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斷九州

冰臨神下

歷史軍事

  相士曾發出預言:此子閉嘴則為治世之良賢,張嘴必為亂世之梟雄。   十八歲的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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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追隨

謀斷九州 by 冰臨神下

2020-3-6 10:05

  如果不是有“吳王”這個名頭,徐礎說的話壹個字也不會有人相信,幾名將官爭議良久,蕭古安壹個人走回來,拱手道:“這麽大的事情,我們不敢做主……”
  “我在騙妳們。”徐礎道。
  “什麽?”
  “剛才那些話是我編造出來的,梁王沒有陷害我,新降世軍也沒有潛入洛州,我去掉王號,僅僅是因為我厭倦了。我不該用謊話連累諸位,走吧,我隨妳去見晉王。”
  蕭古安僵在那裏,半天沒說話,突然轉身,又去找同伴商量,這回為時甚短,四人壹同來到吳王面前,蕭古安正色道:“吳王之意我們明白?”
  “抱歉,我只是壹時……”
  蕭古安卻不接受道歉,接著道:“請吳王在此暫歇,我派人回去向晉王請示。”
  “妳還是沒有明白。”徐礎笑道。
  蕭古安等人皆無笑意,“吳王才智過人,早料到晉王會派人追趕吧,所以來壹出欲擒故縱之計,最終還是要將禍水引向晉軍。”
  徐礎壹楞,搖搖頭,“謊言壹旦開始,真話便沒有立足之地。是我的錯,請蕭將軍安排。”
  蕭古安馬上分派,自己帶五十人“看護”吳王,命副將帶五十人即刻返回晉營尋求明確的指示。
  蕭古安將留下的五十人分成五隊,輪流休息、餵馬、守衛、放哨、巡視,絲毫不亂。他對吳王的態度也有變化,依然恭敬,但是多了壹份警惕,心中已認定吳王有意嫁禍於晉王。
  徐礎靠墻睡覺,不管閑事,心裏琢磨著如何應對晉王。
  大概是有人護衛,心中安定,徐礎這壹覺睡得頗為舒服,睜眼時天邊微亮,附近的小火堆居然還在燃燒,顯然是有人添柴。
  蕭古安站在墻外,仔細觀察大道上的情況。
  徐礎心中過意不去,起身走到蕭古安身邊,“蕭將軍壹夜未睡?”
  “職責在身,怎敢松懈?吳王睡得好?”
  “還……好。蕭將軍跟隨晉王多久?”
  “我父親就是沈牧守帳下部將,我繼承父職,算起來,跟隨沈家有四十多年了吧。”
  “比天成朝廷還要長久。”
  “當然,沈家興起,我們蕭家壹路跟隨。”蕭古安驕傲地說。
  “想來蕭將軍很了解晉王為人。”
  蕭古安左右看看,發現身邊沒有外人,小聲道:“吳王打住,妳若行挑撥之事,我就不能客氣了。”
  吳王奸詐之名在外,壹開口就遭到懷疑,反而是他講述的陰謀,無論有多麽復雜,都有人相信。
  “我現在孤身壹人,便是挑撥成功,於我能有什麽好處?總不至於希望蕭將軍跟我壹同浪跡天涯吧。”
  蕭古安微微壹笑,“不是挑撥的話,吳王請說,請勿褒貶晉王,令我難堪。”
  “當然。”徐礎要說的話恰恰就是壹番“褒貶”,想了壹會,他說:“晉王若有指責,蕭將軍萬萬不可辯解,磕頭認罪,可保平安。”
  “嗯?我沒犯法,晉王為何指責?我又有什麽要辯解的?”
  “我只是泛泛而論。”徐礎笑道。
  蕭古安莫名其妙,“吳王還是再去休息壹會吧,估計天黑之前就能等來晉王的命令,無論怎樣,入夜之前都要動身。”
  徐礎壹人時走得慢,晉兵快馬加鞭,壹天壹夜就能往返。
  徐礎拱手,該說的話都已經說過,他的確要再去休息壹會,忽聽遠處傳來馬蹄聲,於是駐足遙望。
  來的是壹名哨兵,停在道路上,向蕭古安大聲道:“孟津方向來了壹隊人。”
  “多少?”
  “三十多人,有兩輛車,其他人乘馬。”
  “叫所有人退回來,上馬……保護吳王。”
  五十名將士很快聚集,上馬在路邊列隊,攔在吳王前面,蕭古安壹馬當先,如果對方只是路過,他無意惹是生非,如果對方別有所圖,他也不懼,五十人對三十人,勝算頗足。
  隊伍行進,蕭古安稍稍松了口氣,來者雖然都騎馬,看裝扮皆為百姓。
  那些人也看到了路邊的士兵,遠遠停下,壹人單獨上前,拱手道:“過路之人尋個方便,敢問將軍是哪壹王的部下?”
  蕭古安早已讓士兵偃旗,不願透露來歷,回道:“我等也是路過,在此稍稍歇息,妳們自管行路,咱們兩不幹涉。”
  “多謝將軍。”那人不敢怠慢,致謝之後回到己方隊伍中,招呼同伴繼續行進。
  兩方互相戒備,百姓隊伍中有壹名老者,經過晉兵時,忍不住好奇,扭頭看了壹眼,就這壹眼惹出了大麻煩。
  “吳王!吳王在這裏!”
  徐礎沒有故意隱藏,站在斷墻前方、晉兵後面,覺得過路者頗為眼熟,正在仔細辨認,聽到了叫聲,定睛看去,認出那竟然是自己的老仆人。
