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工資到位，薩總幹廢

　　布萊克在第二天清晨就拿到了自己的“報酬”。
　　那金燦燦的仲裁官印記被他小心的放在罪孽印記旁邊，這樣壹來五把鑰匙他已得到了兩枚，這種先付款再幹活的模式也讓邪神心中愉悅。
　　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充滿了幹勁。
　　他溜溜達達的來到南海的瑪凱雷大陸，這裏距離德萊尼人的聚集地不遠，而且離潘達利亞也挺近，在這個戰火紛飛的時代，這片德萊尼人的古大陸已經被臨時作為世界糧食流通的轉運中心。
　　熊貓人農夫們昨晚才辛辛苦苦收割的糧食被運到這裏，再經過德萊尼人的飛船運到世界各地補充物資儲備。
　　為了方便幹活以及從聖光軍團的納魯黑科技那裏偷師，麥卡貢島的機械侏儒們還專門在這片滿是廢墟的大地上改了個機械船塢，來為飛船和飛艇們提供修理服務。
　　因為有生命之樹的存在，因而這裏也是惡魔進攻的重點。
　　但遺憾的是艾歐納爾大人神力強大，而且德萊尼人們絕不允許自己母星的最後壹片大地再被惡魔汙染，因而任何沖入這片大陸的惡魔崽子們都要面對壹群被泰坦神力強化的德萊尼猛男們的瘋狂攻擊。
　　這裏的戰事平穩，沒有什麽起伏，就算艾澤拉斯最終淪陷，這裏也絕對是最後壹片失落的大地。
　　布萊克跑來這裏是和泰坦之魂們談正事的，但在他出現準備進入生命樹大廳時，卻意外遇到了壹個女人。
　　壹個擁有燃燒長發，穿著奇異戰裙的精靈德魯伊。
　　那雙如燃燒余燼壹樣的眼睛和布萊克藍色的雙眼對視的壹瞬，兩人的心中同時震動。
　　“咦？”
　　屑海盜語氣詫異的說：
　　“這不是烈焰之主閣下嗎？
　　您這麽忙的大忙人怎麽有時間離開火源之界進入物質世界啊？我聽說您這幾天不是在詛咒之地和惡魔對抗嗎？
　　您還親自跑來匯報工作啊？
　　真是難得。”
　　聽到屑海盜這陰陽怪氣的話，旁邊的希薩莉·黑鴉小姐姐立刻抿了抿嘴。
　　她知道這是布萊克不高興了，但小姐姐作為布萊克大人曾經的“寵愛小鳥”自然知道該怎麽討邪神大人歡心。
　　她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註意的情況下便拉起布萊克的手，嗖的壹聲在烈焰飛騰中讓兩人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落入了壹處封閉的倉庫中。
　　這裏堆滿了被回收的飛船零件，充滿了壹股刺鼻的機油味，應該是機械侏儒們用來堆放雜物的地方。
　　“妳生氣啦？”
　　在昏暗的流光中，黑鴉小姐姐雙手拉著布萊克的手，嬌滴滴的說：
　　“是因為我沒有去迎接妳從遙遠的時代回來嗎？我不是不想去，妳也要理解嘛，咱們兩的關系這麽尷尬，去了之後又要被問東問西。
　　妳是不知道，上次我去了壹趟托爾巴拉德，差點被伱母親堵在烈焰德魯伊的聖像廳中。
　　我不是很擅長處理這些事。”
　　布萊克不說話，只是平靜的看著她。
　　黑鴉小姐姐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最後不再說話，只是擺出壹副小可憐的樣子眼神畏懼的看著他。
　　這當然是裝出來的。
　　身為烈焰之主的她固然不是邪神大人的對手，但在如今的艾澤拉斯也算是可以排上號的人物了，畢竟四元素君主是出了名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沈默在倉庫中靜靜流淌，在十秒之後，在海盜越發平靜深邃的視線註視中，黑鴉小姐姐終於嘆了口氣，低頭說出了實話：
