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形式上大壹統

　　從武王伐紂，建立大周起，周王室的國祚已經延續了五百多年。
　　太子恒認為，周室氣數已盡，吳國完全可以取而代之了。
　　畢竟，周天子都已經被慶忌遷到了鹹陽定居，等同於軟禁。
　　九鼎也被放在了吳國的太廟之中。
　　從形式上，在國力上，慶忌完全有能力廢周自立，壹統天下。
　　為何慶忌沒有贊成田恒的主張，順勢而為？
　　這讓太子恒百思不得其解。
　　自周平王東遷以來，天子權威壹落千丈，諸侯爭霸，人心離散。
　　天下士子之心，已經不偏向於周室，而是漸漸歸吳，或者是在別的諸侯國那裏。
　　這樣的周室，早就是名存實亡了。
　　對於太子恒的困惑，慶忌只是莞爾壹笑，道：“吳恒，妳終究還是沒參透田恒的險惡用心。”
　　“而今天下人心，的確大半歸於吳國。我大吳也有絕對的國力，可迫使諸侯不敢輕舉妄動。”
　　“但，那又如何？”
　　頓了壹下，慶忌又道：“田恒慫恿寡人，想讓寡人成為天子，吳國取周室而代之。表面上看，對我吳國大有裨益，可使天下壹統，四海鹹服。”
　　“只是，吳恒妳想過沒有？寡人成了名義上的天下共主，吳國形式上的壹統天下，豈不會成為第二個周室嗎？”
　　“寡人為天下共主，諸侯安分守己的話，寡人何以出兵討伐他們？名不正，言不順，事不可為也。”
　　“田恒這是想穩住寡人，穩住吳國，大概是想著能熬死寡人。”
　　“此其壹也。其二，若從形勢上看，吳國取代周室，勢必進行分封制，這會弱化大吳的國力，進壹步使列國得勢。”
　　“此等形式上的大壹統，寡人要之何用？”
　　說到底，不是慶忌不想進壹步壹統天下。
　　而是，如夏商周三代壹樣，從未是真正意義上的“大壹統”。
　　至少夏後也好，商王也罷，或者是周天子，他們都只是“天下共主”，而非是至高無上，說壹不二的君主。
　　最明顯的特征，就是我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
　　早期的周天子能管到諸侯，卻不能直接管到諸侯的卿大夫。
　　這不是慶忌願意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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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慶忌還在禦花園，陪著王後季蔲壹起賞花。
　　鄭旦忽然興沖沖的跑過來，對慶忌說道：“大王，臣妾適才看見了好多奇怪的人。”
　　“什麽人？”
　　“他們的膚色黑漆漆的，若不是仔細壹看，還真的不好辨認，他們是人。”
　　“阿旦，妳說的應該是黑人。”
　　“黑人？”
　　慶忌忽然想起來，昨日波斯人不是獻給了自己三百名黑奴嗎？
　　這些黑奴相對於別的昆侖奴而言，還是有極大不同的。
　　畢竟，吳國的昆侖奴，基本上都是東南亞的黃人。
　　而據說，黑人都是波斯人從非洲大陸抓來的。
　　作為波斯人的貢品，這個時候黑人奴隸們還滯留在宮中，慶忌並沒有為他們安排去處，所以就暫時被看押起來。
　　壹時心血來潮的慶忌，就在王後季蔲、鄭旦，以及壹眾宮娥寺人的陪同下，前往關押著黑人奴隸的地方。
　　在鹹陽宮的壹處校場上，壹群黑奴有些惶恐不安的站在壹起。
　　他們膚色黝黑，頭發黑呈波浪或鬈曲，黑眼睛，鼻子寬扁，這種特征壹看就知道是來自哪裏的。
　　“大王，不知道妳要如何處置這些奴隸？”
　　中車府令膠滑詢問道。
　　還不等慶忌說話，身邊的王後季蔲便道：“物以稀為貴。這種膚色的奴隸，我們華夏還從未見過，若大王將他們兜售出去，壹定能賣出好價錢。”
　　這是把慶忌當成奴隸販子了嗎？
　　慶忌有些啼笑皆非。
　　話說回來，現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奴隸販子可不正是慶忌嗎？
　　在多年前，吳國的昆侖奴數量都已經超過了百萬人。
　　現在還沒有統計過，不然還真的不知道，吳國境內，包括男女老少在內的昆侖奴究竟有多少人……
　　“臟是臟了些，畢竟長的高，養的好的話，他們壹定都是幹苦力的好手。”
　　鄭旦說了壹句。
　　慶忌則是想壹想，道：“不必了。國庫並不缺錢，寡人也瞧不上這點錢。”
　　“這三百個黑奴，全閹割了。”
　　“……”
　　壹時間，在場的人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閹割？
　　閹了這些黑人？
　　這得是多大的仇恨！
　　不不不。
　　應該是他們這些黑人奴隸的榮幸了。
　　王後季蔲頗為不解的詢問道：“大王是想將他們留在宮中，充當寺人？”
　　“不。”
　　慶忌搖搖頭道：“這些黑奴，寡人要讓他們跟昆侖奴們編在壹起，為我大吳充當勞役。”
　　“這……大王，只是充當勞役，沒必要閹割吧？”
　　“王後，妳不懂。這些黑奴，要是跟昆侖奴，或是我吳國女子結合，生下的兒女必定是跟他們壹樣的膚色，不知道要用幾代人的時間，才能改變。”
　　慶忌淡淡的道：“再者，他們當中，不乏作奸犯科之徒，天性本惡，好吃懶做，要是對昆侖奴中的女子幹出禽獸之事，豈不是會繁衍屬於他們的後代？”
　　那不是禍害人嗎？
　　慶忌可是非常了解他們的劣性根。
　　壹般來說，黑人都普遍高大。
　　他們祖先的基因比較好，後邊就長的高大威猛，不過由於食物匱乏，他們並不是很健康，只是高，但是瘦。
　　如慶忌眼前的黑奴們，長得跟竹竿壹樣，餓得宛如皮包骨，仿佛風壹吹就會倒下。
　　作為奴隸來說，黑人還是非常合適的對象。
　　幾千年來，無數帝國興衰更替，但在廣袤的非洲大地上，這些天生的黑人戰士卻沒有建立起任何壹個強大的帝國……
　　還未開化是壹方面，地理環境、營養不良、懶散個性則又是另壹方面。
　　在慶忌的規劃中，跟華夏人壹個膚色，略顯黝黑的昆侖奴，或者是來自異國他鄉的白人，還能被吳國同化。
　　但是黑人，可能就壹言難盡了。
　　為了保險起見，慶忌絕不能容忍，吳國的土地上有黑人繁衍後代。
　　閹割他們，就是最直截了當的做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