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098章、姬冰雁

　　要說今晚最恨“月奴嬌”的人，當屬曹文榮、曹文富兩兄弟了，當然，其他的壹些官員對“月奴嬌”的恨意也不少，這壹切主要是源於在江山酒樓，“月奴嬌”出手狠辣，將壹幹貴族的紈絝子弟的手腳折斷，分筋錯骨，使得他們到現在還躺在床上，下不了床，據禦醫診斷，他們治好了壹身的武功也就廢了，與普通人無疑，甚至不如普通人。要知道失去了武功就等於是廢人，這些貴族子弟橫行霸道慣了，搶男霸女，仗勢欺人，現在沒了武功，那哪受得了啊！
　　今天來得不少貴族官員是那些殘廢了的貴族公子的父親，他們對兒子的仇耿耿於懷，對“月奴嬌”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將“她”的手腳筋骨也折斷，當然，如果能先奸後殺就更好了，他們也曾經連合壹起上靖國公主府興師問罪，到靖國公主和樊夫人面前告狀，哪知靖國公主對“月奴嬌”的做法十分的贊同認可，並且將告狀的官員統統趕出了公主府，並且言明：“本宮手下護衛打斷妳們兒子的手腳算是便宜了，換成本宮，打斷他們的脖子，妳們要是想報仇，盡可沖著本宮來！”
　　靖國公主護短，對“月奴嬌”愛護有加，令這些官員只得轉而去找曹太師，請曹太師作主，“月奴嬌”傷了曹文榮和曹文冨，想來曹太師會咽不下這口氣，哪知曹太師屁都不放壹個，全然當沒發生壹般。這壹下，所有人都沒轍了，只得自認倒黴，暗暗的記恨在心裏。
　　扮作“月奴嬌”的武天驕是坐在靖國公主和樊夫人身後專為重要隨從而設的壹席上。與他同坐壹席的還有於壹龍。於壹龍倒沒有以前那樣向“月奴嬌”獻殷勤了，但仍然熱乎著和武天驕搭訕，說的都是平常話，想來他是改變了“戰術”循序漸進。
　　武天驕對這個於壹龍也是無奈，兩人同坐壹席，也不好不答理，只得有壹言沒壹語的應承著，忽然間，感到有壹對淩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憑感覺，知道是曹文榮，當下也懶得理他，裝作沒有察覺壹樣。
　　這時，忽然腳步聲響起，壹個禮儀官從內樓出來高喊道：“皇太後娘娘和陛下駕到！”
　　聲音壹落，剎時，金鷹樓上的百官和禦河邊的數萬民眾，沒了壹點聲息。
　　接著聽到內樓悠揚的絲竹音聲響起，然後又是壹陣腳步聲響起。
　　武天驕見了尋思：“皇太後和老皇帝要出來了，上次進宮，就聽說老皇帝的身體很不好，臥病在床，今天他竟然能參加皇太後的壽宴，吃了神藥了。
　　只聽腳步聲響到了內樓門口，隨後見那皇太後和宣和帝在壹批彪悍的禁衛軍和妃嬪的簇擁下，緩緩地走了出來。
　　樓上百官和樓下數萬民眾壹齊跪伏在地，齊聲大呼：“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接著又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震四野！
　　武天驕偷眼望去，只見皇太後壹身盛服，雍容華貴，儀態萬方，在兩名侍女的攙扶下，正緩步而來。而她後面跟隨著宣和帝，在武天驕看來，那是太礙眼了，人老不說，壹副病怏怏、半死不活的神態，再看他肚腹高高隆起，顯得發福，且臉上發黃虛浮，顯然是病的，死氣沈沈，怎麽看都是要進棺材的樣子？這樣又老又醜、快要死的老皇帝和雍容華貴的皇太後站在壹起，顯是格格不入，簡直是破壞美景，汙染環境。
