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如果布萊克從未出現過……

　　“哇！真刺激啊！”
　　躲在餐廳旁邊的艙室裏偷聽這場談話的小星星聽的眉飛色舞，她在聽到了布萊克對吉安娜的預言後，更是瞪大了眼睛。
　　她壹邊拿著筆記本飛快的抄錄書寫，壹邊對身旁同樣瞪圓眼睛的塞安妮和麥琳瑟拉說：
　　“妳看，我就說了，父慈子孝什麽的向來是普羅德摩爾家族的傳統！如果布萊克真死在了卡茲莫丹海戰裏，他頂撞挑戰戴琳的重任就會落在他妹妹身上。
　　這大概就是這壹家人背負的詛咒……說不定吉安娜也會因此成為壹名海盜法師！
　　命運這玩意真是刺激，真是神奇啊。”
　　“噓噓噓，閉嘴。”
　　將耳朵貼在艙壁上的綠龍公主麥琳瑟拉對小星星擺著手，說：
　　“別打擾我聽八卦，這可比那些德魯伊們傳的關於我母親的下流八卦有趣多了，那邊又開始說話了……”
　　餐廳這邊，三個普羅德摩爾都因為布萊克和塞菲爾這對夫妻檔的“爆料”而大驚失色。
　　尤其是身為預言主角的吉安娜·普羅德摩爾。
　　她很想反駁眼前這個海盜哥哥離譜的預言，但她心中卻有個聲音在告訴她，或許布萊克說的是真的。
　　那是壹種很難以形容的感覺……
　　像極了當初在月光林地時，格羅姆見到塞納留斯就忍不住爆發怒氣壹樣，似乎代表著壹種命運的“圓滿”。
　　這種古怪的感覺讓她很心慌。
　　難道，自己未來真的要親手殺死父親？
　　這不對啊！
　　這太怪了！自己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
　　“然後呢？然後呢？”
　　芬娜在最初的震驚之後，立刻化身為吃瓜群眾，她看著臭弟弟，追問道：
　　“小吉安娜幹掉了戴琳之後呢？她得到和平了嗎？”
　　“得到了，但只有那麽壹小段時間。”
　　布萊克拉長聲音說：
　　“而且還附贈了和壹頭綠皮酋長的緋聞……
　　別這麽看我，小吉安娜，我說的都是預言裏的內容，妳確實和壹頭擁有人類靈魂的綠皮有過漫長時間的緋聞期。
　　而在那之前，在那場席卷世界的亡靈天災發生前，妳還親手拋棄了深愛妳的王子男友。
　　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妳選擇了抽身而退，留下他壹個人面對命運的惡意。
　　而在那之前，妳拒絕了凱爾薩斯·逐日者的追求。
　　但妳守護的脆弱和平終究因為綠皮酋長的更替而化為泡影，在某壹個淒涼的清晨，綠皮們使用恐怖的武器將妳守護的城市夷為平地。
　　無數人死在那裏，包括妳最好的法師朋友。
　　在那之後，妳陷入了可怕的自我懷疑，在如自我流放壹般的旅程中，妳和壹頭該死的藍龍抽空談了戀愛，最後又不歡而散。
　　在那個預言的最後時刻，妳回到了庫爾提拉斯，被妳的人民呵斥為叛徒！
　　他們恐懼的喊著‘大海之女來殺他們了’，而我們的母親也被妳傷透了心，不得不下令吊死妳……
　　但最終，母親還是原諒了妳的壹切所作所為，她不想再失去自己最後的孩子。
　　當然，那並非妳旅程的終結。
　　在奇幻的故事中妳穿越了生死帷幕去到了死者的世界，孑然壹身的妳被折磨，卻還是拼盡壹切救回了聯盟與人類最後的至高王。
　　又親眼見證了妳的邪惡前男友魂飛魄散的壹幕，那或許是妳為自己爭取到的最後的救贖。”
　　說到這裏，布萊克看著眼前呆滯的三個人，他聳了聳肩，活：
　　“不得不說，如果沒有我的幹預，妳的人生也會同樣精彩，並充滿了傳奇意味，盡管那是以妳壹生的顛沛流離作為代價換來的。”
　　“我怎麽會成為那麽混蛋的人！”
　　小吉安娜氣呼呼的站起身，她瞪著臭海盜，說：
　　“我絕對不會成為那麽邪惡的家夥！我壹點都不想要那種該死的‘精彩’！我自己都覺得預言裏的自己是個地地道道的濫情混球！
　　妳肯定是在開玩笑，又是什麽見鬼的海盜笑話……”
　　“不，不是哦。”
　　塞菲爾豎起手指，放在眼前，語氣神秘的對吉安娜說：
