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笑新傳

劉定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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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上流傳著壹首詩,是十八年前叱咤上代江湖,橫刀、名劍、笑三少三大盜帥尊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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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冰封刀劍決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0

  從枯樹寒枝上掠起幾只驚鴉,在寒冷中發出短促的急嘯,壹陣撲翅的風聲,迅即化成小點沒入穹蒼。
  在雲雪蒼茫的“富士山”上,小白的“赤龍”與醜叔叔的“冰封之刀”刀劍交迸,非但沒有發出刀劍相撞鏗鏘之聲,甚至聽不到任何悶響。
  因為“冰封之刀”帶著寒意森森之氣勁,還未交擊之先已頓將“赤龍”添上厚厚冰霜。
  冰與冰相碰,竟互相膠纏著,“赤龍”首次面對壹柄如此古怪的刀,憤怒莫名,散發出的無聲怒意驚動飛鳥。
  小白壹楞未及拔出“赤龍”,“他”已自行催勁,“崩”的壹聲,把披在身上的冰雪分崩離析。
  長嘯壹聲,竟見星劍光芒,如矢應機,“赤龍”破冰後自行帶動小白長劍疾刺,抖動殺前要反噬“冰封之刀”,帶給“他”的差辱。
  但醜叔叔在壹擊之後便收招佇立,藏刀背後,小白以內勁制住“赤龍”怒意,將沖勢止住。
  殺性被阻,“赤龍”不甘心,不情願地發出刺耳難當的嗡嗡叫聲向小白投訴。
  “赤龍”反應失常,難道醜叔叔手上的也會是壹柄稀世神兵?
  只有小白最清楚“赤龍”的脾性,道:“妳是不滿他連樣貌也不肯相見,便要妳吃了虧吧?”
  “赤龍”嗡嗡地叫向小白表示答覆。
  這把披上厚冰作刀鞘的“冰封之刀”絕不是他的原來面目,沒頭沒臉不以真面目對戰,難怪“赤龍”感到氣憤難平,勢要破開厚冰壹睹對方廬山真面目來挽回自己的尊嚴。
  “哈哈,好好好啊……小白哥的‘赤龍’會叫,好啊!”傻七沒頭沒腦,對醜叔叔突然襲擊小白非但沒有錯愕,還在拍掌大叫。
  傻七興奮大叫後,忽然在雪地上團團轉圈,走啊走的,終於躲到用雪堆出來的雪人後面。
  傻七左看右望,檢視自己身處的安全位置後又再高聲大叫道:“小白哥,妳要小心啦-……。醜叔叔的功夫好厲害的呀!”
  傻七的心智比壹般常人為低,若不是有高手指點絕不可能身懷絕藝,小白稍為猜想,忽然就對醜叔叔揖手作禮。
  小白道:“多謝。”
  醜叔叔道:“為甚麽說多謝?”
  小白道:“妳既教傻七武藝,想必是因為要傻七有壹門防身之技,免得被他人欺淩,出於善意,傻七已是我小白的朋友,我們也沒有必要成為敵人。”
  醜叔叔能教傻七絕世輕功猶勝小白,那他自身的功夫也必定不弱,小白這次遠離中土東來,只為阻止“天皇帝國”侵吞中土,能少壹個敵人多交壹個朋友絕對有益無損。
  醜叔叔道:“傻七思維異於常人,我教他內力輕功口訣,他早已轉化成壹套屬於自己的絕學,青出於藍,比我練得更出色。”
  小白道:“的確,常人思考有壹定法則依據,久而久之成為壹套既定模式,思考每每囿限於過去所學無法超脫,偏偏傻七就有這種突破規限的天賦,這種天資別人卻無法仿效,小白會敗給他是理所當然。”
  小白說話客氣容讓,目的誌在平息幹戈,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但醜叔叔卻道:“傻七內力及輕功能勝我,但刀法壹門卻無心參詳,始終無法學得來,不知道我的刀法能否勝過中土的功夫。”
  醜叔叔言下之意就是要跟小白在刀劍上見真章,壹戰勢難避免,小白無可奈何道:
  “‘天皇帝國’的人,似乎對尚武精神都看得很重要。”
  醜叔叔道:“妳不比試,妳手上的‘赤龍’也不會罷休。”
  “赤龍”兀自發出鳴叫,抖動金光,已作好洗刷恥辱的準備,要是小白避而不戰,也實在對他不起。
  傻七剛才找地方躲起來就是早知將有惡鬥,藏身雪人後就可安然觀戰,說他傻,不如說他行動簡單直接。
  傻七見兩人呆呆的佇立還不動手,不耐煩起來大喝倒采:“沒沒用啊……醜叔叔說的話壹定要聽啊!”
