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兩情相悅時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2
夕陽西沈。
悄悄的沈落在大海的水平線上,映照得海水紅得像血,似是血海壹般。
沒有人會喜歡“血海”,因為“血海”的真正意思是有很多的人。他們體內流盡鮮血,形成“血海”。
“血海”代表殺戮征戰,塗炭生靈,草管人命……
“血海”象征著死亡。
所以壹般人都十分討厭“血海”,因為有“血海”的地方就沒有生命。失去了生命,血就會流出成“血海”。
但總也有壹些與別不同的人,他們愛殺戮、愛折磨別人、有他們的地方。仿佛就會有“血海”存在。
他們身邊永遠伴隨著大小不壹的“血海”,但不代表他們十分喜歡“血海”。
因為有時“血海”會是由他們自己的鮮血來造成。
但現在有壹個人,她發現自己已偷偷的愛上“血海”,被他的過人毅力與魅力吸引。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愛上“血海”,但事實卻不能不信。
“血海”是壹個名字,它用在壹個人身上,那個人配上“血海”這個名字,可以說是恰到好處。
因為他絕對是個到處制造“血海”的人。
白發魔女愛上血海。她可以在血海面前否認、但內心裏她不能不承認。
血海,我愛妳,但妳有甚麽值得我去愛?
白發魔女設下考驗,把︵燃燒歲月︶經書撕破拆解,全靠血海從中把神功自學悟通。
妳既說妳比我以往的男人都出色,妳好應該拿出本事來讓我看清楚。
誰知壹本五百頁的︵燃燒歲月︶經書。血海只用三個時辰便把全書整理還原。
年紀輕輕已有如此能耐,真教白發魔女心悅誠服。
現下白發魔女把血海帶離“白聖居”。來到夕陽如血的沙灘上。她很想看看那個叫自己心動的男人,有何提升?
白發魔女意態悠閑的道:“拔出妳的‘天魔’來殺我,妳不是說過我喜歡妳嗎?讓我看看妳有甚麽值得我喜歡。”
血海坐在沙灘上,以手托腮。笑道:“妳的兵器呢?”
白發魔女擺弄額前垂下來的發絲,甜甜笑道:“要對付妳,用不著我亮出兵器。”
“妳既然不用兵器,我怎可占妳的小便宜。”
拔出腰間“天魔”、隨手壹拋把它掉得老遠,續道:“不過。妳要用兵器。我也沒所謂,因為我已打算放棄不用‘天魔’,我勝要勝得精彩。妳敗要敗得徹底。”
“好!”聲音甫出、白發魔女身前便有壹到沙柱躍出。疾攻向血海,儼如早已埋藏地內,等待發號施令壹刻。
沙柱若靈蛇疾走。在血海面前繞了三個圈。仍無法猜知它想攻往何處。叫人無法迎對。
血海仍坐在地上,沒有攻、沒有退、不慌不忙,不偏不倚。雙手發出橫揮直探兩道勁力破殺招,再雙掌同時轟向地面,爆起千層黃沙如巨浪。直轟白發魔女。
雙腳猛然發勁,身前黃沙突如平地起樓般節節升高,大浪撲上樓頂,頓時攻勢瓦解。
高樓還未墮下,白發魔女已急運內勁,將它化成五道比剛才還要粗上三倍的沙柱攻向敵人。
前、後、左、右、頂五個方位盡封,血海如何搶攻?
好個血海徑自轉成陀螺之勢,五道沙柱立時被吸力牽引,改變了攻擊的軌跡。
白發魔女的殺招,全被血海控制。
血海愈轉愈快,盡把沙柱拉扯過來,繼而再把五柱合壹,借力打力。反攻白發魔女壹個始料不及。
纖纖玉指由指尖發出五道旋轉氣勁激射而去,全往血海殺招其中壹點攻去。
力聚而破,沙柱抵受不往狂猛鉆勁,隆然爆散。
二人此來彼往三、四十余招,血海由被動漸漸轉為主動,攻多守少,逼得白發魔女步步為營。
如今的血海雙腳康復,功力亦盡皆回復,再加上“燃燒歲月”的提升。血海武功之高已及得上白發魔女的七、八成。
二人棄劍不用,為的都是希望對方無法猜知自己的武功路向,從而出其不意的擊敗對方。
怎知二人招式層出不窮,變化無盡,壹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血海愈打愈是暢順,白發魔女卻愈打愈心驚,自己練“燃燒歲月”的時日比血海長遠、但亦只能和他鬥個旗鼓相當。
假以時日,血海武功定必比她高出十倍。
驚心變成開心,因為白發魔女終於覓得她最需要的男人。
血海原來真的比她以往所愛過的男人都更出色。
雙掌吐勁,恍如撥開雲霧般把血海殺招瓦解,白發魔女急不及待沖上前擁抱著血海。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蒼大對我白發魔女也算不薄。
血海見白發魔女沖來、任由她擁抱,因為從對方的眼神中。血海已肯定自己勝了。
他除了武功上勝過白發魔女、感情上亦已把她壓倒。
血海輕撫充滿喜悅的白發魔女,語重心長的道:“不要太過高興。愛上壹個太聰明的男人,自己無法將他掌握,不見得會是壹件好事。”
白發魔女依偎在血海懷中,柔柔道:“從來只有男人掌握不了我。絕對沒有我掌握不了的男人。”
血海笑道:“妳現在遇上了。”
白發魔女亦相對笑道:“不見得。”
終可得到白發魔女的芳心、血海暗自高興,白發魔女也因尋找到生命中理想男人笑容滿臉。
二人都覺心滿意足。似是尋獲到生命缺少的壹部分。
就在二人陶醉於愛河之中時,忽然平靜的海面泛起千丈巨浪。急勁的撲向岸上二人。
看似平平無奇的壹個巨浪,在平凡人眼中。最多具有駭人的聲勢,但在白發魔女二人眼中,卻是個奪命的攻勢。
巨浪撲下來產生的氣勁。使二人徹骨生痛。那種感覺教他們知悉,浪中蘊含無儔內力。
如若真的給此巨浪擊中,強如白發魔女也非死即傷。
二人心意相通,知悉往後退走實難快過巨浪撲來的速度,惟有拼死力敵壹途。
心連心,手牽手,殺力成壹體,攻勢破殺浪。
白發魔女武功高絕,再加上內力急劇提升的血海。相信沒有多少人能擋得下他們的夾擊。
可是事實往往叫人意外,二人全力壹擊轟向殺浪,豈知結果卻教二人驚訝錯愕。
巨浪的勁力竟跟二人不遑多讓。擊潰殺浪的同時二人亦抵受不了回震力往後彈飛。
不知是有心抑或無意,巨浪的目的明顯是把他們逼開,因為當二人退離沙灘時。血海看見“龍”。
壹條白練也似的狂“龍”。自巨浪潰散後,由海面直沖上岸、達至十裏外的石壁前方才停下。
龍是虛幻動物,怎會存在世上,二人再細意留神才發現狂龍非龍,而是“劍氣”。
壹道由絕世強者揮斬絕世神兵而造成的絕世“劍氣”。
“劍氣”長達十裏,恍似天下間沒有生命能逃出“它”的追殺壹般。
絕世高手是白虛空,絕世好劍名“神工”。
原來令白虛空急不及待要完成的事,就是回“白浪島”,人已來到,他要做些甚麽呢?
