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來！往這邊看，恩佐斯！看我給妳整個活

　　“哐”
　　壹聲巨響，奧迪爾的生物實驗室裏存放了所有實驗數據的實體數據庫被海姆達爾將軍雙手舉起，立刻就有女武神上前拆卸掉那些和城市中樞相連的管線。
　　在海姆達爾身旁還有很多英靈武士們壹人壹件，扛著那些被塑造為各種形狀的泰坦設備離開這個已經被搬空小半的區域。
　　在實驗室之外，純凈聖母親自帶領著壹群被召喚過來的機械侏儒工程師們為這些設備分門別類的打好標簽，再由英靈“搬運工”們將它們搬出奧迪爾城，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此時停靠在納茲米爾北方海岸的幽靈船上臨時保管。
　　這場面像極了壹場公司搬遷，各種有用的設備都要被妥善轉移，這些可是純凈聖母無數年的研究成果，不管在哪個方面都具備極高的價值。
　　“按照現在這個搬遷速度，最多三個小時後，重要的設備都會被搬離納茲米爾叢林。”
　　作為“監工”壹樣的臭海盜估算了壹下英靈搬運工們的行動效率，他扭頭對身後的純凈聖母建議到：
　　“之後引導起源重塑時，這座城市會被整個融化掉然後回歸這片大地中，說起來，難道不需要為它塑造出壹個標誌性的形狀以此來紀念您在這裏度過的每個日日夜夜嗎？
　　我覺得在壹片被重塑的美好大地裏，留下壹座神秘的機械高塔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就像是守護者們在安戈洛環形山裏留下的水晶塔壹樣，它們還可以幫妳監控以及記錄這片新生大地的生態變遷呢。”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
　　純凈聖母還沒回答，大守護者萊登的聲音就在後方通道中響起，縮小了軀體的大守護者大步走來，他對純凈聖母說：
　　“妳這裏要是不忙的話，就和我去壹趟起源熔爐吧，我們需要在那裏重設泰坦能量湧動的頻率和數量。
　　奧丁的瓦拉加爾要塞有彩虹橋傳送器，能讓我們快速往來兩地。”
　　“好。”
　　聖母站起身，對布萊克說：
　　“啟動托付協議：那麽，剩下重要設施的搬遷工作交給妳了，海盜布萊克，妳看起來是個能讓人放心的生命體。
　　在我們回來之前，妳能搞定起源重塑需要的壹切準備工作嗎？”
　　“完全可以！”
　　臭海盜站直身體，彬彬有禮又信心滿滿的說：
　　“布萊克·肖從不讓對他抱有期待的人失望，請兩位盡情享受寶貴的獨處時光吧，請務必不要對過於親昵的舉動有什麽抗拒。
　　要知道，兩位現在可肩負著‘從星球汙染的可悲未來中挽救世界’的重任呢，這是這個世界懇求兩位大人盡快達到心靈相通的程度，完全不需要有什麽心理壓力。”
　　這話說的就離譜！
　　布萊克就差沒有把“奉旨泡妞”四個字刻在大守護者萊登腦門上了，不過雖然聽起來離譜，但深究壹下卻能發現臭海盜說的也沒什麽毛病。
　　因而盡管純凈聖母對於這些“祝福”頗有微詞，但她也沒有再啟動自己的“呵斥怒吼協議”什麽的。
　　大守護者萊登則意味深長的看了壹眼滿臉無辜的臭海盜。
　　他主動挽起純凈聖母的手臂，兩人肩並肩離開了此地。