  老仆流落街頭,被吳王收留,不知為何竟然來到這裏。
  老仆壹叫,其他人也都扭頭看來,見到吳王無不大驚,立刻停下。
  原來這些人並非普通百姓,壹些是吳王原先的衛兵,多是吳人與降世軍,還有十幾名陌生人,徐礎不認得。
  蕭古安喝道:“走妳們的路!”
  這些人雖然脫下盔甲,兵器都藏在身邊,紛紛拔刀抽劍,當先壹人大聲道:“吳王,我們就是來投奔妳的,這些是什麽人?”
  徐礎比晉兵還要驚訝,快步走來,向蕭古安拱手道:“蕭將軍稍安勿躁,我說過會跟妳走,自會守諾。這些人皆是我的舊部,讓我跟他們說幾句話。”
  蕭古安點下頭,向晉兵擺手,命他們垂下刀槍,但是仍緊緊握在手中,隨時都可以開戰。
  老仆等三十多人跪在路上,向吳王磕頭。
  徐礎上前壹壹扶起,說道:“我已不是吳王,諸位前來投奔,我感激不盡,但是恕我不能接納,妳們還想投奔何人?我可以寫封信引薦壹下。”
  壹名原衛兵道:“我們只想跟隨吳王,無論吳王……”
  “我現在只是壹介布衣,姓徐名礎。妳叫昌言之?”
  昌姓是舊吳七族之壹,徐礎曾在陣前斬殺過壹員名叫昌順之的將領,昌言之與他同族,卻不是兄弟。
  “是我,我們十七人皆願繼續給……徐公子當衛兵。”
  老仆插口道:“是啊,我們十五人也願意繼續服侍公子。”
  徐礎苦笑道:“布衣之士,不需要這麽多人……”
  昌言之道:“徐公子收下我們吧,反正我們已經無處可去。天可憐見,讓我們又遇見徐公子,今後我們不會再離開。”
  老仆再插口道:“是啊,公子之前走得太倉促,我們來不及追隨,這回是怎麽也不離開了。”
  “妳們怎會無處可去?降世將軍、梁王和王顛將軍……”
  昌言之搖頭,“吳王待我們恩重如山,不可不報。吳王要爭鼎,我們為妳沖鋒陷陣,吳王要隱居,我們替妳持鎬開荒。”
  老仆又插口道:“是啊,我雖然年紀大些,還能幹活兒,這些人年輕,能為公子做不少事情。”
  昌言之等十七人皆是原來的衛兵,徐礎即便不記得姓名,也都臉熟,另外十五人卻只有老仆是熟人,而且不足十五之數,想是留在了車裏,壹直沒露面。
  徐礎得問個清楚,拱手道:“恕我眼拙,諸位好像不是我帳下兵將。”
  壹名二十多歲的青年回道:“吳王……徐公子沒見過我們。我們本是東都百姓,因事被囚,幸得赦免,隨大軍壹同前去迎戰荊州軍。徐公子在東都曾施粥賑濟百姓,又免眾人死罪,我們吃過米粥、受過恩赦,因此前來追隨徐公子,甘受驅使,望能報恩萬壹。”
  徐礎越發吃驚,東都百姓逃亡頗多,剩下的人全抱著置身事外的心態,無論哪壹方征招,都不肯露面,寧願藏在地窖中,受逼仄之苦。
  宋星裁遇刺,徐礎下令大搜,找出八百多名青壯男子,原打算在陣前斬殺,壹為報仇,二為祭旗,因為種種意外,他才赦免這些人,編入軍中。
  這些人除了隱藏不出之外,別無它罪,居然拋家舍業前來投奔,徐礎尤其意外,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蕭古安在壹邊聽著,忍不住道:“新降世軍已經打來了?妳們是要躲避兵禍吧?”
  昌言之茫然道:“新降世軍?哪來的新降世軍?”
  “秦、漢兩州新興的降世軍,殺人如麻,生吃俘虜,殘暴至極,他們沒打到東都城下嗎?”
  昌言之不明所以,“沒有啊,東都現在是梁王和洛州軍做主,降世將軍帶人西去……我不清楚,將軍另問他人吧。”
  話已經全說出來,昌言之才想起要謹慎些。
  蕭古安卻已明白,沒法埋怨他人,但是再不肯稱“吳王”,拱手道:“徐公子,咱們上路吧,這些人妳願意帶上,可以,不願帶,請盡快安排。”
  三十幾人齊刷刷看來,目光中盡是喜悅與期待。
  徐礎嘆了口氣,“妳們隨我壹同去見晉王……”
  眾人歡呼,徐礎又道:“諸位盛情,徐某領受,但是前路崎嶇,有誰想要中途離去,盡管直言,我只會感激,不會阻攔。”
  眾人有的點頭,有的發誓不會離開。
  徐礎讓昌言之去牽自己的馬,心中還是納悶,這些東都人連朝廷征召都不肯從命,何以願意冒險出城報壹點小恩?
  “車裏有人?”徐礎小聲問老仆。
  “是啊,公子的家人。”
  “家人?”
  “前車裏是七公子,後車裏是公子的妾?”
  “嗯?”
  老仆不當回事,扭頭向後方望去,“還有壹位,怎麽壹直不到?不會是半途後悔,跑掉了吧?”
  壹名東都青年笑道:“所有人後悔,他也不後,田大哥絕不是那種人。”
  “田匠……也來了?”徐礎又吃壹驚。
  “對啊,走在後面,早該跟上來了。”老仆還在遙望。
  徐礎轉身來到蕭古安馬前,“抱歉,我不能隨妳去見晉王了。”
  “徐公子什麽意思?明明說好的……”
  “我是為妳們的性命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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