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笑新傳

劉定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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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上流傳著壹首詩,是十八年前叱咤上代江湖,橫刀、名劍、笑三少三大盜帥尊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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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反覆無情天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2

  蟋蟑甚細微,哀音何動人。
  秋風寒涼,腥血飛揚,蟋蟑唧唧鳴叫,更增添了婪分蕭索。
  初壹剛好在樹林那邊遇上了急趕回來的少三及笑天算等人,壹見笑三少的頭顱被“奪愛”割下,突覺腥血之氣直沖胸臆,眼前壹陣金星吼冒,呼的壹聲,竟自向前暈倒。
  笑天算大吃壹驚,忙搶過去將她扶起,嚷道:“娘,妳怎麽了?妳怎麽了?”
  卻見初壹雙目緊合,臉色煞白,手腳冰冷,伸手探摸鼻息,竟然沒有了呼吸,她驚惶失措下高聲嚷叫:“娘啊!不要死,不要死!”
  小丙走過去摸她脈搏,也是停了,忙壹掌抵在初壹背門,緩緩輸入內力,少三也在旁邊不斷叫喊:“婆婆!公公!”叫聲十分酸楚,兩道淚水奪眶而出,紅著眼厲目瞪著皇上皇,喊道:“妳殺我公公婆婆,我跟妳拼了!”
  少三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在地上拾了壹塊剛才冷劍斷裂出來的碎片,沖將過去,笑天算忙喝叫:“少三,不要。”
  可是要阻止已遲,少三已跑至皇上皇跟前,碎片沒有割中,卻被他壹手將少三揪起,少三手短腳短,掙紮下將碎劍扔出去,嚓的壹聲,劃傷了皇上皇的臉孔,再添上壹度疤痕。
  四大名捕怕皇上皇傷害少三,俱撲過去伸手襲擊,哪知皇上皇單手擒住少三,另壹手掄起“奪愛”拒擋,威力絲毫未減,刀網阻截四人,四人手腳胸腹同告掛彩少三懷著憤恨的目光,盯住皇上皇不放,兩人面對面四目交投,少三突然又哭起來,嗚咽道:“嗚嗚,殺人兇手,妳殺我公公婆婆,妳殺我公公婆婆!”
  皇上皇覺得哭叫聲十分煩厭,把他拉過來緊貼面門將他迫視,只見皇上皇臉目猙獰,十分可怕,喝道:“他媽的小鬼頭!妳輸了!”少三這才省起與皇上皇的約定,要是他用手去使少三擡頭,便算皇上皇輸,剛才少三正面沖來,已經將自己的臉孔暴露在他眼前。
  皇上皇赤紅著雙眼,再叫道:“妳現在心服口服了吧?”少三只懂哭,這時初壹噫了壹聲,眼皮眨動,有回起色,少三急忙揮手掙紮嚷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皇上皇卻硬是不肯放手,說道:“妳先說妳心服口服!”少三心急,隨口說道:“我心服口服!”皇上皇但覺積壓的怨氣這時消退,手壹松便將少三放開,俯身拾起地上笑三少的頭顱,就要大刺刺地離開。
  初壹剛悠悠醒轉,血氣還未平復,眼見丈夫的頭顱在皇上皇手中握住,五內翻湧,心壹痛,哇啦壹聲吐了口血,呻吟著伸手要去奪回頭顱,皇上皇哪裏肯從?回身閃開,初壹撲倒地上,滿嘴是泥,嗚咽抽泣極是淒涼。
  這時笑天算也大步走過來,紅著眼惡狠狠地道:“把我爹的頭給我!”小丙和小黑身為笑天算的丈夫,她要與皇上皇為敵,也企在壹旁與之同壹陣線,只有小血海,對公公婆婆遇害外表不見怎樣激動,壹直冷眼旁觀。
  皇上皇看了他們壹眼,搖了搖頭,淡然說道:“對了,妳是小白的妹子,或許連妳也殺掉,小白會更加瘋狂。”
  此話出口,各人俱是壹凜,皇上皇又即說道:“既然殺得了妹子,不如也壹拼殺了他娘,全家死掉算了!”
