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終章

　　“白羽所言極是！”夜清上神被成功帶入坑，拉著她的手要去探討四海八荒的各種秘聞。
　　離開之前，白羽遞給師弟壹個眼神讓他抓緊時間處理秦秀爾。
　　姜晨無法下死手；
　　小白貓又悄悄告知吞了主角的系統，他直接將五花大綁的秦秀爾和冰羽族小公主等人帶到門派大長老面前。
　　紫菱等女將方才詭異被傳送過來的情況詳細講了壹遍後，壹道水鬼從白羽房裏飄過來，她摸了把臉上的水，臉上滿是悲戚幽幽問道：“真的、只是讀心術嗎？”
　　“姑娘被騙了。”早已在姜晨和白羽口中了解過情況的大長老掐指壹算，搖頭嘆氣道：“妳的前世是個船家女，壹世打魚為生。
　　修道者若身亡，非大機緣必定身死道消。
　　若遇大機緣者定能再踏上修行之路。
　　秦秀爾只是用了讀心術，知曉妳內心的秘密哄騙於妳。”
　　張小雨聞言捂著臉嗚嗚哭起來，“我太傻了！怎麽就對他深信不疑呢？苦了我爹娘，是我不孝……”
　　“姑娘別難過，或許還有別的辦法。”紫菱將視線看向姜晨，“晨師兄能不能再去問問輪回神殿的老祖？若他同意我將功法傳給小雨，她也可以做個鬼修了。”
　　“此事交給我。”姜晨點頭應下。
　　主角綁定的系統已經廢了，之前被攻略成功的張小雨擺脫掉控制，想來白象城的楊芊芊也已經醒悟過來。
　　雖然沒弄明白主角到底怎麽操作，導致夜清上神對他言聽必從。
　　但只要隔離開他們，等待系統最終效果潰散，她應該也就能清醒了。
　　在那之前，白羽拖著時間應該沒問題。
　　“修邪術者終被邪術反噬所害。”大長老撫著白胡須看向秦秀爾，搖頭道：“此人氣數將盡，背負的因果報應也該償還了。
　　若是償還孽債的同時，能有機會研究清楚他如何從凡人短短時間內晉升至金丹，且不需要渡雷劫，倒也算為修行界做些善事了。”
　　姜晨低頭稱是，心中卻感嘆註定要是個謎團。
　　畢竟自己沒能拆掉系統研究原理，等下個穿越者帶著系統過來作惡，不知道概率還有多少。
　　壹個時辰很快過去。
　　正與白羽品茶的夜清上神突然微微壹怔，臉色瞬間泛白起身沖她施禮道：“多謝白羽姑娘極力阻攔！
　　我方才似乎被迷了心竅，那秦秀爾究竟如何做到的？”
　　“上神您想清楚啦？”白羽這時才松了口氣，忙將自己從師弟那裏了解到的情況詳細講解了壹遍。
　　聽完以後她急忙拿出小本本記下，“我壹定要將此事詳細歸納記錄於四海八荒傳記中，讓整個修行界的人都知道世上還有這種可怕的邪術。”
　　再三確定夜清上神已經擺脫掉秦秀爾的控制，白羽才帶著她去臨時的議事大廳。
　　大長老正研究的眉頭緊鎖，顯然怎麽都想不通他怎麽做到跳躍式晉升等級且不需要渡雷劫的。
　　天色蒙蒙亮之際，白象城城主帶著女兒楊芊芊氣勢洶洶趕過來。
　　“秦秀爾！無恥之徒哄騙我女兒，納命來吧！”騎在飛象身上的城主意氣風發，終於能將這幾天的憋屈發泄出來。
　　不知什麽緣故，迷了心竅的女兒突然醒悟過來，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急忙掐動情線尋到邪修的位置，父女倆乘坐妖獸急急趕路追尋過來。
　　“這位道友稍安勿躁。”同樣得了消息追趕過來的寧桑見狀急忙勸慰道：“我們清風派大長老已經抵達正在徹查邪修為非作歹之事，定會還道友公道！”
　　聽聞清風派長老親自過問，白象城城主和楊芊芊忍下怒氣收了妖獸坐騎，跟隨寧桑進了議事大廳。
　　關系到邪修、邪術以及各種未解開的謎團。
　　整場審判持續了將近壹天時間，張小雨、楊芊芊、蔣綿綿及其夜清上神、冰羽族小公主和紫菱等將自己經歷的過程和感受托盤而出。
　　又有蔣綿綿委托的情報販子提供的詳細資料佐證。
　　最終依舊沒能探查出秦秀爾身上有修煉過邪術的痕跡，但人證齊全事實俱在，大長老詢問兩位損失最大的苦主需要如何補償。
　　“我、我不是故意的！”秦秀爾抓住最後壹點機會辯解道：“我從來沒想到過張小雨會自殺！
　　不過是剛學會讀心術覺得好玩而已。
　　我確實有錯，不該玩弄感情。
　　可她罷是個成散年人,澪因為鳩壹兩句玲玩(笑話七就)去九跳⑸河自⑧殺,難道她自身就沒錯嗎?
