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驚為天可人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2
深宵月圓,“慈寧宮”外四周萬籟俱寂,太子慣常地不讓侍衛守在其寢宮門外,除了不讓人得悉他的秘密,同時也警惕自己要時刻處於戒備的狀態,假如慣於被人貼身保護,久而久之便會造成依賴,要是有日突然被襲,就會反應遲緩。
只見宮內布置如當日伍窮離開時壹般無二,可見太子登基後並無因此而驕傲狂妄,命人大肆修築宮廷內外來盡情淫樂享受。今夜他促膝於床前,與他最著緊的百搭詳談,不知那百搭說了些甚麽,令太子好像有解決不了的苦惱緊皺著眉頭,良久不語,那百搭卻是四平八穩的端坐,狀甚狂霸豪氣,瞧其壹臉目猙獰的神態,他在扮演著的人,應是伍窮無疑。
百搭見太子沈默不語,粗豪的說道:“哈哈哈,妳說過要把我的‘天法國’奪到手,我現在已雙手奉送了給妳,怎麽還壹臉苦惱的樣子?”百搭說罷,太子忽地端起圓桌上的壹瓶酒替百搭斟了壹杯,酒斟滿後,又逕自陷入沈思中,沒再理會百搭。
見太子始終不肯回應自己的提問,百搭真如伍窮以往壹般不耐煩起來:“他媽的,別以為用沈默不語的方法就可以把妳自己心中的恐懼瞞過去,妳不是最終想要實現‘連城訣’的大計嗎?我只不過拱手相讓了‘天法國’,妳便要負起與‘天皇帝國’正面對抗的擔子,甚麽‘連城訣’都幹不出來,事實早已擺在跟前,講計謀伍窮的確不及妳,但妳也無法奈我伍窮的何。”
百搭說罷,太子又二話不說繼續替他斟酒,那酒杯已斟潟,太子還在繼續,酒瀉了滿桌,可是太子並沒理會,百搭臉容有點慍怒,忽地壹掌拍在桌上喝道:“他媽的,太子妳到底在想些甚麽?”
壹句罵聲之後,太子終於臉泛笑容,此時扮演著伍窮的百搭也收起怒容,太子喃喃地自語道:“始終是個空有壹…蠻勁的人,無論他怎樣變,性格總不會改,很快他就要回來重掌‘天法國’。”
每逢閑來不用處理宮中事務時,太子便壹定要百搭在他面前扮演所有敵人,今夜他正是要揣摩伍窮突然將帝位交給他的目的,多番試驗下,終於有了確實的眉目。只顧斟酒而不語,是他用來象征著只要不停用壹些小動作去回應,卻不直接出手的話,依伍窮沖動的性格必定無法忍耐,很快便會再次暴露出他的狂妄性子來。
只見百搭替太子解答了心中疑問,隨即又閉起目來,回復平時沈睡的模樣,此時,忽然傳來叩門的聲響,是誰竟敢叨擾太子休息就寢了太子好像早知有人會來,說道:“妳已經聽我的吩咐做了麽?”
外面壹個身穿錦繡衣袍的妃子,聽到太子說話,從衣袖裏拉出壹條長長的布條,然後用來蒙著自己雙目,應道:“已經聽從皇上的吩咐,用黑布條蒙著雙眼,現下妃子應該做些甚麽?”