  他動了殺機,“奪愛”便嗡嗡地嗚聲不絕,似在催促他再多殺壹點人,他略略思量了壹陣,然後猛然怒吼道:“不對!不對!不如殺光這裏的人會更好!那小白才肯挺起胸膛面對敵人!”
  狂嚎激動中,笑天算淡然說道:“小白已出兵了。”
  嘹叫聲戛然而止,皇上皇哪敢相信他所聽到的,登時楞住,笑天算再慢慢說道:“小白的大軍剛好在出發途中,我們也正要趕去配合,要是妳這次沒有來這與世隔絕之地,應該也會收到消息,現在妳殺了我爹,我以我大哥之名跟妳說,今生今世,笑蒼天和笑天算都將以皇上皇為敵。”
  皇上皇腦海如被重雷行擊,他只是剛離開“神國”而已,小白竟然就在這時候出兵攻打“天皇帝國”,那他今次前來,實在是枉作小人,心神震蕩,手壹松便將笑三少的頭顱甩掉,初壹即撲過去將它抱在懷中,不斷哭叫,可是人已死,怎叫也不會再回來。
  小白的大軍以“神國”為其根據地之後,壹直按兵不動,誰料剛始壹動,局勢又起了波譎雲詭的變化,就像當日大雨滂沱的日子,伍窮剛與十兩破鏡重圓,回到“天法國”重登帝位,壹心以為太子會拱手相讓,遽料為了可人,太子卻與伍窮反目。
  那天之後的翌日,中午有過壹陣晴朗,“綺泥坊”的李老板百無聊賴,便走過去對面風掌框的“百花香”處找人消磨,剛壹跨進大門,便與壹名華衣美服的人撞個正著。
  李老板在“窮鄉乞巷”裏出了名難短,就算沒有得罪,只要見妳蛇頭鼠目,便當作賊辦,跟妳瞎扯,非要妳承認錯誤不可,今天他正悶得慌,既然有人撞上門來,心下大喜,眼也不眨將這人上下打量,要找出可以給他罵個痛快的地方。
  細看此人約莫四十余歲,臉如冠玉,壹頭及肩長發隨秋風寂動,嘴角含笑,手中握著壹把折扇,穿上了整齊的長袍,十分光鮮,單從外表上是找不到半分可以挑剔之處,甚至乎連壹向來對外表甚為講究的李老板都要被比下去,自慚形穢。
  他直覺認為這人並不好惹,便先忍了壹道氣,待有機會時才再發作,點頭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走路不帶眼。”
  說罷想要走進店裏找個地方坐下,遽料那人卻壹手將他拉扯著,溫文地說道:“明明是我撞到妳了,應該是我向妳道歉才是,怎麽妳要向我道歉呢?這道理說不通。”
  李老板壹楞,心想這下可好了,我壹心想暫時放過妳,可是妳不知好歹來找死,於是便說道:“甚麽?原來是妳撞到我?那妳怎麽走路不帶眼?撞到了我都不第壹時間道歉?”
  滿以為對方被他這麽反咬壹口,定然會有點火,經驗告訴他只要人壹光火,準會給他抓著壹點把柄再借題發揮,壹肚子悶火正要爆發,不過那人卻真的向他彎腰作揖,有禮地說道:“是我不好,真的對不起。”
  對方這個樣子,教李老板又有點不好意思,正常的人聽他如此惡言相向,都會滋生不滿,怎麽這人卻真的把過失勇於承認?
  那人道了歉後,便踏進“百花香”店內想要找地方坐下,李老板又跑過來將他拉住,罵道:“不對!不對!妳要道歉應該先說在前頭,既然我向妳道歉在先,那妳無論怎麽說都無法抵償過錯!”
