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油麻地老司機

　　照片中間的相框裏有兩個女孩子，那時的瑪麗還壹臉青澀，後面的女孩子摟著她的脖子，面對鏡頭位置笑靨如花。
　　08年的手機攝像頭像素不高，但是並不能夠妨礙林躍認出她的身份。
　　同瑪麗交往，壹是因為她挺漂亮的，是商業罪案調查科有名的警花，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二是因為要在商業罪案調查科找壹個能給自己打掩護的幫手；第三個原因嘛……就是照片裏這個女人了。
　　記憶裏瑪麗曾試圖給壹位同事介紹這個學法律的表姐，故而知道她的名字和背景。
　　以前這個世界的林督察沒有打開洞徹未來的眼睛，現在不壹樣。
　　郭麗萍。
　　郭麗萍嘛……
　　幸虧他在接受任務前做的功課夠多。
　　叮鈴鈴，叮鈴鈴……
　　思緒亂飛的當口，手機鈴聲響起。
　　是表弟阿遠打來的。
　　“餵，表哥啊，賬戶開好了，接下來該怎麽做？”
　　他記起自己昨天讓阿遠開壹個炒期貨的賬戶的事情。
　　“妳先放壹百萬進去，接近74美元時加12倍杠桿做空原油，期限是三個工作日，盈利達到1.2倍的時候就退出來。”
　　“表哥，行不行呀？”
　　阿遠對這番操作心裏沒底，他昨天看原油期指了，雖然整體處於下行區間，但是加12倍杠桿，搞不好有強制平倉的風險。
　　是，林躍在商業罪案調查科做警察，可是要說對金融產品的了解，當然無法跟他這樣的專業人士比較。
　　“別婆婆媽媽的，讓妳做妳就做。”
　　“好吧，虧了可別怪我。”
　　林躍懶得理他，掛斷電話喊了壹輛的士回宿舍睡覺。
　　做空原油期貨這種事他又不是第壹次，當年《非誠勿擾》世界玩了多少次，早就輕車熟路，得心應手。
　　……
　　睡到下午起床後他先給黃SIR打了壹個電話，告訴他瑪麗崴了腳的事，然後到外面吃了點東西，又到蔬果店買了幾個蘋果，前往竊聽工作室。
　　半路上收到壹條短信，是瑪麗發來的，只有六個字——我到工作室了。
　　真是個工作狂，自己明明給她請了假的……
　　林躍搖搖頭，拿她沒轍。
　　跟昨天差不多時刻來到樓上，進屋後壹眼便看見顯示器後面的瑪麗，她對他笑了笑，眉眼間有淡淡的不好意思。
　　阿祖還沒來，老楊和小祥在吃外賣，阿俊不在，可能去外面抽煙了。
　　“我都幫妳請假了，還來上班。”
　　她盯著顯示器說道：“我哪有那麽嬌氣。”
　　“腳怎麽樣了？”
　　“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
　　“來，吃蘋果，每天熬夜怎麽能不補充維生素呢，會老得快……”
　　他給瑪麗遞蘋果，眼睛看的是老楊。
　　“怎麽？說我老啊？”老楊壹邊用湯匙往嘴裏舀米粥壹邊瞪著眼睛說道。
　　小祥走過去從塑料袋裏拿出兩個蘋果：“躍哥，謝謝啊，每天都給我們帶好吃的。”
　　林躍還沒說話，老楊搶著說道：“他應該的呀，上午要不是我們……”
　　這家夥意有所指，說話的時候還深深地看了瑪麗壹眼。
　　林躍知道老楊什麽意思，這是在為早上的事邀功呢，如果沒有他們三人攔住老徐，他不可能獲得同瑪麗獨處的機會。
　　“好，好，好，早晨的時候多虧了妳們，我欠妳們壹份人情。”
　　老楊指著他說道：“妳說的啊。”
　　倆人說笑的時候，外屋的門打開，阿祖從外面走進來。
　　他的臉還未消腫，靠近眼角的地方有壹塊淤青，整個人看起來很狼狽。
　　“瑪麗，上午……”
　　“這是‘風華國際’前三個月的業績報表，妳看下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瑪麗打斷他的話，把壹個文件夾遞過去。