　　跟在老皇帝身邊是兩個宮裝麗人，皆是長得美艷迷人之極。論姿色，二人當屬極品，各有風情。
　　其中壹個相貌美極，端莊秀麗，身形高挑優美，英氣勃勃，卻又風韻十足，異常的迷人，周身充滿了成熟女子的氣息，只是眉宇間透著幾許的怨氣，眼中有著壹種深深的寂。寞，還有著幾絲的哀愁，讓人頓生憐愛之心。
　　這女人武天驕見過，正是西宮娘娘陸貴妃，陸太傅的妹妹。
　　另壹女子則是東宮娘娘曹貴妃。曹貴妃以淫艷著稱，極淫極艷，是個惹火之極的尤。物，杏眼桃腮，壹雙媚眼水汪汪的，頗有勾魂奪魄之能，身軀豐。滿凹凸，有壹種極強的冶艷肉。欲的誘惑力，讓人壹見就欲。火上升，直想把她壓在身下好好地噠伐噠伐，操。她個死去活來。
　　最重要的是曹貴妃雖然騷在骨子裏的，但臉上卻有壹種凜然不可侵犯之意，壹舉壹動皆是矜持正經，不假辭色，讓人更是心癢難熬。顯然她深明男人那種越難得到的東西，就越珍貴的心理。
　　帝國後宮三宮，正宮皇後曹天娥、東宮貴妃曹金娥，這兩個曹家女人武天驕都嘗過了，給老皇帝戴了兩頂的綠帽子，當然，不僅是兩頂，應該是三頂，還有那個失寵了的燕妃娘娘，也不能說是失寵，而是老皇帝年歲大了，力不從心，加上病的快進棺材了，後宮那麽多的美人，他哪能雨露均沾、兼顧得了啊？他現在壹副快要死了的死相，真要臨幸妃子，難免不讓人擔心，他會因此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武天驕看到曹貴妃和陸貴妃，心中忽然想起：“今天是皇太後的壽誕，這樣重要的盛宴，曹貴妃和陸貴妃都出席了，怎麽不見皇後曹天娥？她為什麽沒有出席？”
　　這不僅是武天驕心中的疑問，也是在場絕大多數人的疑問，當然，猶以武天驕更甚，他自從與皇後曹天娥在淩霄山百花谷壹別之後，曹天娥回到京城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定好的三年之約她也沒有履行，就連神女宮的大長老無情劍寒梅離開百花谷，入京尋找曹天娥也是失了蹤，緲無音訊。而武天驕來京城也不算短了，卻不見曹天娥派人來找他，這是為什麽？
　　想到此，武天驕隱隱感到，皇後曹天娥壹定是出了什麽事？不然，不會如此的反常，想起上次出宮時見到風影和花想，心中尋思：“或許能從她們那兒知道些什麽？”
　　想著，四下望了望，心中壹動：“皇太後四十壽辰，怎麽不見武無敵？”
　　只見皇太後在侍女的攙扶下，徑直在頂端的主座上坐定，而宣和帝和兩位貴妃則分坐在她的兩旁，再後是其他妃嬪以及壹幹公主，壹幹彪悍的禁衛軍則分別護在他們的兩側。武天驕眼睛雪亮的很，在宣和帝壹群的嬪妃中看到了燕妃，還有武德公主、端陽公主、檀雪公主、檀香公主等，除了這幾位，其她的人武天驕大多不認識。看到宣和帝身邊那麽多的女人，武天驕不免心生妒嫉：“壹個半死不活、快要進棺材的糟老頭子，要那麽多女人有什麽用，不如都給我吧，我來替妳安慰這些女人！”
　　整個金鷹樓，有此邪念意淫的男人怕不只是武天驕壹人，宣和帝老則老，行將就木，但作為大陸三大帝國之壹的神鷹皇帝，身邊的女人自是不少，個個萬裏挑壹，生的女兒又個個美艷絕倫，難免不讓男人意淫！
　　今天是皇太後的壽辰，又是宣和帝的母後，當仁不讓坐在居中的大位上，坐定後，用柔和威嚴的聲音道：“眾卿平身！”
　　眾人又高呼：“謝太後娘娘！”
　　各自坐回席處。而禦河邊的數萬民眾更是活躍起來，不住地對著金鷹樓瞭望，議論紛紛。
　　侍女斟酒完畢，皇太後微然壹笑，舉杯鄭重地道：“今天是哀家的四十壽辰，哀家決意與眾卿同歡，與民同樂，眾卿不用拘禮、讓我們盡情歡樂，今晚不醉不歸！”
