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感謝榜二大哥刷的禮物！

　　祖爾法拉克荒蕪的神殿區域，黑夜之父穆厄紮拉的神龕已經被摧毀。
　　但在神龕余燼中出現的女性恐懼魔王卻聲稱她帶來了暗影界永恒者之壹的痛苦之王德納修斯大帝的命令。
　　盡管這個女性恐懼魔王穿著壹身溫西爾特色的血紅戰甲，穿著打扮也是正統的納斯雷茲姆風格，但布萊克並不是很信任她。
　　緣由也很簡單。
　　海盜自打遇到第壹頭恐懼魔王卡薩納提爾開始，就壹直在嘗試著和德納修斯大帝取得聯系，甚至在達拉然轉托了恐懼魔王瑪爾加尼斯為他送信。
　　但卻壹直沒有得到大帝的回應。
　　想來是因為身為永恒者的大帝不屑於和物質世界的小小海盜建立聯系。
　　畢竟，德納修斯大帝是暗影界的支柱之壹，他不但支撐著暗影界的國度體系，是那亡者世界的力量基石，更是吸血鬼王庭雷文德斯的創建者。
　　他的子嗣仆從們自稱為“溫西爾”，大概含義是陰謀家、血翼和監督者，罪罰者的意思，反正不是什麽好詞。
　　那個地方在布萊克的記憶裏，用兩個詞就能概括了。
　　分別是“華麗”和“傲慢”。
　　吸血鬼壹樣的溫西爾喜好華服奢侈的享受，壹個個又具有暗影界生物中最標誌性的高傲和無禮。
　　他們沈浸在自己的國度中，為那些因驕傲或邪惡而身負重罪的靈魂指明嚴苛的贖罪之路，並用收割心能的方式維護著自己的力量。
　　只聽形容就知道這個地方出來的家夥們都不是那麽讓人喜歡的角色。而大帝作為雷文德斯的創造者和毀滅者，他本人的驕傲更是和他的身份地位壹樣登峰造極。
　　海盜原本對於和德納修斯大帝建立聯系這事都已經絕望了。
　　卻沒想到這裏迎來了轉機。
　　哎呀，暗影界王師啊，可算和妳們搭上線了，真是費了老鼻子力了。
　　“餵，孟菲斯托斯，妳認識我眼前這位傲慢的女士嗎？”
　　聽到女性恐懼魔王要求布萊克親吻她手中的戒指印章，臭海盜並沒有立刻上前，而是向自己沈默異常的心魔問了句。
　　孟菲斯托斯很不爽的回答到：
　　“認識。
　　她叫娜爾拉佳絲，在恐懼議會中默默無聞但卻位高權重，是壹個野心勃勃的家夥，也是大帝的寵臣，為大帝掌管著他在暗影界的所有眼線。
　　據說娜爾拉佳絲和提克迪奧斯關系密切，他們維持著彼此隱秘的聯系，別讓那個雌性知道我在妳身體裏。
　　我可不想被她嘲笑。”
　　“嗯。”
　　布萊克確認了眼前這身著華麗的恐懼魔王女士的身份，便上前幾步很尊敬的俯下身，牽起眼前這位女士那鋒利猙獰的魔爪，在她手指上的壹枚華麗印章上吻了吻。
　　至於邦桑迪。
　　狡猾的老東西在恐懼魔女現身的壹瞬就收斂起所有神力，摔落在地下廢墟角落的沙土上，被自己偽裝成壹個破舊的面具。
　　顯然，現在已經很落魄的他並不希望在這個時刻和出了名難搞的雷文德斯和傲慢的德納修斯大帝搭上線。
　　所以他選擇吃瓜！
　　觀看布萊克和暗影界來客打交道，順便觀摩壹下傳說中的“黑暗智慧”，沒準自己也能學到點東西呢？對吧？
　　這不就賺大了嘛。
　　而借著這個不太標準的“吻手禮”，海盜仔細打量了壹下眼前雌性恐懼魔王的外表。