　　“我已是元素生物，布萊克。
　　因為我的特殊性質，我對妳此時的狀態了解的要比其他人更深刻壹些。
　　我知道這個世界的力量在排斥妳，因為艾澤拉斯的星魂在蘇醒，祂渴望著誕生，而妳註定要離開這世界。
　　塞菲爾、薩拉塔斯、芬娜，甚至是佳莉婭，她們都可以隨妳壹起離開。
　　但我不行。
　　我在被薩弗拉斯之火重塑軀體的時候就已和艾澤拉斯綁定在壹起，那位沈睡的星魂就是我未來的君王。
　　作為火焰的化身，我因她而生，也要為她而死。”
　　希薩莉停了停，她說：
　　“我們是註定要分開的，我想著，長痛不如短痛。石母和獵潮者都勸過我，我也知道這個真相陰冷如鐵，但我……”
　　她的話被打斷了，布萊克伸手摁在了她燃燒的長發上，邪神嘆了口氣，黑鴉小姐姐溫柔又服從的踮起了腳尖。
　　烈焰的溫情與灼熱的吻在這昏暗之地默默流淌，他們就像是在品味著分離前的最後擁抱。
　　直到小姐姐的嘴都快麻木的時候，他才推開她，開口說：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所以呢？”
　　黑鴉仰起頭，手指卻向下狠狠壹抓，烈焰飛舞之中，她那燃燒的瞳孔裏顯出壹絲憤怒，呲著牙說：
　　“都到現在了，妳這大惡棍還是不打算放過我這個可憐的德魯伊嗎？”
　　“妳本該是籠中鳥。”
　　邪神撫摸著黑鴉燃燒的頭發，他說：
　　“我給妳了雙翼，給了妳自由，給了妳力量，給了妳未來，雖然我們不談感情，但妳該知道，這顆浪子之心總有個地方是留給妳的。
　　雖然並不多。
　　我給了妳這麽多，然後妳只想要拋棄我？”
　　“啪”
　　小姐姐不爽的再次扣緊手指，這次終於讓邪神大人的嘴角抽搐了壹下，她兇巴巴的說：
　　“那我現在是在幹嘛？我可是元素君主！卻躲在壹個黑漆漆的倉庫裏和妳幽會，這副狼狽，淒慘又下賤的樣子要是被別人看到，我就完蛋了。
　　我都這樣了，妳還要用鏈子拴住我嗎？
　　妳對她們都那麽溫柔，為什麽到我這裏就要這麽對我？我是哪裏比不上她們？妳說！妳說啊！妳這個渣男！”
　　“呃。”
　　布萊克眼神怪異的看著發飆的元素君主，他語氣古怪的說：
　　“我記得妳之前不是這麽對我說的吧？妳說妳是自由的小鳥不會為任何人停留，順著妳的意妳怎麽還不滿意了呢？”
　　“我是個姑娘，就不許我發發脾氣嗎？這可是女生的特權。”
　　黑鴉小姐姐翻了個可愛的白眼，似乎是消了氣，又後退幾步，做了個手臂交叉的動作，說：
　　“我是覺得我們應該在妳離開前說清楚這個問題，因為壹些不知道哪來的流言蜚語就讓妳把我推出了妳的人生之外……
　　妳試圖馴服我，在我適應了妳的邪惡手段之後卻又突然放手，就像是個渣男壹樣撩撥了感情之後又抽身而退，現在又跑來問我這些？
　　妳那麽聽他們的話，為什麽不去當個私德完美的聖騎士？
　　妳可是海盜啊！”
　　“啪”
　　下壹秒她被挑了挑眉頭的海盜抓著肩膀拉起來，砰的壹聲推到了墻邊，在她身後渾身上下散發出邪惡氣息的邪神大人語氣低沈的說：
　　“我曾以為我壹直沒找到我們兩相處的模式，但現在我突然發現我似乎領悟到了。妳壹直在挑釁我，妳是並不喜歡被溫柔對待嗎？
　　我的小鳥……”
　　“滾！”
　　黑鴉小姐姐掙紮著罵到：
　　“該死的海盜，第壹次見面的時候就該啄瞎妳的眼睛！我原來也不是這樣的，只是火焰在心中燒，妳明白嗎？
　　我不能掩飾我的熱情，我不能讓自己熄滅。”
　　“唔，原來是這樣，真是獨特，妳早說嘛。”
