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壹十壹章 偉大的轉型

　　脂肪險順利推出，那座用人民幣碼起來的高山也搬空了，剩下的資金要麽拿去組律師團，要麽給職工球員發獎金了，王多魚個人及公司賬戶上的錢和股票都清空了，金凱瑞為什麽說他還沒有花光十個億？
　　王多魚說道：“老金，妳不會耍賴吧？”
　　金凱瑞往後靠了靠，沖王多魚說道：“這件事妳可以去問莊強。”
　　林躍皺皺眉，覺得壹定是哪裏出了問題，告訴王多魚別急，看了賴先生和殷先生壹眼，拿著手機走出大廳，撥通莊強的電話。
　　“餵，有道啊，啥事？”
　　“莊強，妳幹了什麽？”
　　“我幹了什麽？哦，我在醫院看球員呢，這事妳不是知道嗎？”
　　“投資方面妳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王多魚？”
　　“多魚他……知道了？”
　　林躍壹聽這話，心裏咯噔壹下。
　　“妳究竟做了什麽？”
　　“有道，我做了什麽妳應該能猜到啊。”
　　“我猜到什麽？”
　　“妳不是找劉旭明要過西虹市體育產業報告嗎？西虹酒店閣樓上的體育產業投資計劃書是妳做的吧？壹開始我很奇怪‘脂肪險’是什麽，後來才知道妳跟多魚搞了個大新聞，幸虧我聰明，在那之前公司已經按照妳的規劃布局相關產業，不然壹定會被多魚打個措手不及，他啊，真是太調皮了。”
　　林躍忽然想起王力宏開演唱會那天自己下樓時沒鎖閣樓的門，完事接到女明星打來的電話去君雅酒店見面，喬天旭、莊強等人以為他受刺激藏了起來，對酒店客房做過地毯式搜尋，要說這家夥找去閣樓，不是沒可能。
　　怪不得當初王多魚在保險公司大廳推出“脂肪險”時莊強表現的很鎮定，他當時因為夏竹的關系沒有在意這個細節，沒成想……自己的無心之失給王多魚挖了個天坑。
　　莊總實在是太自作聰明了。
　　“這件事妳為什麽沒有跟我說？”
　　“這些天妳跟多魚壹直在備戰同恒太隊的比賽，妳也知道上次告訴多魚我們賺了十個億後他發了壹通脾氣，那是因為他把比賽看得比賺錢重要，從那以後我跟大聰明就有了共識，壹定不能讓投資方面的事掃了妳們的興致，更何況項目還沒盈利，告訴妳們也沒意思。”
　　林躍：“……”
　　得，這邏輯杠杠的，挑都挑不出理來。
　　“有道，妳別急啊，咱這次投資的是實業，回報可能沒前幾回那麽快，不過在健身運動蔚然成風的現在，相信我們的商業布局在年底前壹定可以盈利。要麽說還是妳聰明呢，乘著‘脂肪險’的東風涉足實業，這是我見過的最偉大的轉型，請妳收下我和大聰明的膝蓋。”
　　老子……
　　林躍很憂傷，很堵心。
　　“莊強，妳做的很好，很好啊。”
　　林躍說完掛斷電話回到大廳，在王多魚耳邊說了幾句話。
　　王總壹下子癱在沙發上，壹副妳們別跟我說話，讓我靜靜地做條自閉鹹魚嘴臉。
　　莊強把超過兩億資金投入實業，這玩意兒就跟不動產似得，絕不可能在壹天時間處理掉，所以他完了，徹底完球了。
　　殷先生和賴先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從王多魚的表現來看，似乎情況對他們有利起來。
　　這時金凱瑞用手指點點辦公桌，按下旁邊電話免提：“叫艾晴進來。”
　　半分鐘後，壹個人推開房門低頭走到金凱瑞的辦公桌前，全程看都沒看沙發上失魂落魄的王多魚壹眼。
　　她不是不想看，她是不敢看。
　　“金先生……”艾晴說話的聲音比蚊子飛行大不了多少。
　　金凱瑞看了他壹眼，對王多魚說道：“王多魚，妳知不知道艾晴幫妳做了幾筆假賬？”
　　林躍聞言皺了皺眉。
　　“妳為什麽要這樣做，是不是那倆老東西讓妳幹的？”
　　王多魚楞了壹下才醒悟過來，起身走到艾晴面前，揚起手來就要扇她耳光。
　　“我……我……”
　　艾晴“我”了壹陣眼睛越來越紅，最後哇的壹聲哭出來。
　　王多魚下不去手了，五個大老爺們兒看著她在那兒抽抽搭搭，淚眼朦朧。
　　這時裏屋門打開，夏竹寒著壹張臉走出來，先瞪了林躍壹眼，完了走到王多魚面前說道：“她這麽做還不是為妳好。”
　　說完拉起艾晴的手頭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王多魚氣得在後面直跺腳：“為我好，我被妳們害死個屁的了，妳說妳個敗家玩意兒，三百億就這麽給妳敗沒了。”
　　他越說越恨，越說越氣，脫下腳上穿的運動鞋丟過去，咚的壹聲砸在門上。