太子略壹思量,說道:“進來。”那妃子聽了太子的說話,如言照辦,輕輕推門而進,因目不能視,壹踏進寢宮內便不敢再走前,太子霍地站直起身來,那百搭也隨即睜開雙目,同時站起,與太子動作幾如出壹轍,兩個人並排壹起輕步向前走去,直至那妃子的面前。
黑暗而寂靜無聲的環境,已夠令人不寒而栗,加上她正面對的是當今“天法國”皇帝,是隨時可下達殺令將她處死的人,那妃子身體情不自禁壹直在顫抖著,可是卻不能反抗,只見太子與百搭走到她的右邊,太子壹直沒有揚聲,那妃子聽到身旁有壹絲鼻息,恐怖感又再增添壹分。
明明已在身旁了,為甚麽仍不發壹言呢?她心中暗暗思忖,憑感覺知道有人在前面盯著自己,相距咫尺將她上下打量,甚至乎應該有壹只手掌在她身體前幾寸地方遊移,好像要輕撫她的身體,偏偏又沒有真正觸摸,她幾乎要被無形的壓迫感壓得透不過氣,甚至暈厥過去。
幾次想開口說話,可是宮娥把她帶來之前早就吩咐過進入寢宮後便不能說壹句話,殺頭大罪的陰影籠罩之下,她豈敢多言!終於,壹只手伸過來捉著她的手,她先是吃了壹驚,然後才感覺到捉著她的手是那麽輕柔,奇怪地壹顆心不再跳得像剛才般激烈。
她輕輕的呼出壹口氣,然後由那只手把她帶向前面,隨著手的帶領,她輕步來到太子的床前,停了下來,那手已松開,她在心裏猜想那手的主人必定是太子無疑,其實卻不然,太子只是壹直伴在百搭的身旁,由百搭伸手將她牽引。
此時,太子過去貼近她的耳邊,幾乎可以吻到她耳珠的距離吩咐道:“脫光妳的衣服。”雖然害怕,可是她卻不敢拂逆太子的命令,便伸手去解開自己身上那件錦繡衣袍,待得全身赤裸後,她聽到壹聲微弱的咕嚕聲音,似是喉頭吞掉唾液時的聲響,她又以為這人是太子,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在寢宮之內還有百搭這個人。
這妃子只是年約十四、五歲,正值蓓蕾初綻之時,胴體還不算豐滿成熟,但始終是壹副赤裸裸的女體,百搭凝視著她那小小的胸脯,目不頓斜視,相反太子表情冷冷,對這副胴體並不感興趣,不過還是開口說道:“躺下。”
她如言照辦了,少女的矜持教她兩頰緋紅,她知道既然被皇帝欽點來到寢宮的後果,想到今晚便要被奪去處子之身,又驚又喜,壹顆心噗噗的在跳動。
太子在床邊處坐了下來,向百搭打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的爬上床去,在少女的身上撫摸,未幾那女孩已經香汗淋漓,嬌喘連連,百搭不但用手去摸,還用嘴去吻她身上每壹處地方,太子卻壹直冷眼旁觀,欣賞著兩人的床上戲,絲毫不見動容百搭雖是個年約九歲的稚童,但已經有成年人的反應,那妃子被她摸得頭暈目眩之際,百搭突然壹手將她的頸項扼緊,她壹時無法呼吸,全身都在抽搐,幾乎要氣絕,百搭隨即放開手讓她大口大口的吸氣,她乍驚還喜,想不到剛才瀕死的感覺竟是如斯美妙,欲伸手將百搭擁抱著,可是百搭已先壹步將她的雙手捆綁在床邊,回看太子四平八穩的端坐,任由妃子與百搭在床上纏綿,既不興奮也不難過,究竟他的心中在想些甚麽?
過了壹夜,妃子自床上醒來,驚覺身邊已空無壹人,欲翻身坐起伸手去摸蒙眼的布條,才發現雙手還被綁在床邊,心中憶起昨夜的溫馨纏綿,禁果初嘗,感覺竟是如斯美妙,正當百般滋味在心頭之際,忽爾前面不遠處有人噗嗤地笑了壹聲把她驚醒過來。
她以試采的語氣問道:“皇上,是妳嗎?昨夜臣妾是否令皇上滿意呢?”驀地,她察覺不對頭,剛才那笑聲明明是把女聲,難道是宮娥嗎?正想再開口問道,壹手卻將她蒙在眼上的布條扯去,張目壹看,竟是壹個完全陌生的臉孔,她隨即驚惶萬分的說道:“妳是誰?妳是誰?妳怎麽會在皇上的寢宮之中?”
她跟前的不是別人,正是笑夢兒,離開了“天神廟”後,他竟真的帶著可人直潛人“天法國”皇宮,憑著他的身手,又加上太子並沒遣人守在“慈寧宮”,夢兒潛入宮中就如人無人之地。
那妃子以為眼前的人是要來刺殺皇帝的刺客,那她自已也必然先惹上殺身大禍,嚇得幾乎要哭出來,可是夢兒竟著手解去綁著她的繩子,她感到惘然,回頭向宮內環伺,只見壹個赤裸裸的女體在宮內開懷的跳著,如此大膽的行徑,不是可人又會是誰?
