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古爾丹已經過時了，接下來是大爺的時代！

　　在黑暗循環儀式的中心，布萊克感受著失而復得的惡魔變身的充盈魔法，他的雙翼拍打著，借助孟菲斯托斯對於暗影魔法的深刻理解，輕易的就能制造出壹團暗影風暴。
　　這家夥可比被囚禁了兩千多年的卡薩納提爾強多了。
　　在惡魔化身形態下，它能提供給布萊克的心靈魔法反饋，也要比靜謐者多出好幾個。
　　除了恐懼魔王們“標配”的腐臭蜂群、靈魂沈睡、精神鞭撻、心靈震爆、地獄火召喚和蝠群消散之外，第三領主還多出了壹個吸血光環，可以在攻擊時汲取對手的生命力。
　　以及它之前用過的“混亂波浪”、“黑暗孤寂”和“暗影蠕行”兩個強力的暗影魔法。
　　這足以讓布萊克在完成惡魔變形後，擁有壹套和常規術士形態截然不同的“技能樹”，那些自以為可以用對付術士的辦法來對付臭海盜的無知敵人們，絕對會被嚇壹跳的。
　　不過和之前卡薩納提爾的情況壹樣，剛剛被約束為心魔的第三領主非常不順從，它壹個勁的在海盜的心裏吼叫掙紮著。
　　心魔如此不乖不配合，導致布萊克的惡魔化身很不穩定，無法像之前那樣長時間維持。
　　但沒關系。
　　“哈，這個納斯雷茲姆比弱雞的卡薩納提爾可強多了，它壹定能承受住我所有的‘新花樣’，我可以在它身上嘗試很多很多新想法。
　　來吧，小主人。
　　把它交給我。
　　最多半個月，我還妳壹個乖巧聽話的‘暗影魔王’！”
　　薩拉塔斯小姐姐發出癡漢壹樣的怪異笑聲。
　　她已經摩拳擦掌的準備進行壹輪“虛空調教”了，她在這方面是非常專業的，因此海盜並不必擔心第三領主的頑固。
　　他把這件事交給了主動請纓的薩拉塔斯，並且給予了她足夠的信任。
　　“悠著點，別把它弄成傻子了，我可不需要壹個傻子心魔。”
　　布萊克吩咐了句，立刻引來了薩拉塔斯不滿的反駁：
　　“餵，我們之前說好的，妳不能把它們叫心魔！妳的心魔只能是我這個可愛又忠誠的虛空精粹！”
　　“好好好，妳才是我最喜愛的心魔，好了吧？”
　　臭海盜和安慰熊孩子壹樣，安撫了壹下不滿的薩拉塔斯，說：
　　“去工作吧，別因為這邊暴露了那邊，黑龍們的事務也很重要呢。”
　　“放心，我工作能力超強的。”
　　虛空精粹小姐姐回了句，又在孟菲斯托斯的怒吼著發出怪異的笑聲去和它玩了。
　　布萊克不想看接下來的糟糕場面，便封閉了心靈囚籠，任由它們兩鬧去。這是邪惡和邪惡的“內戰”，與他這個老實本分的臭海盜又有什麽關系呢？
　　眼看著布萊克輕松愜意的消散掉惡魔化身，回歸到常人形態，周圍狼狽的壹群術士和術士學徒們紛紛對他俯身行禮。
　　這是對於力量的尊重。
　　術士們眼中浮動的渴望光芒，也沒有瞞過布萊克。
　　追求壹切力量，是術士們的秉性，海盜並沒有因此呵斥他們的野心，相反，他還在這些家夥們面前狠狠加了把火。
　　“紮拉克，還有坎瑞薩德，妳們和邪眼是第壹批追隨我的術士！妳們這壹年中的成長我看在眼裏，雖然平時總罵妳們是無能的廢物，但那也是為了督促妳們進步。”
　　布萊克咳嗽了兩聲，對小魚人招了招手。
　　後者很不情願的從行囊裏遞過來壹個精致的水晶瓶。
