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現實

　　不能再有這壹次的失誤了。
　　在返回木葉醫院的道路上，佐井心中不止壹次這麽告誡自己。
　　接連的兩次任務失敗，他的評價在根部的上級心中，已經下降了壹個層次。
　　如果說跟蹤淺美真澄任務失敗，還算得上情有可原，那是壹個實力非常強勁的醫療忍者，起碼是暗部分隊長級別的高手，擁有很敏銳的反偵察能力，哪怕他的能力特殊，也無法做到完美追蹤。
　　但是這次不同，致使鳴人被壹群不法分子擄走，這樣的失誤，遠比跟蹤淺美真澄任務失敗更加嚴重。
　　人柱力是村子重要的軍事力量，無關鳴人本身的意誌，從他成為九尾人柱力的那壹刻開始，他便是村子所必須掌控住的戰爭兵器。
　　他的存在，對於木葉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就如同火影對於木葉的意義壹樣。
　　尤其是如今這種年代，尾獸更是寶貴的軍事資源。
　　如果鳴人真的發生什麽意外，被外人擄走，即便自己死上十次，也無法彌補這樣的錯誤。
　　自己只是黑暗中的陰影。
　　想到鳴人那臉上時不時露出來的感染人心的笑容，那溫暖如春的查克拉，給他的感覺，宛如在冬日裏閃耀發光的太陽，驅散寒冷。佐井不由得沈默下來。
　　這樣的存在，於自己而言相當陌生。
　　以後說不定要少壹點與鳴人接觸，避免被他身上的查克拉氣息所感染。
　　舍棄感情，名字，人生，才是他存在的意義。
　　如果連這壹點都做不到，根也沒有存在的價值。
　　壹邊這麽思考，佐井壹邊將手掌伸進忍具包裏，翻找了壹下裏面的東西，突然臉色壹僵。
　　——畫本沒了！
　　……
　　“咦，佐井不在這裏嗎？”
　　木葉醫院三樓的某壹間單人病房中，鳴人、小櫻還有天藏三人來到這裏，在看到這個單人病房裏空無壹人後，不由得露出詫異的表情。
　　但相比起鳴人和小櫻的困惑，天藏則是若有所思起來。
　　是去和團藏見面了嗎？天藏只能如此猜測。
　　佐井並不是普通的下忍，甚至在木葉的忍者檔案中，沒有任何記錄，如同那些曾經被根部秘密培養的孤兒忍者，除了在根部中有過記錄，村子對於他們的過往壹概不知。
　　甚至連佐井這個名字，都是虛假的。
　　足見團藏對於根部的掌控程度。
　　發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佐井肯定第壹時間不是養傷，而是去向團藏請罪。
　　天藏無奈的嘆息壹聲，盡管知道根部這個組織危害不淺，但以他的力量，實在無力與這樣的龐然大物相抗衡。
　　哪怕此時看上去無比強硬的綱手，也只能明面上壓過根部壹頭，但如果暗中想要對根部動手，絕對會引發大禍。
　　現在的根部，不只是根部自身，同樣收攏了武鬥派的力量，從勢力來看，並不會弱於火影派系太多。
　　想要改變佐井的處境，是根本不可能的。
　　根部不是慈善機構，他們木葉的黑暗面，做的事情便和慈愛無緣。
　　血腥，殘酷，不擇手段，才是他們的代名詞。
　　就如同當初挑選二十多個資質優秀的嬰兒成為實驗體，與大蛇丸進行木遁進行實驗。
　　他們對於規則、人類的倫理觀，實在是沒有下限可言。
　　他們需要的是最終結果，而不是過程。
　　只要能夠強大，火影在他們眼裏，說不定也是可以隨便可以犧牲和出賣的。
　　“他會不會是出去散步了啊，他的身體沒問題嗎？”
　　這邊，鳴人再次猜測了起來，將手裏存放水果的籃子，放到了病床旁邊的櫃子上。
　　“可是，他的傷勢可不允許他自由行動太長時間……”
　　作為醫療忍者，小櫻自然清楚佐井身上的傷勢有多嚴重，雖然可以行動，但為了健康考慮，還是不建議對方這麽快下床。
