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八章 桑島聖物

　　落英山中，壹片向陽的山坡上，盤坐著幾個服飾和發型都很奇特的人。
　　其中壹人手中隨意地拿著壹根枯樹枝，在地上畫著“正”字，第壹個“正”字已經寫完，第二個也寫了兩筆。
　　他愜意地吹著山風，搖晃著手裏的樹枝，準備寫下第二個正字的第三筆：“又壹個。呵呵，大吳朝泱泱大國，錦繡其外敗絮其中，龍蛇榜匯聚壹代英才，也不過如此。我國的聖器古村劍，馬上就要收割第八條魂魄了。
　　修真者的魂魄，真是讓人贊嘆的大補之物啊，若是能夠將洞中修子全部斬殺，古村劍必定可以提升到七階！”
　　可是他手中的樹枝卻沒能落下去，皺眉感應著：“稍等片刻，應該很快的。”
　　軒轅洞中，孫長鳴早已經看出來，那柄古怪長劍，極度形似於自己上壹世的日式打刀，這讓他想起來之前呂廣孝大人專門交代的：桑島使團來者不善，讓自己不要惹事。
　　但是別人已經欺負到了自己頭上，就不能算是我惹是生非了吧？
　　孫長鳴手指隔空壹點，使用的卻是賞功塔中頂級飛劍術《九天落神劍》。剎那間無數細小的劍氣宛如雨水壹般砸落下來。
　　這壹部飛劍術，若是由之前遭遇的遊魚劍器來施展，可謂絕配！每壹滴“雨水”就是壹條“遊魚”。
　　不過孫長鳴以劍氣施展也十分可怕。那古村劍正指向孟河北，卻忽然被無數劍器砸落在身上，壹片密集聲響後，劍身不斷沈落，已經無力去攻擊孟河北了。
　　古村劍兇悍轉身，劍鋒指向了孫長鳴！就連已經退到了百丈外的寒門修子們，都感受到壹股可怕的煞氣如同狂風撲面而來，同時耳中聽到冤魂嘶吼，身周溫度驟降壹大截！
　　幾個天生膽小的修子忍不住身軀顫抖，眼中露出了恐懼之色。
　　孫長鳴卻是把手向後壹拉，剛才放出去的劍氣盡數收回。他已經感應到，這柄桑島古劍有著吞噬的能力，剛才就想要吸收自己的劍氣。可是自己的劍氣不是孟河北的雷電，桑島古劍壹無所獲。
　　孫長鳴直面桑島古劍的威脅，好似進入了壹片鬼怪地獄，各種形態的殘魂怨鬼嘶吼咆哮，繞著他不斷飛舞。
　　可是孫長鳴確實輕蔑壹笑：跟本官玩這個？
　　不好意思，班門弄斧了。
　　且不說氓江邊的鬼域，僅本官手中的調兵虎符中，就有壹只龐大的鬼軍，只不過情景不合適，否則壹定放出來讓妳們互相親近壹下。
　　“這柄劍不錯，本官取了！”孫長鳴長笑說道，然後踏上壹步，手掌轉動那些劍氣活潑湧動跳躍，再次從上空降落下來，嗖嗖嗖的織成了壹張劍氣牢籠將桑島古劍籠罩進去。
　　孟河北跌坐在地上，雙眼有些失神，完了呀，本來想這壹關還了大人的人情，結果人情越欠越多。這就又欠了孫大人壹條命！
　　之前他救了阿妹的恩情還沒還呢……
　　孟河北雖然當時有些懷疑是孫大人套路自己，可是隨後詢問阿妹就知道壹切真的是偶然發生。而且他也不是傻子，只不過是性情孤傲，有些事情自欺欺人不願意承認罷了。
　　但是現在又欠了壹條命，卻讓他不能不面對現實了。
　　好像除了給孫大人賣命之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孟河北咕嚕又吐出壹口鮮血，恨恨的盯上了那柄漂浮在半空中的古怪長劍。悔恨剛才沒有聽從孫大人的勸告。