　　這是從達拉然的劫掠中取得的好東西，是專用於存放重要魔法原料的瓶子，其本身就是壹件高階魔法物品。
　　在壹眾術士們的註視中，布萊克將自己神力欄裏那道名為“卡薩納提爾·忠誠的背叛”的邪能神力釋放出來。
　　用巨魔們制作“魔精”的手法，將虛弱但非常純粹的高階邪能神力滴入水晶瓶中，十幾秒後，那瓶子裏就多了小半瓶粘稠如史萊姆壹樣的綠色魔能。
　　布萊克塞上蓋子，把這東西放在眼前甩了甩。
　　他看著望眼欲穿，滿臉渴望的紮拉克和瘦小子，笑了壹聲，甩手把瓶子丟給了他們。
　　說：
　　“妳們為艦隊和黑鐮隱修會做的貢獻我都記得，妳們的努力奉獻應該得到慷慨的褒獎。這東西就是我給妳們的獎勵，拿去和邪眼分了吧。
　　這邪能神力的數量不多，但極為純粹。
　　據說是來自黑暗泰坦薩格拉斯的賜予，盡管被卡薩納提爾轉了壹道手，但對於物質世界的術士們而言，依然是夢寐以求的東西。
　　它會為妳們的職業生涯打開新的分支道路。”
　　說完，臭海盜擺了擺手，對壹群術士們說：
　　“現在，下去吧，繼續工作，繼續為學派服務。我是個慷慨的人，妳們的奉獻終會得到回報。”
　　抱著神力瓶子壹臉竊喜的巨魔紮拉克這會不顧這麽多人在場，很沒尊嚴的當場半跪下來，大聲諂媚，看那樣子恨不得抱著船長的鞋子舔壹口。
　　看的其他人人人側目。
　　這巨魔怎麽這樣啊！
　　真是壹點格調都沒有，惡心……
　　但說實話，如果光是舔鞋子就能拿到這樣的褒獎，在場的術士們絕對沒有壹個會猶豫。
　　可惜，力量的獲取永遠不會那麽簡單。
　　在把壹群術士們趕走之後，布萊克長出了壹口氣，他穿好衣服，看著聚過來的三名傳奇法師，又看了看藍月院長手裏捏著的壹把怪異的顱骨制作的匕首。
　　那是孟菲斯托斯被從物質世界“消弭”後，留在原地的戰利品。
　　它非常非常的邪惡，就像是壹根被人硬生生從某種生物軀體中抽出的壹截脊椎，再加上魔鋼和惡魔寶石的熔鑄構成。
　　被藍月院長拿在手中時，那脊椎制作的匕首還在散發出邪惡焦灼的魔力。
　　“那是我的脊骨！快把它還回來！”
　　布萊克還沒說完，懸浮在他身旁的艾瑞達“老大爺”薩奇爾之顱就活動著上下腭骨，朝著藍月院長發出陣陣咆哮：
　　“妳們這些無知的蟲子試圖蠶食我的力量！我要狠狠報復妳們這些僭越者！將妳們打進無盡的痛苦深淵！”
　　“真好，又壹個有自己的意識，還會說話的邪惡武器。我就知道，跟著我的弟子總能長很多見識，總能看到這些讓人驚訝又心累的奇怪東西。”
　　藍月院長表情木然的看著眼前這個朝她咆哮的顱骨，又看了壹眼手中的艾露尼斯聖杖，太古元素感覺到了她的註視，頓時尖叫到：
　　“妳這個嫌棄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妳這不懂事的老女人！高貴的我和那個可悲的頭顱可不壹樣，我可沒有被誰大卸八塊！
　　我比它厲害多了。”
　　“妳說誰弱小呢！妳這可悲的，被拘束在囚籠中的弱小元素。”
　　薩奇爾之顱聽到艾露尼斯的譏諷，立刻不甘示弱的喊了回來，它大罵道：
　　“在我還有身體那會，想要逃出妳這個精致卻又脆弱的囚籠，可從來不用人幫忙。我是頂尖的魔法大師！