　　因此，小櫻眉頭壹皺，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
　　“妳們兩個放心，佐井可能是有什麽事情吧，相信他很快就會回來了。”
　　天藏在旁邊安慰了壹句。
　　其實他心底也沒有底氣，因為致使人柱力失蹤這個罪過十分之大，他這邊還好，綱手對他的處罰雖然嚴重，但也是屬於規則內的懲戒。
　　但是根部施行的不是村子的規則，而是自己運行的壹套法規。
　　佐井能否安全回來，只能期望他本身的價值。
　　如果他本身的價值在根部上級眼裏不高，犯下如此重大的過錯，絕對不可能輕易饒過，甚至讓根部中其余的同齡人，取代他重新編入第七班。
　　“是嗎？真是麻煩，難道他不知道我們要來看望他嗎？”
　　鳴人去窗口把窗戶打開，給房間裏面通氣。
　　“還說呢，如果不是妳，佐井也不可能受這樣嚴重的傷。妳可要好好感謝人家才行。”
　　小櫻責怪看了鳴人壹眼。
　　“我、我知道了啦，我現在也有點過意不去啊。”
　　鳴人嘴硬起來。
　　“完全看不出來。而且，妳之前在任務中的表現也太遜了，聽大和隊長的意思，那幾個人的實力，應該不會超過妳本人太多，完全可以糾纏壹段時間，結果壹下子被人敲了悶棍。”
　　“可惡，誰會知道他們會這麽陰險啊，完全不給我整裝戰鬥的機會，不講規矩！還害得我當時就差點尿褲子上了！”
　　鳴人壹想到這個就來氣，當時正在小解，結果在那種時候突然遭到襲擊，如果不是他反應夠快，就差點在褲子上尿了。
　　“餵，別把這種糗事說出來！況且，這又不是中忍考試，需要壹對壹公平對決，開戰之前還要先打壹聲招呼。妳是想太多了吧？”
　　小櫻無語起來。
　　鳴人的實力很強嗎？從某種程度很強，甚至壹般的上忍都沒辦法輕易拿住他。
　　但另壹面又很弱。
　　他神經太過於粗大，對於遭遇戰的警覺性太差，和正常的下忍相差不多，甚至表現得還要差勁。
　　可是沒有辦法，實際戰鬥和考試不壹樣。
　　考試是對考生的實戰評估，但與真正的戰鬥，還是有諸多區別的。
　　在野外的遭遇戰中，雙方互相偷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真正的戰鬥，不會是壹對壹對決，也不存在不準殺死對手的規則，更沒有裁判在壹旁兜底，在考生危險時伸手叫停，保證考生的性命無憂。
　　被小櫻這麽說教，鳴人聳拉著臉龐，沒有反駁。
　　小櫻這時從忍具包裏掏出壹個東西，吸引了鳴人和天藏的註意力。
　　“這是什麽？怎麽那麽熟悉，好像是佐井的……”
　　鳴人看清楚了小櫻手裏的東西，是壹個巴掌大小的畫本。
　　畫本封面和底面，是兩個畫風可愛的Q版人物。
　　其中壹個很像是佐井，另壹個則不知是誰，但是發型與佐井十分相似，只不過發色是白色。
　　“這是佐井的畫本吧，我記得是之前佐井在追擊四天象人的過程中，不小心掉落下來的。”
　　天藏想到了這個畫本的來源，開口說道。
　　“嗯，我想這個畫本對於佐井而言，應該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之前請求他也不讓我們觀看，所以我就帶上了。”
　　小櫻點了點頭，她對於這個畫本還是非常好奇的。
　　佐井的忍術形式，是以墨水繪畫的方式出現，並造成實體物，對敵人進攻或者束縛，效果顯著。
　　除此之外，還有極強的偵查和傳送情報能力。
　　在實際戰鬥中，功能十分全面，幾乎可以說是毫無弱點的秘術。
　　“那裏面是什麽內容啊，那家夥之前神神秘秘的，壹直拿著這個畫本發呆，也不知道裏面有什麽好看的。”