　　憑什麽要讓我承擔這麽重的罪呢？
　　知道她自殺身亡以後，我想過補償的！
　　我不是那種提褲子不認賬的人，可我跟張小雨半點關系都沒有。我還決定會給張小雨家人壹大筆錢。
　　楊芊芊確實是跟我成了婚，我也沒扔下她不管呀！
　　我走之前跟她說得明明白白，只是暫時去追尋大道，等有實力了我會回去幫她打江山，如果她想跟我壹起，我也會帶她走的！
　　我到底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要讓妳們不惜扣上邪修的鍋來害我！”
　　姜晨冷冷壹笑，“憑什麽都是妳想呢？
　　妳有什麽資格替受害人制定計劃？
　　秦秀爾，妳自己用什麽手段將她們的感情玩弄於股掌間，妳自己心裏很清楚。
　　需要的時候，把她們當踏腳石；
　　不需要的時候，拿妳認為滿意的補償給她們，當做等價交換？
　　她們的想法和意願呢？
　　被狗吃了嗎？
　　能力並沒有好壞之分，要看妳怎麽去用。
　　妳用邪惡手段玩弄感情已經造下了因，現在需要聽聽受害者想要什麽補償，這是要償還的果。
　　自己種自己吃，沒得抱怨。”
　　擡頭看他那雙直視人心的眼神，秦秀爾不由打了個寒顫。
　　不知為什麽，他總覺得對方好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張小雨的魂魄和楊芊芊站在壹起，他苦苦哀求許久未果，反被城主壹腳踹倒在地好久爬不起來。
　　“我、我也不知道要什麽補償。”張小雨怯生生看看周圍全都是氣息強大的修士，迷茫道：“我還沒能給父母盡孝，現在人都死了要補償還有什麽用呢？
　　他說的對，我的死自己要負主要責任。
　　可他是罪魁禍首！
　　所以我不要什麽補償，我只希望能讓秦秀爾生不如死，時時刻刻感受到我曾經絕望的心情！”
　　楊芊芊目標明確，先確定孵化出來的夢魘獸狀態良好；又將從自己家寶庫裏搜刮的天材地寶查清楚；再拿回當做聘禮的玄級功法。
　　“我不是貪心不足的人。”她壹雙秀目死盯著秦秀爾，露出個陰森森笑容，“當初他下聘禮求娶我，壹本玄級功法；壹枚夢魘獸卵。
　　如今夢魘獸成功孵化，剩余的報酬我會支付，勞煩綿綿姑娘將其好好照顧培養，待到大壹些我會來接走。
　　拿回被他騙走的天材地寶和儲物戒；
　　最後我只要求我的夫君跟我回去。”
　　秦秀爾壹聽頓時喜極，以為這個拜過堂成過婚的老婆還是愛自己的！
　　然而她接下來的話瞬間讓其墮入冰窟，“小雨姑娘的願望，我會幫妳實現的。
　　我被他用邪術控制當做活傀儡，此仇必須要報！
　　我也要把他煉制成有靈魂卻無自主權的活傀儡，好好享受壹下被人玩弄是什麽感覺。
　　秀郎放心，我已經為妳尋到個極好的去處。
　　荒漠海深處有我家壹處礦脈，那裏盛產火焰石。
　　普通人受不了那麽高溫的灼燒，唯有修士可以擔此重任。
　　秀郎已經是金丹期高手了呢，當然是下礦的最佳人選！
