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第038章、聽姨壹句話

　　“逍遙門！”武天驕不置可否，這時才算明了楚玉樓的師門，恍然道：“這也難怪我師父號稱‘逍遙公子’，原來師父的武功出自於逍遙門，那後來，我師父和九師娘又是如何離開天河派的呢？”
　　劍後幽幽嘆氣，蹙眉道：“後來……萬世仇回到了天河派，他得知顏玉花母女的事後，把他們母子全放下山了！”
　　“劍魔！”武天驕為之茫然，甚為不解，問道：“這是為何？劍魔為什麽要放了我師父和九師娘？”
　　劍後微微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他不僅把楚玉樓和顏玉花給放了，並且下令，門中的弟子不得為難追殺他們。至於他們母子離開天河派後，後來他們母子發生的事，我就不得為知了，要不聽妳壹說，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母子會……”說著，沈默不語。
　　房間陷入了壹片死寂，武天驕心潮澎湃，呼呼喘氣，覺得不可思議，本來，他覺得自己夠邪惡的，和姑姑武賽英發生關系，後來又征服了九位師娘，回到京城，又和武家的眾位姐姐搞在壹起，原本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光輝成就，但如今得知九師娘原來竟是師父楚玉樓的新娘，邪惡啊！
　　武天驕覺得天要塌了，怎麽也想不通，楚玉樓會幹出這種亂倫之事，天吶！那可是親娘啊！還好她們沒兒沒女，不然，九師娘壹旦為師父生個壹兒半女，那關系可真夠亂的。
　　越想，武天驕頭越暈，覺得腦袋都要大了，使勁的甩了甩腦袋，盡量不去想師父師娘的事，眼瞅劍後黯然神傷，心中壹動，若有所思，心想：“如果妳僅是我師父的啟蒙恩師，知道他死之後，也沒必要如此傷心，我看，妳未全說，其中另有隱情。”
　　想到此，武天驕笑了笑，道：“風姨，我師父和九師娘的事就不要說了，只是，我聽聖母師父說過，三十年前，您受了傷，是聖母師父把您救回山上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他如此壹問，劍後不禁淒然壹笑，略有些憂傷的道：“敢情聖母已然對妳說過，我天河派瓦解退隱江湖壹事？”
　　武天驕點頭道：“是的，聖母師父說，天河派不知因何緣故，發生了內鬥，壹夜之間，門中弟子死傷過半，再也難以在江湖上立足，不得已而退隱江湖，銷聲匿跡。”
　　“是的，聖母說的是，但其中的緣由她未告訴妳，其實，這其中的緣由都是因我引起的！”劍後黯然道。
　　武天驕愕然，瞅著她那天仙般的容顏，忽有所悟，想起了壹個詞：紅顏禍水。劍後長得如此的美麗，嫁給了劍神萬古愁，難免不引起別人的窺視？
　　劍後美目低垂，壹雙纖纖玉手放在琴弦上，寶藍色的袖衫，靜柔無比，只聽她徐徐說道：“我有兩位師兄，壹位是萬古愁，壹位是萬世仇，他們是兄弟，從小為家父所收養，收他們為徒，傳他們武藝。而我，是家父唯壹的女兒，兩位師兄都對我很好，可以說，我從小生長在兩位師兄的呵護之下。後來，我們都長大了，兩位師兄長成英武不凡的青年俊傑，而我也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家父有意讓我在兩位師兄中選壹個，可兩位師兄都對我壹樣的好，他們壹樣的英俊，武功壹樣的好，他們兩個，我不知該如何取舍？”
　　話說至此，劍後停了壹停，莞爾笑道：“家父便是天河派的掌門，姓萬，單名壹個劍字，因而，武林人皆稱家父為‘萬劍公子’。”
