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相親相愛壹家人·廢土版

　　“我已穿越過機械蟻群，正在靠近地下基地。”
　　法爾·佐德壓低的聲音通過隊伍通訊傳遞到了芭芭拉·戈登的耳中，黑衣超人此時正躡手躡腳的行走在廢土地下近300米的坍塌隧道中。
　　他行走的非常小心，避免發出任何聲音並將自己的氪星感知擴散開來為自己捕捉可能存在的威脅。
　　佐德手腕上的蟻群信號道標在持續生效。
　　這讓他身後那群爬滿了四處的機械螞蟻將這個大塊頭視作蟻群的壹員並不加以攻擊，就像是曾經的蟻人操縱蟻群的方式是將自己化作蟻王的原理壹致。
　　不過芭芭拉制作的這個信號道標顯然更簡易壹些。
　　“捕捉‘蟻王’，佐德，同時收集有價值的東西，我們在皮姆十字等妳。”
　　芭芭拉叮囑到：
　　“註意安全，梅森說如果遇到特殊情況就放棄行動，完事以安全為先。”
　　“嗯。”
　　佐德應了壹聲，隨後讓通訊進入靜默。
　　他顯然不認為自己已經到達這壹步還會無功而返，盡管總是維持著生人勿近的沈默與低調，但在佐德心中他對於自己的評價相當精準且可靠。
　　通過這壹路的經歷讓他確認在這個世界上可以傷害到他的東西確實屈指可數。
　　畢竟氪星人不管在哪個平行世界都屬於“開局天胡”的血脈了，在黑蝠王手中折戟沈沙並未打擊到佐德的信心，這只是堅定了他必須進壹步挖掘自身潛力的想法。
　　雖然並不怎麽理解梅森在這個晦暗時代所做這些事的緣由，但平心而論，跟著梅森做這些拯救之事要比毫無目的的破壞與宣泄更讓人感覺到舒服。
　　有這種心態大概和他的經歷相關。
　　他討厭那些將暴力和壓迫視作家常便飯的邪惡家夥。
　　“妹妹？妳終於醒了，看看我弄到了什麽好東西，妳壹定會喜歡的……唔，別亂動，我把妳扶起來。”
　　在佐德從壹處早已停止運行的地下電梯中悄然現身時，他的超級聽力捕捉到了前方空間中傳出的聲音。
　　是蟻王！
　　那個瘦弱的年輕人。
　　黑衣超人立刻上前，但依然維持著隱匿行動，他的穿透視覺查看四周，小心避開這段鋼鐵隧道中隱藏的怪異之物向前靠近。
　　前方的聲音越發清晰起來。
　　“看！這些凈水，足夠我們兩喝好幾年了，還有這些壓縮食物，如果我沒有看錯，它們是來自戰前的儲存。
　　還有這些零食……見鬼！我都沒見過，剛才嘗了壹塊糖，那甜味讓我的味蕾都要爆炸了。
　　妳壹定也要嘗壹塊，據說在咱們出生之前的世界裏這種東西到處都是，可惜現在已經沒啦，來，我給妳剝壹塊。
　　這個，橘子味的。
　　雖然我也不知道橘子是什麽，但聞起來很不錯。”
　　“妳……檢查過嗎？”
　　在蟻王的聲音之外，佐德很快捕捉到了第二個聲音。
　　是個女孩。
　　而且聽起來中氣不足，很虛弱的樣子。
　　他停下腳步，將穿透視線看向前方，在如X光壹樣的透視中，他能看到蟻王正小心翼翼的將壹個瘦弱的姑娘從壹個類似於生物艙的結構中攙扶出來。
　　僅從那小姑娘異常的心跳就能判斷出，她並不健康。
　　但這會那被攙扶起來的小姑娘卻還在警告自己的哥哥，她帶著小小的抱怨，小聲說：
　　“我叮囑過妳，富蘭克林，挑選目標的時候壹定要細致壹些，能壹次性拿出這多物資的人在廢土上絕對不是普通人。