　　目送著兩位守護者離開之後，壹直在遠處探頭探腦旁觀的芬娜，小星星和老加尼都跑了過來，小星星手裏還握著紙筆，她壹邊記錄剛才看到的畫面，壹邊很八卦的問到：
　　“臭船長，妳好像對萊登大人和聖母女士的感情進展非常在意啊？為什麽壹定要促成他們兩人的感情呢？”
　　“因為在某個未來裏，這兩個可憐蟲還沒來得及進行第壹次約會，就永遠告別彼此了。”
　　海盜也沒有隱瞞自己如此主動的緣由。
　　他揉了揉眼睛，說：
　　“那是個很可悲的未來。
　　我無數次在眼前見到過它，萊登做出了偉大的自我犧牲，但他毫無疑問辜負了這個對他也很有好感的守護者女士。
　　妳知道，我是個喜歡大團圓結局的人，我討厭那些本可避免的苦難。
　　苦難是讓人厭惡的，它不該被賦予任何感情色彩，或者試圖讓人從其中學會什麽人生感悟。
　　真是糟糕的想法……
　　苦難就是苦難，不該被美化，它毫無意義。”
　　說完，布萊克搖了搖頭，對身旁很八卦的三個家夥說：
　　“妳們趕緊幫忙搬東西，如果清晨前搞不定就要出大事了。
　　老加尼要去壹趟叢林之外，以我的名義，讓那些贊達拉的皇室洛阿與它們保護的士兵們趕緊退出這裏，否則死活不論。”
　　“我覺得妳總掛在嘴邊的‘完美合作’的意思其實就是我跑腿幹活，而妳坐享其成。”
　　垃圾佬之神抱怨了壹句。
　　但它還是很快消失在煙霧之中。
　　老加尼在洛阿的領域裏飛快穿行，因為有“信使之神”的新神職加成，讓這家夥的挪移速度飛快，幾乎是幾秒之後就到達了納茲米爾叢林邊緣的戰場上。
　　這裏有很多裝備精靈的巨魔戎衛正在攻擊那些發瘋的鮮血巨魔蠻族，天空中還有大量的翼手龍空騎士不斷的從高空丟下火藥桶。
　　被英靈軍團從叢林中驅趕出的鮮血巨魔們嗷嗷叫著沖擊贊達拉的陣線，但這些用爪子和牙齒打架的蠻族巨魔根本就不是黃金王朝精銳軍團的對手。
　　可惜，戎衛到底人數少，面對蠻族的進攻，他們只能守住通往祖達薩山區的道路而無力再向前推進。
　　“不要打啦！退回去！”
　　老加尼在煙霧中出現，它搖頭擺尾的扯著嗓子對這些贊達拉巨魔們大喊大叫。
　　壹位洛阿的出現讓巨魔祭祀們非常詫異，但沒人聽老加尼的呼喊。它只是個“野生洛阿”，並不如皇家洛阿們那麽具備威嚴和權勢。
　　“加尼！妳這個膽小鬼不去撿垃圾，跑來這裏幹什麽？”
　　壹個冷漠女人聲音在高空響起，隨著狂風環繞中壹頭帶著黃金冠冕，翅膀和爪子上點綴著金箔的巨大紅色翼手龍的幻象出現。
　　從她的打扮就能看出，這是壹位強大的皇室洛阿。
　　“黃金之王給戎衛軍團下達了收復納茲米爾的命令，我們也見到了那些泰坦守護者們麾下的英靈，它們在幫助我們拿回這片古老的大地。”
　　翼手龍洛阿對老加尼說：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妳為什麽要幹擾我們的行動？”
　　“帕庫啊帕庫，妳還真是被拉斯塔哈王的家族給馴服了，張口閉口都是‘我們’，妳真的把黃金王朝當成自己的家了嗎？”
　　老加尼這個壞蛋語氣譏諷的問了句。
　　不過眼看眼前強大的洛阿要生氣，加尼又趕緊擺了擺爪子，咳嗽了幾聲，搖晃著尾巴，用壹種“狐假虎威”的語氣說起正事：
　　“我不是來阻止妳們拿回納茲米爾的，不過我已得到黑衣先知布萊克·肖的預言，就在數個小時後的清晨時分，在第壹縷陽光灑下的時刻，壹場改天換地的奇跡將在骯臟汙染的納茲米爾出現！