　　讓地火天天焚燒妳的軀體，火焰石腐蝕妳的雙手，但擁有金丹期的自愈能力再加上我會為妳量身打造最好的鎧甲，妳可以在灼燒空氣的礦洞裏堅持很多年。
　　由秀郎挖出來的礦石，售賣出去以後我將壹半的盈利贈送給小雨姑娘家人，就當做補償吧。”
　　秦秀爾聽得渾身發抖連話都說不出來。
　　而清風派大長老並未阻攔，甚至提出建議，若由他煉制的活傀儡無法勝任挖礦工作後，可以考慮將其殘軀售賣給清風派。
　　他們想好好研究研究。
　　楊芊芊欣然應下。
　　姜晨把秦秀爾剩余的資產清點了壹下，補償給楊芊芊壹部地級功法；
　　送給蔣綿綿壹些天材地寶；
　　壹品靈寶焚天劍和剩余之物，他都折了價送給張小雨壹些將來修煉能用到的東西；銀錢則給其家人度日。
　　所岜有I事情I都I處理完淋以揪後,姜霖晨器傳訊⑼咨務詢過把輪回群神殿撩前輩,允許紫菱將鬼修功法傳授給張小雨。
　　然後親自帶她挑選了個煞氣濃烈的水域，當做修煉之地。
　　而她的家人則在姜晨、白羽等人幫助下在新的城市置辦房產安頓下來。
　　他們沒再做客棧營生，而是在江邊開了個茶館，每天都能和水中修行的女兒見面。
　　處理完邪修秦秀爾三個月後。
　　白羽收到消息，楊芊芊的活傀儡已經煉化成功，在接下來的漫長歲月裏他將時刻絕望無助的在空氣都灼燒的礦坑裏終日忙碌，直到身體被腐蝕爛失去利用價值。
　　到那時，秦秀爾殘缺的身體會被送到清風派用於研究。
　　蔣綿綿也已經將小夢魘獸培養的聰明優秀，不久的將來定能成為白象城壹大助力。
　　這壹日，姜晨正跟大師姐坐著船穿梭在湖中采蓮蓬，突然天地間劇烈搖晃，岸上的小貓娘頓時感應到主系統，自己也能控制徹底隱身，急忙喊道：“宿主大大，任務世界跟主系統重新建立連接啦！”
　　果然，劇本連接上以後迅速進入更新狀態。
　　沒多久估計是掃描到主角已經丟了系統被煉成活傀儡沒法再圓下去了，劇本直接給出個結論：“天選之子隕落，任務世界進入自由發展狀態……”
　　“好耶！”小白貓恢復貓娘狀態，美滋滋啃著小魚幹曬太陽，“我要快快樂樂享受美好生活！”
　　…………………………
　　後記。
　　主系統恢復正常後，修行界發生了兩件重要事件。
　　第壹件，輪回神殿神秘的消失了。
　　沒人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不見，也沒人知道它什麽時候再會從哪裏出現，連帶著壹起消失的還有殿主——冰羽族的老祖。
　　自此後杳無音訊。
　　第二件，清風派舉行了壹場集體婚禮。
　　姜晨和白羽；
　　冰羽族七皇子和幻靈蝶，以及寧桑和冰羽族小公主。
　　為了孩子們的大喜事，極少踏入外界的冰羽族人帶著豐厚嫁妝和聘禮浩浩蕩蕩趕到清風派，著實吸引了整個修行界的註意力。
　　盛大婚禮普天同慶。
　　各門派齊聚道賀；夜清上神親自趕到為新人送上祝福；
　　紫菱和張小雨兩名鬼修連夜用法術在舉行婚禮的廣場上布置了許多水球，配合著冰羽族的冰雪裝飾，喜氣洋洋的廣場美不勝收；
　　白象城的賀禮由粉色大耳朵的飛象專程運送過來；
