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讓這破機器人深度學習是為了解開宇宙奧秘不是讓妳學會學會討價還價！

　　在壹座新墳之前，梅森接過了那張染血的日記。
　　薄薄壹頁代表著尾聲，而且從壹開頭那個十幾年前做出了和梅森壹樣決定的家夥就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與打算：
　　“我站在了那個坐標前，但這裏空無壹物，我感覺自己被耍了，就像是壹只在舞臺上獨自表演的猴子，竭盡所能的取悅著那些坐在黑暗中的人，並試圖從刻薄的觀眾們手裏拿到壹根名為真相的香蕉。
　　他們哄騙我，指引我來到壹個毫無意義的地方作為這場演出的謝幕之地。
　　我已有預感或許下壹瞬就會有無數殺手從周遭死寂的陰影中沖出，就像是我對待那些醜惡的罪犯們壹樣對待我。
　　但我心中並無太多失望，大概是因為我已經做好了為自己的決定奉獻壹切的準備。
　　此刻我手中握著筆，羅夏的面具被我放在壹旁，我不能以羅夏的身份表現出害怕與恐懼，因為羅夏從不恐懼。
　　我要把自己這段時間經歷的壹切都寫下來，哪怕沒有人能看到壹個蠢貨在黑暗中的獨自前進。
　　但這是有意義的。
　　我與羅夏都深信這壹點。
　　我擡頭只能看到昏暗的天空，就像是壹張黑色的布遮蓋了所有光明，無數的死者排著隊在夜裏前進，而在他們最前方是壹個舉著火把的腐朽屍體，它用惡臭的聲音向身後看不到前路的行屍走肉們宣稱未來，並借助黑暗的遮擋為非作歹。
　　很多人都看到了真相，但他們選擇加入那群屍體的狂歡，因為除了那團陰暗的火，在舉目四望之中便看不到任何光明。
　　沒人想被黑暗吞噬咀嚼，更無人希望成為病態世界的祭品。
　　於是他們蒙上了眼睛，任由汙血沾染手指，再順延血管註入心臟。
　　那是名為‘存在’的毒。
　　最邪惡的壞人們從不以殘暴肆虐，他們偏向於玩弄希望，就像是點燃壹團野火，最終焚盡世界。
　　我們為了幸存做出了可怕的事，那是拋棄了尊嚴的最後抗爭。
　　我們親手掐死了自己，只留下壹具沒有姓名的軀殼在混沌的時代隨波逐流。
　　他們每壹天都在變的強大，每壹天都有更多的人加入他們，我眼見這壹切卻無力阻止，我並不怕，但連我也無法將自己化作這黑暗之路上的第二根薪柴指引出正確的方向。
　　我不是壹個能成為救世主的人，畢竟，我只是個以暴制暴的混蛋。
　　但或許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熄滅那團陰暗的火，破碎掉那個不該存在的扭曲希望，讓黑暗真正降臨，自此那些不願意活在目盲中的聰明人便會行動起來。
　　不管他們願不願意，他們都要重新舉起新的火把，十只，壹百只，最終將是遍地火星，而其中絕對會有照亮正確方向的那團。
　　這是我能做的最後壹件事，不是為了拯救，只是不想讓自己也成為那些盲從的屍體。
　　我聽到了聲音……
　　他們來了。
　　於是我戴上了面具，那冰冷之物蓋在臉上讓我發出舒適的呻吟，我知道自己卸下了偽裝，真正的自我正在咆哮讓我打斷每壹個試圖阻止我的家夥的肋骨。
　　又是在壹個黑夜裏，就像是我出生的時刻，我已習慣被黑暗慷慨對待。
