳長，您應該認識吧！”佟思遙爆了個猛料。其實這記者能做到省臺法制頻道的主力和他父親的職務就有關系，有了這層關系，進地方公安上采訪，那家還不把這人當姑奶奶供著，不像這沒背景的記者，到了地方連門都進不了。不過這江記者在省臺倒是做了不少關註民情的采訪，頗有好評。
　　“噢，我說呢，怪不得連市長也驚動了！”武鐵軍恍然大悟，看樣不是裝的，還真不知情。而後又是壹陣自嘲，說了句：“這個有什麽需要小心的，我既沒有徇私枉法，更沒有貪汙受賄，還怕她找我麻煩不成！她要能找出來更好，咱們正好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看來，這也是個不太通人情世故的局長，佟思遙在心裏給武鐵軍又下了壹個定論，又是解釋了壹句：“我不是那意思局長，江廳長畢竟是上司嘛，有什麽話傳到他耳朵裏總歸是不好！”
　　“不提這個，小佟呀，說說剛才那案子，就江記者說的那案子，妳真是那樣看嗎？”武鐵軍轉了話題。
　　“報告局長，我有重大案情匯報！”佟思遙壹反常態，敬了個禮正色說道。
　　“說吧，我知道妳壹定有話要說！”武鐵軍處變不驚，好像壹切都在預料之中。
　　佟思遙開口了，壹開口，說出了壹件舊案！連武鐵軍聽得也不禁是有點聳人聽聞的味道！
　　什麽案子能讓武鐵軍如此動容呢，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