　　妳不該冒險現身，更不該過分的索取這麽多東西，這會給我們帶來危險。”
　　“我知道，但這壹票做完咱們好幾年都不必出去了。”
　　蟻王有些尷尬，但他壹邊將哈莉的零食軟糖遞給虛弱但頗有壹番威嚴的妹妹，壹邊解釋到：
　　“我們不是正在嘗試打開皮姆博士留下的那個機器嗎？這麽多食物和水只要妥善保存就足夠熬到妳破解那機器的奧秘的時候。
　　媽媽說那機器連接著量子空間，或許我們可以通過它離開這片讓人絕望的廢土。
　　那才是關鍵的事。
　　至於可能存在的危險妳也不必擔心，我剛剛將機械蟻群調整到了‘自律’模式，它們會在基地之外構建超大型機械蜂巢。
　　想要追過來的家夥都必須先通過蟻群的襲擊，媽媽說了，即便是在廢土之前的英雄時代裏，也沒幾個人能做到這壹點。”
　　“妳還是太自信了，我的思維告訴我妳做了很危險的事。”
　　虛弱的妹妹有些不依不饒，但她也沒辦法再斥責哥哥，她知道富蘭克林做這些事都是為了她，於是在幾秒之後，她發出笑聲，甜甜的說：
　　“這糖真好吃。”
　　“對吧？哈哈哈，我就知道妳會喜歡的。”
　　蟻王哈哈大笑，他說：
　　“我們得把它放進皮姆博士的分析機裏，分析出成分，看看咱們能不能用普通食物把這種味道轉化出來。
　　這樣壹來，妳吃東西的時候就不用忍受單調的……瓦蕾莉亞？妹妹！妳怎麽了？妳別嚇唬我啊！醒醒！”
　　蟻王的聲音突然變的驚恐起來，壹直在偷聽的佐德也聽到那小女孩的心跳在快速衰弱。
　　壹股急促在他心中升起，黑衣超人顧不上隱藏，雙腿用力向前沖過去，壹拳夯開了前方封鎖的機械大門。
　　巨響之中煙塵四濺，他大步走出進入了眼前這個並不算大，但各種陳設都異常精巧的地下實驗室中。
　　蟻王被這動靜嚇了壹跳，他反應迅速的用自己從不離身的頭盔調動機械蟻群進攻。
　　大量的銀灰色特殊兵蟻從實驗室的收納艙裏沖出，發出刺耳的切割聲撲向佐德，但很快它們就失去了目標開始在原地茫然的打轉。
　　這壹幕讓蟻王牙呲目裂，他意識到自己的貪心真的惹出麻煩了。
　　他不斷的對蟻群下達命令，引導被喚醒的機械螞蟻攻擊佐德，但……
　　友軍！
　　他媽的全是友軍！根本鎖定不了啊！
　　從機械蟻群反饋回的信息讓蟻王的臉色飛快的絕望起來，但廢土淬煉這孩子得到的勇氣和執拗讓他絕不投降，幹脆抓起身後的壹把奇形怪狀的槍瞄準了大步走來的佐德。
　　危險的能量在槍體上匯聚起來，待激發之時，他便聽到眼前的黑衣超人冷聲說：
　　“妳的妹妹心跳在快速衰弱，瞧瞧這小可憐慘白的臉色和嘴唇，她處於長期營養不良應該還有某些先天疾病。
　　這裏的設備不足以挽救她，但我的同伴可以！
　　他是壹名非常出色的藥劑師和工程學大師，妳剛剛見過他，妳肚子裏的定位器也是他制作的。蟻王，妳要和我在這裏打壹場？
　　還是給我點時間，順便給妳妹妹壹點希望？
　　按照現在的情況，她最多再堅持十分鐘……”
　　“富蘭克林！放下量子槍……”
　　躺在破舊的生物艙中的小女孩捂著心口，艱難的說：
　　“妳會把實驗室的能量抽空的……讓他們來……放下武器……”
　　“啪”
　　怪異而危險的能量武器被丟在地上，蟻王顯然很聽妹妹的話，他趴在瘦弱的妹妹身旁握住她的手，低聲呼喚她的名字，又咬牙切齒的看著佐德，說：