　　“見鬼！放開我！燒死妳信不信？”
　　“我能聽到妳的心聲哦，妳瞞不住我，說吧，說出妳心裏壹直想說但卻被我因為其他人的影響而阻止妳說出的那句話……
　　說吧，這裏沒有其他人。
　　小鳥，別擔心。
　　我不會再放棄妳了，我發誓。”
　　黑鴉小姐姐扣緊了爪子，在心中烈焰的燃燒中大喊到：
　　“妳最好說到做到！這是我最後壹次信任妳了……”
　　痛苦與愉悅的怪異感官在黑暗中爆發開，她咬著牙沈默著如巨浪推動的海潮中隨波逐流的小舢板，在被海浪推入天空那壹瞬那的失重與危險的墜落感雙重重擊下腦袋放空的剎那，終於將心中隱藏最深的叛逆秘密啞聲說出：
　　“別再放棄我了……妳真的讓我很傷心。”
　　……
　　“見鬼！倉庫失火了！”
　　“怎麽回事？那裏不是做過安全監測了嗎？那裏根本沒有任何引火的東西啊！怎麽會突然燒起來了？
　　快！
　　快救火！”
　　隨著火焰爆裂的升騰，機械船塢中的侏儒們大喊大叫著跑去被點燃的倉庫救火，而在火焰的陰影中，布萊克和黑鴉小姐姐如做賊壹樣偷偷摸摸的溜出來。
　　元素君主惡狠狠的瞪了壹眼滿臉怪笑的邪神大人，又抓起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壹口，咬出烈焰跳動的痕跡後才化作壹團烈火消失在物質世界。
　　而心情舒爽的布萊克回憶著剛才那與火焰搏鬥的怪異經歷，面帶愉悅的踏入了生命大廳，結果壹擡頭就看到滿臉不爽的艾歐納爾女士正拄著生命手杖在那裏瞪著他。
　　“妳！邪惡的神，居然敢在我的領域裏做下骯臟之事！”
　　生命泰坦壹臉鄙夷的說：
　　“真該讓薩格拉斯現在就過來給妳壹劍，或者沒收妳的作案工具。我早就聽說過妳的故事，嘖嘖，上古之神、亡靈巨龍、元素君主……
　　天吶，妳的口味還能再雜壹些嗎？
　　沒個惡魔什麽的似乎配不上您這邪神的名號呢。”
　　“妳確定沒有？”
　　布萊克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他叼著煙鬥打了個響指，兩位千嬌百媚的惡魔雙子受到召喚從陰影與烈焰的跳動中踏足物質世界，艾瑞達雙子本來是來匯報工作的，但在看到眼前的生命泰坦時悚然壹驚，又急忙搖晃著小尾巴低下頭，表示尊重。
　　生命泰坦壹下子被噎住。
　　她無言以對。
　　只能伸出手比劃了壹個大拇指，來代表自己對寂靜者閣下胃口之好的驚訝。
　　當然，雙子只是被臨時叫過來彰顯海盜本事的工具人，布萊克這家夥私生活混亂，但他對下屬沒得說。
　　他並不打算將雙子也納入那古怪的關系裏，雖然在得到了死亡之翼君的心能加持後，雙子是越發主動的想要爬上邪神大人的床。
　　她們本來就是混亂的惡魔，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好了，說正事說正事！”
　　布萊克打了個眼色，讓雙子暫時退下，對生命泰坦打了個手勢，後者了然的封閉生命樹大廳的門和領域，又召喚自己的幾位泰坦同伴前來這裏。
　　幾分鐘後，姍姍來遲的高戈納斯也踏入生命樹大廳，幾位泰坦之魂坐在模仿萬神殿安置的椅子上，那空缺的兩把椅子是屬於阿格拉瑪和薩格拉斯的。
　　在數位泰坦之魂的註視下，布萊克咳嗽了壹聲，說：
　　“那邊‘溝通’好了。
　　值得慶幸的是我已拿到了進入死亡國度的許可。
　　遺憾的是我的口才罕見的失敗了，我竭盡全力也沒能讓那些懦夫敢於在這優勢極大的時刻走出藏身地直面薩格拉斯。
　　老鼠就是老鼠，見不得光也畏懼光。
　　看來我們得啟動備用計劃了。”