  壹陣森寒刺骨之氣隨著醜叔叔再度拔出“冰封之刀”籠罩四周,向“赤龍”發出挑戰的訊號。
  “赤龍”也不示弱,抖動劍身鳴叫作出回應,在空氣間蕩漾中竟已聞得刀劍交迸的聲音。
  小白道:“既是公平比試,小白只好以武會友,替妳壹洗前恥吧!”
  小白壹句答允應戰,醜叔叔已挺起“冰封之刀”疾搶而前,只見步履如飛猶如驚鴻踏雪,十步走來未見雪上留痕。
  小白忽覺風霜撲面,點點寒雪打來割面生病,以手稍為遮擋,原來醜叔叔的“冰封之刀”帶動了漫天風雪隨襲,已在咫尺之前。
  霆不暇發,電不及飛,“冰封之刀”刀尖已指向小白,失去先機,“赤龍”跳躍撲殺迎擋。
  “吼--!”怒吼聲只是壹種感覺,來自“赤龍”,因為憤怒而發出沈雷怒吼。
  因為發覺沒有擊中目標,所以“赤龍”憤怒!
  “冰封之刀”只是晃了晃便下沈指向地下,插入雪中,醜叔叔以此定了軸心作支撐,身形懸空,雙腿旋飛疾踢攻向小白。
  “赤龍”來不及回擋,小白移步坐馬,以為退至可挺劍回刺的位置,“冰封之刀”卻如水銀瀉地雪中急劃,拉動醜叔叔騰挪變化,追向小白退位。
  距離相差太近,要是不拉遠位置,小白根本無法刺劍而上,只能走步閃避,幸而醜叔叔身法果不如傻七般迅捷,小白縱未能攻亦總算穩守。
  避得數十步後,醜叔叔招式已老,再次收招。
  既是公平比試,小白也不搶攻,定神下來正自揣摩如何破招,卻見雪地之上,“冰封之刀”劃下壹字,令小白愕然。
  壹個“快”字。
  能在雁飛鵰振,勢似淩雲,連綿不絕的刀招下還能刻上壹個“快”字,醜叔叔的腿招並不是隨便疾踢,根本連小白所走每步皆是被他逼進死位。
  要是醜叔叔再急攻變招,小白大有可能無從招架。
  醜叔叔道:“這刀招,就是壹個‘快’字。”
  “快”便是刀式名稱,也只有這個字適好配得上。
  “赤龍”又嘗不到甜頭,抖動鳴叫得更厲害。
  讓小白定下來參悟這招神髓,醜叔叔又再挺刀搶上,這次更迅若驚電,風霜更盛。
  “冰封之刀”每次揚起,總牽動四周霜雪集結,寒凍刺骨更令小白反應比平常的慢,要破招就難上加難。
  小白挺著“赤龍”直搗風雪中,由被動變成主動。
  醜叔叔還是壹招“快”,不過比剛才更急更快。
  “赤龍”這次也沒有碰上“冰封之刀”,因為小白竟也用同壹招“快”殺入刀陣中。
  “好!”醜叔叔叫了壹聲便要舉起“冰封之刀”抵擋“赤龍”。
  小白在“快”之後沒有收招,補上了壹劍,他要為“赤龍”壹雪前恥。
  “波”的壹聲,“赤龍”與“冰封之刀”又是膠著,寒氣太盛,非但沒有破冰壹見“冰封之刀”廬山真貌,“赤龍”又再被冰封。
  醜叔叔往腳下壹看,只見雪地上被“赤龍”劃上壹個反轉了的“快”字。
  小白以“盜武”偷來“快”招精髓,隨即盤算出反殺招只能以此壹式,才可擋過醜叔叔刀腿互相配合,猶如兩個高手上下前後夾擊的連綿殺勢。
  將“快”字反過來寫,就能先壹步將“冰封之刀”於起刀的壹刻止住。
  醜叔叔甩開“赤龍”,鷹揚拔足,躍在小白頭頂,看起手,又是壹招“快”,如狂風暴雪般無法招架,因為壹轉眼,“冰封之刀”已將雪花化作水點,在小白的臉上疾寫壹個“快”字。