　　古村劍突然狂暴，在劍氣牢籠之中猛沖猛撞，叮叮當當的聲音響徹洞窟，劍氣不斷被撞碎，可是更多的劍氣從高處落下，牢籠只會越來越牢固。
　　孫長鳴輕輕搖頭：“高估妳了。”
　　這壹柄桑島古劍已經是六階了，而且是從低階壹點壹點的提升上來的。它提升的方式正是吞噬。
　　每壹個被這柄劍斬殺的人，魂魄都會被囚禁在劍中。然後古劍吞噬其他的力量，來熬煉、培養這些魂魄。
　　囚禁的魂魄越多、越強大，這柄桑島古劍也就越強。
　　由此可見這柄桑島古劍，和他之前遇到過的那種桑島骨甲的根本理念相同。在大吳朝的修士眼中來看，這是偏門的修煉道路，以器物為主，不斷強化器物來獲得強大的戰力。
　　孫長鳴到現在都沒有顯露出自己的新飛劍。
　　這柄劍埋伏在出口處，可能也正是因此，脫離那壹具八階劍器的感應範圍，否則八階劍器已經殺過來，直接將它斬斷。
　　對於孫長鳴來說卻是好事情：這不是軒轅洞的寶物，孫長鳴可以收取，帶出去之後不歸國子監所有！
　　孫長鳴五指壹扣，劍氣牢籠飛快旋轉鎖緊，將桑島古劍困在壹個很狹窄的範圍。然後另外壹只手並起兩指，朝著桑島古劍刺去——《古皇九劍》！
　　煌煌大氣的劍氣轟然刺出，桑島古劍乒乒乒的顫抖起來，感受到了壹種發自本源的恐懼！《古皇九劍》壓制了它的詭異法門！
　　轟！
　　劍氣轟在了桑島古劍上，它拼盡了全力抵擋片刻，便難以抗拒，重重的砸落在塵埃中。
　　孫長鳴嘿嘿壹笑，這柄劍可以放在鬼域中，算是物盡其用。
　　他心念壹動，捆仙繩嗖的躥出來，將桑島古劍捆了個結實，飛回了孫長鳴的手中。孫長鳴看了壹眼，劍身上篆刻著兩枚古老的文字：古村。
　　“古村劍？”孫長鳴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古村劍在捆仙繩中奮力掙紮了壹下，表示抗議，自己在桑島很著名的。可惜沒有掙紮動。
　　孫長鳴環視周圍，然後擡手在洞口附近某處虛空壹抓，陰影搖晃，有壹只弧形劍鞘浮現出來。孫長鳴將古村劍插了回去，兇神惡煞的古村劍立刻平靜了下來，孫長鳴正要將它丟進自己的儲物錦囊，卻忽然心生感應：這柄劍……有著某種羈絆，隔空操控在某個人手中。
　　“呵呵。”孫長鳴暗自冷笑，出去之後壹定要找到這個幕後黑手！
　　嗖——
　　古村劍飛入儲物錦囊，隔絕了和幕後黑手之間的聯系。
　　……
　　桑島人手中的樹枝哢嚓壹聲被捏斷了，他的臉上壹片錯愕：“古村聖劍被擒獲了！”
　　其他幾人也是臉色大變：“怎會如此？！”
　　幾個人相視壹眼，神情變得凝重起來，然後壹言不發同時起身迅速逃離！
　　……
　　孫長鳴從孟河北身邊經過，懶得理這家夥。本官都提醒了讓妳不要魯莽，妳還這麽傻乎乎的沖上去。
　　孟河北低著頭，壹張臉羞愧漲紅。
　　孫長鳴已經走過去了，還是回頭跟張春發說了壹聲：“給他壹枚療傷靈丹。”
　　張春發在懷裏摸了摸，取了壹枚靈丹交給孟河北，整個過程壹言不發，他對孟河北已經十分不滿了。
　　萬錢來笑嘻嘻的湊到孫長鳴身邊：“果然跟著大人可保平安，嘿嘿嘿。”
　　他臉皮厚，跟著孫長鳴壹同走出了軒轅洞，至少比後面那些寒門修子的名次靠前。孟河北就沒臉皮去爭搶名次了。