　　而妳只是壹個被利用的無知元素。
　　妳像是狗壹樣咆哮，祈求妳的主人賜給妳壹點骨頭，沒有人握持妳妳就無法戰鬥。
　　嘁。
　　妳的存在簡直完美的詮釋了可悲這個詞。
　　妳這怪物也只是看似嚇人，但賦予妳意識的法術只能勉強把妳在物質世界捏合起來，只要壹個小小的暗影沖擊，就能打斷支撐妳的儀式，妳就會自己垮掉。”
　　它不但在嘲諷艾露尼斯，還順口說出了艾露尼斯最大的弱點所在，結果這句話似乎把嘈雜的奧術元素嚇到了。
　　對方沈默下來。
　　這種沈默立刻吸引了藍月院長的好奇，她推了推自己的水晶眼鏡，看了壹眼手中偶爾不太服從的護法者聖杖。
　　又饒有興趣的問到：
　　“尊貴的……呃，顱骨先生，您能詳細的說壹說，關於我的武器的那個小小的弱點嗎？我對此很感興趣。”
　　“不許！”
　　太古元素尖叫到：
　　“不許告訴她！
　　妳這蠢惡魔，妳要是說了，咱們就同歸於盡！別以為我不知道，妳的顱骨和妳的脊椎是成套的法器！
　　妳的頭顱或許被魔法保護著堅不可摧，但妳的脊椎是可以被某種元素魔法重新熔鑄的……呵呵，妳敢亂說話，咱們就壹起死！”
　　這下，原本在這場武器的爭吵中勝券在握的薩奇爾老大爺也沈默下來。
　　很顯然，狡猾的艾露尼斯也抓住了它的弱點。
　　“妳們不要吵了，我被妳們的魔力震蕩弄得腦殼疼。”
　　布萊克坐在儀式的祭臺上，先是呵斥了兩把“不乖”的武器，又接過了藍月院長手中的薩奇爾的魔法脊椎。
　　把它放在眼前翻來覆去的看。
　　這脊椎和薩奇爾的顱骨壹樣，布滿了精巧又邪惡的黑暗魔法的痕跡，布萊克壹邊欣賞這邪惡的脊椎匕首，壹邊饒有興趣的說：
　　“我知道妳是‘顱相學’的產物，薩奇爾閣下。
　　能為我介紹壹下阿克蒙德是怎麽在維持妳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把妳的顱骨制作成如此邪惡又強大的法器的嗎？”
　　“沒興趣！”
　　薩奇爾壹口回絕到：
　　“妳是個瘋子嗎？妳會因為我遭受的苦難而感覺到愉悅嗎？妳這個該下地獄的變態！我已經做到了我承諾的事，可憐的孟菲斯托斯被妳‘吃了’。
　　現在妳也該履行妳的承諾！
　　把啟迪印記給我，我要用它破解阿克蒙德施加在我身上的封印，讓我回憶起那些殘忍又強大的黑暗魔法。
　　我要回去復仇！
　　我要把那個可憐的雜碎親手掐死……呃，我沒有手，或許我該找個雙臂強壯的家夥幫忙。”
　　“顱相學是什麽？”
　　在旁傾聽布萊克和薩奇爾談話的法羅迪斯王子饒有興趣的問到：
　　“聽起來像是很邪惡的學說？”
　　“嗯，沒錯，很野蠻很邪惡，但也很有用。”
　　布萊克將手中的古爾丹之顱舉起，對法羅迪斯王子解釋到：
　　“顱相學是研究顱骨並以此來推斷智力資質的學說，它約在阿古斯世界的第二共治時期流行。
　　這項學說的擁護者認為，生命體的智力屬性，比如意誌、記憶和感知這些能力，分別與生命體顱骨的各種尺寸和特異形狀對應。
　　根據這個黑暗的理論，如果壹個生命體的顱骨結構適合施法，那麽即使在這個體死亡後，其顱骨仍然適合引導魔法能量，因而可以根據顱相學的神秘技巧制作成法器。