　　武天驕“哦”了壹聲，凜然道：“如此說來，風姨是天河派掌門之女？”
　　“是啊！”劍後幽幽壹嘆，道：“那時，我可是天河派的天之驕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兩位師兄都很聽我的話，但要我嫁給他們其中的壹個，勢必會傷害到另外壹人，這……讓我很為難！”
　　聽到這裏，武天驕覺得眼前的絕色美婦很像壹個人，蕭韻華。當年，蕭韻華也是如此，追求她的人，壹個是武天龍，壹個是青龍太子，而蕭韻華卻不知如何決擇？最終導致了武天龍和青龍太子決鬥，難道劍神和劍魔為了劍後，也發生了決鬥？武天驕暗暗想道。
　　劍後繼續道：“也是天意使然，造化弄人，有壹次，家父帶著兩位師兄及眾多的門人外出，路途上遇到了仇家，發生了壹場激戰，隨行的師兄弟們都死了，二師兄也不知所蹤，唯有大師兄護著家父回到了山上，家父身負重傷，性命垂危，臨終遺言，讓我嫁給大師兄，那時，我以為二師兄已經死了，嫁給大師兄，也就順理成章了。”
　　武天驕聽出點門道來了，插言道：“可萬世仇並沒有死？”
　　劍後苦笑道：“是啊！他並沒有死，如果他死了，說不定以後的壹切都不會發生了，壹切的陰謀我都將蒙在鼓裏，永遠都不知道？”
　　武天驕奇道：“什麽陰謀？”
　　劍後黯然道：“家父重傷不治，不久逝世了，這樣，大師兄就成了天河派的掌門，不久，我就和大師兄成了親，成為了夫妻，婚後夫唱婦隨，我們共同打理天河派，將天河派發展成了武林首屈壹指的大門派。那時的天河派，即使比之天下五宮，也不遜多讓，可分庭抗衡，名震江湖。天河派，成為武林中名副其實的大派，獨霸壹方，我們夫妻，武林人都尊稱我們為劍神，劍後，天下間，少有人能在劍上勝過我們……”。
　　“那劍魔呢？”武天驕不禁問道。
　　“他……”劍後眼睛壹茫，憂傷地道：“後來，武林中出現了壹位神秘的劍客，自稱劍魔，他出現在江湖上，擊敗過無數江湖劍客所使的是我天河派的劍法，與劍神、劍後齊名武林，號稱武林三劍。”
　　“那壹定就是萬世仇了！”武天驕道：“妳們不知道嗎？”
　　劍後微微搖頭，苦笑道：“是啊！那時，我們並不知道他就是二師兄，我只道二師兄早已經死了，及至百多年後，劍魔帶著眾多的門人弟子找上門來，我才知道劍魔就是二師兄，二師兄就是劍魔，他並沒有死，壹直都活著。”
　　“劍魔上天河派幹什麽？”武天驕禁不住問道：“是不是要與萬古愁決鬥？”
　　劍後默然不語，半響才道：“他們……沒有決鬥，劍魔是回歸天河派，我夫君……萬古愁接納了他們，正因如此，我天河派從而分成了兩派，壹派是劍神的弟子，另壹派，則是劍魔的弟子，隨著劍魔的加入，我們天河派勢力大增，真正成為了武林第壹劍派，卻也為日後天河派的分裂埋下了隱患。隨著劍魔加入天河派，往後的幾十年，發生了許多事，我就不壹壹多說了，我發現，不論是劍神還是劍魔，或者是我自己，我們都變了，再也不能回到小時候那樣，我發現，我夫君劍神十分懼怕劍魔，而劍魔也極不願意與他見面，對我也是不冷不熱，再也不是我過去的那位二師兄。”
　　“再後來……我也跟妳說了，發生顏玉花的事，那時，劍魔並不在山上，直到他回來得知後，問也不問我們，就放走了顏玉花母子，對此，我夫君也不敢阻攔，唯命是從，更不敢有半句怨言，這讓我深深覺得，他有什麽把柄握在劍魔的手上，因而，我決意要弄個清楚，有壹天晚上，我找上了二師兄……”。
　　武天驕聽她壹會“劍魔”，壹會“二師兄”，大感好笑，知她心中十分的矛盾，問道：“風姨，我……能不能問妳問題？”
　　劍後微微點頭，道：“妳想問什麽？”
