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侯

賊眉鼠眼

歷史軍事

入贅商戶的女婿沒出息嗎?穿越者蕭凡就是個很明顯的反例。   大明洪武二十九年,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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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沙場月色寒 第二百七十六章 殺質祭旗

大明王侯 by 賊眉鼠眼

2018-8-3 13:43

  決定壹場戰爭的勝負有很多因素,天時,地利,人和,軍隊的士氣,士兵的勇猛,主帥的智謀,國力的比拼等等……
  甚至有時候扛帥旗的士兵不小心摔了壹交都有可能導致士氣崩塌,全軍潰敗。
  在大人物眼裏,戰爭是壹場成人玩的遊戲,戰場上廝殺拼命的戰士都是大人物手下的棋子,他們饒有興致的瞧著棋子們互相搏鬥,流血,犧牲,卻仍穩如泰山,眉目不動,在他們的眼裏,只有戰爭勝利後的利益,或者失敗後的下場,至於棋子們的命運,很遺憾,大人物要操心的事太多,顧不上。
  蕭凡是大人物,他是欽封的侯爵,他是號令數萬錦衣衛的指揮使,他還是剛剛欽封的討逆總兵官,手握數十萬兵馬大權,只要他壹聲令下,這數十萬人可以徹底貫徹蕭凡的意誌,嘶吼著摧毀壹切他想摧毀的東西。
  可他做不到無視萬千生靈的生死,做不到像別的大人物那樣拿別人的生命當棋子,來換取自己的利益,前世人人平等的觀念已經深入到他的骨髓,大人物眼中下濺的生命,在他看來,那也是鮮活的命,脫光了泡進澡堂子,大家都壹樣,大人物也不見得多長壹根小弟弟。
  出征前的蕭凡心情是沈重的。他知道戰爭是多麽的殘酷慘烈,上壹次僅帶了三千弱旅,他發誓要壹個不少的帶回來,這正是出於他對生命的尊重,可是這壹次,數十萬大軍出征,將會死多少人?他怎麽可能做到無壹傷亡?神仙也做不到吧?
  蕭凡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有如此風光的壹天,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壹直待在江浦陳家,悠閑自樂的當著那個小小酒樓的掌櫃,無視別人的白眼和不屑,甘之若飴的成為陳家的上門女婿,也許將來會與陳鶯兒生下壹男半女,再意淫壹點,把抱琴也收進房裏,從此二女侍壹夫,直到兒女成群,孫兒繞膝,最後夕陽西下,風燭殘年之時,了無遺憾的躺在床上瞑目而終,含笑九泉,結束自己平凡而簡單的壹生。
  命運仿佛從來不會讓穿越者過得太平凡,蕭凡在命運的巨浪中身不由己,本事也好,運氣也好,鬼使神差居然走到了如今這顯赫尊貴的高位,回想壹路走來的歷程,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居廟堂之高,或處江湖之遠,孰樂?
  這個問題蕭凡也許這輩子都無法衡量比較,因為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他的出現改變了大明的歷史,但他無法再壹次改變自己的歷史。
  現在的蕭凡,是天子親如兄弟的至交,是欽封的誠毅侯爺,是最陰險最殘酷的鐵血機構錦衣衛的最高統領,是所有大明百姓子民矚目的討逆總兵官……
  年紀弱冠,卻是大明朝堂實實在在的第壹號掌權人物,頭上的光環比天使還耀眼,上了天堂,上帝都得跟他拜把子。
  朱棣三月初九造反,朝廷直到三月二十五才將主力大軍集結於長江北岸,壹切準備就緒,蕭凡該出發了,這壹次,不僅僅為帝王而戰,還有自己身後的妻子,家人。
  妻子都是好妻子,很貼心,很賢惠。
  畫眉等四女在得知蕭凡被任命為討逆總兵官後,四人在廂房裏抱頭痛哭。
  在這個冷兵器盛行的時代,男人上戰場對壹個家庭來說,無異於天降橫禍,唐詩裏說“古來征戰幾人回”,這絕對是對戰爭的寫實,而不是誇張。
  “相公,向天子辭了這個總兵官好不好?”畫眉拉著蕭凡的袖子,俏臉哭成了小花貓。
  江都也哭得梨花帶雨:“是呀,相公是文官,進士出身,帶兵打仗之事與妳有何關系?妳若不好意思跟天子開口,我是天子的長姐,我去與天子說,叫他另請高明,好不好?”