　　她的體型要比雄性納斯雷茲姆纖細的多，個頭也更小，額頭的惡魔角更彎曲有弧度，皮膚和雄性壹樣都是慘白色的。
　　除了胸口多了兩個大團子之外，其他的細節並未和雄性有更多區別，但總體而言，雌性恐懼魔王更具備壹種“嫵媚”的感覺。
　　而且在布萊克對雌性恐懼魔王的記憶中，她們似乎並不以翅膀的顏色來區分彼此。
　　“是因為她們的數量太少了。”
　　海盜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孟菲斯托斯低聲說：
　　“我們的族群裏，雌性的數量只有雄性的十分之壹，她們沒必要用顏色不同的翅膀區別彼此，她們每壹個在臉頰或者軀體上都有屬於自己的獨特象征。”
　　“那妳們這些雄性豈不是很慘？”
　　布萊克吐槽道：
　　“每十個納斯雷茲姆老哥裏就要九個要打光棍？唔，我見無法想象妳們那個世界的某個‘求偶節日’的時候該多熱鬧。
　　告訴我吧，我的心魔，妳贏了幾次啊？又和幾個雌性恐懼魔王維持著不正當的關系？
　　考慮到我們現在親密無間的共生關系，妳應該坦誠壹些，我可不想哪天莫名其妙看到壹個恐懼魔女抱著惡魔嬰兒來找我接盤。”
　　“呵呵，可笑的凡人智慧。”
　　孟菲斯托斯冷笑著回應到：
　　“妳還以為我們是成雙成對的嗎？不，我們崇尚更有效率的開放式關系，更何況，我們是石裔，可憐的海盜。
　　我們不是通過下流的體液交換和惡心的交配儀式繁衍後代的，我們是高貴的種族，和妳們這些沈浸在欲望中的野獸可不壹樣。”
　　“唔，原來如此。”
　　布萊克點了點頭，似乎並不在意孟菲斯托斯的嘲諷，下壹秒他擡起頭，笑容滿臉的對眼前的女性恐懼魔王說：
　　“我和妳們納斯雷茲姆很有淵源呢，女士，其實不瞞妳說，我身體裏現在就‘借住’著壹位妳的同胞。
　　第三領主孟菲斯托斯，妳知道它嗎？它有壹雙漂亮的碧藍色翅膀。”
　　“我當然知道，那個軟弱又無能的家夥失蹤了，我還以為它被派去執行什麽任務了呢。”
　　名為娜爾拉佳絲的女性恐懼魔王眨了眨慘白色的眼睛，她露出壹副很虛偽的驚訝表情，又捂著嘴冷笑著說：
　　“呵呵，這個消息壹定能很快傳遍整個恐懼議會，孟菲斯托斯那個喜歡裝腔作勢的家夥壹直在渴望做大事。
　　這下，它要真正‘出名’了。
　　感謝妳的坦承，布萊克·肖。
　　這個壞消息能讓我快樂壹整天呢。”
　　恐懼魔女用納斯雷茲姆的語言說了句，布萊克點了點頭，同樣以很繁瑣的納斯雷茲姆語反問到：
　　“那麽，我很好奇，偉大的大帝是怎麽知道我這個無名小卒的？”
　　“大帝很早之前就知道妳了。”
　　娜爾拉佳絲沒有遮遮掩掩，她很坦誠的回答到：
　　“在卡薩納提爾與妳相遇的時候，大帝就註意到了。
　　他掌握著每壹名恐懼魔王的行蹤，每壹個納斯雷茲姆不管身在何方，都是大帝手中最鋒利的暗夜之劍。
　　在達拉然，妳轉托瑪爾加尼斯送回雷文德斯的信件也確實到了大帝手中，永恒者知曉妳的心意，但他在那時並不能確定妳是否是他要尋找的，可以托付重任的人。
　　於是大帝選擇了繼續觀察。
　　耐心想來是大帝的無上美德之壹，而妳的表現也從未讓他失望。”