　　蔣綿綿除了賀禮外還贈送給新人各壹對可愛小妖獸——雲煙城的特產，像棉花糖壹樣的小寵物。
　　赤靈和小貓娘左壹顆玄靈丹右壹顆月蘭蜜，偶爾還夾雜著各種糕點，吃的大呼痛快。
　　清風派三喜臨門廣施天下。
　　“恭賀清風派掌門弟子姜晨、白羽；內門弟子寧桑、冰羽族小公主；冰羽族七皇子和幻靈蝶的大婚之喜，大家排隊領喜糖了啊！”
　　敲鑼打鼓聲震耳欲聾，許多普通人跑著擠著去排隊領賞。
　　這可是仙緣，吃壹顆特殊煉制的喜糖能強身健體祛除雜病，自然是人人爭搶。
　　而此時夜幕微微降臨，有細雨落下。
　　天幕上正在用投影石現場轉播清風派的盛大婚禮。
　　“哎喲！妳踩到我了！”壹名年邁的婦人左手拿著破碗右手拿著木棍當拐杖，被人撞倒在地好壹會兒才爬起來。
　　她看著已經哄搶完的喜糖，再用昏花老眼仰望天幕上如花美眷的白羽和玉樹臨風的姜晨，壹行清淚從眼角滾落。
　　“新郎新娘們不愧都是上師啊，個個英俊瀟灑貌美如花！”
　　“那可是渡劫期的大神們吶，距離上神壹步之遙！”
　　“真是天造地設的壹對，瞧他們多般配！”
　　……
　　聽著眾人議論紛紛，蒼老的婦人跪在雨中聲音嘶啞嚎啕大哭，“大師兄！寧桑師兄！誰來救救我呀，我是小師妹啊！”
　　“瘋婆子哭嚎什麽呢，真晦氣！”
　　“又臟又臭，真惡心！”
　　“走走走，去別處好好看去，據說很多上界的上神都派了分身前來參加婚禮呢，壹會兒肯定能看到！”
　　“那個那個，好像是寒霜君！”
　　“蝴蝶仙子好漂亮！”
　　“旁邊那個是牡丹仙子吧？據說她們曾經得到過姜晨的幫助，現在專門派了分身從上界下來參加婚禮呢！”
　　“仙子們都好漂亮呀，真羨慕……”
　　人群走遠，四周逐漸安靜下來。
　　“唉，修行先修心，又是個肆意妄為的人吶。”黑暗角落裏傳來同樣蒼老的嘆息聲，露兒慢慢挪過去，借著火光看到對方披著破爛麻袋，滿是褶皺的臉上隱約能看出年輕時的美貌痕跡。
　　對方眼神癡癡望著天幕。
　　不茍言笑的寒霜君站在赤靈身邊，目不斜視看著廣場上正舉行的婚禮。
　　“妳怎麽舍得下界了？”赤靈接過他悄悄遞過來的丹藥，壹口吞了美滋滋道：“妳是跟清風派有來往還是認識哪個小家夥？”
　　寒霜君目光微垂，低聲道：“上界想下來很難。
　　每隔壹萬年可以降下壹道分身。
　　我每次都會下來，去破解封印順便將剩余的能量全供給妳。”
　　赤靈猛然壹驚，看向他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驚訝道：“每次我快撐不下去的時候，那道靈氣充盈的氣息……”
　　“她算計的很精準，知道天地法則即將變動。”寒霜君語調依然沒有起伏，淡淡道：“果然，設計將妳封印後我們就被迫飛升上界。
　　她傷妳很重，算準妳沒有充盈靈氣絕對活不下來。
　　我不怕承擔什麽因果可當時並沒能破解封印，後來每隔萬年都會來試著破解並給妳提供靈氣。
　　分身受限，我能做的有限。”