  風掌櫃壹聽見是李老板的聲音,便即走出來,其他人熟知李老板的嗜好,知有好戲看,紛紛自店中走出來。
  這麽壹來,對方就算再好脾氣,也應該是忍無可忍了吧?這也正是李老板的目的,他是絕不會因為別人道歉就放人壹條生路,在此之前,必須讓他青筋暴現地痛罵壹番,消他心頭之恨。
  但李老板又要失望了,只見那人噫的壹聲,把手上折扇收起來,說道:“妳說得很有道理,妳既然已先壹步跟我道了歉,我再向妳道歉仍是有所虧欠,真令人惆悵。”
  李老板把握機會,打蛇隨棍上,把頭擡得高高,鼻子朝天說道:“那就是啦,說過的話可沒法收回來,妳始終是欠了我!”為要把事情弄得更惹人註目,李老板又不忘揚手向旁退的人叫嚷:“妳們來評評理,妳們來評評理嘛!”
  好事的人都希望有好戲看,乘機扇風點火,吵吵嚷嚷欲把事情鬧大,令那人難堪,不過對方卻依然氣定神閑地說道:“我有壹個提議,不如妳認為如何?”李老板歪著嘴臉敷衍應道:“妳說出來嘛!”其實心想無論怎樣都不可能令自己滿意。
  那人挺著胸膛,用折扇拍了拍心口,說道:“不如妳就打我這裏壹掌,把妳剛才跟我說的那句‘對不起’打出來,打了出來就即是我沒有聽過,這樣應該可以解決問題了吧?”
  李老板挖了挖耳朵,不敢相信對方所說的話,心忖天下間哪有這等奇聞?打壹掌便可以將聽過的說話打出來?還是他想要花招?抑或他是叫自己打壹拳泄憤便算?
  那人再用折扇拍了拍心口催促,壹副五行欠打的樣子,李老板說了聲:“好,我就打妳壹拳。”
  李老板身體雖瘦,力氣卻不小,壹拳打了出去,擊中那人胸口,卻不見他感到痛楚,相反是李老板自已面容扭曲,嘩啦壹聲向後飛倒,直跌出茶坊之外去。
  那人笑著走上前,伸手要將李老板扶起,但剛吃過了苦頭,李老板哪裏還敢觸碰這人壹下,連爬帶滾想要退開,豈料那人身子壹滑,便如在雪上走動般滑到了面前,說道:“對不起!”跟著又笑著說道:“看嘛,我都說可以將這句說話打出來!”
  見他壹身打扮像個公子,卻瘋不瘋、癩不癲的模樣,李老板為之側目,知道自己今天是倒了楣,回身欲逃,不料手又被拉扯,他開始慌張,回頭喝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不會再跟妳糾纏,妳這就放我走吧!”
  經剛才反震的勁力所沖撞,李老板胸口還在劇痛,其他人卻看不出來,當真有苦自知,猜道對方是個高人,吃不了便兜著走,圍觀的坊眾幾曾見過李老板會落荒而逃,眾人皆嘻哈大笑。
  李老板想走,那人卻還不肯放過,說道:“哎呀!妳剛才說了兩句對不起,我剛想叫妳再打我壹拳把最後的壹句也打出來,如今妳又再說兩句,我豈不是又多欠妳兩掌?”
  李老板說道:“算了吧,算了吧,不用還我。”
  那人說道:“怎麽可以?我言出必行,妳快打我三拳。”
  他只是輕輕摸住李老板的手肘,卻有壹…無形黏力將李老板的手纏住,任李老板如何擰腰縱臂,彎身蹬腿,依然無法將他擺脫,兩個大男人就這樣在大街大巷貼身糾纏,實在難看,坊眾卻看得開心,全都自“百花香”荼坊中走出來靠攏圍觀。
  難得有這等奇事可作娛樂,卻獨有壹人乘坊眾湧出外面去時與眾人背道而去,這人頭戴壹頂竹笠,身穿著粗衣麻布,是壹般百姓的打扮,並不特別起眼,但那個公子模樣的人斜目瞥見他要遠走,卻催促著道:“妳走不得,快還我三拳!”