可人發現了那妃子脫在床邊的錦繡袍子,好奇的拿起來細看,那妃子向她說道:“那是我的。妳們究竟是誰?難道妳們不知道這裏是皇宮嗎?闖進宮中是犯了殺頭之罪,妳們擔當得起麽?”
妃子以為這樣便可嚇倒夢兒,豈料夢兒突然抽起床上的被褥往她身上卷去,轉瞬間已將她由頂至踵的包裹起來,就算她怎樣擺動四肢掙紮及呼叫,也還是無法甩開,夢兒覺得很煩厭,罵道:“妳要是再敢多說壹句話我便打爆妳的口,手腳亂動我便將手腳切下來!”
全身被包在被褥內的妃子聽得夢兒惡狠狠的叫罵,立即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響,夢兒見她靜了下來,便說道:“我當然知道這裏是皇宮,不然我也不會到來,還有,妳那件袍子我妻子要了,妳乖乖的給我待在這裏,等壹會我就放了妳。”
夢兒令這妃子不敢再動,便轉過頭去看可人,瞧見她正上下摸著那件錦繡袍子,翻了幾翻,明明是套在身上了,可是始終不懂如何穿著,上下倒轉,嗖的壹聲又滑了下來,壹副好不趣怪的模樣,連她自己都望著夢兒傻笑起來。
每當看見可人純真爛漫的笑容,夢兒心下便為之樂透,可人壹看見夢兒對著她在笑,又習慣的說道:“夢兒,我愛妳。”如此有趣的可人兒,怎能不教壹向沒有幾人願意接近的夢兒醉倒?
夢兒走過去撿起地上的袍子,替可人穿上,她望著自己穿上長袍的模樣,覺得有趣,格格的嬌笑起來,又撲倒在夢兒身上索吻,十分癡纏,叫人吃不消,夢兒對她說道:“妳既有錦袍穿著,我也應該有件龍袍穿在身上才夠像樣。”
他想到此便即走過去那妃子處,拉開包著她的被褥問道:“說,龍袍放在哪兒?”那妃子聽了大吃壹驚,詫異道:“龍袍?妳要龍袍幹甚麽?莫非妳來真的是要刺殺皇上麽?”
妃子答非所問,夢兒甚不耐煩,這時可人又蹦蹦跳跳的走過來,留意到那妃子的臉上塗著已近褪色的胭脂水粉,伸手去她臉上抹了壹下,嚇得她幾要大叫起來,可人手指上沾著她的胭脂,便往自己臉上塗去,嘻嘻哈哈,活像個可愛的小女孩。
夢兒見她對胭脂深感興趣,只想盡力滿足,即又問道:“哪裏可找到妳臉上所塗的胭脂?”妃子見夢兒相貌甚兇,為保安全,便將放龍袍和胭脂的地方說個明白,夢兒就要離開寢宮往外尋去,為了安全,他又用剛才那條繩子綁著妃子雙手,可人壹直在旁邊看著,不時發出會心微笑,那妃子見可人對自己很好奇的模樣就更加害怕。
擾攘了壹會,那妃子不但被綁,又被蒙著眼和塞著布條,然後夢兒對可人說道:“妳留在這裏,我很快回來。”為怕可人聽不明白,夢兒又清楚說了幾遍,直至可人用力的點了頭,他才大模斯樣的走出宮外,依那妃子所指示沿路走去。
剩下了可人與那妃子的寢宮內壹片寂靜,那妃子知道夢兒走了,不斷在被褥內掙紮扭動,又咿咿哦哦的欲叫,可人看著她的模樣,又學著她壹般咿咿哦哦的叫著,那妃子急得幾乎要流出淚來,只想高呼找人來救。
可人自小便居住在那遙遠蠻荒之地,對皇宮中的壹切都十分陌生,感覺新鮮有趣,見那妃子如此這般怪模樣,過去拉開包著她的被褥,又將塞在那妃子口中的布條掏出來,她張口欲大叫,可是可人好奇的來回塞了幾次,把她嚇得不知所措。
玩了壹陣,可人覺得此事十分好玩,竟然替那妃子壹壹松綁,那女孩還以為可人要對自己不利,怎知可人自己走進被褥中,將那些繩子與布條全交到妃子手上,妃子會意可人竟想像自己壹樣被綁,也不理甚麽,就用繩子綁著可人的手,又用布條替她蒙了眼,最後還蓋上被褥。
天真無知的可人不知就裏,躲在被褥內咿咿哦哦的叫著,妃子乘機逃出寢宮,沒命般奔跑,就要找人回來捉拿可人。
剛走出“慈寧宮”,眼前壹個巨大身影飛快地掠過,幾乎要將她迎面撞倒之際,那身影掠起的急風繞過她身旁停了下來,還回首定睛的向她身體上下打量。
被可人奪去錦繡衣袍的妃子,如今可是身無寸縷,見那高個子身形但卻是陌生臉孔的怪人盯著自己,張口就要大叫,可是那傻裏傻氣的怪人已先大叫道:“哇!奶奶!奶奶!”