  要破,只能更快,金光閃過,驚鴻壹瞥間,雪地上沒有“快”字,醜叔叔臉上也沒有“快”字。
  “赤龍”的金光卻在半空中留下壹個顛倒了的“快”字。
  但金光也瞬間消逝,因為這個顛倒了的“快”字,向著醜叔叔的壹邊已披上薄冰。
  在剛才驚鴻壹瞥間,醜叔叔已先壹著寫了個“快”字,迅捷得小白看不到他何時起手,哪時收招。
  收了招,還是待“赤龍”金光才顯現出這個被寒霜所刻下的“快”字。
  快,已經是壹種感覺,要阻擋住“快”,必須有比他更勝壹籌的速度。
  小白的“盜武”,可偷來招式神髓,但肉眼看不到速度,無法可偷來,剛才壹招,已是小白的極限。
  陣上交鋒,憑天賦提升壓倒對力,是過去小白多次殺敗對手的原因,醜叔叔這種“飛鴻踏雪泥”,只留感覺給人追憶的層次,小白在此時此刻是沒法提升這境界。
  要破招,必須要多壹點時間。
  無法再破招,“赤龍”已不再鳴叫和抖動,對小白不滿,也有點無可奈何。
  尚武精神,不在於擊敗對手贏得勝利的驕傲。
  壹個人如果自恃有壹套不敗功夫,便怠懶不再潛心修學,被人迎頭趕上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失去人生處世應有的態度。
  這壹次公平比試,小白學會了壹套新的思考方法:要是敵人以“殺掉妳”為最終目的,反而會僥發出求生意誌將對方殺敗;但要是敵人並不想把妳殺掉,只以戰勝自己為最終目的,是會有可能將自己擊敗。
  小白就有這種陣中參詳領悟的天份,天份令他交上醜叔叔這壹個朋友。
  “朝日村”算得上是“江川藩國”內稍為繁盛之地。
  繁盛,這只是相對來說,村內還是窮人集結。但再窮再落魄,顛沛流離的日子裏,人始終還是需要壹刻閑靜,找點娛樂慰藉悲涼哀傷的現實。
  每回風雪飄搖,不適合出海打魚的日子,附近村落的村民便往“朝日村”群集,原因是這裏有壹些江湖人賣藝討活。
  手頭比較充裕的村民,給他們壹些銀兩便可獲壹刻快慰,也是對壹些只能靠娛樂他人為生的江湖人些微幫助。
  只是他們所賣的都是壹些必須浸淫磨練所得來的絕學秘技,要淪落至出賣過去尊嚴才賺得壹點生活,旁人看了不免欷歔感慨。
  小白就有這種感慨現實無情的哀傷。
  “來來來啊!來啊……只要壹兩銀,就可玩‘甕中捉鱉’,這門遊戲只是這家有,別處找不到!”
  傻七在村內大街高聲叫嚷,本來已非常出眾的外形,令他更為引人註目。
  醜叔叔得悉賤人小池忍忍被天恨壹刀斬殺後,今天便帶著傻七來到“朝日村”賣藝討活,也正好多壹個人為他拉客助威。
  小白呢?他卻在另壹邊遙看,壹個要街頭賣藝的武者,要其他武者在旁觀看他出賣尊嚴,應該是壹種悲哀--小白心中無限感慨。
  只見傻七身前放有壹個高四尺、闊四尺的圓身木桶,左右及上方各有壹洞,醜叔叔藏身木桶之內,將雙手及頭伸出洞外,情況就如烏龜瑟縮在龜殼裏面。
  村民見如此趣怪模樣,又被傻七大喊式的拉客口號所吸引,把醜叔叔團團圍住。
  壹個骨瘦嶙峋、滿臉憂郁相的村民好奇詢問:“這個‘甕中捉鱉’的遊戲是怎個玩法?”
