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如果在愛情與未來之中妳只能選壹個……

　　梅森拿到黑蘋果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但他壹直沒有使用這個在理論上可以回答壹切難題的裝置。
　　在位面融合遭遇麻煩的時候梅森沒有用，在墨菲斯托搞鬼差點讓壹切行動功虧壹簣的時候他沒有用，甚至在眼下這個決戰即將到來的時候，他本依然沒打算動用這玩意。
　　但老爺剛才的話給他提了個醒。
　　在第壹次目睹沖擊世界於海盜世界和哥譚世界發生時，梅森洞悉了自己在這個黑暗時代蘇醒時的命運，他壹路勇往直前到現在，面對沖擊的難題給出了自己近乎完美的答卷，而現在只要幹掉墨菲斯托和群星會就能完成自己這段旅程的“主線任務”了。
　　放在壹個單機遊戲裏，這已經是走入最後劇情的階段，手握如此重要的道具卻留著不用未免有點遺憾。
　　畢竟他又不是追求全獎杯成就的硬核黨，對吧？
　　當然，梅森壹直不使用黑蘋果還有個相當現實的原因，不只是這東西的信息標簽說明使用它有風險，還有黑奇異的“現場教學”告訴他使用黑蘋果獲取答案確實是壹件有風險的事。
　　黑奇異問了壹個事關未來的問題，結果被禁忌的知識反噬到差點維持不住環形讓古神之容被盡數釋放。
　　以當初梅森那麽點小實力，在這樣的反噬面前估計要把大半條命交出去。
　　但現在不壹樣了。
　　他在各方面都得到了卓有成效且堪稱渾厚的成長，在聯合自己的“梅森家族”幹翻了虛無梅森後得到了力量的饋贈讓自己的異能操縱也提升到了相當可觀的程度。
　　他覺得自己應該試壹試。
　　當然，為了保證安全起見，梅森並不會和黑奇異那樣直接詢問壹個關於壹切事情的結尾，那太瘋狂而且沒有意義。
　　總隊長堅信自己能贏。
　　瑪德琳的鳳凰裁決沒有能抹掉他的未來就已經說明了著壹點，他會贏，至於贏到什麽程度那不是梅森要考慮的問題。
　　“所以，幹脆來點現實的吧。”
　　梅森吐出壹口煙圈，伸手摸向眼前的黑蘋果，不過在接觸到這玩意之前，小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帶著巫師帽的煉金師梅森探頭探腦的往裏面看了壹眼，他懷裏抱著壹個古色古香的藥匣子，顯然是來送東西的。
　　隨後他就看到了梅森正握著企鵝傘準備接觸黑蘋果的動作。
　　“餵！妳不要命啦？”
　　煉金師驚呼壹聲，上前撥開了梅森的手，他說：
　　“這東西是妳隨便能用的嗎？而且妳心裏也沒有迫切想要的答案吧？”
　　“我覺得把這個明顯的‘通關道具’留到最後有點不太尊重它……”
　　梅森撇嘴說：
　　“所以試試也無妨嘛，多增加點勝算何樂不為呢？”
　　“那總該用於重要的事情吧？”
　　煉金師想想覺得這個說法沒毛病，他隨後摸出自己的煙鬥叼在嘴邊，對梅森說：
　　“我的意思是，問壹點有意思的或者幹掉刺激的事，比如問問它到底是誰把我們送到這裏的？”
　　“妳是盼著我死，對吧？”
　　總隊長吐槽道：
　　“這種事關世界之外的問題我只要敢問，且不提黑蘋果能不能給出壹個答案，我自己怕是要當場暴斃。
　　我打算問問它該怎麽才能消滅老魔鬼的那個見鬼的‘墨菲斯托網絡’，他之前告訴我，無數個位面的墨菲斯托的思維連接在壹起，這代表著這個‘超脫’行動其實並不是為單獨為某壹個墨菲斯托準備的。
　　這是他們所有人的共同計劃。
　　就算我們幹掉了主宰群星會的老魔鬼，也遲早會有其他魔鬼接過這桿大旗，這不就相當於白幹了嗎？”
　　“這問題妳問我呀，妳問它幹嘛？”
　　煉金師吐槽到：
　　“最簡單的辦法難道不是等老魔鬼超脫完成嗎？
　　所有世界的墨菲斯托的時空異位體都被融為壹體，成就壹個完整存在的時候把他嘎掉，這樣壹來所有的墨菲斯托就都掛掉了。”
　　“妳這是廢話！”
　　主體哼了壹聲，說：
　　“我不可想在還有優勢的時候養壹個大爹出來，超脫那個概念我是懂的，黑奇異雖然沒跨過那壹步但他已經有了資格，只是純粹為情所傷不願意踏出那壹步。
　　他都那麽厲害了，真要等墨菲斯托超脫之後，我要幹掉他會付出的代價絕對要以十倍來算。”
　　“呃，說的也有道理。”
　　煉金師點了點頭，又吐了口煙圈，眨著眼睛對梅森說：