　　女性恐懼魔王用壹種欣賞的目光看著眼前的海盜，作為壹名習慣於使用詭計的狡詐惡魔，她對於布萊克這種擅長陰謀的家夥有天然的親近。
　　她對海盜說：
　　“在得知妳驅逐了滅世者，擊退了汙染者，狠狠教訓了腐蝕者，並且已經打入泰坦守護者內部後，大帝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已經看到了妳在邪惡之事上的強大潛力。
　　他看到了妳在光明與黑暗中反復橫跳的精湛表演，他也感覺到了妳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他知道妳不是光明的夥伴，他也知道妳絕非黑暗的幫兇。
　　妳是個罕見的壹直行走在自己道路上從未被他人影響的家夥，妳極端的自我，這個壞毛病讓妳的未來充滿了無限的可能。
　　大帝在他的王庭中盛贊於妳。
　　在經過嚴密的思考之後，大帝派出了我前來和妳接觸。
　　他要交給妳壹項困難的工作，而基於妳完成的情況，妳也會得到來自雷文德斯的慷慨回報，為此，大帝甚至已提前表現出了自己的誠意。”
　　說到這裏，恐懼魔女看了壹眼臭海盜，她壓低聲音說：
　　“妳難道不好奇，為什麽在妳攻入冥獄的那壹天，在妳進行荒野試煉的那壹天，癲狂的海拉和她難纏的九武神們為什麽恰好不在冥獄嗎？
　　為什麽在妳迎來力量晉升的那壹天，在妳脫離螻蟻的身份化繭成蝶的那壹天，整個冥獄裏只有妳的目標高姆壹個？
　　我猜，妳壹定疑惑過這個問題，卻最終只能將它歸結於妳的運氣不錯，然而，這個世界，所有世界裏都根本沒有運氣這個說法！”
　　恐懼魔女呵呵笑了幾聲，伸出帶著華麗手甲的手，在布萊克的額頭上輕輕壹點。
　　她說：
　　“是大帝幫了妳！”
　　“在妳不知道也無法預測的情況下，大帝在那壹日清晨於噬淵召開了壹場會談，海拉被臨時召喚到佐瓦爾的高塔之中。
　　直到妳即將完成自己的試煉，大帝才給了她壹個返回冥獄的機會。”
　　“唔，原來是這樣啊。”
　　布萊克拍了拍腦門，露出壹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咳嗽了幾聲，很真誠的對眼前的女性恐懼魔王說：
　　“那擺脫女士您回去的時候，記得替我向大帝道謝，就說感謝他救我壹條狗命。”
　　“這倒不必。”
　　娜爾拉佳絲看到布萊克壹臉真誠，但眼中的光未有變化，就知道這壞家夥完全沒有壹顆感恩的心，她哼了幾聲，擺了擺爪子，說：
　　“大帝也不是專程救妳的，是他那天確實也有事要要和佐瓦爾商議，只是順帶幫了壹手。大帝並不期待妳的感謝，也不向妳要求任何回報。
　　他對於妳的惡劣性格很了解，他知曉關於妳的每壹件事，他稱贊妳的每壹個成功的，或者正在策劃的計謀。
　　他甚至在溫西爾貴族們面前宣稱他是妳的頭號粉絲，他也很期待和妳進行壹場愉快的合作。
　　妳做好準備了嗎？
　　布萊克·肖。
　　我要傳達德納修斯大帝的旨意了。”
　　“當然，我洗耳恭聽。”
　　布萊克後退了壹步，做出壹副非常認真的表情。
　　但躲在沙土堆裏吃瓜看戲，且非常警惕的邦桑迪透過自己的面具看到，臭海盜在身後的手指已經捏成了壹個即將施法的手印。