　　妳們必須在預言時刻到來前撤離納茲米爾的邊界！滿懷敬畏的祈禱並旁觀奇跡的降臨，在它完成之前不得踏入這片將重生的大地。
　　否則後果自負！
　　在奇跡降臨這片大地之後，妳們依然可以進入此地為黃金之王拿回贊達拉巨魔們失落的故鄉，那時可沒人會阻止妳們。”
　　說完，老加尼也不多解釋什麽。
　　它只是很神氣的哼了壹聲，對眼前生活奢華，地位崇高的皇室洛阿丟了個挑釁的目光，隨後就砰的壹聲消失在煙霧中，它還要去叢林另壹邊警告另壹支戎衛軍團呢。
　　這次老加尼沒有留下自己的“洛阿之屁”。
　　眼前畢竟是壹位女士，說起來，老加尼除了搶垃圾的時候之外，還是很有紳士風度的。
　　而得到了警告的狂風之神、天空之主、贊達拉黃金艦隊的女主人帕庫也沒有太多猶豫，便向被她保護的戎衛軍團下達了撤離的命令。
　　不是因為她畏懼布萊克·肖的預言，而是在她出發之前，自家的先知祖爾就告訴過她，如果黑衣先知有預言送出，壹定要謹遵預言行事。
　　時間壹分壹秒的流逝，很快就接近第二天清晨時分。
　　低沈的怒吼與地面震動的聲音中，沃頓沙漠那邊被薩拉塔斯釋放壓制的拆解者米斯拉克斯終於蘇醒並踏上了“回家”的路。
　　這位克拉西斯統帥僅僅是個頭就要比海盜之前對付過的深淵大將們更誇張很多，哪怕在所有克拉西斯毀滅者裏，拆解者也是具備超強力量的佼佼者。
　　它聽到了戈霍恩主人的呼喚！
　　戈霍恩需要它回到它誕生的地方，也就是奧迪爾的封印室之外。
　　鮮血之神已經感覺到了危機，它需要在毀滅降臨前逃出自己的封印。
　　它需要自己和自己的仆從裏應外合，將奧迪爾的最後封印撕扯開，並趕在壹切都無法挽回之前，逃離這個鬼地方。
　　拆解者幾乎是剛蘇醒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向奧迪爾，它壹路上沒有受到任何阻攔，還得到了叢林中的鮮血巨魔部落的追隨。
　　那些蠻族歡呼著神靈之名，浩浩蕩蕩的跟在米斯拉克斯身後湧向它們的墮落聖地。
　　而就在這克拉西斯統帥帶領著戈霍恩的信徒們踏入已經被搬空的奧迪爾的同時，在特意被封閉的解剖實驗室中，布萊克看著眼前那頭恢復了壹些精力的恩佐斯信使蟲子。
　　海盜聽到了外面城市中響起的暴躁喧囂，還有從地下傳來的戈霍恩的吼叫，這兩者疊加讓此時的奧迪爾就像是成為虛空地獄。
　　只是短暫的安靜之後，就有劇烈的碰撞聲於地下回蕩，拆解者已經開始破壞戈霍恩的最終封印，從地下響起的聲音中，還能聽到最終感染體興奮的嘶鳴。
　　那家夥渴望無數年的自由已在眼前，壹整個鮮活的世界在等待著戈霍恩去吞噬去肆虐。
　　它已經無聊了無數年。
　　現在，它要見到血流成河！
　　但布萊克對此毫不在意。
　　他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那些該死的嘈雜聲音，完全沒有被影響而是取出自己懷裏的侏儒懷表，看了看時間，然後擡起頭，對眼前再次被恩佐斯附體的信使說：
　　“時間差不多了，腐蝕者，對於我的停戰要求，妳的回答是？”
　　海盜得到的是沈默。
　　恩佐斯龐大又冰冷的意誌透過信使蟲子的復眼盯著他，就像是看著壹個無計可施的小醜進行自己最後的表演。