　　“我想問……”武天驕停頓了壹會，脫口道：“您今年多大歲數了？劍魔他們又多大歲數了？”
　　劍後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怔了壹怔，隨即苦笑道：“我看來年輕，人已經老了，心也老了，多大歲數，我也記不清了！”
　　武天驕默然，心想：“羿和、繆玉都近兩百歲了，而劍後作為他們的師娘，至少也兩百多歲了。”
　　只聽劍後緩緩地道：“我找上二師兄，卻沒想到萬古愁跟蹤在後，那壹天晚上的情景，想起來，至今不堪回首，他將我和劍魔諸在房間裏，氣急敗壞，楞說我和二師兄有奸情，隨後，門中的長老弟子們也趕到，也壹致的都說我和劍魔有私情，最後，演變成了壹塊血戰……”說著，痛苦也閉上了眼睛，眼角滴出了兩滴淚珠。
　　哦！聽至此，武天驕恍然大悟，道：“原來天河派內鬥，元氣大傷，是因捉奸引起的，照理說，捉奸成雙，捉奸在床，難道萬古愁真把妳和捉奸在床……”他話未說完，劍後睜開了眼睛，盯著他目光如電，嚇得他住嘴，不敢往下說了。
　　劍後盯了他壹會兒，冷笑道：“我劍後是什麽人？豈能做出那樣的事，我和二師兄是清白的，什麽也沒有，這壹切，都是萬古愁的陰謀，目的是陷害劍魔，鏟除劍魔，可笑我到那時才認清他的真面目，壹切都太晚了！”
　　武天驕愕然。
　　劍後痛苦地道：“萬古愁要殺劍魔，劍魔當然也不束手待斃，將萬古愁過去的所作所為全捅了出來，那時，我才知道，原來當年家父的死都是萬古愁所為，是他故意泄漏了家父的行蹤，引得仇家事先在半路埋伏，二師兄也是被他偷襲暗算，被他打落下山崖，萬古愁連自己的親弟弟也下毒手，妳說，他是人嗎？”
　　聽到此，武天驕張大了嘴巴，吃驚的難以想像，半響，才恍然大悟。原來劍神萬古愁不是個東西，弒師殺弟，真夠毒的。
　　武天驕不禁想起了武天虎，不勝唏噓。以前，武天驕以為自己是武家之子，和武天虎是兄弟，後來才知道不是，和萬古愁相比，武天虎小巫見大巫了。武天虎是為了世子之位，而萬古愁是為了女人和掌門之位，結果，他壹切都得到了。
　　“那……後來怎麽樣了？”武天驕問道。
　　劍後淡然道：“後來妳不都清楚了，那晚過後，天河派門人弟子死傷慘重，元氣大傷，從此退出了江湖，而我，也身負重傷，逃出了天河派，路上遇到了通天聖母，蒙她相救，才來到了雲霧谷。經此，我心灰意冷，心如死灰，再也不願涉足江湖，從此在這雲霧谷住了下來，直到至今。”
　　“那劍魔、劍神他們……怎麽樣了？”武天驕遲疑地道。
　　劍後微微搖頭，蹙額道：“那晚十分的混亂，兩派的弟子勢成水火，都殺紅了眼，劍神、劍魔勝負難分，互有負傷，最終如何，我也不甚清楚，如果他們沒死的話，說不定和我壹樣，都還活著。”
　　聽到這裏，武天驕心中壹動，小心謹慎地道：“風姨，有兩個人您還記得嗎？”
　　“什麽人？”劍後問道。
　　“天河俠侶！”武天驕肅然道：“羿和，繆玉，您壹定知道吧？”
　　“他們……”劍後神情壹變，頷首道：“他們是萬古愁的弟子，這個……聖母已經跟我說過了！”說罷，很平靜的合上眼睛，再沒有睜開過。
　　武天驕坐到她對面，守在她身邊，也沒有再驚擾，心裏在思索：“如此說來，劍神萬古愁壹定是在武家，那劍魔又去了何處？”
　　許久，劍後徐徐張開雙目，瑩亮燦人，道：“通天聖母已經跟我說過妳的事，她讓我傳授妳劍法，經過考慮，最終我還是答應她了！因而，我才試妳的武功！”
　　武天驕聞言大喜，忙跪下磕頭，叫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壹拜！”說著，“咚咚咚”叩了三個響頭，他可是使足了勁，腦額上磕出紅痕。