　　“艾晴嫌妳花錢太狠，做了幾筆假賬，從妳的賬戶上轉出幾千萬到她的戶頭，並用她的名字買了壹套婚房兩輛車數支股票，莊強用來投資體育產業的2億資金也是她幫忙隱瞞的。”金凱瑞頓了頓說道：“艾晴是我派到妳那邊的財務助理，他犯罪我也有壹定責任。這樣吧，我再給妳延長十天，怎麽樣？”
　　“老金，妳是好人啊。”王多魚快哭了，再有十天時間的話，應該可以做到賤賣資產後將它們揮霍光。
　　賴先生和殷先生不幹了。
　　“金凱瑞，妳偏袒王多魚。”
　　“對，這不公平。”
　　“劉建南是不是在妳這兒？剛才夏竹出來時我看到了。”王多魚對林躍說道：“有道，報警，我非把這兩個老東西送到班房蹲兩天不可。”
　　林躍沒有往外拿手機，盯著金凱瑞看了壹陣，把王多魚拉到壹邊。
　　“妳確定要把這件事的過錯推到艾晴身上？”
　　王多魚聽他說完壹下子明白過來。
　　艾晴作為西虹人壽派到他身邊的私人財務助理，做假賬轉移資金到她名下，這麽做跟偷客戶的錢沒什麽分別，畢竟艾晴只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倆人還沒有結婚。
　　壹旦確定是艾晴的責任，挪用幾千萬人民幣的罪名足以讓她坐好多年牢。
　　王多魚走到金凱瑞面前：“老金，艾晴的事妳能不能睜壹只眼閉壹只眼全當沒有發生？”
　　金凱瑞搖了搖頭：“不能，而且……”
　　他看了賴先生和殷先生壹眼，意思很清楚，現在賴先生、殷先生、劉建南都知道這件事了，作為利益相關方，只要往警察那裏壹捅，他也沒有辦法。
　　王多魚看向賴先生和殷先生：“妳們什麽都不知道對不對？”
　　賴先生望他冷笑。
　　“有道，通知警察過來抓人。”
　　“請便。”殷先生笑著說道：“劉建南做回扣是他自己的事，跟我們有什麽關系，萬壹他就是忘了報賬呢，妳大可以把他開除嘛。”
　　完了，剛才就應該讓劉建南和兩人當場對峙，把認罪經過記錄下來。
　　王多魚回頭看著林躍：“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而且那個辦法妳很清楚。”
　　林躍說完這句話深深地看了金凱瑞壹眼。
　　他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壹個月花光十億的任務其實就是個引子，真正的出題人是金凱瑞……嗯，也就是他們的二奶。
　　就像電影裏演的那樣，如果王多魚沒有喜歡上夏竹，自然不會有後面的選擇題。而艾晴和王多魚之間發生的事是金凱瑞壹手炮制也好，順其自然而為之也罷，總之現在王多魚面臨兩個選擇。
　　壹個是把責任推給艾晴，接受金凱瑞延長十日的提議。壹個是將艾晴轉走戶頭巨款買房買車的事不予追究，這約等於贈送。
　　前者的結果是艾晴坐牢，後者的結果是王多魚違規——贈送金錢給自己以外的人。
　　還是回到了電影裏的選擇題，錢和人王多魚要哪壹個？不同的是這裏的人是艾晴，不是夏竹，而王多魚日常對艾晴躲躲閃閃，態度曖昧。
　　林躍沒有給王多魚提示，想看看他最終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老金，老賴，老殷，艾晴的事妳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等我拿到三百億，我給妳們每人壹個億。”
　　“兩個億。”
　　“三個億。”
　　“五個億總行了吧？”
　　“十個億，不能再多了。”
　　金凱瑞說道：“王多魚，妳收回這句話，收買監督人和利益方我可以立刻判妳違規。”
　　三百億的遺產啊，壹輩子都花不完，有幾個人能禁得住這種誘惑。
　　王多魚把林躍拉到壹邊：“有道，妳腦子好使，妳好好想想，好好想想，看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那三百億咱們可是說好了五五分賬，如果我被判違規，妳絕不可能在壹天之內花光十億，到時候我們可什麽都沒有了，會重新變回窮光蛋。我不想回原來的筒子樓住，我不想每天吃方便面，更不想天天給教練罵得像狗壹樣……”
　　林躍拍拍他的肩膀：“不管妳做出怎樣的選擇，我都會支持妳的。”
　　“我不管，這又不是老子的錯，是妳們……壹個個的使勁拖我後腿。”王多魚急得在地上轉圈，食指指天咬牙切齒說道：“那就讓艾晴去坐牢，做幾年牢出來了我再好好補償她。她要什麽我給她買什麽，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想辦法給她摘下來。”
　　說完這句話他拿出兜裏的手機，撥通備註為“討厭鬼”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