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智闖白浪島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2
大海是個最廣闊的大自然舞臺,個中的千變萬化,令人窮追不舍,如癡如醉,壹生不悔。
靜的時候,寧靜猶如壹層透明池水,漁船和倒影合並出壹幅奇特的圖案,金色陽光將海水映照得泛出另壹種金黃色的波浪,其景美得令人陶醉。
浪花,把大海的動態壹面盡情演繹出來,當海水湧向沙灘,卷起薄薄的壹層白色泡沫,像透明白紗蓋在沿岸的黑礁上。
沖上來的浪花力竭退下,便會溢出如蠶食黑市的漿液,如繡在黑裙上的花邊,美得令人嘆為觀止。
潮聲、浪聲去又來,詩情畫意,海天壹色的景象,使人不自覺地忘記仇殺、爭鬥,只想把身心化作飛鳥翎翔天際。
今天這個大舞臺的盡處,正有壹個人伏於岸邊,動也不動,昏死過去。
他,正是血海。
離棄了爹娘,獨個兒去開創自己的天地,要尋找提升武學的根源,首要的目的地,便是“白浪島”。
憑著莫問口中的些少“線索”,血海於茫茫大海中尋找“白浪島”所在,可是這個“旅程”,卻遇上了突變。
平靜海面驀地翻起巨浪,原來竟是由白發魔女所形成,她的目的,沒人能夠知悉,但現下血海身處的地方,他卻已是好熟悉。
血海從昏死中醒了過來。
陽光微微的照射著他的臉,透射眼內,金光刺目難以視物,海浪不住的拍打著岸邊,激起浪花四濺,濺射面龐。
血海緩緩的睜開了眼,陽光全然射進眼內,照得溫暖、舒暢,卻難以撫平血海心中的怒火。
這處地方,正是他往“白浪島”前起航的渡頭。
原來航行了多天時間,就因為白松魔女的阻截,現下竟又返回原處,這些時日,豈不自白浪費!?
為何自己竟返回原處?
為何自己仍然能夠保住性命?
為何自己會如此不中用,竟連巨浪也擋不了?
那個白衣白發的女子到底是誰?她真的就是白發魔女嗎?
那麽她又為何無故的攻擊自己了為何?為何?
甫壹醒來,無盡的疑問已從血海心中升起,他心有不忿,更且已暗暗決定,定要再壹次勇闖“白浪島”。
沒有再被那些疑惑困著腦子,只因血海深深明白,壹切事情也維系在那個白發魔女身上。
既是如此,已沒必要再去追尋“答案”了。
渡頭壹旁,壹艘漁船、壹位船夫,正是血海所需。緩緩步近漁船,說了壹句簡單的話,道:“船夫,‘白浪島’!”
“白浪島”三字傳進船夫耳內,教他驚訝,因為不論任何時候、季節,前往“白浪島”之路永遠也是如此“崎嶇”,風高浪急,驚濤駭浪。
從來要往“白浪島”的無數強者,最終可有幾人能回!?
船夫正欲拒絕之際,但同時心裏好明白是拒絕不了,因為血海手中的“天魔”已抵住了自己的咽喉,教他不能拒絕。
這個舉動,很平凡、簡單,卻又絕對能表現血海的決心,從來也不肯“服輸”的性子,壹直未變。
決定了的事,便拼了命去幹,不論如何兇險、艱辛,都能硬著頭皮的闖過去,這個性子,也許會為血海帶來壹點“幫助”,助他踏上成功之路。
在“天魔”的威迫下,船夫只好依著血海所說,起航前往“白浪島”。
前路茫茫,危機滿布,但血海卻凜然無懼,只因他相信要在武學中得到提升,便必須找到白發魔女。
漁船在大海中航行了三天三夜,眼前風浪壹刻比壹刻加劇,巨浪滔滔,打得漁船不停搖晃,顛簸不已。
漁船正朝著北方前進,激起四濺的勁浪,不住發出咆哮之聲。過分的疾風巨浪,每壹下拍打在船身,海水濺到船上,沾濕了衣衫。
海浪翻湧,四周飛雲變幻,朗月浮沈於瞬息萬變的厚雲中,時隱時現。
疾風巨浪,已非漁船所能抵受,船夫畏怯的道,“客官,回頭吧!風浪太大,這樣下去,漁船會抵受不住而爆散的。”
原來希望憑著這句話能令血海決定回頭,但豈料此話竟為船夫帶來壹個意想不到的“結局”。
血海回頭望向船夫,笑道;“好的,那麽妳便回頭吧!”