　　“但我建議妳換壹個問題，妳懂我的意思嗎？換壹個對妳而言更有價值且更重要的問題，比如希裏的完美復活……
　　我們其實不需要幹掉所有的墨菲斯托，那只是個可選項。
　　我們的目的壹直很明確，就是為了推翻群星會，而在目前沖擊已經進行到第五輪的情況下，其他墨菲斯托就算有心繼承老魔鬼的遺產也已是有心無力。
　　那是下壹個時代的麻煩了，梅森，妳不是說妳只負責扭轉黑暗時代，下壹個時代的事妳懶得參與嗎？
　　相信後人的智慧吧，現在保住妳小情人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妳這是讓我在未來和愛情中選壹個，唉，千古的難題。”
　　梅森搖了搖頭，嘆氣說：
　　“但我只有詢問壹次的機會，我得放棄另壹個，這還真是困難。”
　　嘴上說著困難，但實際上梅森並沒有太多猶豫便伸手放在了黑蘋果光滑無比的表面。
　　在手指接觸到這東西的瞬間，壹股發自心底的陰寒順延著指尖碰觸壹路竄到了梅森心裏，讓他如在寒冬臘月壹口喝下了加冰飲料壹樣身體顫抖了壹下。
　　那是無法被豁免的冷。
　　甚至於心靈都在被凍結，而那股力量在隨著接觸的時間延長而不斷加強，就像是在迫使梅森必須問出他心中的問題。
　　如果再遲疑下去，總隊長毫不懷疑自己的靈魂都會被凍結與此。
　　難怪黑奇異當時使用黑蘋果的表現會那麽難受，梅森認為這股源於神秘的起源之墻的力量絕非依靠單純的實力就可以豁免抵抗。
　　它是於存在性層面直接生效的。
　　“問啊！快點，妳的水體已經不穩定了，它們正在結晶化，見鬼。”
　　旁邊支起壹個小攝像機全程拍攝這個重要時刻以作為對宇宙神器的寶貴研究資料的煉金師催促道：
　　“它在傷害妳，迫使妳問出問題，不要對抗這力量，做出妳的選擇。”
　　“唰”
　　壹道黑光亮起，交纏在梅森放置於黑蘋果表面攤開的五指之上，那五根手指已經從分子層面被完全凍結成晶瑩剔透的姿態，還在不斷散發出森森寒氣，就如某種殘酷的冰雕。
　　不過光芒亮起似乎代表著梅森完成了這個宇宙神器的標準使用過程，進入了答案獲取的最後階段。
　　他手指上的冰層在消融，這讓煉金師頗為好奇，他猜測這應該是這個獨特的宇宙神器在完成這次“使命”後的力量回收。
　　就像是被制作出的工具終於被使用以此讓它“心情愉悅”並得到了應有的“滿足”。
　　在數秒之後，纏繞於梅森手指上的黑色流光黯淡下來，讓黑蘋果再次回到了古井無波的狀態之中，而總隊長睜開眼睛時，他的眼球瞳孔中似乎殘留著被給予的答案，那些復雜的文字與圖形在他眼前跳動著，向他給出了壹個標準答案。
　　“這玩意真坑！”
　　梅森松開手，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他壹邊摸出自己的筆記本寫寫畫畫，壹邊頭也不擡的對眼巴巴的等著答案的煉金師說：
　　“我大概摸清了它的生效原理，看到我剛才被凍結的樣子了嗎？那種接受禁忌知識時的反噬力量是隨著妳想問出的問題的復雜與晦澀程度而不斷被釋放出來的，妳問的問題越復雜越涉及宇宙真理，要承受的反噬就越大。
　　就比如黑奇異之前詢問了切實存在的未來，直接導致他近乎承受了生命上限的反噬傷害，如果我按照妳的提議去詢問誰把我們送來這種問題，我的存在當場就會被抹掉。
　　不是它要傷害我。
　　而是我根本承受不住那種等級的真實回答，象征性！這玩意也是基於象征性生效的，不過這其實從側面回答了妳的問題。
　　把我們送來的家夥們相當厲害，最少也是宇宙神靈那個層次的存在。不過別擔心，這玩意不是在妳心中浮動問題時就會立刻給妳壹個答案，這其中有壹個確認過程。
　　從這壹點來說還挺智能。
　　畢竟是壹個生命壹生壹只能使用壹次的東西，有點儀式感也挺好的。”
　　“誰問妳這個了呀！”
　　煉金師抓耳撓腮的吐槽道：
　　“我想聽的是妳在未來和愛情中選了哪個，妳這個混蛋！我想聽的是八卦好不好？誰他娘的在乎黑蘋果的生效原理和使用手冊啊！
　　那是壹般人能用的東西嗎？趕緊趕緊！說，妳到底是選擇做壹個以未來的名義拋棄愛情的冷血混蛋，還是為了愛情甘願拋棄未來的無腦情種？”
　　“相信我，妳會用到這些知識的。”
　　梅森意味深長的看了壹眼煉金師，隨後，他咳嗽了兩聲，說：
