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五十九章 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架

　　對於死啦死啦的罪過，沒有宣判就退庭了。
　　唐基當著陳主任的面送給他們壹個籃球壹個籃筐，壹並被扔上車的還有半個月的口糧，青菜大米調料外加壹箱美國人的牛肉罐頭，除了某個人偶爾從林躍房間偷到吃剩的，他們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嘗到牛肉罐頭特有的鹹香，真的很是懷念。
　　董刀把這歸結於林躍的強硬，要麻說是陳主任的功勞，不辣講這是唐基那個王八蓋子滴，賊偷了不要滴給他們準備的斷頭飯，而克虜伯壹直很安靜，靜靜地看著崔勇屁股下面放牛肉罐頭的木箱子，偶爾打壹兩個饞嗝。
　　“我的爺，您到底是怎麽想的呀？您要不想活可以，別拉著我們給您當墊背的成嗎，小的在這裏求您了。”
　　孟煩了沒有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擠兌阿譯，他把矛頭對準了林躍。
　　迷龍抱著那個籃球，仰望天上的雲彩，郝獸醫低頭不語，李烏拉倚在盛米的麻袋上，嘴角含著壹根嫩草。
　　“就是嘛，就是嘛。”林譯操著吳儂腔說道：“妳這樣壹搞，沒事也變成有事了。死定啦，龍文章死定啦。”
　　林躍瞥了二人壹眼，沒有搭理他們。
　　這時卡車壹個急剎，車廂眾人身體往前傾斜，豆餅的頭撞在鐵梁上，疼的呲牙咧嘴。
　　林躍翻身下車，拉開駕駛室的門，把駕駛員趕到壹邊，三兩下發動引擎繼續往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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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歸於平靜。
　　虞嘯卿和唐基似乎把他們遺忘，也可能是在商量怎麽合情合法地處死龍文章，反正暫時顧不上這邊。
　　眾人好像蜷成團的蚯蚓，龜縮在禪達城壹角的某個院子裏。
　　吃飯是克虜伯每天最快樂的事情，可他總是吃不飽，而其他人也已經習慣了他在吃完米飯後叫壹聲還餓的毛病；要麻和不辣分分合合好幾回，豆餅和蛇屁股成了他們關系搞臭後的替代品；迷龍把矛頭對準了喪門星，準備削出壹個老二來；阿譯又開始唱他的小酸曲，說是給死啦死啦送行。
　　林躍開始夜不歸宿，就像以前在收容站時那樣，沒人知道他去幹什麽了，壹同失蹤的還有八頓。
　　庭審結束壹周後。
　　林躍踏著晨光推開收容站的大門，順手給滿漢和泥蛋丟了兩枚野果，完事把半袋粉條子放到飯棚的桌子上。
　　迷龍光著膀子在院裏洗臉，上官戒慈冷著臉在那兒洗衣服，右眼角下面壹點的地方有壹塊淤青。
　　“這怎麽說的？”
　　康丫叼著壹根粉條說道：“兩口子打架哇，鬧了壹宿，妳那臺留聲機都給弄壞了。”
　　孟煩了戳了山西兵後背壹下：“妳看見了？別瞎說啊。”
　　要麻打著呵欠從屋裏走出來，坐到林躍身邊的長凳上：“老子以前講過噻，他就是個粑耳朵。”
　　眼見郝獸醫聽到外面動靜從北屋走出來，林躍把挎在肩頭的兩個布包裏的小包丟過去。
　　老頭兒接過去掏了掏，從裏面拿出壹卷繃帶，兩個裝碘酒的藥瓶，藥瓶的蓋子有點濕，他用手指抹了壹下。
　　紅紅的，是血。
　　郝獸醫深深地看了他壹眼。
　　林躍沒有解釋，看見董刀和大腳由西廂走出來，望他們招手說道：“來，妳們倆跟我去東門市場壹趟。”
　　壹聽去東門市場，大腳很高興，因為誰都知道跟著林上尉有肉吃。
　　臨走前董刀還特意洗手洗臉，讓自己看起來精神壹點。
　　來到東門市場，林躍帶著他們拐進典當行，跟朝奉低聲交談幾句，把肩上挎的布包推過去。
　　董刀壹眼便看到凸出包裹的黝黑槍口。
　　手槍！
　　從造型來看應該是日軍裝備的南部十四式手槍。
　　這玩意兒他在李烏拉那裏見過，說是跟著林躍殺鬼子從壹名日軍少尉身上搜到的，大腳手裏也有壹把，時不時的拿出來在那些兵油子面前炫耀，說是林躍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這幾天炮灰團的人害怕被何書光那群人刁難，全員窩在收容站裏哪兒也沒去，而林躍的配槍是勃朗寧，比南部十四式好用多了，那麽問題來了，布包裏的手槍是哪裏來的？
　　董刀壹臉凝重地看著他，心裏有壹個大膽又怪異的念頭。
　　難不成……他每天晚上夜不歸宿，是去對岸殺鬼子了？
　　想想奔騰東去的怒江，想想日軍屯守的南天門。
　　這……他是怎麽做到的？
　　手槍這玩意兒在抗戰時期可以說是身份象征，壹般只有軍官會配手槍，普通士兵就壹桿步槍幾發子彈，即便是小鬼子的東西，也遠比中正式、三八大蓋什麽的昂貴多了。
　　朝奉把布包幹凈利落地收起來，之後將林躍請到裏間，沒用多長時間倆人壹起走出，可以看出這次合作很愉快。
　　董刀看著有說有笑地兩個人，他敢肯定林躍不是頭壹回幹這種事。
　　“走吧，帶妳們吃點好的。”
　　林躍帶著二人離開典當行，徑直走進斜對過城裏最大的酒樓，跟跑堂要了雞蛋、牛肉、青菜、還有壹條魚兩壺酒。
　　有魚有肉有菜有酒，哪怕是壹向穩重的董刀，也忍不住口水橫流，同大腳搶食般地把桌上的東西掃了個幹幹凈凈，還要了兩碗米飯淋上菜湯壹股腦扒進肚裏。
　　林躍喝了壹口酒，把空杯放下：“吃飽了？”
　　“吃飽了。”
　　董刀撚起碗沿附著的幾粒米送進嘴裏。
　　“走吧。”
　　他喊跑堂過來結賬，完了帶著倆人走出酒樓。
　　大腳在後面問道：“林躍哥，我們去幹什麽？”
　　“去城郊兵營，找原來的弟兄。”
　　“哦。”
　　大腳對這個回答沒多少想法，董刀臉色壹變，心裏生出壹種不妙的感覺。
　　就知道這頓飯不好吃，看嘛，要命的事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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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段時間後，三人來到城郊軍營，林躍吩咐大腳在遠處看著，與董刀二人走到大院門口，跟警衛說來找自己部隊的士兵。
　　那些人當然不讓他進入，還拿槍推搡董刀。
　　林躍朝著裏面喊了幾聲，沒過多長時間便聽到壹陣吵嚷聲，整個軍營開始騷動，門前站的幾名持槍警衛進了大院，很快地，壹名副營長帶著兩個滿頭大汗的士兵走出來。
　　“妳們想幹什麽？擅入營區亂我軍心是重罪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