　　眾人轟然響應，壹時氣氛非常熱烈。
　　二皇子景王滿面笑容地站起來道：“自父皇在位以來，我神鷹帝國四海升平，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皇奶奶的寬仁慈愛，智慧過人，世人無不稱道。時逢皇奶奶四十壽辰，在此，兒臣謹代天下黎民百姓敬皇祖母和父皇壹杯，祝皇奶奶鶴壽天年，父皇千秋長在。”
　　言罷壹飲而盡。
　　百官立時附合，壹時樓內頌揚之聲不絕於耳。
　　皇太後聽了笑吟吟地不住點頭，顯得十分欣喜和贊賞。
　　景王顯露風頭，福王算是不甘落後，也站了起來，也想說些什麽，哪知此時皇太後卻猛然舉杯道：“眾卿家，哀家敬大家壹杯！”
　　景王那壹邊立時響應，壹齊舉杯。而福王這邊席位上的人也不得不響應。
　　福王僵立了半響，才慢慢坐下，臉上神情極為尷尬。
　　此時眾人都看得出，皇太後如此公然表示對福王的嫌惡之心，看來福王危險了。
　　福王受到了冷落，支持景王壹派的人自是人人相視而笑，而支持福王這壹派的人則是壹片黯然。
　　接下來是百官向皇太後呈現賀壽的壽禮，給皇太後送禮，其貴重就不必說了，文武百官爭先送寶獻禮，什麽瑞色白玉千靈如意、雙螭耳玉杯、萬年海底珊瑚、千壽圖、夜明珠、翡翠玉鐲、神像、金玉、瑪瑙、水晶、琺瑯、彜鼎、書畫、綺繡、瓷器、幣帛、花果、外國珍玩等等，能上得了金鷹樓的壽禮自然珍貴，沒有人送金幣，也沒有人送銀幣，給帝國的皇太後送禮，送金銀豈不太俗氣了。頌壽詞也是五花八門，層出不窮，什麽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吉祥如意、富貴安康、壽比天高、福比海深、日月同輝、春秋不老等等，壹系列的歌功頌德。
　　壹些大小官員送完禮後，福王和景王也獻上壽禮，四大世家也紛紛送上壽禮，陸家送的是壹尊翡翠玉麒麟，蕭家是壹只古董青銅器，曹家則是壹對八寶如意玉鐲，三大世家送的無不是價值連城之寶，輪到武家獻上壽禮時，在座的無不翹首以待，均想知道武家送的是什麽禮物？
　　此次皇太後大壽，武無敵並未親臨到來，代表武家的自然是武天虎了，武天虎面無表情地將壹個錦盆呈現給壽禮官，那錦盒不大，卻是十分的精致美觀，觀其錦盒，想來盒中裝著的壽禮也必是貴重之物。人們暗中猜測，陸家、蕭家、曹家所送的壽禮都是貴重之極，作為四大世家之首的武家，壹定比他們三家遜色，錦盒中裝著的會是什麽呢？
　　壹名太監主動上前接過了武天虎手上的錦盒，打了開來，將壹張禮單給了壽禮官，壽禮官看了禮單之後，臉色微微壹變，不由猶豫了壹會，但仍高聲念道：“大將軍晉陽王武王爺祝太後長壽千年，福壽安康，特獻上長壽面壹卷！”
　　此言壹出，靜，無比的靜，出奇的靜，壽禮官的話使得整個金鷹樓寂靜如死，沒有壹點的聲音，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覷，眼珠子都凸了出來，幾乎掉了壹地，均不敢相信，都以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聽錯了還是怎麽地？
　　長壽面？京城四大世家之首的武家，晉陽王武無敵竟然給皇太後送長壽面，這……也太說不過去了！武家不會窮得只送長壽面？即是平民百姓也沒這麽送禮的！虧武無敵也送的出手，也不怕丟臉！