　　“難怪！我就說那小妮子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隨便就破了十裏的封印！”
　　“不，確實是她破解開的。”寒霜君輕聲道：“她的破解，是最後壹根稻草。”
　　赤靈難得面色微紅，“那、謝謝妳哦。”
　　“我不要謝。”寒霜君轉過臉看著她鄭重道：“我要妳恢復實力，壹起飛升上界。
　　求學時，妳偷偷在我的糕點裏放了醉仙酒，害我醉了被師父責罰。我就在妳的書裏放了個禁言咒，妳沒破解開，三天時間都張不開嘴巴只能指手畫腳。
　　畢業那天，擂臺上妳把我的劍搶走，說等我能打得贏妳再還。
　　其實，我的寒霜是壹品靈寶。
　　沒有我的允許，妳根本拔不出來。
　　但我還是沒能開口，錯過十萬余年。”
　　赤靈瞄了眼他的佩劍，悄悄試了壹下，果然還像以前壹樣直接就拔了出來！
　　她頓時臉紅心跳微微低頭，“我、我實力恢復還得有很長壹段時間……”
　　“這次我的分身不用散去，可以等妳。”
　　“嗯，好！”她點點頭鄭重應下。
　　投影石正好捕捉到兩人相對而視的壹幕，寒霜君冰冷的眼眸中有烈焰在跳動。
　　“他還是壹點都沒變啊。”蒼老的聲音從破麻袋下響起，露兒吃驚的看向她，“妳、妳認識寒霜君？”
　　對方渾濁的眼眸裏泛起回憶的光亮，喃喃自語道：“當年，我們都在懸空島桃花塢求學。
　　那時候他叫藍霜辰，溫潤如玉不茍言笑。
　　求學的女學生壹多半都喜歡他。
　　我也不例外，情不知所起壹往而深。
　　畢業那天，大家都在題詞壁上留下紀念。
　　藍霜辰只寫了壹句話：春風十裏，不如妳。
　　我默默看了很久，最終摒棄師父賜的道號改名十裏。後來我才知道，春風十裏終究不如她！無論我多努力多優秀，藍霜辰的視線從來不會在我身上停留，只會註視著那個從來不多看他壹眼的狐貍精！
　　嫉妒怨恨充斥滿我的內心，那些年我只有壹個念頭——讓赤靈去死！
　　為此我策劃了近千年，殺了很多人煉成大殺器，找了個借口跟她決壹死戰。
　　那個蠢狐貍，哈哈哈哈……
　　真蠢啊，直接就進了我的圈套，被徹底封印起來。
　　我算準了她沒有充盈靈氣，絕對熬不過壹萬年必定身死道消。
　　可她居然沒死，反倒是我被反噬……”
　　她低頭看著溝溝壑壑蒼老黝黑的雙手，笑著笑著突然捂住臉嚎啕大哭，“我已經是上神了啊！都毀了，全都毀了！”
　　雨越下越大，天幕上的婚禮已經接近尾聲，三對新人在眾人歡呼聲中被送入洞房。
　　………………
　　二十年後，姜晨和白羽、小貓娘以及赤靈、寒霜君的分身壹起飛升去往上界。
　　他們遨遊探索全新的世界，渡過漫長且幸福的日子。
　　然而直至壽命終結，姜晨也沒能再找到關於輪回神殿的消息，更沒尋到傳說中可以補齊靈魂的法咒。
　　當最終的黑暗來臨，他閉上眼安心墜入。
　　靈魂碎片和小白貓壹起飛躍千山萬水飛向壹片虛空……
無限大逃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