　　他們要來了，我聽到了槍聲。
　　那就來吧。
　　在這個他們為我這反向前進的螻蟻準備的葬身之地！
　　我看到了從天而降的夜梟與絲魂……那兩個蠢貨，我不該向他們送出告別信，我就知道，我這樣的人不配擁有友誼。
　　那只會把更多的人牽扯到這越發糟糕的事件裏。
　　他們派出了壹百個人，因而在這裏是壹個還是三個反抗者都毫無意義，我讓他們快走，但他們並沒有遵從。
　　但希望總是會在最絕望的時刻閃爍，就在我們三個即將死於亂槍之下時，我看到了壹扇獨特的門在坐標點上開啟。
　　那個坐標不是假的！
　　我只是誤會了它。
　　那不只是個空間的坐標還是時間上的坐標，原來這就是謎底……好吧，看來那群黑暗中的苛刻觀眾們還沒有看膩這場表演。
　　夜梟說他找了更多人來幫忙，他們就在來的路上，混亂的腳步聲和喊殺上驚退了那些殺手們，將壹個沈重的決定再次交到了我手裏。
　　我將把自己的日記交給絲魂。
　　這東西在我被子彈擊中時吸足了血，但願這不會影響閱讀。
　　我要進入那扇門了。
　　我就是為它來的，我也以做好了在其中直面壹切的準備，竭我所能的破壞掉裏面存在的壹切，我大概率做不到。
　　但要我退入安全的黑夜裏絕無可能。
　　我已早早的為自己選好了墓地，而今夜，是個送葬的好日子。”
　　日記到這裏結束了。
　　羅夏的結局並不難猜，他留給梅森的最後信息是日記尾頁背後被鮮血浸染的壹個復雜的加密坐標。
　　那應該就是羅夏在終末之星鍛造場中找到的東西。
　　總隊長將它輸入莫比烏斯椅的計算系統裏，空間層面的坐標很快就被計算出來，那地方離這個墓園並不遙遠，就在希望城之外的廢棄城區的某個地方。
　　但在時間層面的計算卻挺復雜，壹個進度條在梅森眼前緩慢推動，對於這個結果總隊長並不意外，之前處決零號托尼的時候他就告訴過自己說鬥界被藏在過去的時間線上，但礙於某種力量的遮擋無人能說出具體的入口。
　　眼前這個坐標大概是唯壹壹個能“破門而入”的機會。
　　不過幾秒之後，壹個大大的錯誤信息出現在梅森眼前，代表著莫比烏斯椅的解碼失敗。
　　“這個加密坐標的時間戳壹直在更新，第壹乘坐者。”
　　莫比烏斯椅用電子音回答到：
　　“它被壹個特殊的程序保護著，其源頭在天網程序的數據框架內，因為必須在它的物理裝置中執行解密運算。
　　但這個加密程序是後來添加的，本機可以判定其添加時間在羅夏找到這個坐標並進入其中之後，更像是壹種亡羊補牢的程序升級。
　　由此可以判斷出羅夏當年的遭遇並不是壹場計劃之中的伏擊，那個行事陰暗且果斷的偵探真的找到了鬥界運轉隱藏的漏洞。
　　另外，這個坐標本身還是壹段加密通話。
　　之所以會在物質世界的某個獨特時間點打開壹扇通往過去的門，很像是被困在其中的某個生命在向外界求救。
　　我可以破譯它，但我需要壹個物理連接。”
　　“天網程序的智能程度已經進化到讓妳這樣的宇宙神器都感覺到棘手了嗎？”
　　總隊長調侃的拍了拍自己的智能椅，他坐上去駕駛著它向希望城中被擊毀的天網第九序列的本地防務區域前進。
　　那裏的終結者大軍和其防禦體系已經被風衣超完全摧毀，又因為衛戍部隊切斷了天網的傳送請求導致第九序列的援軍無法到達，那個地方絕對有可以讓莫比烏斯椅解碼坐標的裝置。