　　“我當然做出了選擇，我向它詢問該如何消滅墨菲斯托網絡，結果這個混球玩意給了我壹個‘標準答案’，妳懂我的意思吧？
　　標準答案不意味著就是正確答案或者最有效率的答案。
　　它告訴我，所有的墨菲斯托都是地獄生物，在成為地獄領主並擁有地獄神性的時候，他們的存在就已經和各自位面的地獄綁定在了壹起。
　　而最妙的是，地獄這個‘綜合性概念’的生效原理相當復雜，簡單點說，在壹切存在地獄傳說的位面都有它的概念生效，因而可以視作每壹個地獄維度之間都是有聯系的。
　　黑蘋果建議我完全摧毀墨菲斯托所在的那壹片地獄維度，其承載的象征性被破滅的瞬間，墨菲斯托基於地獄永存而不會死去的生命就將迎來最後的終結。
　　而命運閣下的維度破碎會直接影響到其他墨菲斯托所在的位面。
　　這樣在精神與存在性層面的力量沖擊不會殺死他們，但卻會讓他們共享的墨菲斯托網絡完全崩潰。
　　這樣壹來，命運閣下為超脫所作出的努力就無法再被其他老魔鬼繼承，他們將從壹個整體重新化作獨立的個體。”
　　“就這？”
　　煉金師瞪大眼睛說：
　　“不是說好尋找殺死他們的方案嗎？這也只給了削弱他們的方案啊。”
　　“不不不，標準答案的精髓就在這裏。”
　　梅森搖頭解釋道：
　　“別忘了我們身處的大環境，在新烏托邦計劃的融合進程不斷被推進到最後時，所有平行位面都會融合成壹個完整的宇宙！
　　而在這個獨立且完整的宇宙中，每個位面的地獄概念都會被融合在壹起形成壹個‘唯壹地獄’。
　　既然連地獄都是唯壹了，那麽剩下的墨菲斯托之間也必須且只能留下壹個主宰他們所在的地獄維度的個體。
　　這不是基於他們意誌而是基於宇宙規律生效的事，不管他們願不願意，他們都必須自相殘殺直到剩下最後壹個墨菲斯托。
　　雖然結果壹樣，但和萬身合壹的‘超脫’卻是截然相反的概念。
　　黑蘋果給出的方案是我們幹掉最強的命運閣下，隨後將壹切交給真正且殘酷的命運，那些混蛋們都會死！
　　而且他們會死於其他的自己之手。
　　嘖，不得不說，這個方案用作‘懲戒’而言還是蠻有意思的。看來黑蘋果是讀取了我對老魔鬼的厭惡，所以給了我所有可行方案中最惡毒的那個。
　　炸毀墨菲斯托的地獄維度，聽起來挺難，但有吞星助陣的情況下這個條件並不難達到，只是在大戰結束之後補個刀而已。
　　這能有多難呢？”
　　“唔……所以妳最終還是在愛情和未來之間選了未來？”
　　煉金師心滿意足又滿臉鄙視的看著梅森，他吐槽道：
　　“虧我還以為妳是個純愛黨呢，沒想到妳也是個利益生物，呸，梅森，妳可真讓我失望。”
　　“先別急著失望嘛。”
　　總隊長搖了搖頭，撫摸手中已經不再回應他的黑蘋果，他的“額度”已經用光了，這宇宙神器不會在對他開放了。
　　梅森對煉金師說：
　　“我之所以如此幹脆的選擇未來而不選我可憐的愛情，不是因為我對希裏的生死毫不在意，只是我選擇相信我的家族成員們的智慧與手段。
　　我相信即便沒有黑蘋果，妳們也最終可以給我壹份完善的方案，並使用妳們的智慧來幫助我這個可憐人解決我的問題。
　　這才是我為希裏選擇的方案，不借助於外物，而是依靠整個梅森家族的團結與潛力。”
　　說到這裏，梅森伸手放在了煉金師這次帶來的那個漂亮的藥匣子上，他拍了拍這東西，對煉金師眨了眨眼睛，說：
　　“瞧，妳們也沒有讓我失望，不是嗎？”
　　“好吧，好吧，我承認妳說的有道理而且還讓我挺感動，但事實就是先別忙著高興。”
　　煉金師頗為傲嬌的哼了壹聲，又嘆氣說：
　　“我確實搞出了妳希望拿到的復活藥水，但說實話，這玩意能生效多少我心裏也沒底，畢竟希裏和其他兩位導師的情況非常復雜……
　　單是壹個墨菲斯托的力量侵蝕就是難以完美解決的問題，而且我們的時間有點少，我只能在有限的時間裏做到最好。
　　或許會讓妳失望，但我已經……”
　　“所以我說我會毫無保留的相信妳的智慧！”
　　梅森打斷了煉金師的“免責聲明”，在煉金師目瞪口呆的註視中，梅森將企鵝傘塞進他手裏，又抓起他的左手放在了黑蘋果上。
　　他對煉金師眨了眨眼睛，說：
　　“開始吧，還等什麽呢？我的愛情就交給妳的智慧來拯救了，來吧，向它問出屬於妳的問題，梅森·麥傑克·庫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