　　劍後當仁不讓，受他三拜，展顏笑道：“妳是楚玉樓的弟子，又是聖母的弟子，我怎麽可能收妳為徒呢，我只將武功傳授於妳，卻不作妳的師父，妳還是叫我風姨吧！我們就算作是忘年之交。妳把妳和楚玉樓在壹起的事說與我聽聽！”
　　武天驕覺得這冷艷美婦，容顏清雅，如琴似蘭，但語音神態，令他深心感動，好似母親溫柔慈藹叮嚀壹般，武天驕也不知怎的，宛若天涯浪子，遇見親人，壹壹把和楚玉樓過去的事情，說與眼前美婦聽。不過，有意的隱去了其中的許多淫亂之事，比如，他和九位師娘的關系，更不能告知劍後，他可不能讓劍後知道，他就是壹位色狼。
　　劍後聽得專神，時拈琴發出“錚琮”幾聲，幾次拂琴，就讓武天驕心頭壹暖，仿佛倦馬疲人，遭知音安慰壹般溫熙。
　　劍後所住得的地方，是雲霧谷中壹座山湖邊的水榭，這座水榭是劍後來到雲霧谷後，通天聖母專門為她建造的，在這深山之中，建造壹座水榭，那耗費的人力物力難以想像，由此可見，通天聖母對劍後的重視程度。
　　就在這水榭上，劍後將自己的劍術，悉心相傳於武天驕。劍後的劍法，是天河派的秘技，她冰雪聰明，膽大細心，取長補短，天河派劍法融入天下各門各派的劍法。
　　天河派的劍法主要分三套，第壹套是小周天劍法，總共八八六十四式。第二套是大周天劍法，七七四十九式。第三套劍法才是天河派劍術精華，天河劍法，六六三十六路。這三路劍法，武天驕在金雞嶺和聖衛羿和比劍時，都已經是見識過了，印象深刻，沒想到自己能夠學到這三套劍法。
　　大凡壹家武術，能專不能雜，能雜更難專，因為欲學得壹家專長，必定由基礎、馬步、吐納、心法、歌訣都有壹套獨特的方法，劍後天生聰明，發明得壹種易練的方法，比起壹派的大宗師，也不遜色。
　　她授予武天驕的習武方法，也是看重於解悟，而非精專，武天驕的武功，主要是先得武賽英服食赤龍魔丹，傳授八重龍象神功，打好他內功心法的基礎，後遇楚玉樓，授於精妙的逍遙門武功和萬劫門的武功，後又經淩霄聖母、太陰聖母、無心人師父、通天聖母等悉心相教，而今劍後更教他天河派劍法，可謂曠世機緣。武天驕天性聰敏，甚是欣喜，更勤於學習。
　　壹晃眼，壹個月又匆匆過去，武天驕大致上對天河派武學有所心得，加上劍後講解天下武學，對各門各派武功均有點了解，即是二三流的武功也略有涉獵，要知各門各派，能在江湖上持久，名聲不墮，定必有其精妙深奧處，豈隨便略學便能登堂入室，武天驕能在如此短促期間，有所領略，已然十分難得。
　　住在這水榭上，顯然是通天聖母有意為之，沒有人來打擾武天驕和劍後。而武天驕這壹個月來，總算是恢復了原貌，劍後沒有強迫他男扮女裝，讓他做回了男人，做加了自己。
　　與劍後日久相處之下，武天驕覺得她的風儀、姿容，甚至叮嚀、關懷，既似他姐姐，亦如他母親，甚至有時也像他的朋友、知音，時與武天驕對奕、談天，甚至煮酒論英雄、清聽弦韻，日子久了，武天驕對她生出莫名的情感。
　　這日，劍後在水榭上，在和風淡日下指授武天驕練武，這天是給武天驕講解大力鷹爪功的對敵擒拿手法，劍後道：“如有敵人攻妳上盤，壓力太大，又無法後閃，妳應俯首攻他中盤，但他另壹手又有防備。舉個例子，他是使壹雙判官筆的，壹支攻妳上盤，壹支攻妳中盤，妳應付不過來……”
　　劍後壹面比手劃腳，壹面輾動身法，只見她衣袂閃動，穗褶淡花，壹動是壹種風姿，千動是千種風韻，武天驕真看得呆了，兩眼發直，不自覺的口角溢出口水。
　　劍後也沒查覺，繼續自顧自的比劃道：“那時妳便應攻他下盤，雙臂臂力強的人，下盤不見得靈便。妳便用鷹爪抓他足踝，或扣他‘足少陰腎經’或‘足太陰脾經’、‘足厥陰肝經’，捉得對時，對方便戰鬥力全失，這便是‘鷹爪功’中擒拿扣穴的威力……”。