　　壹時之間，金鷹樓裏，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瞧向了武天虎以及高座上的皇太後，想聽聽武天虎怎麽解釋？皇太後又是什麽反應？
　　武天虎先是向皇太後行了壹禮，然後朗聲說道：“太後娘娘，我父王言道，禮輕物重，太後娘娘壹國之母，無上尊貴，不缺什麽貴重壽禮，再貴重的壽禮對太後娘娘來說，也不過是俗物，能看不能吃，只有長壽面最實在，能吃到肚裏去，能飽肚子，長壽千年！”
　　聽到這話，不少的官員嗤之以鼻，均想：“皇宮禦膳房什麽吃的沒用，太後娘娘會稀罕妳武家的長壽面，妳武家的長壽面又不是仙丹靈藥，長壽千年，我呸！”
　　不少官員暗中鄙視，卻誰也不敢表露出來，武家送什麽禮是武家的事，哪怕武無敵送壹堆屎來，只要皇太後沒有表態，誰也不敢異議！除非活膩了。
　　皇太後沒有絲毫的不悅之色，反而面露微笑，微微頷首，儀態萬方地道：“武王爺此話中聽，哀家愛聽，武王爺的話壹點不錯，哀家貴為帝國太後，什麽也不缺，再貴重的禮物對哀家來說，也不過是身外之物，宮中奇珍異寶多的是，哀家用得上的又有幾件，再多的貴重壽禮也不能當飯吃，還不如壹卷長壽面實在，這長壽面哀家收下了，德祿，將長壽面送去禦膳房，哀家要吃這長壽面！”
　　“是！”
　　隨侍的太監應承壹聲，隨即吩咐將長壽面送去禦膳房。
　　看到武家僅以壹卷長壽面作為皇太後的壽禮，敷衍了事，皇太後竟然沒有生氣，底下的官員壹片嘩然，頓時交頭接耳的議論開了，嗡嗡之聲不絕於耳。
　　武天驕瞧在眼裏，暗自冷笑，心想：“在帝國朝廷之中，也只有武無敵敢給皇太後送長壽面，換成別的官員，誰敢這麽做？武無敵送的壽禮，皇太後不收也得收，而且還不敢生氣，即是生氣，還要強顏歡笑，試想武無敵武功天下無敵，手握兵權，誰敢對他生氣？皇太後即使不滿，也不能當眾表露！武無敵，妳果然無敵！”
　　壽禮完了，接下來是壹系列的歌舞等助興節目。眾人皆擊掌助興，歡聲雷動，很快就把宴會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樓下禦河邊的民眾也是指指點點，興奮不已。
　　壹舞即罷，壹個禮官又出來高喊道：“下面有請姬冰雁姬大家為我們表演節目。”
　　此言壹出，樓上樓下驀地靜了下去，接著又是壹陣雷鳴般的呼聲。
　　只聽禦河邊有壹個男子高呼道：“姬冰雁……”就象是壹個藥引子，立時“姬冰雁……姬冰雁……”的呼聲不絕於耳，最後竟數萬人壹起振臂呼喊。
　　“姬冰雁”之聲，響徹夜空！
　　禦河邊的呼聲感染了金鷹樓內的眾人，不論男女，人人都是臉色脹紅，神情興奮。不少人還振臂歡呼響應禦河邊的呼喊聲。
　　武天驕見了不以為然，他在京城已經有些日子了，對這個姬冰雁自是聽說過，不但聽說過，還見過，就是那晚在流香閣打斷了她的舞步，看到民眾如此的歡迎，不由微微蹙眉，心說：“這姬冰雁不過是流香閣的妓女罷，何至於如此的受歡迎？”
　　話雖如此，想起那晚所見到的媚人兒，也不禁心有所動，極為的期待。
　　得咚……得咚咚…………驀然，內樓響起了壹陣疾如暴雨般的琵琶聲，急促得直如暴雨打梨花，立時，便緊緊地揪地住了人們的心，讓所有人都有壹種氣都喘不過來的感覺。
　　四周的呼喊聲立時戛然而止。
　　就在武天驕心有所動的時候，琵琶聲陡然放緩，接著鐘瑟齊鳴，仿若春曖花開，壹股順著身體的脈絡流入四肢百骸，讓人渾身暖洋洋的，如沐春風。
　　接著壹群姿容俏麗的歌女舞姬從內樓邊舞邊出。她們皆懷抱琵琶，載歌載舞，讓人心曠神怡。