怪人就是壹直尾隨夢兒的傻七,他見夢兒來到這裏又走了人宮中,久久不見他出來,便跟隨潛進宮中欲尋覓夢兒影蹤,豈料腦筋不靈光的他卻不知這是皇宮禁地,大模施樣的闖進來,宮內的禁宮侍衛發現即將他追捕,可是傻七那古怪又飛快身法,連小白也望塵莫及,壹百個禁宮侍衛根本無法貼近他三步之內。
傻七雖傻,可是也懂得甚麽叫非禮勿視,見妃子赤身露體自宮內急奔而出,即掩著臉又繼續向前奔逃。
那妃子見傻七並沒對己不利,又向反方向逃去,此時禁宮侍衛也追捕傻七至此,她壹個踉蹌便向前仆倒,幾要跌個狗吃屎,壹身影又呼嘯地飛撲過來將她扶著,擡起頭壹看,原來是太子。
太子剛才正與文武百官早朝,聞得有人闖入宮中,心中也覺奇怪,親自前來看個究竟,見傻七幾個起落穿梭便逃離壹百個禁宮侍衛追捕,身法奇快,更帶點詭異,自己壹並加人追捕的行列,可是竟也徒勞無功。
被皇帝親手攙扶,那妃子臉上泛起紅暈,太子身旁的古刀高聲叫道:“皇上,待古刀去將那怪人擒來。”說罷,古刀正要拔足躍飛,太子卻上前阻止,說道:“不用,妳就留守在原來的位置。”太子言下之意,是要他寸步不離百搭,古刀不敢拂逆,仗劍挺胸站在百搭身邊。
妃子驚魂甫定,便向太子跪下說道:“皇上,剛才寢宮內另有壹男壹女,那女的現還在宮中,被我用繩綁著,她好像是個很奇怪的人。”太子聽見是壹男壹女,可是卻只有壹女尚在,於是問道:“那男的呢?他在哪裏?”
自己身在宮中竟也先後被三人闖入,擾攘壹番至今仍無法捕獲,太子臉上略有慍色,妃子不敢隱瞞,說出夢兒往找放龍袍的地方,又詳加形容了他的外貌,太子稍加猜想,再問道:“那女的怎個奇怪?”
妃子又加壹番形容,其他侍衛欲搶著走入寢宮去將可人擒住,可是太子卻伸手攔阻,說道:“妳們去追那個男的,這裏交給我自己來辦。”
既是太子的命令,眾人皆不敢怠慢,問了妃子夢兒所在之處,便即向外奔去,太子自己壹人直入到寢宮中,只見被包裹住的可人還在哎哦哎哦的發出叫聲,並不知道已大禍臨頭。
太子過去翻開被褥,可人那俏麗的臉容即映入他的眼簾,太子心中旋即升起壹陣從末試過的悸動,眼前的可人,帶給他壹種驚為天人,難以形容的感覺,實在想不出天下間竟有如此特別的壹張臉。
昨夜對那妃子的裸體全沒半點興趣的太子,此刻卻忍不住想要伸手向可人摸去,見她笑著哎哦哎哦的像有話要說,太子便拿走塞在她口中的布條,可人見著太子,並沒驚懼,還親切的笑了笑,令太子更感震撼的是她接著的那句話:“夢兒,我愛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