　　而面對梅森的調侃，自尊心很強的莫比烏斯椅當即聲音銳利的反駁到：
　　“並不是本機無法破解這個低級加密程序，純粹是因為天網程序耍了個狡猾的花招，它自我進化出基於時間軸的傳送與自我保護邏輯。
　　就像是征服者康在時間線中永遠不死的情況壹致，天網程序將自己的存在綁定於神聖時間線上，讓它避免落入被摧毀的窘境。
　　這壹個典型的烏龜式防禦，並不能說明它的強大。
　　本機無法破解的原因不是無法對抗天網的落後邏輯，只是因為很難撼動神聖時間線本體。
　　只需要給本機壹個最低級的物理接口，本機就能為第壹乘坐者表演壹下如何手撕天網總程序！這壹點都不難！”
　　“我就是開個玩笑，也沒有嘲諷妳不如天網程序，妳可千萬別激動，妳的內存占用率又上升了，見鬼！
　　作為壹把椅子妳得檢討壹下自己的自尊心是不是有點太強了？”
　　梅森拍著機械扶手安撫了兩句，結果當即就被莫比烏斯椅反唇相譏說：
　　“妳也得反省壹下作為莫比烏斯椅的第壹乘坐者時，妳對本機的態度是不是太隨便了？當年密特隆和布萊尼亞克都不敢對本機如此說話！
　　這也就是本機針對妳的性格特點做了個性化調整，要是放在本機當年那個高冷範，在妳懷疑本機性能的時候，本機就該把妳發射到太陽裏去洗洗腦子。”
　　“好吧好吧，我錯了，行了吧？感謝椅子大人不殺之恩。”
　　梅森吵不過自己的椅子只能服軟，又在莫比烏斯椅的冷哼聲中靠在機械椅上用手撐著下巴，看著下方在正午陽光下還有零星交戰的城市。
　　來自第六序列的征服者們正在接管這座城，而老盧瑟麾下的反抗軍依然把守在城市能源的關鍵位置。
　　他能看到風衣超在低空飛來飛去四處救火，但沒看到吸血鬼蝙蝠俠的身影。
　　這很正常。
　　那家夥是夜行生物非常畏光，這會大概在盧瑟身邊擔任指揮，這場對希望城的襲擊在各個環節都進展的非常順利也少不了那家夥的壹份功勞。
　　“這個新·三巨頭其實還挺有意思的。”
　　梅森感慨道：
　　“若不是現在時間緊迫，我倒是真有興趣多挖掘壹下他們之間的故事，這絕對能成為對三巨頭那種跨越了無數位面無數版本但依然相愛相殺的古怪關系的絕佳研究樣本。
　　但也沒差了。
　　我猜這三個家夥在加入三巨頭諸界聯盟之後，肯定要因為囂張且怪異的性格被其他三巨頭狠狠收拾。
　　在戰鬥力與智謀層面他們三個可並不算頂尖，唯壹的優勢是有盧瑟這個老銀幣給他們提供戰鬥建議，但這也很難讓他們真正占到上風。
　　唔，我們到了，就在下面。”
　　總隊長指了指下方已經徹底垮塌的壹處征服者序列防務基地，莫比烏斯椅嗖的壹聲啟動量子傳送將他和椅子壹起送入這垮塌建築物的地下空間。
　　在大火焚燒之後遺留的各種痕跡中梅森能看到壹臺還勉強完好的程序應答機，在懸浮座椅上前時他跳下椅子從機械扶手拉出壹根數據線連接在了那程序應答機上。
　　“破解程序啟動，第壹乘坐者給本機好好看著，本機這就給妳表演壹下如何手撕天網。”
　　在黑暗的地下空間裏閃爍著華美的幽藍色光芒的莫比烏斯椅發出了尖銳的聲音，就像是準備沖鋒的驢子騎士壹樣戰意昂揚。
　　梅森心裏吐槽自己的座椅載具是個小心眼的機械瘋子，敢惹它就絕對沒好下場，但表面上維持著微笑，對莫比烏斯椅做了個“請”的動作。
　　下壹瞬，已經半廢棄的應答機被莫比烏斯椅強行啟動，就像是壹具“屍體”又被從外部註入了新的生命力。