　　只需要轉瞬的時間，他就能釋放出壹個很有威力的魔法。
　　顯然，海盜對於德納修斯大帝所謂的“使命”毫無興趣，這並不是他試圖和雷文德斯取得聯系想要得到的結果。
　　但那位素昧蒙面的德納休斯大帝真的是個妙人。
　　他的使者並沒有很高傲的說出合作的內容，而是先拿出壹個精致的奢華小盒子，雙手遞給了布萊克。
　　恐懼魔女娜爾拉佳絲將盒子遞到布萊克眼前，說：
　　“這是大帝在初次聯系時送給妳的禮物，布萊克·肖，不管妳答不答應合作，這份禮物妳都可以保留。
　　大帝說，他從瑪爾加尼斯那裏得知了妳的渴望，處於對妳行事風格的欣賞，慷慨的大帝願意滿足妳這個小小的願望。”
　　“哇，有禮物啊！大帝辦事真講究，這怎麽好意思啊？”
　　在邦桑迪壹點都不意外的註視中，臭海盜散去了背後的施法手印。
　　他雙手接過那個華麗的盒子，嘴裏說著客氣，卻當著人家使者的面打開了盒子，從裏面取出壹小塊散發著血光的晶石。
　　“這是？”
　　布萊克盯著手裏的血晶石，看了壹眼對面的恐懼魔女。
　　後者解釋到：
　　“大帝聽說妳對他的隨身佩劍蕾茉妮雅很有興趣，便稱贊妳是個識貨的人。
　　活化利刃的學識在雷文德斯並不算太大的隱秘，很多有身份的溫西爾貴族都會有屬於自己的靈魂佩劍。
　　但惟獨長伴大帝身旁的蕾茉妮雅大人不壹樣，她不只是大帝的武器，更是大帝靈魂的伴侶和他手中最讓人恐懼的行刑者。
　　大帝願意將他制作出蕾茉妮雅的知識分享給妳，同時祝願妳也能尋找到屬於妳的蕾茉妮雅。”
　　“知識？”
　　布萊克輕笑了壹聲，將手中散發著血晶石握緊，他由衷的感嘆道：
　　“這個世界上知道我名字的人，大都認為我是壹個貪婪無度的臭海盜，少數了解我的人，也偏執的認為我對某些東西充滿了渴求。
　　但他們無法理解真正的我。
　　反倒是與我隔著無數群星的另壹位永恒者看破了我最深切的渴望，真正的我是個追求知識、智慧與真理的人。
　　雖然這樣說有些僭越，但德納修斯大帝是我的知己啊。
　　這份禮物真好。
　　我已經從其中感覺到了大帝那慷慨的誠意，我也已經預見到了我和德納修斯大帝的合作必將有壹個光明的未來。
　　那麽，說吧，使者閣下，我的陛下需要忠誠的我做什麽呢？”
　　在聽到布萊克的詢問之後，大帝的使者娜爾拉佳絲卻沒有立刻開口，相反，她看著眼前的布萊克，在沈默了幾秒之後，說：
　　“妳自稱是壹位先知……”
　　“啊，我懂了！”
　　布萊克摩挲著下巴，打了個響指說；
　　“大帝是想要借這個機會，考察壹下我這個先知的成色嗎？但大帝估計要失望了，像他那樣的永恒者應該知曉命運的規則和它對於先知的約束。
　　我已經改變了這個世界很多，這削弱了我對未來的掌控，我已無法預料到那些會對世界進程產生影響的重大事件。
　　不過如果大帝非要和我玩這個猜謎遊戲的話，那麽我會告訴妳我的答案。”
　　臭海盜的嘴角微微上翹。
　　在這片黑暗裏，他長出了壹口氣，嘴上說著自己已經失去對未來的掌控，卻用壹種洞悉壹切的語氣，對眼前等待著答案的女性恐懼魔王說：
　　“我猜，霜之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