　　“讓妳的人趕緊來！我解除了蟻群的巡遊，快！我妹妹要是出事，我會讓這附近所有人壹起陪葬！”
　　“殺性真大，又壹個小瘋子。”
　　佐德瞥了他壹眼，轉身將這裏的情況快速匯報給芭芭拉，他說：
　　“將梅森以最快的速度送過來，這邊的小女孩可能撐不下去了。”
　　“佐德，站在那別動。”
　　梅森的聲音接管了通訊，他語氣溫和的說：
　　“帽子要啟動壹個精準傳送會把我送到妳身邊，但妳會承受壹定的能量沖突，做好準備了嗎？”
　　“開始吧。”
　　黑衣超人看了壹眼旁邊呼吸都變的艱難的小丫頭，他點了點頭。
　　隨後壹股特殊的能量在他身上的伊述護甲中迸發，就如無形鎖鏈的能量束縛與壓制，讓佐德皺起眉頭但還是咬牙堅持。
　　幾秒之後，那股能量爆發的瞬間，壹團瑰麗閃爍的光點便在他身旁亮起，隨後梅森便提著醫療箱帶著哈莉從碎光中走出。
　　“魔法？”
　　蟻王驚呼了壹聲，但梅森沒有理他，而是對身旁的哈莉說：
　　“先準備壹個手術臺，小可愛。”
　　“收到！梅森醫生。”
　　哈莉吹了個粉紅色的泡泡，客串護士小姐的她立刻從行囊裏拿出壹臺組合用的機械組件忙碌起來，而梅森上前帶上醫療手套，伸手放在了生物艙中的小姑娘的脖子上。
　　他臉色嚴肅的說：
　　“不只是營養不良，還有先天性的虛弱，我猜是從娘胎裏帶出的病，但好消息是不存在先天性遺傳病，所以只需要調養和壹些特制的藥水。
　　不過她肺部的感染已經發展成嚴重肺炎了，我需要做個器官鏡手術來看看具體情況。”
　　梅森瞥了壹眼身旁手足無措的蟻王，他推了推沒有鏡片的眼鏡框，說：
　　“之前她難受的時候妳是怎麽做的？”
　　“用生物艙。”
　　蟻王這會也不敢炸毛，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到：
　　“皮姆博士留下的生物艙有治療和緩和功能，但它的效果壹次比壹次差，我在廢土也找不到足夠的藥物。
　　那些該死的家夥在十七年前轉移的時候把能帶走的東西全帶走了！”
　　“妳果然知道皮姆博士，故意欺騙罪加壹等！現在去把妳手上所有的皮姆粒子都拿出來，當做妳妹妹的治療費。”
　　梅森很不客氣的對蟻王吩咐了壹句，後者敢怒不敢言，但看到梅森確實在準備醫治後便後退幾步，啟動壹個機械暗格拿出了壹箱皮姆粒子。
　　隊長大人沒有看他，先將濃縮的生死水餵給痛苦的小女孩讓她進入沈睡，隨後將這可憐的幾乎皮包骨頭的小姑娘抱起來，放入哈莉準備好的臨時手術臺上。
　　他壹邊十指紛飛的忙碌，使用自己精湛的急救技巧舒緩她的情況，壹邊頭也不回的對已經被佐德看住的蟻王說：
　　“真是個狡猾又奸詐的家夥，演的壹手好戲，但對妹妹的關心讓妳勉強算個好哥哥，妳叫什麽名字？”
　　面對梅森的詢問，蟻王梗著脖子不打算回答。
　　他還在試圖將蟻群聚集起來給自己和妹妹增加點自保能力，但下壹刻，佐德扣住他的頭盔輕輕壹摘，這孩子最大的依仗便被去掉。
　　而頭盔之下露出了壹張雖然稚嫩，但能看出飽經風霜的臉。
　　最多十五歲。
　　但其容貌粗糙看起來和二十歲的人差不多成熟。
　　“回答問題，富蘭克林。”
　　佐德伸手放在這瘦弱的小子肩膀上，他低聲說：
　　“我們不是妳的敵人，但我們可以是。”
　　“嘁”
