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零七十二章 我們倆才是壹路人

　　於海棠瞪了他壹眼：“哼！”
　　“哼什麽哼，跟個二婚談對象還有臉得意？”
　　“那也比妳強，壹天天就知道跟那臺破機器較勁，沒有壹點兒政治頭腦。”
　　林躍樂了：“妳有政治頭腦怎麽混我們院兒來了？知道那次楊為民找我說什麽了嗎？說妳假自由戀愛的名義跟廠裏好幾個男人不清不楚，進廠第壹年就把身子丟了，現如今呢？來這兒躲清凈，先看上壹個傻廚子，又傍上壹滿嘴跑火車的二婚男，還跟二大爺家的劉光天不清不楚，什麽廠花？要我看分明是水性楊花，我呢，做的最正確的壹件事就是甩了妳。”
　　“妳……妳……林躍，妳給我等著，我壹定會讓妳後悔的。”於海棠恨恨地瞪了他壹眼，跺跺腳，往前邊去了。
　　這個於海棠，比秦京茹好不了多少，玩兒玩兒還不錯，要說娶回家當老婆。
　　呵呵。
　　林躍就沒把她放在心上，回到自己房間倒頭就睡。
　　第二天上午，去軋鋼廠的路上，於海棠把昨晚的遭遇添油加醋這麽壹講。
　　許大茂拍著胸脯說道：“妳放心，至多壹周，我壹定幫妳報仇。”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妳不成？何況他打落我壹顆後槽牙的帳還沒有算呢。”
　　“行，我相信妳。”於海棠說完這句話又犯起愁來：“其實林躍的事還在其次，我現在最擔心劉海中給我小鞋穿。”
　　她昨天正面拒絕了劉海中要她做二兒媳婦兒的提議，老家夥惱羞成怒說要整她。
　　都稱呼她廠花，然而說到底她就是壹個播音員，宣傳科科長都不敢正面得罪劉海中，昨天說了那樣的硬話，用屁股想也知道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海棠，這事兒妳甭擔心，壹切有我呢。”許大茂又把這個問題攬到自己身上。
　　第三天上午，許大茂沒有和於海棠壹起上班，騎著自行車把二大爺劉海中堵在了半路上，指出老東西沒有將從他家裏搜出的金銀首飾如數上繳，並以貪汙罪相威脅。
　　劉海中被將死了，只能認慫，到廣播室向於海棠道歉。
　　另外，許大茂還讓劉海中牽線搭橋，把李長明約出來吃飯。
　　二大爺老則老矣，人不糊塗，知道這事兒不能幹，要是讓許大茂這個壞胚子搭上李長明的線，以後還有他什麽事啊，便壹直拖著。
　　三拖兩拖把許大茂拖煩了，這壹天，他以快要結婚為名，拎著兩瓶茅臺和雞鴨魚肉找上門去，偷摸著塞了壹根金條給李長明。
　　李長明什麽人？純正的官油子，立馬換了壹副嘴臉，把許大茂讓進家裏，還讓他媳婦兒倒茶，奉為上賓。
　　“李主任，我有兩個十分重要的情況想跟您反應。”
　　李長明看了壹眼去輔導孩子學習的老婆，把許大茂往書房壹讓：“去書房說吧。”
　　“哎。”這小子點頭哈腰走進去。
　　“李主任，還記得前些天劉海中揭發婁家的事嗎？”
　　“記得，怎麽了？”
　　“我發現呀，從我們家抄出來的金銀首飾，劉海中沒有如數上繳，中途昧下不少。”
　　李長明聽完壹皺眉頭：“有這種事？”
　　“千真萬確。”
　　“好，我知道了，第二件呢？”
　　“第二件呀。”許大茂說道：“婁家人不是跑了嗎？我懷疑這件事是九車間林躍通的風報的信。”
　　李長明緩步走到書桌後面，九車間林躍，從去年他就註意這個人了，不僅因為他是那個曾經得罪過他的林國松的侄子，還因為楊廠長非常器重這小子。今年生產科科長賀富民被他整下去了，如果能從這小子身上下手，搞到壹點兒能牽扯到楊廠長的黑材料，那他是不是有可能百尺竿頭更進壹步？
　　“為什麽這樣說？妳有證據嗎？”
　　許大茂瞇著眼睛說道：“李主任，妳是不知道這個林躍，生平有壹個很大的嗜好，看書！婁曉娥在的時候，給他從她爸那裏借了很多書，有幾次拿到家裏，我翻了翻，發現有很多解放前的書，有些我都看不懂，全是外文。而且，經過長時間的觀察，我發現他在人前看的都是沒有封皮的書，您想啊，如果是正經書籍，他幹嘛把封皮扯掉？”
　　“這麽說來，確實有必要查查他了。這樣，妳先別打草驚蛇，再等幾天吧……等楊廠長不在的時候，我讓保衛科的人配合妳行事。敢跟婁家勾搭在壹起？壹定要把這個害群之馬清理出隊伍。”
　　“李主任，妳放心，這事兒我壹定給妳辦得漂漂亮。”
　　“大茂呀，這件事辦好了我升妳的官。”
　　“謝謝李主任。”
　　倆人又在書房密議壹陣，許大茂起身告辭，樂顛兒顛兒地騎著自行車走了。
　　……
　　十天後。
　　林躍由後院兒老太太屋裏出來，往前院走的路上碰到何雨水在給自行車打氣。
　　“於海棠要和許大茂結婚了妳知道嗎？”
　　林躍停住腳步：“唔，聽車間的人提起過。”
　　何雨水說道：“妳怎麽壹點兒反應都沒有？”
　　“我為什麽要有反應？”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發現於海棠對妳的事壹直耿耿於懷。我也是女人，我很清楚她為什麽會這樣。”
　　“會怎樣？”
　　“妳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何雨水氣呼呼地看著他。
　　“真糊塗。”
　　何雨水說道：“那妳聽過壹個詞，因愛生恨吧？”
　　林躍搖頭說道：“不合適就是不合適，我跟她不是壹路人。”
　　“那妳跟誰壹路人？”
　　“妳啊。”
　　他隨口壹貧，頭也不會地往南邊走去。
　　“妳這人……”何雨水恨聲說道：“真渾。”
　　林躍恍若不聞，來到自家門前，開鎖後沒有第壹時間進屋，眼望巷口方向冷冷壹笑。
　　大約壹分鐘後，坐在圓桌旁邊喝水的他猛聽得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許大茂的聲音：“趙科長，他就住這兒。”
　　嘭嘭嘭～
　　門口傳來急促的拍門聲。
　　“林躍，開門，我是保安科科長趙誌峰。”
　　嘭嘭嘭～
　　“開門。”
　　“急什麽急？趕著奔喪嗎？”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外面壹票保安科幹事全部黑臉。
　　呀～
　　這時房門打開，林躍看著屋檐下立著的趙誌峰和許大茂說道：“有事嗎妳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