　　鳴人十分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還沒有看過這個畫本。”
　　“那就快點打開來看看吧。我倒要看看那家夥在裏面畫了些什麽。”
　　鳴人拿走了小櫻手裏的畫本，自顧自的翻看起來。
　　“不經過別人的允許，就這樣翻看別人的東西，有點不道德吧？”
　　話雖這麽說，但天藏身體卻十分誠實的湊了上來，和鳴人、小櫻壹樣，將目光集中在畫本上。
　　他想著，如果通過這個畫本，得知壹些佐井的事情就好了。
　　起碼可以有益於第七班的團隊精神。
　　畢竟不對佐井知根知底的話，他很難將自己的背後真正托付給佐井。
　　“奇怪，這是什麽構圖啊？”
　　隨後，大略翻看了壹遍畫本內容的鳴人，臉上露出壹絲古怪之色。
　　雖然畫風上很可愛，以外人的角度來看，基本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總給人壹種十分強烈的違和感。
　　小櫻則是指著畫本上的內容，指出自己發現的有意思地方：
　　“這應該是在記錄兩名少年的成長史吧，比如從兩邊開始的右頁圖，分別是封面和底面的少年，但是唯獨左頁圖不停變換敵人，而且每壹次變換，兩名少年都會奪走左頁圖對手的裝備和武器，進行下壹次戰鬥。”
　　經過小櫻的分析，天藏也認可的點了下頭。
　　“確實，以這個角度來看，是兩名不同少年，但卻十分相似的成長歷史。都是通過打敗敵人，而獲得成長……不過這樣下去，故事的兩人遲早會相遇。小櫻，翻到中間看看。”
　　“好。”
　　小櫻翻到了中間的部分，三人的表情頓時壹愕。
　　右頁圖是壹個沒有臉龐的黑發少年，而左頁圖是壹片空白，沒有任何人物。
　　按理說，不停打敗敵人的兩人，最終會在中間的圖紙上相遇，然而只出現了壹個人，還是壹個無臉之人，左邊則是空白圖。
　　毫無疑問，這個沒有畫出臉龐的黑發少年，便是佐井。
　　而那個白發少年，則沒有出現在左頁圖上。
　　“這是怎麽壹回事？為什麽這個很像佐井的少年沒有臉？還有那個白頭發的少年哪去了？”
　　鳴人眨了眨眼睛，對此感到茫然。
　　小櫻和天藏略是沈默下來，或許是想到了什麽。
　　無臉，意味著沒有表情，聯想到佐井那時不時掛在臉上的虛假笑容，嚴格來說，不正是壹副不需要表情存在的面孔嗎？
　　無臉者。
　　無表情之人。
　　失去名字，失去感情。
　　從無過往，亦無未來。
　　這便是根。
　　“是想不出最後的結局，所以才壹直沒有動筆繪畫下去嗎？”
　　小櫻合上了畫本，長長出了壹口氣。
　　這上面出現的白發少年，對佐井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吧。
　　“看來，裏面的關系，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雜壹些。”
　　天藏撓了撓頭，嘆息壹聲。
　　他有些自己的猜測，但是有些東西還不能夠萬分肯定下來。
　　不過唯有壹點十分清楚，佐井並沒有像根部的人壹樣，徹底斬去自己的過往。
　　他的心中，保留著壹段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割舍的記憶。
　　“大和隊長，根部到底是壹個什麽樣的組織呢？”
　　這是小櫻第壹次這麽提問。
　　她發覺自己對這個藏於木葉暗中的組織，其實所知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多。
　　只能從他人的壹些只言片語中了解壹個大概——那就是根部的勢力十分龐大，龐大到火影在對付他們時，也要束手束腳。
　　而這樣的形容，足以證明根的可怕。