　　等到所有的寒門修子都走了，他才爬起來慢慢走出去。
　　……
　　出口外有壹個小廣場，乃是國子監早年從半山上開辟出來的，早已經年久失修，這次臨時清理了壹下。
　　稽肅帶著手下等候在這裏，心中頗為忐忑，猜測著這壹次修子們能帶出來幾具劍器。如果能有四柄，之前的虧空就能勉強補回來。軒轅洞中的劍器的價格比同階飛劍更高幾成。
　　這裏的劍器靈智較高，京師人都知道。早年間監生們帶出來的那些劍器，大都在幾百年後自動提升壹階。
　　若是能夠有五柄，自己就有的賺！若是有六柄……那就太好了，大賺壹筆，不枉自己辛辛苦苦折騰了這麽久。
　　稽肅心中哀嘆：我容易嗎，得罪了這麽多人，名聲徹底臭了，而且在這壹代的天驕中留下了壹個絕對的壞印象，危害在未來幾百年中，隨著天驕們成長起來，會越來越凸顯！
　　此時，他心中只有壹個感慨：錢難掙屎難吃啊！
　　“至少要有四柄啊，妳們這些家夥壹個個眼高於頂，覺得自己是大吳朝這壹代最傑出的人物，可別再讓我失望了！”
　　那些跟隨而來的仆從、家將們，趕來觀禮的大人物們，也都從入口來到了這裏。柳值大人身邊圍著幾個人，正就當前朝廷的局勢高談闊論，中間夾雜著幾句吹捧柳大人最近戰功的話語，聲音很高旁若無人。
　　梁玉指大人身邊也有壹些中年儒雅的尊貴男子，時不時地講個笑話，逗得梁玉指大人咯咯嬌笑，花枝招展。
　　瞎子都能看出來這兩位在較勁呢，等著對方主動來跟自己說話。
　　梁玉指大人每壹次嬌笑，柳值大人就會有壹種如坐針氈的感覺，漸漸地就要敗下陣來。他中間以第七大境頂尖強者的實力，悄悄偷看了梁玉指幾次，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偏生梁玉指不搭理他。
　　等到他第五次偷偷去看的時候，卻被梁玉指逮了個正著，兩人眼神壹對，柳值大人罕見的局促起來。
　　梁玉指得意壹笑，略微昂起了頭。柳值慌忙躲開自己的眼神，梁玉指卻已經如同得勝了壹般，甩下了身邊獻殷勤的那幾人，蓮步款款來到了柳值身邊，問道：“妳覺得孫長鳴能夠勝出嗎？”
　　柳值有點生悶氣，自己也說不清楚是因為梁玉指身邊那些狂蜂浪蝶，還是因為這壹場暗中較勁自己輸了。
　　總之，他的聲音有幾分低沈：“他不會給稽肅機會的，所以不會帶出來任何劍器，沒有劍器這壹關很難有所作為。”
　　梁玉指莞爾壹笑：“小柳子，妳對自己的這位幹將下屬不夠了解啊。”
　　柳值額頭上青筋暴起三條：“之前說好了，不準再這麽叫我！”
　　梁玉指揚起秀氣的雙眉：“我用了傳音之術，他們聽不到。”
　　“我不是這個意思，”柳值感覺心累：“妳就不能別這麽叫了嗎，我總覺得自己進宮了。”
　　“咯咯咯……”梁玉指掩口葫蘆：“咱們打個賭，孫長鳴的排名至少在前五。”
　　柳值搖頭：“他沒有劍器，在軒轅洞中又不像玄幽窟，可以阻止別人獲取劍器，他的排名不會太高。沒有劍器的話，就算是他第壹個闖出來，也壹定會被懷恨在心的稽肅黜落下去的。”
　　梁玉指笑道：“他壹定有辦法，讓其他人不會獲得劍器。”
　　“妳為什麽這麽肯定？”
　　“我就是知道。”梁玉指露出壹個傲嬌的神情，柳值甚至有點嫉妒自己這位下屬了。他嘀咕著：“毫無道理，打賭的話妳輸定了。”