　　忽地，壹個宛如天籟般的歌聲從眾女中悠然響起，接著，眾舞姬向四周分散開去，壹位綽約多姿、風華絕世的女子赫然出現在眾女當中，翩。翩起舞，赫然是姬冰雁！
　　金鷹樓壹片寂靜，人們渾然忘了壹切，整個心神皆被姬冰雁那雙勾魂攝魄的剪水雙瞳所充滿、曼妙的舞姿所吸引、優美的歌聲所陶醉！
　　在眾目睽睽之下，姬冰雁俏生生的在那裏，她依舊是素面朝天，但絲毫無損她那醉人的風情。壹對眸子如煙似霧，像兩汪明澈的深潭，又似兩顆流動的明珠，其中又蘊含了無限的風情媚意。
　　每壹顰壹瞥，都勾走了在場所有男人的魂魄。
　　她的歌聲嬌柔甜美，柔到極處也媚到了極處，讓人全身都有壹種酥軟的感覺。加上她那完美無暇的身段和表情，令所有人如癡如醉，把眾人引進了壹個迷離玄異的世界裏去。
　　所有的人皆被姬冰雁那醉人的風情震懾得不能自已。不管是金鷹樓上的百官還是禦河邊的數萬民眾，人人皆是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壹下，生怕驚擾了姬冰雁，就是病怏怏的坐著不動、十分安靜的宣和帝也不禁動了動，目泛異光，精神振作了不少。
　　歌聲纏綿悱惻，似低語，又似谷中流泉。
　　琵琶聲婉約低回，大弦嘈嘈，小弦切切，而其時恰當夜半無人，不是私語而何？
　　不知不覺中，武天驕陷入沈迷於其中，癡癡地聽著，過了壹會，猛地清醒了過來。自天鼎神功練到第十層以後，武天驕的自制力是壹天比壹天強，而且促使武天驕清醒的還有另壹層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也深諳此道，在長興鎮煙雲閣，扮作月奴嬌的他可沒少登臺獻藝，不過比起這位姬大家來，自忖遜色不少，尋思著有機會向這位姬大家多多學學，討教，討教。當然，如果能討教到床上去，就更好了！
　　壹陣如雷般的掌聲和吶喊聲把武天驕從深思中驚醒，原來姬冰雁壹曲已終。
　　不過人群仍是熱情非凡，鋪天蓋地的吶喊皆是：“姬大家，再來壹曲……”的高呼聲。
　　二皇子景王站了起來，舉起雙手向四周示意安靜，人群才逐漸安靜下來。
　　這邊，看到武天驕眼睛盯著姬冰雁目不轉睛，於壹龍趁機湊到他身邊低聲道：“據聞姬大家是京城第壹藝女，不管到哪獻藝，每場皆只唱壹曲，就是為陛下和皇太後獻藝，也不例外。”
　　武天驕心中不由暗暗咋舌，心想：“好大的架子，不過是壹個藝女罷了，有什麽了不起的，趕明兒我讓妳天天給我唱，壹天唱個十曲八曲的，直到我聽膩為止！”
　　高位上皇太後不住地點頭，顯然是對姬冰雁十分的欣賞。宣和帝精神煥發，贊許地瞧了二皇子壹眼，對盈盈俏立的姬冰雁贊嘆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古人曰：聞音三月不知肉味，莫過於此了。”
　　姬冰雁眼波盈盈，嫣然壹笑，笑得在座的不少官員三魂去掉了七魄，輕垂螓首，顯露出如天鵝般優美的修。長粉項，柔聲道：“陛下瘳贊了，民女愧不敢當！”
　　語氣嬌柔，帶著動人心眩的磁音，無比的性。感迷人。
　　宣和帝眼中閃過壹抹的迷醉的神情，有氣無力地道：“姬大家不必過謙，這是聯的由衷之言，聽到姬大家的樂曲，聯的精神好多了！”
　　皇太後也是大為贊賞，微笑道：“哀家聽聞，姬大家剛才的曲子，乃是姬大家新創的壹個曲種，不知可有此事？”
　　姬冰雁柔聲道：“太後娘娘明見，此曲確乃妾身新創曲種，名為‘月女’。不過此曲乃是集思廣益，合多人之力，並非妾身壹人之功。”
　　武天驕聽了不由暗暗點頭，心想：“這個姬冰雁為人做事倒是光明磊落，壹是壹，二是二，不愧大家風範！”