答案很快便知曉,白虛空從牙縫中吐出壹句說話:“我要為自家留下我的心血結晶。踏浪而來,白虛空由海中走上沙灘,他自得“神工”後。竟然是先要在“白浪島”留下壹切。
“神工”疾揮,幻出數道劍氣、斬在山壁之上,力度時而雄渾剛猛、時而輕柔若無。
白虛空扭身錯步,揮舞出連綿不斷的劍法,仿佛壹經開始就不能停下。要至無窮無盡,虛無之境。
“神工”在他手中宛如壹道白練光芒,劍的速度時緩時急,緩時可輕柔飄忽有違事物常理,急時尤勝疾雷驚電。
握劍在手,白虛空儼脅巨人般能揮出天下間所有劍招。又像隨時可把全數劍招破解。
虛虛幻幻,模模糊糊,實難分清是人在舞劍、還是劍在弄人!
不消壹會白虛空已在石壁上劃出千百道看得人觸目驚心的劍痕。
自得鑄煉完成的“神工”開始,白虛空已心感自己天下無敵,要殺誰也輕而易舉。
天地間再沒有任何事情可把他難到,天下第壹再非美夢。而是就在眼前的事這壹劍,白虛空感到壹種痛苦,壹種無由的痛苦。
無敵是最寂寞,也是最痛苦。
所以他決定殺了天夭、小白之後。自己便了結殘生因為他發現自己生無可白虛空決意尋死,但死前必須要做壹件事,他姓白,所以他必須要做。
留下驚世劍法給子孫後人。他要每壹個子孫後輩也知悉他們曾有個祖先叫白虛空,武功強絕是何等出色。
誰只要有心去練他所留下的劍法,他日必成絕世強者。
看著手中“神工”,白虛空萬千感慨,從此他的名字便代表著最強。誰也沒法超越。
沒有“神工”在手的白虛空經已強絕難以應付,加上“神工”輔助殺力提升壹倍,沒人會是他對手。
更且,誰也不能再得“神工”。白虛空已決定死前把“神工”毀去,要它與自己長埋黃土。
沒有“神工”,便難以令白虛空留下的武功臻至完美,那樣便沒有人可超越自己。
有劍招而沒有神兵,劍法難以大成。即使能勝盡天下間所有高手,也不能強過白虛空。
白虛空對天下第壹似乎有壹種過分的執著,他不單要成為大下第壹,還要自己的名字永存青史留芳百世。讓人緊記。
不斷把“神工”揮舞,直至壹劍橫斬,把全部劍法的不足處彌補,那壹劍似有若無,像是第壹劍,又像是最後壹劍。
整整壹套“虛空八劍”盡刻在石壁之上。白虛空功德圓滿。決定轉身離去,身後已站著壹人。
“爹!”
說話者當然是白發魔女。可是就連她自己也未曾想過,會再有機會叫出這個字。
爹!不是得重病死了嗎。他死時自己還哭得肝腸寸斷,怎麽他卻又再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怎可能呢?
但白虛空未死,壹直存在白發魔女腦海的問題。即迎刃而解。
當日誰救走莫問。誰在方失神臉上留下駭人劍痕,她大概已知得壹清二楚,原來所有事情也是爹白虛空所為。
再次見到不如為何沒有死去的爹,白發魔女壹時不知道應高興還是憤怒。
是應該為爹回來而高興?
還是應該為被爹欺騙而憤怒?
白虛空卻沒有白發魔女的多余想法,他只留意著壹個人,壹個站在白發魔女身旁的男人。
血海。
白虛空不滿地道:“妳呀!對從前那兩個男人沒有興趣了嗎?竟愛上此油頭粉面的小子,真沒出息。”
白發魔女正想說話,血海已搶著道:“從前愛他的男人。妳可說他們沒出息,但如果妳說的油頭粉面是指我,便要付出代價。”
壹句挑釁的說話,頓時令四周殺氣彌漫,血海武功雖提升不少。但面對白虛空仍毫無勝算。
血海對戰白虛空,他憑甚麽能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