　　壹個個體身前的施法能力越強，他的顱骨制作的法器就越是強大。
　　不過因顱相學的實現方法實在過於野蠻，所以難以為日常所用，在第二共治末期，這種學說就被艾瑞達的施法者們拋棄了。
　　在它流行的那個時代，最著名的骨相學家就是咱們的薩奇爾大爺，當然還有他‘忠誠’的學徒阿克蒙德。
　　咱們的‘老大爺’是顱相學的狂熱擁護者。
　　他親手制作了艾瑞達巫師始祖的顱骨法器而名聲在外，也因此備受崇敬。
　　他的弟子阿克蒙德以同樣‘硬核’的方式向他致敬，親手砍了他的腦袋，把他的顱骨也制作成了法器。
　　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枚顱骨。”
　　臭海盜咧嘴笑了笑，撫摸著手中的古爾丹之顱，他說：
　　“以艾瑞達人的顱相學觀點來看，咱們的大術士古爾丹的顱骨，原本也有成為頂級法器的潛力。可惜它破損了壹次，導致現在這個形態就是它能達到的極限了。”
　　說到這裏，布萊克遺憾的嘆氣說：
　　“我本還以為，古爾丹的慷慨遺產能陪我走到最後呢。但現在……我突然發現，它已經過時了。”
　　他拍著古爾丹之顱，說：
　　“時代變了，狗蛋，我還會帶著妳，但以後就只是以裝飾品的形式存在了，不必為這次離別感覺到悲傷。
　　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更合適的施法之顱。
　　雖然它很吵。
　　但它可比妳厲害多啦。”
　　他看向薩奇爾老大爺，後者註意到了布萊克閃閃發亮的目光，它感覺到了壹陣惡寒，頓時大叫到：
　　“妳以為妳是第壹個從註定要毀滅的世界裏，趕來向我求助的生靈嗎？
　　不！
　　妳和妳的世界都將在燃燒軍團的力量面前灰飛煙滅，而我還將繼續被這些雜種們奴役，直到永遠！
　　所以，妳還是省省力氣，自己跳火坑去吧！
　　我可不會為妳服務！”
　　“妳的反抗意誌值得欣賞，薩奇爾老大爺。但很可惜，有些事不是妳說了算的。”
　　布萊克站起身，他從自己的行囊裏取出沈默的烏薩勒斯·逆風收割者，啪的壹聲將薩奇爾的脊椎摁在了這把低調的術士鐮刀上。
　　在兩件同樣來自軍團的邪惡神器接觸的壹瞬，被困在戰鐮中的始祖恐懼魔王烏薩勒斯頓時發出壹陣桀桀狂笑。
　　它感覺到了同源的力量。
　　它開始貪婪的汲取。
　　在桀驁不馴的薩奇爾的尖叫聲中，它開始吞吃。
　　“我會先擊潰妳，再馴服妳。”
　　手持戰鐮的布萊克對放聲尖叫的薩奇爾說：
　　“如果最後我發現我沒這本事，我會毫不猶豫毀了妳！
　　我不會讓妳為其他人服務的，妳落在惡魔手裏能對我的未來造成的破壞，讓我寧願把妳揉成碎渣，也不會允許妳返回扭曲虛空去！”
　　“不！下等人！我絕對不幹！”
　　薩奇爾嚎叫著要向布萊克丟出自己招牌式的暗影沖擊，但卻被狡詐的艾露尼斯聖杖丟出奧術沖擊打斷。
　　它是巴不得這個討厭的老惡魔被布萊克弄死在這裏。
　　“夠了！夠了，停下！我會為妳服務，只是暫時的。”
　　薩奇爾大喊到：
　　“把我的脊椎還給我，見鬼！還有，妳能抽空幫我召喚個身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