　　顯然，在壹夜的思考之後，恩佐斯依然覺得“優勢在我”！
　　“戈霍恩馬上就要解封，星球汙染很快就要到來，回家去吧，布萊克，抱著妳的妻子們和妳們的親人們，向妳們軟弱的聖光祈禱吧。”
　　恩佐斯譏諷的聲音在布萊克的精神層面沖擊回蕩著，腐蝕者以靡靡之音誘惑到：
　　“但妳知道在什麽地方能得到拯救與解脫，叛逆者布萊克，虛空依然對妳張開歡迎的大門，而戈霍恩只是個開始……”
　　“對，它只是個開始。”
　　海盜收起懷表，他擡起手打了個響指。
　　下壹瞬就有七彩虹光透過奧迪爾厚重的城墻將海盜包裹，在布萊克消失於彩虹橋的光芒中時，他朝著承載恩佐斯意誌的蟲子豎起壹個很不體面的中指。
　　說：
　　“瞪大眼睛仔細看，放空心靈好好學，我只演示壹遍，壹會我會再問壹次同樣的問題，我想到時候妳就能給出我想要的回答了。
　　妳這不見棺材不撒鷹的蠢貨！
　　或許妳該慶幸，妳的本體不在這裏。
　　但沒關系，如果妳需要和戈霍恩同樣的‘清理’服務，記得在我這裏預約，我壹定會盡快給妳安排上。”
　　“嗡”
　　在彩虹橋的傳送流光消散的同時，壹抹光於恩佐斯眼前爆發開，就在奧迪爾城的最中心，如壹團被點燃的火苗從地下湧出。
　　它並不刺眼。
　　卻在瞬間籠罩萬物。
　　它並不明亮。
　　卻讓恩佐斯這樣“德高望重”的古神老同誌在這壹瞬尖叫到如壹個在暗巷裏遇到筋肉大漢的驚慌無措的少女壹樣。
　　顯然，見多識廣的恩佐斯立刻就認出了眼前這道光代表著什麽。
　　那是世界誕生之初被萬神殿改造星體時的光！
　　那是萬物初生的光！
　　它是起源之光，神話之光，融化並重塑世界之光。
　　這個海盜瘋了！
　　那些跟隨他的守護者也瘋了！
　　他們到底要幹嘛？
　　要在這個並不絕望的時候，下狠手抹掉艾澤拉斯的壹切然後重塑這個世界嗎？餵！我們這些邪惡與黑暗還沒開始滅世呢，妳們直接就上大招？
　　這是要同歸於盡然後重啟整個世界？
　　餵！
　　不至於吧？
　　哪有我這邊剛扔兩句狠話，妳們那邊就直接丟核彈的？這還有天理嗎？這還有王法嗎？快來個人管管這個瘋狂的海盜行不行啊！
　　帶著這樣瘋狂的吐槽，恩佐斯龐大的意誌如驚慌的兔子壹樣飛快的抽離自己使者的軀體。
　　它根本不敢在這裏多停留壹秒。
　　那起源之光不但會吞沒萬物，還附帶可怕的凈化，對於古神的意誌也有強烈的壓制，僅僅是被光芒照耀就讓恩佐斯感覺到了劇痛。
　　它絲毫沒有了之前那副穩操勝券的冷酷姿態。
　　它知道，自己現在狼狽逃跑的畫面肯定被臭海盜盡收眼底，它知道，自己肯定會被狠狠嘲笑。
　　但它已不在乎這些了。
　　就在恩佐斯的意誌抽離的瞬間，作為它使者存在於奧迪爾的虛空先鋒大蟲子發出慘烈的尖叫，它試圖沖出這個房間，但卻絕望的發現門鎖已經被邪惡的海盜提前鎖死。
　　它這個實力達到半神界限的虛空大將只能絕望的回頭看向後方那從地下湧出的，如幽藍海水壹樣的粘稠光芒朝它湧來。
　　就像是面對海潮沖刷的礁石，只是浪花輕輕壹拍，這頭恐怖的蟲子就在壹瞬間被“融化”，被“蒸發”。
　　不過，它在被起源能量融化之前，倒是留下了最後的遺言：
　　啊！
　　無恥的恩佐斯背叛了我！
　　布萊克·肖！
　　邪惡的混蛋，妳倒是給我個投降的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