　　這個答案在泰坦之魂們的預料之中，阿曼蘇爾和諾甘農對視了壹眼，祂們並未對寂靜者的失敗表達出失望的情緒。
　　而是開口問到：
　　“薩格拉斯呢？妳和祂也談好了？有確認過嗎？”
　　“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布萊克搖頭說：
　　“這東西也沒法確認，我敢肯定黑暗泰坦身旁還有死亡密探的眼睛，祂們在時刻關註著這壹戰，任何提前接觸都會引起祂們的註意。
　　所以，這壹場只能用‘眼神交流’了。
　　但我有信心。
　　我對薩格拉斯也有信心，祂或許堅定不移的認為只有洗刷群星才能塑造完美的未來，但祂並不是壹個會被理想蒙蔽眼睛的蠢貨。
　　祂會配合我們的。
　　我現在唯壹的問題是，萬神殿廢墟被用於封印之後，還能不能打開？”
　　“本來是不能的。”
　　阿曼蘇爾很坦然的指了指阿格拉瑪的王座，說：
　　“如果我們的兄弟也在這裏，那麽集中我們的力量便能將薩格拉斯徹底封印在祂所誕生的奧術領域中。
　　黑暗泰坦雖然轉投邪能，但祂的泰坦之軀是奧術原力的塑造，祂無法抵禦誕生之地的召喚。
　　那本是十全十美的封印。
　　犧牲我們的存在換來奧術原力的暴漲，能形成足以封閉薩格拉斯的神格囚籠。”
　　“可惜，現在缺了壹環。”
　　諾甘農嘆了口氣，奧秘泰坦也沒有用什麽難懂的術語，而是打了個比方，接話說：
　　“妳能想象壹個囚籠缺了壹塊的影響嗎？它可以將薩格拉斯封印住，但只要黑暗泰坦願意，祂隨時可以破封而出。
　　那個時刻的到來甚至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但這是好事！”
　　艾歐納爾女士眨了眨眼睛。
　　她撥了撥自己那如藤蔓壹樣裝點在長發上的植物，對其他泰坦們說：
　　“薩格拉斯雖然無法被徹底封印，但缺失了阿格拉瑪的儀式也無法喚醒奧術之源，這意味著我們就算想要獻身於秩序也無法完成殺身成仁的犧牲。
　　我們也能因此幸存下來。”
　　“本質上是壹場欺詐。”
　　沈默的世界鍛造者卡茲格羅斯摩挲著下巴，看著布萊克說：
　　“用艾澤拉斯世界的說法，這是奧術、虛空、生命與邪能四個領域聯起手向死亡永恒者們表演的壹幕，用以安撫那些懦夫惴惴不安的心靈。”
　　“所以，問題的壹切關鍵就在於薩格拉斯是否配合。”
　　高戈奈斯最後結尾總結道：
　　“如果祂配合，那麽這很容易，如果祂不配合，那麽我們就是肉包子打狗了。”
　　“喲，怒吼者大人的本地話學的不錯嘛，看來海巨人們都學起俏皮話來逗自己的神靈開心了。”
　　屑海盜哈哈壹笑。
　　面對泰坦們的擔憂，他咳嗽了壹聲，張開雙臂，說：
　　“放心吧，我知道妳們在擔心什麽，既然是我邀請大家參與其中，那麽我就該身先士卒。在薩格拉斯大人接近這個世界時，我會帶頭沖鋒！
　　如果我被祂壹劍砍了，那麽妳們就發動世界反擊。
　　如果我幸存下來了，那就意味著壹切按計劃進行。”
　　如此提議讓泰坦們找不到反對的點，眾泰坦連連點頭，不過又有諾甘農提出了異議，祂盯著布萊克，說：
　　“妳在為六大原力同時服務，那麽聖光呢？聖光是要缺席這場原力博弈嗎？”
　　“聖光？”
　　布萊克撇了撇嘴，想起自己前幾天和神經病灰白納魯茲拉莉的最後通訊。
　　他聳了聳肩，說：
　　“聖光在憋著勁搞大事呢，妳不必擔心它們，也請放心，聖光領域的暴躁老鴿們不會缺席這原力的碰撞。
　　而且，它們會以壹個妳絕對想不到的方式出現，然後，驚艷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