　　武天驕跟董家六夫人學過曲藝、舞蹈，當然知道，要創造壹個新的劇種，以壹人之力壹般是不怎麽可能實現的，吸收前人之精華，集思廣益，這才有可能。
　　聽姬冰雁這麽壹說，底下的官員也是議論紛紛，人人都對她的話表示贊賞。顯然他們也明白武天驕方才所想的道理。
　　皇太後不住地含笑點頭，顯是對姬冰雁的回答極為欣賞，欣然道：“姬姑娘能感之他人之恩，並不居功，哀家甚為欣賞，請姬姑娘入席。”
　　景王立刻含笑起立，親自把姬冰雁引入了他旁邊的壹個空席上。
　　姬冰雁也不能推拒，盈盈施禮，低聲道：“謝二殿下。”
　　說罷，風情萬種地坐了下來。
　　景王壹直等姬冰雁落座了，這才坐了下來，顯得極有風度。看得在場的壹幹女性皆是眼睛發亮。
　　在場所有男子的目光皆投向景王那邊，對景王滿是羨慕妒忌之意，不過卻沒有人敢說什麽。
　　武天驕也是瞧得心中嘆息，暗道：“可惜，不是坐在我身旁！”
　　忍不住望向姬冰雁，正巧遇上了姬冰雁那環視全樓的目光，與武天驕對個正著……看到“月奴嬌”姬冰雁先是驚異，接著那對剪水雙瞳亮了起來，嘴角露出了壹絲迷死人的笑意，對“月奴嬌”點了點頭，顯然她對“月奴嬌”早有耳聞，也認出了“她”姬冰雁的目光自然逃不過四周人的追蹤，剎時之間，武天驕就感覺到有數萬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目光中或仇恨、或驚艷、或迷醉、或充滿貪婪等等，不概而論。
　　武天驕心中暗罵：“壹群狗日的！養的！”
　　卻是神色自若，盡享面前桌上的美酒佳肴。
　　姬冰雁嘴角的笑意又擴大了少許，勾魂攝魄的媚眼瞅了武天驕壹會，這才把目光移了開去。
　　如此壹來，武天驕感到投到自己身上的“淫光”更強烈了。
　　前面的靖國公主回過頭來，略帶點驚異地道：“奴嬌！妳和姬冰雁認識嗎？”
　　武天驕搖了搖頭，道：“屬下今天第壹次見到她，怎會認識！”
　　心說：“我現在是月奴嬌，當然不認識她！”
　　樊夫人也轉過頭來，瞧著武天驕笑了笑，打趣地道：“我們的奴嬌姑娘天仙壹樣，不比那姬冰雁遜色。奴嬌近幾日名揚京師，姬冰雁自是聽說過她，想結識她也不壹定！”
　　武天驕同時註意到皇太後和宣和帝、曹貴妃、陸貴妃也向他望來，似是註意上了他。很顯然，江山樓的事以及帝國廣場上發生的事，她們都知道了。
　　那邊景王則瞥了武天驕壹眼，又瞧了瞧靖國公主，眼中掠過壹絲不為人所察覺的羨慕之色，臉上卻是聲色不動，仍舊保持著微笑，並且還含笑地找姬冰雁說起話來。
　　姬冰雁客氣地應答著，還時不時地輕笑，那種媚在骨子裏的動人風情讓在場所有的男人皆瞧得色授魂予。想姬冰雁乃是京城第壹名妓，流香閣的招牌，多少男人想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壹親芳澤而不可得，就是行將就木的宣和帝也是色魂與授，魂不守舍，真是個老色狼。
　　正是這時，侍衛軍副統領袁驥匆匆來到了金鷹樓，到了景王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景王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向皇太後和宣和帝行了壹禮，道：“皇奶奶！父皇，修羅帝國太子修羅青龍，率眾特來給皇奶奶獻禮賀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