　　壹個可以和火影叫板的龐大勢力，完全可以視為木葉的第二大政體。
　　而他們的領袖，權力說不定也不比火影弱小，是屬於黑暗中的，木葉第二位‘火影’！
　　天藏正要回答，病房的門口就傳來這樣壹句話：
　　“根是團藏大人私兵組織，加入這個組織，就意味著要為團藏大人付出壹切，尊嚴乃至生命。對組織的成員而言，團藏大人的命令，即是來自於神壹樣的意誌。”
　　鳴人三人轉頭看向病房門口，發現佐井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那裏，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慣有的微笑。
　　“佐井？妳什麽時候來的？”
　　“嗯……剛剛散步回來的，很感謝妳們來看望我。”
　　佐井笑著走了進來。
　　而小櫻則是上前壹步，將手裏的畫本遞到佐井面前。
　　“給，這是妳珍貴的東西吧。”
　　“……”
　　佐井低下頭，這才註意到小櫻手裏的畫本，正是自己丟失的那個畫本。
　　有那麽壹瞬間，他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真實了許多。
　　失而復得的喜悅，盡管沒有表現在臉上，但的確填充著他的胸腔，讓他感到了安心。
　　“謝謝。”
　　“其實不用……抱歉，沒經過妳的允許，就看了上面的東西。”
　　小櫻尷尬的笑了笑。
　　對此，佐井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比起失而復得的喜悅，這點小錯誤，他沒必要糾結下去。
　　況且，即便上面的東西被人知道，也沒有什麽，頂多會覺得他繪畫的故事十分無聊吧。
　　“話說回來，上面其中壹面的人是妳吧，另壹面的人是誰呢？”
　　鳴人問道。
　　對於鳴人的這個問題，佐井沈默了壹下，回答道：“是我哥哥。”
　　“哥哥？”
　　他的回答，讓鳴人三人意外。
　　他們沒想到佐井還有兄長。
　　“不過，並不是具有血緣關系的哥哥，是我壹起在根部中長大的哥哥。我和他都是孤兒，為了更好的在根部生存，所以選擇了相依為命，互相依靠取暖。”
　　佐井眼中出現壹絲黯然。
　　沒有在根部中待過，就無法知曉那裏，令人窒息的黑暗。
　　他所效忠的團藏，是壹個為了達成目的，而不惜壹切代價的忍者之暗。
　　根部亦不是收養孤兒的慈善機構，強大的孤兒才能脫離被舍棄，脫離被當成實驗體的命運。
　　強存弱亡，那是壹個無比黑暗的原始叢林。
　　“是嗎？看得出來，妳和妳的哥哥關系很好。”
　　小櫻不知道怎麽接話，只能這麽說道。
　　“當然，是他教會了我如何在根部中生存，我對他也十分敬重。”
　　佐井點了點頭，並未否認這壹點。
　　“那麽，他現在人呢？”
　　“死了，死因是生病。”
　　佐井瞇著眼笑了笑。
　　這種笑容，令鳴人和小櫻感到有些不適。
　　“那個，話說回來，這次真是要謝謝妳了，如果不是妳的話……”
　　為了緩解這種緊張的氣氛，鳴人開始向佐井道謝起來。
　　“不用客氣，我只是接到了保護好妳的任務而已。”
　　佐井笑著看向鳴人，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佐井，妳……”
　　鳴人眉頭壹皺。
　　他感覺眼前的佐井，宛如壹臺不停工作的冰冷機器，沒有半點作為生人的味道。
　　“佐井只是為了融入第七班而虛構出來的名字，也可以說是代號。我沒有名字，我是團藏大人的手腳，是根的爪牙，我……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鳴人，無論妳是否承認這壹點，這個村子裏，都有妳無法消滅的東西存在。所以，不要試圖來改變我，作為根的忍者，不需要感情和羈絆這種東西。”