這句話令船夫面上頓時泄露笑容,惟是他並不知道,此笑已是他壹生最後的笑容。
血海手中的“天魔”從船夫的脖子上輕輕掠過,頭顱與身軀已在不知不覺間分了家。
頭顱從身軀掉下來之際,血海以腳壹踢,將頭顱蹴回脖子之上,可是面龐經已扭轉,對著背後的大海。
血海從甲板上抽起壹根木條,筆直的從船夫頭頂插下,連系身軀,穩穩的定住可怖的行為、可怕的結局,船夫說要回頭,血海便真真正正的把其頭顱“回”了過去。
血海仰首望天哈哈狂笑起來,心道:“天下間沒有人能阻礙我血海要幹的事,擋者,不知死活的,該殺!”
狂傲的性子,壹點也沒變。
漁船繼續於大海中航行,惟是血海從來沒有駕船的經驗,在難以控制的情況下,漁船不久便在大海中迷失方向。
大海無邊,眼前除了海水外便別無壹物,根本難以辨別方向,迷失了,恐怕只是死路壹條。
壹臉堅毅的血海並沒有放棄,不住的駕著漁船向前,饑餓時便從海中捉拿魚兒來果腹,堅持不懈的去尋找他的目標、目的地——“白浪島”。
晝夜匆匆,轉眼已過七天七夜,可是血海依然未尋覓到目的地,仍懷著堅毅,不放棄的繼續尋找。
漁船在海上轉來轉去的到了第八天,大海中突然生起異變,原來前方起伏不定的海浪猛然扯起壹道十丈巨浪,直卷向血海的漁船。
浪滔澎湃,擋不了。
驚呆間,血海竟微微笑了起來。
回頭望去,眼前巨浪之上竟站著壹人,壹個渾身雪白衣衫,白發披肩,潔白如雪的女人。
那壹頭瀑布似的白發,披散雙肩,猶如雲霧輕罩,令她絕色容貌更添三分神秘微微輕揚秀發,閉著雙目,眼睫毛閃著夢幻似的余顫,致使她的秀額和準頭、尖領,形成壹道優美曲線。
壹陣馥郁體香,隨風飄動,嬌俏而活潑,那靈動的感覺,宛如壹顆水珠滑過凝看得入迷,也看得出神,天下間竟有如此純真,白雲、雪霜,原來都比不上眼前仙子更清、更純。
這個仙子,正是白發魔女。
突然,仙子做了壹個動作,壹個難和仙子聯想在壹起的動作,提劍、殺人,殺壹個早已有防範的血海。
血海大叫道:“我相信我已找到目的地了!”