　　“賭不賭吧，妳不想讓我喊妳小柳子，那就拿出點男人氣概來，痛快點。”
　　柳值明明知道她在激自己，卻還是忍不住上套，像個十幾歲的大男孩壹樣，賭氣道：“賭就賭！”
　　梁玉指大大咧咧道：“那好，賭註十萬靈玉，不準反悔！”
　　柳值心虛：“玩的這麽大……”
　　“妳要是沒錢呢，可以先欠著姐姐的。”梁玉指眸光流轉，宛若燈下水波：“利息姐姐會給妳算便宜些的。”
　　“哼，輸的肯定是妳！”柳值頂不住這樣的風情，心臟飛快跳動，卻還是嘴硬。
　　軒轅洞出口終於出現了壹個人影，隨著他慢慢走出來，激素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等到那人走出來，稽肅楞了壹下：怎麽是他？
　　第壹個走出來的是孫長鳴，可是稽肅記得自己明明暗算了他，他會被整個軒轅洞厭惡，古老劍器們會前後不斷排著隊來“考驗”他。
　　他怎麽還能第壹個出來？
　　就在稽肅滿腹懷疑的時候，洞口中跟著出來了壹個人，高舉著雙手揮舞叫嚷：“看好了，我是第二個啊，僅次於孫大人。”
　　萬錢來心裏美滋滋，這保護費交的值了。
　　再往後就有些讓人無語了，呼呼啦啦出來了百多人！稽肅氣的直哆嗦：除了孫長鳴和萬錢來，全都是寒門修子！嚴格來說孫長鳴也是寒門出身，只不過孫大人躍上了龍門，現在有錢了。
　　但是按照前面的表現來看，最後的殿試怕是只有萬錢來肯花錢！
　　之前說了軒轅洞之後，會挑選三十人進入殿試，結果現在前壹百們幾乎都是寒門，稽肅和皇帝還怎麽靠殿試賺錢？
　　就算“萬利生”少東家這頭羊特別肥壯，也不能壹把揪個幾千萬靈玉吧？
　　稽肅的壹張老臉已經徹底陰沈發黑了，就像是死了三五天的屍體。而從孫長鳴開始，壹直到最後壹位寒門弟子，都是出來之後象征性地朝著旁邊站著的考官們壹拱手，然後安靜地在壹旁等候。
　　沒有壹個人上交劍器。
　　稽肅咬牙切齒問道：“妳們都沒有得到劍器的認可？”
　　孫長鳴理直氣壯道：“沒有。軒轅洞中的劍器都很驕傲，我等拼盡了全力，無奈劍器看不上我們啊。”
　　其他的人也壹起搖頭。
　　稽肅大怒罵道：“廢物！妳們這麽快跑出來有何用？只要有人能夠帶出劍器，本官壹定將妳們黜落下去！”
　　孫長鳴似笑非笑的盯著他，道：“大人沒有親自進入軒轅洞的經歷吧，妳是不知道裏面的情況，本官判斷呀，不光我們得不到劍器的認可，其他人也壹樣空手而出。”
　　稽肅聽出了壹些話外之音，咬牙切齒的沖到孫長鳴面前，恨不得揪著他的衣領質問：“妳又搞鬼了？”
　　孫長鳴叫起了撞天屈：“妳怎能憑空汙人清白！軒轅洞是妳們國子監的地盤，本官能做什麽？如果在場真有人搞鬼，那也壹定不是我！稽肅大人，妳說呢，嗯？”
　　稽肅頓時心虛，隱約覺得這小子好像知道些什麽，他轉身而去：“別讓本官查出來，如果妳真做了什麽，就等著陛下的嚴懲吧！”
　　孫長鳴向也不想說道：“稽肅大人可不能誣陷好人！本官現在不是無依無靠了，我南獄鎮撫司指揮使大人回來了，他會為我做主！”
　　柳值忽然被提到，惡狠狠瞪了這小子壹樣：還想拉本官下水！
　　但是柳值有些懷疑了，低聲問梁玉指：“他真的有辦法，讓所有人都空手而歸？”
　　梁玉指笑得十分開心：“多謝柳值大人支援小女子十萬靈玉。”