　　劍後說了良久，發覺武天驕沒有響應，擡頭望去，只見武天驕癡癡的望著自己，口角淌水，那眼睛……劍後不禁心頭壹跳，慎叱道：“嗨！妳看什麽，妳究竟明不明白？”
　　武天驕心神壹震，忙“哦”了壹聲，收斂心神，覺得劍後如花朵壹樣，美艷的不可方物。他雖然傻了壹陣，但卻是有細聽的，於是便道：“但如果對方的下盤雖不靈便，卻是極穩實呢？壹般臂力強者，雙腳雖不迅疾，但馬步極健，不易壓制。”
　　劍後沈吟道：“那也是的。不過妳如有劍在手，可用通天派劍法中的‘陰柔綿劍’，‘陰柔綿劍’的好處是專攻內外家罡勁，就算是陰勁、或至剛苦練，通天派的武技也可以克制。”
　　武天驕稽首道：“是，是。通天劍法，聖母師父曾指點過我。不過若對方武功很強，別人在上，自己在下，未免吃虧……”。
　　劍後笑道：“若對方是聖級武者，妳武功再高，也沒有用，只好壹伏地，避過中上盤之制，立刻就走便是了。”
　　武天驕卻道：“不行。我可不是臨陣逃脫之人。我是請教風姨，既無退路，又無法招架，何不由對方下盤撲上，幹脆來個近身……”。
　　劍後聽著，也沒說話，看過去，只見遠處湖上山巒疊翠，湖水靜靜，再看初生之犢不畏虎的武天驕，雙眉斜飛入鬢，壹副敢作敢為的模樣，劍後心頭壹震，猛想起楚玉樓：“這小子豈不像極了當年的楚玉樓，那時候，楚玉樓也是這般年齡？”
　　劍後也沒表示，只繼續說：“壹個真正的武道高手，闖蕩江湖，就要懂得如何保持實力，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大丈夫能屈能伸，豈可動不動就言犧牲、搏命？”
　　她壹邊說，可心裏不知為什麽的震蕩不已，臉色微微泛紅，道：“我傳妳天河派劍法，是要妳發揚光大，而不是要妳與敵搏命，那樣與莽夫何異？大丈夫何言輕生死，妳若死了，豈不枉費我傳劍的壹番心血？”
　　武天驕只不過說說，豈會明知不敵而與敵搏命，不過，劍後的話讓他很感到，誠懇地道：“風姨所言甚是，聽姨壹句話，勝讀十年書，天驕聆聽受教了，遇上強大敵人，能避則避，不能避，方可放手壹搏！”
　　劍後為之莞爾，禁不住喝道：“胡說八道，什麽聽姨壹句話，勝讀十年書，敵改成語！”
　　武天驕嘻嘻壹笑，道：“聽姨壹句話，姨不就是風姨您嗎，風姨是天驕的良師益友，能蒙您授教，是天驕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您的話，比之聖人之書，也不為過！”
　　瞧他嬉皮笑臉，老沒正經，劍後想要責備，但壹觸及他那邪意的眼神，不知為何？芳心怦跳，忙側過臉去，平靜地道：“我的武功大多已經教妳了，也沒什麽可教妳了，從明天開始，妳回到前面的木屋去住，不要住我這裏了！”
　　她，這是要趕武天驕走了。武天驕心頭壹沈，劍眉壹蹙，傷感地道：“風姨，不用……急著如此吧！能和風姨在壹起，天驕說不出的快樂，天驕自幼喪母，見到您，就像見到母親壹樣，天驕從內心把您當成母親，真想叫您壹聲娘，娘，您不要趕天驕走，讓天驕在這裏陪您？”
　　他口中這樣說，心中在想：“我娘可沒妳那麽大的歲數，幾百歲了，比我娘的娘的姥姥還老……不是老，是大，風姨壹點不老，奇怪，她們女人怎麽都不會老？聖母師父如此，風姨如此，吃了什麽仙丹妙藥？”
　　武天驕的話，讓劍後更加臉紅，呸了壹口，輕嗔壹聲：“我可沒妳這樣的兒子！”說罷，轉身入內，砰！反手關上了門，再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