利劍握於白發魔女手中,沒有殺氣,相反有壹種教人似夢迷離的感覺,教人迷茫又沈醉。
有聲劍,愈是聲若龍吟,其威力愈是勢不可擋,聲勢駭人,奪魄懾魂。
無聲劍,無聲無息殺人無形,不知從何而來、不知從何而去,悄悄的來,靜靜帶走敵人生命光采。
有聲劍難擋易防,有形有聲,卻又威力無濤。
無聲劍易擋難防,無形無相,綜影飄渺,由於無聲劍為了避開破風之聲,所以出招極慢極緩,威力亦都減至務求能殺敵為目的。
白發魔女的劍,出劍手法十分快速,如行雲流水,有若天成,惟是劍招欲欠缺壹種東西——破風聲。
幸好血海發現劍刃映照反射陽光,應變奇速的遊過殺招,否則便死在那溫柔的壹劍下。
翻身避過殺招,血海方覺壹道微風輕拂臉上,這才發現為何白發魔女又快又疾的壹劍,竟能打破大自然的定律。
不是沒有破風聲,只是白發魔女出劍急疾如電,劍風未聞而劍先至,血海當然難以察覺。
那壹劍之迅疾快捷,比昔日名劍的“壹八八”有過之而無不及。
沒有多余說話,白發魔女手中的劍有若靈蛇兜轉追纏著血海,掠奪任何性命似的攻來。
血海施展靈動身法騰挪閃移,但白發魔女的劍隨人幻變,妳退我復攻前,妳橫走我直攻,總之就是對敵人死纏不休。
劍影如夢,迷迷幻幻又恍恍憾憾更痢衙醉醉。
劍勢時而傷懷、時而追憶,交織出痛心悲苦,壹片偶然,像壹個虛幻泡影,緣盡夢醒。
這樣的劍,已把人醉死其中,敵人不壹定會死在劍招之下,但壹定會因劍意而徒自傷悲,頓時失去殺意,任人魚肉。
“緣來緣去原是夢”,白發魔女把被深愛的人所拋棄的苦痛融入劍招,心愈痛劍招愈是淩厲,有如劍招綿綿無絕期,壹招接壹招連貫攻出,逼得敵人步步後退,落入絕望境地。
忽地,白發魔女的劍又化作溫柔軀體卷纏血海,像情不自禁般再次相隨,萬般溫柔,縫緒不盡,纏綿情意,都化作劍意、劍招,教血海無從擺脫,只好深陷其中,任由摧殘……!
愛,變幻無定,芳綜難覓,更不知如何掌握。
白發魔女揮出的劍招比剛才更難以應付,招式間盡數透出對愛情的無奈、神傷,血海只感到壹陣如癡如醉、欲仙欲死、如生如死、入心入肺的傷感劍意充斥彌漫,陷入情網,因於劍網,難逃迷惘!
既是擋不得,那便不擋也罷!
強招攻來,血海沒閃沒避,只因他相信,這原本可以殺神殺佛的壹劍,根本沒可能掠奪自己的性命。
這壹劍,他有信心可以截下。
但血海不去截擋,又如何止住攻勢?
只見白發魔女的劍,在血海面龐三吋前忽地止住了去勢,強招遇即不攻自破。
白發魔女的劍突然停下,個中的玄機沒人能夠明白,但這壹下舉動,卻教血海心中有壹想法,看來卻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血海雖被利劍指住了咽喉,但卻仍冷冷的道:“相信我需要找的‘白浪島’就在附近了吧!”
白雯魔女擺出壹副高傲的姿態,道:“何以見得?”
血海目光悠悠的盯著白發魔女,道:“兩次了!每當我來到此處,總會遇到掀起巨浪的妳,看來妳目的就是要阻止別人找到‘白浪島’所在!”
白發魔女沒有回話,只因血海的說話已壹語道破真相,從來白發魔女也不需要親自出現,因為壹般人她根本不屑動手,讓他們葬身於大海便是。
血海囂張的道:“我不是完全不懂路,只是刻意的在四周繞圈,為的就是看看魔女妳會否出現!”
“哪知當我重來此處時,魔女果然掀起巨浪,看來我的判斷倒也錯不了哪裏呢!”
好聰明的血海,為了證明‘白浪島’就在附近,刻意的在四周繞路,只要白發魔女出現,那麽便能證實‘白浪島’的所在。
出色的才智,教白發魔女愕然,心裏不得不佩服,如此簡單的方法便可證實“白浪島”所在,看來眼前的血海,絕對不能小覷。
白發魔女道:“好聰明,但從來聰明的人也比平常笨人早死!血海道:“妳真的忍心殺妳動了情的男人麽?”
白發魔女再道:“可惡的小子,不殺不得!”
話語剛落,凜冽的殺氣已掩至面前。
血海在笑,充滿自信的大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