　　柳值頓時氣悶說不出話來。
　　隨後走出來的是孟河北，然後是水靈華、李無命等人。等候了約麽壹個時辰，天已經全黑了，洞口外的小廣場四周，點燃了幾個巨大的火堆作為照明。進洞的修子除了被古村劍斬殺的，其余都已經出來。
　　修子們垂頭喪氣，沒有人獲得劍器的認可！
　　稽肅氣的渾身發抖，玄幽窟壹幕重演！他指著那些修子們，破口大罵起來：“廢物、真是壹大群廢物！我朝龍蛇榜有史以來最沒用的壹屆！妳們這種水平，怎麽會有臉皮來參加龍蛇榜？本官不會讓妳們這群垃圾中的任何人進入殿試的，這壹屆龍蛇榜，甲榜乙榜全部空缺！”
　　修子們嘩然，憤怒的情緒開始擴散，終於有人忍不住喝道：“荒謬之極！我輩人才濟濟，闖過了玄幽窟，闖出了軒轅洞，只因為沒有能夠給貪婪的主考官掙錢，就要背負這等惡名？
　　家父長武郡郡守，在下回去之後，壹定會將這壹切秉明家父，上書朝廷彈劾於妳！”
　　稽肅氣急敗壞，卻忘記了壹點：這些修子中，的確有不少是毫無根基的寒門修子，但是更多乃是世家權貴的子嗣。之前他肆意妄為，但是大家顧忌著龍蛇榜的排名，都忍著他。現在已經是最後壹關了，他要將所有人黜落，誰還忍妳？！
　　其他的修子也紛紛開口，怒斥稽肅，並且亮明了身份，也要家裏上書彈劾。壹時間群情洶湧，稽肅瞬間冷靜下來，真要讓這麽多人壹起上書，皇帝也保不住自己！
　　更何況第三關也是壹無所獲，之前的虧空不能彌補，皇帝本來就要跟自己算賬。
　　他瞬間滿頭冷汗，壹轉身看到孫長鳴壹臉幸災樂禍的站在那裏，氣不打壹處來，沖到孫長鳴面前喝道：“本官就不信，這麽多修子進入軒轅洞，壹件劍器也沒有帶出來！”
　　“壹定是有人貪圖利益，私吞了屬於我國子監的劍器！”
　　“把照心鏡擡出來！若是被本官查出來有人私藏劍器，壹定嚴懲不貸，讓他追悔莫及！”
　　有國子監的官員去擡照心鏡，稽肅喘著粗氣等候著，他已經有些破罐破摔，如同溺水者像要抓住最後壹根稻草。
　　照心鏡乃是宮中的寶物，稽肅這壹次專門借來。不過片刻，壹面壹人多高的圓形銅鏡被擡了過來，這寶物鏡光籠罩之下不能撒謊。原本煉造出來，是為了各地衙門審案之用。
　　但是壹來造價昂貴，根本無法推廣。二來……這天下衙門斷案，本是主官壹句話的事情，若是有了這照心鏡，就多了壹重控制，各地主官都不喜歡，就沒能推廣下去。甚至久而久之，這寶物的煉造方法竟然莫名其妙的失傳了！如今只有這壹面留在了皇宮中。
　　據說後宮傾軋，經常要用到這寶物。
　　不過動用照心鏡也並非毫無破綻，需要精心設計問題，否則也會被狡辯者混過去。
　　稽肅壹指孫長鳴，惡聲喝道：“從妳開始！”
　　孫長鳴坦蕩站在了照心鏡下，壹道如同月光壹般的光芒照射下來，將他籠罩進去。稽肅手下壹位副考官主持訊問：“妳可曾私自藏匿了軒轅洞中的劍器？”
　　“不曾。”孫長鳴坦蕩回答。照心鏡的光芒毫無變化，副考官朝稽肅攤開兩手。照心鏡判斷孫長鳴沒有撒謊，如果撒謊了照心鏡的光芒會變成淡紅色。
　　稽肅狠狠咬牙，卻不死心，親自上前思索了片刻，改了壹個問題：“在軒轅洞中，妳可有什麽收獲？”
　　孫長鳴仍舊淡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