　　佐井面對著鳴人，打斷了鳴人即將要說出來的話。
　　即便是作為旁觀者的小櫻和天藏，也能感受到雙方之間的緊張氛圍。
　　“餵，妳怎麽能夠說這種話？忍者也是人，怎麽可能舍棄掉感情？”
　　“所以……妳過去的老師旗木卡卡西，才會背叛木葉啊。”
　　在佐井說完這句話時，鳴人和小櫻瞳孔壹縮，拳頭猛地握緊。
　　像是沒有註意到兩人此刻難看的神情，佐井繼續笑著說道：“旗木卡卡西的父親木葉白牙，正是因為這種羈絆的拖累，才會在村民的指責中而自殺去世。如果那位木葉白牙當時選擇了任務優先，而不是選擇救下同伴，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甚至妳們的老師旗木卡卡西，也不會背叛木葉，最終成為殺害三代目火影的兇手。這些都是因為太過重於感情，而忘記任務為何物，才會發生的慘劇。”
　　“……妳給我閉嘴！卡卡西老師，他不是妳說的這樣……”
　　鳴人的語氣聽上去咬牙切齒，盡量壓抑著內心的憤怒。
　　“可是木葉白牙自殺了，旗木卡卡西殺害火影叛逃了，這就是鐵證。所以，以後請多多指教了，漩渦鳴人。放心，這次的事件不會再發生，因為我拼死也會保護好妳的安全的！這是我的人生，也是我的任務！”
　　佐井微笑著友好伸出手，像是要和鳴人重新認識壹下似的。
　　“妳難道不會為自己考慮壹下嗎？這樣的任務……”
　　鳴人臉上的憤怒顯而易見，上前抓住佐井的衣領，想要教訓對方壹頓似的。
　　然而佐井沒有半點慌亂。
　　“不用這麽撕心裂肺反駁，在這個世界上，人與人之間並不存在平等。在村子上層的眼中，妳的生命就是要比我有價值的多。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這樣的事實都不可能有改變。生命，是有價的，而且初始成本都十分低賤。每個人之所以努力，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擡高自己生命的價格，為了最後不會被輕易拋棄。”
　　接著，佐井看向了天藏，笑著說道：“我想，隊長也接到了和我類似的命令吧。比如說火影下令，拼死也要保護好鳴人的安全。”
　　聽到這話的鳴人，不敢置信看向天藏。
　　天藏對此有些默然，雖然綱手並未下達過這樣的命令，但是作為暗部中高級幹部的他，卻必須要積極主動做好這方面的事情。
　　“鳴人，不要太責怪佐井。他的話雖然難聽，但對於這個時代而言，他的話並沒有問題。對於村子而言，妳的存在是獨壹無二的。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會做出與佐井壹樣的選擇。”
　　天藏不忍心欺騙鳴人，這個時代便是如此。
　　出了木葉，便是壹個徹底無序的世界。
　　人們想要更好的生存，就只有依靠最原始的暴力，可以保護自己，去掠奪他人的財富。
　　因為在秩序約束不到的地方，暴力是最有力的解決方法，沒有之壹。
　　“怎麽會……”
　　鳴人有些失魂落魄的向後退了壹步。
　　小櫻站在壹旁想說什麽，但考慮到什麽，忍住了沒說。
　　“不過，佐井，這種話以後還是少說為妙。鳴人、小櫻和妳所處的環境不壹樣，不要用妳的標準來衡定他人。”
　　天藏扭頭與佐井的虛假笑臉對視著，並鄭重其事警告了他這句話。
　　“放心，我以後會註意壹下的，隊長。”
　　佐井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