  李老板這下真的煩躁了,說道:“哪有人強迫要人打?”說著又作勢要將他推開,這輕輕壹推,那人卻反應猛烈,嘩啦壹聲向後飛倒,撞開圍觀的坊眾,直向那個要走的人撞去。
  帶竹笠的人似長有後眼,猛風撲來,他向橫滑閃,圖避過相撞,不料那公子淩空倒飛中也能向橫滑去,這麽壹來始終撞倒帶竹笠的人,隆然聲中,公子拉著對方衣袖跌倒,扯拉之下,左邊衣袖被公子拉斷,卻不見有左臂,原來這帶竹笠的人是個跛子。
  公子捉著那人連聲道歉,故意拉開他的竹笠,大家看清了他的面目,均是大吃壹驚,這人竟是“天法國”皇帝伍窮。
  伍窮經昨夜與太子反目之後,今日又來到了“窮鄉乞巷”,卻故意作平民打扮混在人群中掩人耳目,必有其用意,坊眾們剛才在荼坊內認他不出來,此刻得知其身份,全都議論紛紛。
  那公子不知是誤打誤撞還是刻意揭發伍窮身份,見了伍窮如發現寶藏般驚叫:“哈哈,原來是伍窮妳啊!難道是這座‘百花香’荼坊新添了賭局,把妳吸引來此麽?”
  只見伍窮緊蹙著眉,喉頭嗚嗚作響,怒火又欲發泄,但咕的壹聲卻將火氣吞回肚中。
  可能是經過太子教訓之後,他真的要學習甚麽是沈默,此刻的伍窮,不但態度溫和,連說話也簡短起來,緩緩答道:“那妳又為甚麽而來呢,皇玉郎?”
  這公子打扮的人,就是失蹤了壹段時日的皇玉郎,隨著皇上皇再踏足江湖,他也回來了。
  知道這公子打扮的中年人是皇玉郎,另壹個又是伍窮,坊眾禁不住喧嘩,最近“窮鄉乞巷”這裏可真是熱鬧,剛想私下猜賭兩人喬裝而來的用意時,皇玉郎遽然出手,以手中折扇向伍窮插去。
  伍窮不退不避,壹頭向前猛撞,皇玉郎料不到他會硬接自己壹招,有點意外,又遽然縮手,雙手負後,輕撥壹身華貴衣袍,說道:“哈,不見壹些時日,妳信心又大了,竟然不加思量便想硬接我壹招,很好。”
  皇玉郎曾位列天下五大高手之壹,更是人所稱頌的第壹人,伍窮的武功實在他之下,多年來均無大突破,能不倒下來全靠壹…不敗的意誌,堅信不死。
  而皇玉郎最本事就是跟人瞎扯糾纏,三寸不爛之舌,煩得人不死不休,當年皇上皇也是最怕被他所煩,但兩人配合起來,卻有令人意外的效果,要不是為了十兩,皇玉郎當年也不會嘗試奪取“皇國”帝位,與伍窮爭壹日之長短。
  輾轉多年,酷愛寧靜、熱哀曲詞詩畫藝術的皇玉郎,嘗試過改變自己,與其他臬雄爭戰稱霸的滋味,始終發覺這條路並不適合自己,在“天皇帝國”攻打“劍氣城”壹役,他棄城不顧,幾而銷聲匿述,這段日子裏可能是尋回了真我,回復玩世不恭的嬉戲態度,更叫人難以捉摸。
  伍窮並不回答,也不想糾纏,竟然繞過他身旁就欲離去,皇玉郎壹楞,施展了他的絕技,如遊魚壹般靈動貼身滑了上去,又打出壹招試探,直搶他面門。
  伍窮面對這壹招卻不閃不避,也不硬擋,皇玉郎又是壹楞,怎麽連續兩次都將他猜算錯誤?難道他竟真有信心自己這招不會打下去?他竟然看得出自己只想試探他壹下?
  伍窮輕輕說道:“妳來‘天法國’目的,不是來找我,只是來找十兩吧?”
  皇玉郎心中壹震,這真是全讓伍窮猜對了,不過伍窮能夠猜出來並不令他意外,因為兩人早因為十兩而結下難以解決的恩怨。伍窮繞了壹圈避戰,欲離現場,皇玉郎剛又要打出壹招,伍窮卻說道:“我帶妳去見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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