  傻七結巴巴地道:“只只只要給壹兩……銀,就可以用這把刀斬劈醜叔叔雙手及頭,壹兩銀有三刀機會,只要傷到醜叔叔就算贏。嘻嘻……不過可不容易啊!”
  另壹個圍觀的彪形大漢立時穿過人群,交給傻七壹兩銀,說道:“我就不信要傷他有何困難,拿刀來。”
  傻七遞上壹把長刀給大漢,便即揮刀向醜叔叔左手處斬下。
  醜叔叔反應矯捷,在長刀斬下時已即將左手縮入木桶內,長刀劈了個空,圍觀村民都為醜叔叔喝采,也有些真的怕醜叔叔左手被斬落而驚叫。
  傻七嘻嘻哈哈拍掌笑道:“嘻嘻,妳還有兩刀呢!”
  大漢見醜叔叔反應果真不賴,假如餘下兩刀都無法傷到醜叔叔皮毛,剛才大言不慚的聲明便頓成村內人的笑柄,心下盤算著下壹刀該怎樣斬落。
  大漢突然預告似地說道:“這壹刀我會朝妳的右手斬下。”
  醜叔叔咧嘴壹笑,歡迎大漢放馬過來。
  大漢的預告是要醜叔叔有心理壓力,說罷卻將刀輕輕放在醜叔叔右手上三尺定住。
  大漢道:“我還未出刀,假如妳現在便縮入桶內,這刀便不計數。”
  醜叔叔道:“這個當然。”
  大漢盯著醜叔叔雙目,等待他眨動雙眼壹刻便即揮刀斬落,因為出刀的距離短了,要縮入桶內的時間更是千鈞壹發。
  呼嘯壹聲,這刀又落了空,旋即傳來呼嘯兩聲,大漢早知道這刀會失手,他把握的是醜叔叔將手縮回再伸出來的壹刻,是以壹刀過後即反手將刀由下斬上“好痛啊!好痛!”醜叔叔叫道。
  大漢這壹刀總算傷了他的指頭,劃了壹道口子,醜叔叔即誇張地叫痛。
  其實皮毛小傷又怎會令醜叔叔叫痛,不過來玩遊戲的人要是壹點甜頭也嘗不到的話可能會老羞成怒,刻意給他劃壹道傷口,扮得可憐,來玩的人感到滿意便會客似雲來。
  終於嘗到甜頭,雖然沒將手斬落,但總算下得了臺,大漢十分得意道:“這個遊戲總算不錯,那壹兩銀便送給妳吧!”
  傻七笑道:“多謝多謝!”
  其他村民見“甕中捉鰲”遊戲好玩,又不算危險,便排著隊給傻七壹兩爭著去玩。
  只壹盞茶時間,醜叔叔便賺得二十兩銀,每壹個來玩的村民醜叔叔都讓他感到滿足離開。
  但玩得壹陣,這種方法就令村民開始鼓噪,怎麽個個都只傷得醜叔叔壹道口子?開始懷疑這是壹個騙局。
  也有因為始終無人可斬下他壹只手而深感不忿。
  這個時候,壹個高逾七尺、以竹蓑蓋面的男人,提著壹把長及七尺的彎刀,在傻七面前放下壹兩銀。
  七尺高人配七尺長刀,他說道:“我用我自己的刀。”
  醜叔叔感到殺氣森嚴,七尺高人絕非為玩“甕中捉鱉”這遊戲而來,而是真的為了在甕中捉鱉。
  鱉者,醜叔叔是也。
  七尺長刀刀氣暴長,直刺入桶中,前入後出,從後凸出的刀身染滿鮮血,桶內的醜叔叔已被貫穿身體。
  事情猝不及防地發生,大街角的小白驚覺時已來不及伸出援手,只聽得傻七的哀叫。
  “妳殺了醜叔叔!妳殺了醜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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