　　阿祖接過文件夾，壹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過最終只是嘆了口氣，坐回自己的位子。
　　老楊看了小祥壹眼，挑挑眉，意思是我贏定了。
　　比較壹下瑪麗剛才對林躍的態度，可以想見誰占上風，誰落下風。
　　認真回想早上發生的壹幕。
　　阿祖見了老徐就像耗子見了貓，林躍呢，三下五除二把重案組總督察按在地上摩擦。
　　這份勇氣和身手，對於女人意味著什麽？
　　安全感！
　　吱～
　　這時阿俊推門走進房間，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兩個半小時後妳們跟我去‘風華國際’大廈壹趟。”
　　老楊說道：“所有設備壹切正常，還去那裏幹什麽？”
　　阿俊拿起望遠鏡看向蜂窩造型的寫字樓：“不能老在這裏幹等著，小祥不是說羅耀明辦公室的保險櫃裏有壹部衛星電話嗎？看能不能把它搞出來。”
　　小祥很幹脆地道：“好。”
　　“切。”老楊發牢騷道：“要不要這麽麻煩。”
　　林躍說道：“我跟妳們壹起去吧。”
　　小祥壹楞，沒想到他作為商業罪案調查科的人會自告奮勇去“風華國際”做賊。
　　“好”。阿俊想起早上林躍把老徐迅速放倒的壹幕，沒有拒絕。
　　對面瑪麗擡起頭來看了他壹眼，不過沒有說什麽。
　　……
　　兩個半小時後。
　　四人離開工作室。
　　出了電梯，老楊壹邊往前走壹邊用手肘戳戳林躍胸口：“留他們倆人在上面，妳放心呀。”
　　林躍說道：“有什麽不放心的。”
　　“妳可別坑我，我跟小祥賭了500塊的。”
　　“妳膽子可真大，不怕老婆知道了跟妳翻臉？”
　　“所以要妳專心點啦。”
　　阿俊回頭看了他們倆壹眼：“妳們兩個在後面嘀咕什麽呢？”
　　老楊不說話了，他跟小祥打賭的事如果被阿俊知道了，少不了又是壹頓罵，這個不茍言笑的家夥人不錯，就是做事婆婆媽媽，很不爽利。
　　林躍看著走在前面的阿俊和老楊，心說別看妳們年齡大，要說人生閱歷，跟自己比差了不是壹個檔次。
　　拋開《唐人街探案》不提，《非誠勿擾》玩投資十年，《追龍》世界當警察快二十載，《我的團長我的團》從中尉排長爬到副軍長，就算是再笨的壹個人，經歷過這麽多也成人精了。
　　瑪麗是個什麽人？
　　上進、要強、認真、有正義感，這樣的女人只會被比她優秀的男人吸引。
　　說實在的，以阿祖的性格，他們不合適。
　　自己到“風華國際”冒險，而阿祖趁眾人不在時為早上的畏縮找借口開脫，她會怎麽想？
　　如果沒有自己，以阿祖的外形條件和舊日交情，瑪麗或許會給他壹個機會，現在呢？
　　女人移情別戀往往就是壹瞬間的事，就像有首歌唱得，“有的人，壹旦錯過就不在。”
　　當然，還有壹句話叫“臺上壹分鐘，臺下十年功。”
　　為了給瑪麗壹個動情瞬間，他可是下了大功夫的，比如【師奶殺手LV2】，比如很有分寸的關懷，再比如給老徐發的那封匿名郵件。
　　老徐脾氣太臭太直，不會照顧女人。
　　阿祖行事畏首畏尾，缺少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的氣魄。
　　這兩個人好比鷸蚌相爭。
　　而他……
　　坐收漁利呀～
　　他在心裏幸災樂禍的時候，四人來到“風華國際”所在大廈。
　　按照動身前制定的方案，林躍和老楊在大堂望風，阿俊和小祥去“風華國際”所在樓層尋找罪證。
　　那倆人上樓不久，林躍以肚子痛去廁所為由溜了。
　　其實給瑪麗和阿俊等人好印象是次要的，他到“風華國際”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