　　被去除武裝的蟻王撇了撇嘴，他很不爽的回答到：
　　“富蘭克林·理查茲。”
　　“嗯？姓理查茲？來頭不小。”
　　梅森的動作停了停，他看向眼前熟睡的虛弱丫頭，幾秒之後，他說：
　　“妳妹妹叫瓦蕾莉亞·理查茲？妳父親是神奇先生裏德？”
　　“確實是，但我沒見過他。”
　　蟻王哼了壹聲，頗有種廢土人的桀驁不馴，他撇嘴說：
　　“我聽說他是什麽最偉大的英雄，狗屁！真偉大就不會把世界弄成這樣的壹團糟了，妳知道妳想問什麽，狡猾的混蛋。
　　我和妹妹是媽媽養大的。
　　可惜她已經死了，在我們五歲的時候死於心臟衰竭。”
　　“蘇珊女士嗎？”
　　梅森長出了壹口氣，說：
　　“以她的能力確實可能在那種危險情況下存活下來，是她帶著妳們找到了這個實驗室，並教會妳們操縱這裏的儀器？”
　　“不，我媽媽生命最後兩年身體非常差，她照顧我們都很艱難。”
　　富蘭克林低聲說：
　　“找到機械蟻群和操縱皮姆博士的備用頭盔都是我自己學會的，至於這座實驗室，是瓦蕾莉亞找到的。
　　我妹妹是個真正的天才。”
　　“我剛聽到這兩個孩子說，這座實驗室裏有壹座可以開啟量子通道的機器。”
　　佐德將自己聽到的信息告訴梅森說：
　　“他們兩正在計劃破解那臺機器，進入壹個叫量子領域的地方躲避廢土的災厄。”
　　“皮姆博士的黑科技哪怕只是聽壹聽都是如此的震懾人心。”
　　正在執行急救的梅森搖了搖頭，他感慨道：
　　“但誰能想到，他的繼承人會是兩個自學成才的小屁孩，佐德，妳去接芭芭拉過來，我需要她接管這座地下實驗室。
　　這裏是個真正的寶庫……
　　至於妳們，富蘭克林，還有可憐的瓦蕾莉亞，我會給妳找個新家。不過，蘇珊女士就沒留下什麽東西給妳們防身嗎？”
　　“妳這混蛋，搶了我的家還不夠！”
　　蟻王大叫到：
　　“還圖謀我媽媽的遺產？”
　　“是妳先騙我們的，小子。”
　　哈莉很不爽的呵斥道：
　　“妳最好老實點，能遇到K先生這樣的大好人是妳和妳妹妹走運了，不識好人心的小混蛋，妳讓我想起了達米安。
　　不，妳比達米安更惡劣。”
　　“被廢土錘煉成壹個狡詐陰險之徒的弗蘭克林·理查茲，肯定會和達米安·韋恩成為好朋友以及壹起出去為非作歹幹壞事的好同夥。”
　　梅森瞥了壹眼蟻王，他輕聲說：
　　“不過，富蘭克林，妳從小到大就沒有發現自己有某些特殊能力嗎？我的意思是，類似於超能力的那種。
　　我認為妳可能是個變種人……”
　　“不，我不是。”
　　蟻王否認道：
　　“我們找到基地的時候，妹妹用這裏的儀器給我們檢查過身體，我就是個普通人，但妹妹繼承了媽媽和傳說中的爸爸的智慧。
　　我只是個執行者，真正的蟻王是她才對。
　　唉，我真該聽妹妹的話，如果今天不劫妳們就什麽事都沒了。”
　　“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小朋友。”
　　梅森哼了壹聲，看著情況逐漸緩和下來的小丫頭，他說：
　　“或許是命運讓我理應找到需要幫助的妳們，畢竟這就是我現在手頭的工作。好了，現在帶我去看看那個量子隧道。
　　我對那東西真的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