  張紅橋滿面淚痕,哽咽著不停點頭附和。
  陳鶯兒垂頭不語,幽幽嘆息。
  蕭凡心裏也不好受,強笑著安慰道:“夫人們放心,相公我的運氣壹直很不錯,這次也不例外,壹定不會有事的……”
  畫眉哭得愈發厲害:“妳還想騙我,沙場之上哪有什麽運氣可言,那可是拼命呀……”
  蕭凡搖頭笑道:“我是三軍主帥,用不著拼命的。”
  “不信!”四女壹齊道。
  蕭凡只好耐心的解釋:“為將者,沖鋒陷陣,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是個危險性很高的工種,而為帥者,只需大帳中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便可,也就是說,我這個總兵官只需要在大帳裏出出主意就好,具體怎麽打,那是手下將士們的事,打得過就打,打不過我就溜……”
  四女楞住了:“總兵官……這麽容易當?”
  蕭凡很認真的點頭:“三軍主帥,就是這麽簡單!”
  江都到底是從小識文斷字,見識比她們豐富壹些,聞言氣得壹跺腳,嗔道:“妳騙鬼去吧!當我們姐妹都是傻子麽?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當主帥哪有這麽輕松?”
  蕭凡神色更認真了:“別人怎麽當主帥我不知道,反正我當主帥就這樣,敵人倒黴了,我上去狠狠踩兩腳,敵人太厲害,我扭頭就跑,打仗嘛,達到鍛煉身體的目的就好,玩命就沒必要了,妳們說是這個理兒吧?”
  四女臉上掛著斑斑淚痕,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江都壹邊笑壹邊嘆氣:“真應該把天子也叫來聽聽妳這番話,他若知道妳存著這種心思,必然二話不說把妳這總兵官給撤了……”
  俏然白了他壹眼,張紅橋幽幽道:“妳這壹去,壹定要好好愛惜自己,千萬不可親自上陣,如今妳已是高高在上的尊貴人物,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凡事三思而行,做任何決定之時,多為我們想壹想,妳是家中的頂梁柱,萬萬不可輕率魯莽……”
  江都接著道:“還有,打仗就專心打仗,別又給咱們找個姐妹回來,家中廂房不多,怕是住不下這麽多人,有了妳,我們四姐妹都很幸福,但別的女人就沒必要再給她幸福了……”
  蕭凡急忙點頭,接著挑了挑眉毛,邪邪壹笑:“幸福我肯定不再亂給了,不過我可以給別人舒服……”
  四女勃然變色:“……”
  蕭凡哈哈大笑,雙手壹展,將四女環抱,五人壹齊朝主廂房走去。
  “相公我明日就要出征,今晚我壹個個給妳們舒服,把妳們餵飽,讓妳們壹次舒服個夠……”
  三女大羞,臉紅跺腳,嬌嗔不已,惟獨畫眉樂得眉開眼笑,連連點頭:“好啊!好啊!”
  蕭凡腳步壹頓,立馬改口:“……畫眉不算,畫眉搬把椅子到門外聽壹聽就好了。”
  畫眉急壞了,跺腳道:“我十五了,相公,我可以的,都十五了……”
  “十五也不行,等我打贏了這壹仗再回來收了妳……紅橋,有首詩我不太懂,何謂‘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來,關上房門,妳好好給我解釋壹遍,最好是身體力行的解釋……”
  蕭府廂房內很快悠悠回蕩起壹片嬌喘呻吟……
  良久……
  吱吱呀呀的運動聲中,江都喘息著道:“啊……我快死了……相公,軍中艱苦,又不準帶女子出征,相公再難受也得憋著,千萬別學那些功勛紈絝子弟,行那分桃……斷袖之事,男風畢竟不是王道啊……”
  房內吱吱呀呀的聲音頓時停止。
  陳鶯兒驚呼:“呀!相公為何……軟了?”
  蕭凡咬著牙,壹字壹句從齒縫中迸出來:“江都……罰妳現在再給我解釋壹遍何謂‘玉人何處教吹簫’!”