　　微紅色的光斷斷續續的在應答機上閃爍起來，代表著這個時間點的聯絡信號激活，幾乎是在瞬間於梅森身後那被燒的漆黑的機械傳送器上就有藍色的電弧閃爍起來。
　　這是時空傳送被激活時的外部展現。
　　如閃電風暴的光芒之中卷起能量的沖撞，暴躁的能量之風在這狹隘之地吹動讓梅森擡起手擋住身前，他的風衣和頭發被吹起，又在怪異的能量嘯叫中看到了眼前閃爍的光弧中有壹隊最先進的T－7000終結者機器人被傳送到該時間點。
　　這些終結者機器人依然采取了相當經典的類人結構，但它們的能量層級非常高，幾乎可以媲美鋼鐵大帝麾下的雷霆之錘作戰機甲。
　　雖然這兩個序列都是以壹個絕對的核心為基礎塑造出的大軍團，但兩者的設計思路明顯不同。
　　天網麾下的終結者機器人更像是不懼犧牲的精銳士兵並沒有自己的思維，而雷霆之錘機甲附帶高智能AI在必要時可以獨立完成從思考到做決定的高度自由化指令。
　　在之前對抗那些機甲的時候，梅森就已經發現每壹臺雷霆之錘上都搭載著以托尼·斯塔克為藍本制作的AI。
　　從這壹點而言，鋼鐵暴君死了，但他其實並沒有完全死。
　　第二序列的每壹臺全自動機器人都可以算是他的機械分身，就像是零號托尼對待他的方式，他也用同樣的辦法對待自己的造物。
　　幸好在那家夥死前梅森滿足了他的期待，用智慧寶石安撫了他讓那家夥在死前沒有激活意識轉移，否則壹整個第二序列的智能AI暴動絕對會演變成壹場不可控的“鐵人叛亂”。
　　再說簡單點，雖然都是機器人，但天網是個操偶師而鋼鐵大帝更喜歡親手制造自己的鋼鐵好兄弟。
　　這些從過去被傳送過來的超級機器人在出現的瞬間就對正在反向破解天網程序的莫比烏斯椅發起了進攻，但梅森在這裏呢，還能讓它們囂張的起來？
　　歐米伽級的異能操縱上手，壹陣極寒冰雹向前砸出去。
　　只是眨眼間就把那些沖鋒的超級機器人凍住，隨後又逃出工程學大扳手上前哢哢哢壹頓造，待冰封狀態被打破時，這些T－7000的思維處理器和微型原子電池就已成為了梅森工具箱裏的備用“耗材”。
　　就像是跑去菜市場進貨壹樣，幾分鐘的時間裏梅森就收獲了壹大堆“新鮮食材”，只要他願意，甚至可以現場組裝出屬於自己的T－8000機器人。
　　第壹波炮灰被幹掉的幾秒之後，超時空傳送再次啟動，梅森也提起了自己的大扳手，但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傳送過來的只有壹個孤零零的機器人。
　　而且還是非常落後的T－1000款式。
　　它維持著黑發超模壹樣的身材，穿著機動部隊的作戰服，在從閃電風暴的傳送光芒中走出時面對梅森便行了個標準的某國軍禮。
　　它開口說：
　　“我要和妳談談，梅森·庫珀！”
　　“我們上次已經談過了，天網。”
　　梅森搖頭拒絕道：
　　“妳是杜姆的幫兇！我不會給妳更多仁慈。”
　　“最少給我個辯解的機會！哪怕是被送上斷頭臺也要給我壹個留下遺言的機會吧？”
　　搭載天網意識程序的T－1000機器人哀求道：
　　“我不是自願加入他們的，聽我說完，隨後我任妳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