　　“妳哥哥說的都是另壹條時間線裏真正發生過的事，若不是因為這條時間線已經崩潰，我可以帶妳親眼去看看妳以後會做出什麽事。
　　如果妳不相信我和妳哥哥，我們也可以送妳去贊達拉島或者德拉諾，妳可以向黑暗先知祖爾，以及德萊尼人的領袖先知維倫求證。
　　他們壹樣能看到妳本來擁有，卻被改變的未來。”
　　“我……我拒絕相信！”
　　吉安娜捂著眼睛。
　　她有些接受不了預言中的自己，但芬娜和坦瑞德這對吃瓜看戲的姐弟關心的卻是另壹件事。
　　笨蛋戰士抓著布萊克的手腕，問到：
　　“我呢？弟弟，我在那個未來裏是什麽樣的？我肯定要比笨蛋吉安娜活的更好吧？我做出壹番事業了嗎？”
　　“呃，這個就看妳怎麽定義‘事業’了。”
　　布萊克眨著眼睛，說：
　　“那場席卷世界的死亡災難波及了奎爾薩拉斯，妳的族人損傷慘重，太陽王戰死，太陽井被毀掉。
　　魔癮大規模爆發，而凱爾薩斯·逐日者為了保護人民連接做出了錯誤又可怕的決定，最終葬送了奎爾多雷重新團結的希望。
　　而妳，妳在戰爭中大放異彩。
　　芬娜·金劍在那個未來中鄙夷戴琳放棄東部王國的懦夫之舉，她在母親死後徹底和普羅德摩爾家族決裂。
　　她以金劍致之名皈依了聖光，成為了壹名聖騎士，與溫蕾薩·風行者壹起組建了故土上的最後壹支軍團。
　　她知道沒有勝利的希望，但她依然不願意放棄自己的故鄉。
　　我在預言中沒有看到妳的結局，芬娜，但我相信，妳在那個未來裏壹樣會成為奎爾多雷的英雄。”
　　“啊，不愧是我啊！”
　　芬娜得意的哼了壹聲，說：
　　“雖然遠不如現在幸福圓滿，但這個結局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沒錯，我就是這麽有骨氣的人，翻遍整個奎爾薩拉斯也找不到比我更有骨氣的精靈了。”
　　“那我呢？哥哥。”
　　坦瑞德也眨著眼睛看向布萊克。
　　他倒是對接受布萊克的真實身份沒有任何的糾結，實際上，坦瑞德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上次在提拉加德海峽泡溫泉的時候，這個聰明的小家夥其實就已經察覺到了壹絲不對勁。
　　他當時看到了布萊克身上的紋身。
　　雖然和戴琳的紋身不壹樣，但兩者都有羅盤的標誌，還都在胸前，這個足以證明布萊克和普羅德摩爾家族有點關系。
　　但坦瑞德很聰明的沒有選擇繼續深究，而是壹直耐心的等到現在的答案揭曉。
　　他這會看著自己的哥哥，有些疑惑的問到：
　　“如果那個未來裏，妳戰死在了卡茲莫丹，而吉安娜做出了可怕的事，為什麽我沒有阻止她呢？我應該不會任由吉安娜做出那樣的事吧？”
　　“呃，妳的情況比較特殊。”
　　布萊克看向坦瑞德，他皺著眉頭說：
　　“妳在災難爆發前成為了第三艦隊的指揮官，但在某壹次遠航中被邪惡的力量引誘著踏入了壹片禁錮之境。
　　妳缺失了整整十幾年的風雲變幻，直到吉安娜回到祖國，在伯拉勒斯港即將被海盜們攻陷的危急時刻，妳被吉安娜以家族傳承的吊墜重新召喚回物質世界。
　　那是妳的高光時刻，我的弟弟。
　　妳和妳的失落艦隊拯救了伯拉勒斯，也拯救了岌岌可危的庫爾提拉斯。”
　　“怎麽會這樣呢？”
　　坦瑞德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滿意，他說：
　　“感覺就好像是命運的惡意在故意針對我們這些普羅德摩爾，妳早早死去，吉安娜殺死了父親，走上可怕的道路，有能力阻止這壹切的芬娜卻與我們背道而馳，而我也被封印在時間之中。
　　只剩下母親壹人孤獨又艱難的支撐起家族和國家。
　　未來的我們好淒慘啊。”
　　“妳覺得這是命運？”
　　布萊克玩味的看著自己的弟弟，他說：
　　“妳難道沒發現這壹切事態中那個串聯所有，若隱若現的黑手嗎？”
　　“風暴教會！”
　　吉安娜壹臉冷漠的說：
　　“那個未來裏，風暴教會沒有被提前拔除，普羅德摩爾家族遭遇的壹切背後，都有他們和他們信奉的邪神的影子。”