  “……”
  建文元年,三月二十六。
  京師西郊馬場旌旗蔽日,迎風獵獵,萬名身披黑色葉甲的軍士排著整齊的隊列,肅立馬場中,雖靜謐無聲,但散發出沖天的肅殺之氣,天地仿佛為之陰沈。
  京師數萬百姓圍在馬場外,好奇的打量著這群看起來令人膽戰心驚的剽悍之師,仿佛感受到他們散發出來的淡淡殺意,百姓們圍觀的眼神漸漸變得敬畏。
  這壹萬人是朱允炆特意從皇宮禁衛中遴選出來,留給蕭凡作為禁衛的,今日,討逆總兵官蕭凡將在這裏誓師北上,討伐燕逆。
  灰蒙蒙的天空忽然綻開壹縷金色的陽光,陽光下禁衛們的黑色甲胄仿佛被罩上了壹團金色的光暈,如同天兵天將壹般,百姓們見此異象,紛紛驚嘆,神情愈發敬畏。
  午時,馬場外靜鞭九響,銅鑼開道,錦衣親軍身著鮮衣,手按儀刀開赴而來,親軍後面是數不清的天子團龍大旗,和節杖,金瓜,班錘等等儀仗,再後面,便是壹乘十六人擡的金黃色玉輦,在百余名宦官的簇擁下,緩緩朝馬場走來。
  百姓們見此儀仗,立知大明天子駕到,紛紛退讓躲避,跪在大路兩旁,伏地而拜,口呼萬歲。
  行到馬場點將臺,玉輦停下,穿著壹身明黃龍袍的朱允炆走下輦,早已守侯在點將臺上的蕭凡朝天子叩拜見禮。
  朱允炆含笑命眾人平身,然後仔細打量著眼前的蕭凡。
  今日的蕭凡扮相極佳,頭戴銀白鳳翅盔,壹身白色精鐵所造的細碎鎧甲,相比以前儒雅文弱之態,今日更添了幾分英武雄壯之氣。
  朱允炆瞧了半晌,忍不住從心底裏發出贊嘆:“太俊了,我大明男兒就該像妳這般模樣才是……”
  “陛下太誇我了……”
  “我若穿成妳這樣,壹定比妳更俊……”
  “要不……臣把這身盔甲脫給妳,妳上前線打仗去?”蕭凡很善解人意。
  朱允炆臉色壹白,忽然仰頭望天:“啊!好猛烈的陽光啊……”
  “陛下,今日陰天,再怎麽詠嘆調也出不了太陽……”
  ……
  接著來便是誓師的程序。
  先由蕭凡當著將士們的面念頌討逆檄文,然後再由朱允炆宣布燕逆造反,大逆不道,朝廷伐之正是天命所授,師出有名,並且勉勵將士奮勇殺敵,鼓舞士氣,許諾大勝之後封賞有功將士雲雲。
  然後便由宦官宣讀聖旨,欽命蕭凡總領天下兵馬,大明境內所有衛所千戶所必須遵從總兵官調遣,若有違令,定斬不饒,朱允炆當著將士和百姓們的面授蕭凡大將軍印信和虎符,最後軍中督導官宣讀軍法。
  壹切進行得有條不紊,誓師程序差不多到尾聲時,蕭凡忽然朝朱允炆擠了擠眼睛,朱允炆壹楞,接著幹咳數聲,頗不自在的點了點頭。
  蕭凡於是起身大喝道:“按例,朝廷興王師,除逆賊,須殺質祭旗,以寒敵膽,以鼓軍心……”
  說著蕭凡扭頭朝身後大聲道:“把逆賊之子押上來!”
  親軍轟應,押著三個人登上了點將臺,馬場內外所有人都楞住了,……這不是燕逆的三個兒子嗎?
  站在朱允炆身後的大臣們唉聲嘆氣,燕逆到底把妳得罪得多狠?怎麽老跟燕逆的兒子過不去?
  親軍朝三人膝彎壹點,三人撲通壹聲,面朝將士們跪下了。
  三人嚇得面色慘白,垂著頭壹言不發,身子卻抖若篩糠,額頭上的冷汗壹串壹串往外冒。
  他們很清楚殺質祭旗意味著什麽,壹刀下去,他們的血將染滿軍旗,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萬萬沒想到,他們的老爹在起兵檄文上說得那麽明白,蕭凡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居然還敢殺他們,他就不怕老爹拼命麽?
  馬場上大鼓咚咚擂響,三人的表情越來越絕望,身後的劊子手已揚起了大刀,只待鼓聲壹停,他們的人頭便落地。
  豆大的汗珠唰唰流下,混雜著眼淚和顫抖,三人的面孔因極度的恐懼而扭曲得不成人樣。
  鼓聲仿佛敲打在眾人的心坎上,眾人緊張的註視著點將臺上神情冷峻的蕭凡。
  忽然,鼓聲戛然而止。
  三人像觸電似的猛然壹顫,朱高熾最先大哭出聲,白白胖胖的身軀像團軟面似的,癱倒在地。
  “嗚嗚……饒命啊!我不想死啊……父王造反關我們什麽事?妳們講不講道理?老爹把我生得這麽英俊,我怎麽能死……”
  朱高煦和朱高燧也哭喊出聲,神情極度恐懼不甘。
  蕭凡撇了撇嘴,然後眼中殺機迸現,森然大喝道:“時辰已到,妳們上路吧!斬首,祭旗!”
  三人哇的壹聲,絕望嘶吼起來。
  這時,朱允炆忽然上前壹步,大幅度的壹擺手,正氣凜然道:“慢著!他們不可殺!”
  蕭凡壹楞,露出壹副疑惑不解的模樣,跪著的三人聞言卻如蒙大赦,涕淚縱橫的忙不叠點頭哭喊:“對,我們不可殺啊……”
  圍觀的大臣和百姓看到這壹幕,也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蕭凡急道:“陛下,燕逆造反,此乃大逆,這三人是燕逆的兒子,為鼓將士們的士氣,他們必須要殺啊……”
  朱允炆緩緩搖頭,神情堅定道:“不行,朕即位正統,以仁德服天下,燕逆造反是他的不對,朝廷伐之是為大義也,但他的兒子卻無罪,況且他們還是朕的嫡親堂兄弟,朕何忍加害?”
  三人感激涕零,連連磕頭。
  蕭凡肅聲道:“陛下,臣以為聖明君主當鐵面無私,燕逆造反,子承父過,殺了他們正是為了給那些心懷異誌者壹個警告,讓他們知道煌煌天子的雷霆手段,再說,三軍啟行討逆,若不殺質,殊為不吉,臣恐動搖軍心,陛下,刀已架在他們脖子上了,此時不可生婦人之仁啊……”
  三人聞言壹齊哆嗦了兩下,感到脖子後面壹絲涼意,朱高煦忍住恐懼回頭壹看,接著大哭出聲:“他娘的!刀真的架在脖子上了啊……”
  朱允炆表情愈發大義凜然,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幾乎扯著嗓子大聲道:“不行,他們絕不能殺,朕要做個仁德君主,若連自己的兄弟都殺,朕還算得上仁德嗎?”
  蕭凡壹臉悲憤,針鋒相對:“陛下,今日刀已出鞘,箭已上弦,這三人不殺不行,臣縱然抗旨也要殺了他們……”
  朱允炆也毫不相讓:“朕要做仁君,就不能殺人,更不能殺兄弟……”
  跪在壹旁的朱高煦弱弱的開口:“陛下……”
  蕭凡說得正來勁兒,聞言扭頭朝朱高煦怒喝:“妳閉嘴!還沒輪到妳說話!”
  二人繼續妳來我往的爭辯……
  朱高煦語帶哭音繼續道:“陛下……”
  朱允炆意猶未盡的咂摸咂摸嘴,道:“怎麽了?”
  朱高煦壹指身旁的朱高燧,可憐兮兮道:“三弟……尿濕了。”
  朱允炆和蕭凡壹齊往後退了壹步,壹臉嫌惡的瞧著朱高燧。
  朱高燧仿佛被嚇傻了,像個瘋子似的喃喃念叨:“妳們到底殺不殺我?要殺就快點,不殺就放我回去換褲子……”
  朱允炆湊在蕭凡耳邊道:“怎麽辦?我還有好幾句臺詞沒說呢……”
  “差不多行了,想演戲,回宮自己搭個臺子演個夠……別把妳這三個兄弟嚇成神經病了。”
  說著蕭凡大聲朝壹萬禁軍將士和圍觀百姓喊道:“妳們覺得天子是仁德之君嗎?”
  眾人壹齊跪拜道:“天子德被四海,仁澤宇內,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凡笑了:“既然妳們這麽覺得,那我就不殺了。”
  眾人:“……”
  滿身披掛的曹毅上前壹步抱拳道:“大人,祭旗怎麽辦?”
  蕭凡笑瞇瞇道:“還能怎麽辦?老規矩,殺豬!還有,記得……”
  曹毅壹臉門兒清:“末將記得,豬血留著,煮熟了淋上麻油,撒上蔥花兒……”
  “對,我就是這麽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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