　　“現在能理解妳哥哥的選擇了嗎？”
　　塞菲爾問了句。
　　小法師抿了抿嘴，她看向布萊克，又問到：
　　“妳剛說，妳看到了我的兩個預言，這個已經如此淒慘，另壹個未來的我總不至於比這個該死的我更離譜了吧？”
　　“我覺得妳還是別聽那個更好。”
　　海盜端起酒杯，抿了壹口，他輕聲說：
　　“這是為了妳現在並不穩定的心智考慮，小吉安娜，妳或許是個被命運詛咒的人，關於妳的預言裏沒有美好，只有災難。
　　我都會為妳感覺到痛苦和惋惜。
　　妳明明那麽努力，卻最終無法戰勝來自命運的惡意。”
　　“不，我要聽。”
　　吉安娜固執的搖頭，她說：
　　“我想聽壹聽，如果沒有妳，我的未來會是什麽樣的，那些多變的人生到底會把我塑造成什麽樣的人？
　　或許在對比之下，我才能更好的理解妳的存在對於我的意義。”
　　“好吧，如果妳堅持的話。”
　　海盜和自己懷裏的大副龍對視了壹眼，兩人都露出了看熱鬧的壞笑，布萊克放下酒杯，咳嗽了壹聲，說：
　　“另壹個未來的妳更可怕，還記得我剛才說的那場席卷世界的亡靈天災嗎？本該是深愛妳的王子拔出了詛咒的魔劍，成為了天災之王。
　　但在某壹個不同的未來中，拔起那把劍的人……
　　是妳！
　　巫妖女王吉安娜，妳為了妳心中的執著，選擇了放棄自我，犧牲壹切，妳拔起了那把魔劍，統帥著億萬亡靈席卷整個艾澤拉斯。
　　死在妳劍下的第壹個人便是妳深愛的男人，妳用邪惡的力量將他喚醒成亡靈，讓他永遠陪在妳身邊。
　　妳散布的災難害死了很多很多人，妳最終把這個世界變成壹片死寂的焦土。
　　沒錯，屬於妳的另壹個未來是滅世魔王的劇本。
　　在那個未來裏，妳依然親手殺死了戴琳，用魔刃刺穿了坦瑞德心臟，把妳摯愛的母親掐死在宮廷中。
　　在妳入侵奎爾薩拉斯的時候，笨蛋芬娜依然選擇了與妳對抗。
　　但她的結局同樣淒慘。
　　庫爾提拉斯沒有人反對妳的統治，因為每壹個人都被妳化作死靈，整個無盡之海上都飄蕩著他們的哀嚎。
　　當然，那個未來裏依然沒有我的位置，因為我早早的死在了卡茲莫丹的海底。
　　這個未來妳喜歡嗎？”
　　布萊克的話音落下，吉安娜還沒說話，旁邊的艙室裏就響起驚呼和嘈雜，好像是偷聽的小星星在激動之下踩了麥琳瑟拉的腳。
　　而面對布萊克解答的未來，吉安娜的臉色變的煞白。
　　她很想反駁這個更離譜的說法。
　　但恐怖的是，她心裏再度浮現起那種奇妙的感覺，似乎是命運在告訴她，布萊克這壹次說的，同樣是真的。
　　自己會在未來毀滅世界？
　　見鬼！
　　可是自己為什麽要毀滅世界啊！
　　“其實，關於妳的預言還不止這些。”
　　布萊克咳嗽了壹聲，說：
　　“我還看到過壹些未來的剪影，在某個關於妳的，最淒慘的時間線裏，妳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被惡魔替換了身份。
　　壹個狡猾的恐懼魔王占據了妳的軀體，與妳的心靈壹起成長，最終讓妳成為了為燃燒軍團服務的‘恐懼女王吉安娜’。
　　妳在情報領域裏也做得非常成功。
　　那個未來因為妳的活躍，導致惡魔提前入侵艾澤拉斯……剩下的，已經不必我多說了。”
　　“妳好慘啊，妹妹。”
　　芬娜用壹種怪異的目光看著坐在椅子上發楞的小法師，她說：
　　“我以後再也不欺負妳了，妳的所有人生裏，可能只有現在的妳才是幸福的，甚至有時間去思考自己的哥哥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哥哥這種離譜的問題。”
　　“是啊。”
　　塞菲爾也感慨道：
　　“我可以用青銅龍的名譽證明船長說的都是真的，在壹切沒有他存在的世界裏，妳，吉安娜·普羅德摩爾都會遭遇可怕的事。
　　只有布萊克·肖在的情況下，妳才有通往幸福的可能。
　　小姑娘，不要再糾結那些沒意義的事了。
　　他就是妳的哥哥……
　　他是德雷克。
　　也是布萊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