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017章、秘聞

　　武天驕沒有當過差，第壹天當差才知道擔任宣和老皇帝的貼身侍衛是多麽的無聊，除了跟屁蟲壹樣跟著，就是木頭人壹樣站著，對著老皇帝這麽壹個糟老頭子，他心裏壹千個壹萬個不樂意。當然，如果是對著皇太後或者是曹貴妃這樣的美女，那又另當別論，至少是賞心悅目，怡目養神。
　　在勤德殿中站得久了，武天驕是昏昏欲睡，不時地打起了呵欠，聲音大得把殿中侍候的宮女太監們嚇得變了臉色，郭公公更是直朝武天驕幹瞪眼，若不是宣和帝對武天驕青瞇有加，郭公公差點忍不住就對武天驕罵出聲來。
　　宣和帝正在批閱奏折，說是批閱批閱奏折，事實上大多的奏折幾乎是丞相蕭宏遠和武無敵來處理，而留給宣和帝的奏折都是壹些無關緊要的奏折，再者，老皇帝年歲已高，精力大不如以前，每天也處理不了多少的政務，有得只是象征性的操勞，免得讓朝中百官以為他這個皇帝太過無能。
　　宣和帝似乎也知道讓武天驕這麽壹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擔當自己的貼身侍衛太過於牽強，看著他站著難受，錯昏欲睡，當即道：“天驕！妳不用時時地陪著聯，悶的話可以到宮裏四處轉轉！”
　　武天驕聽了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道：“陛下，您是說……我可以到外面去玩？”
　　宣和帝呵呵而笑，道：“那是當然，讓妳擔任聯的貼身侍衛，只是讓妳掛個名而已，等有了合適的官職，聯會將妳調任出去。”
　　哦！武天驕恍然大悟，歡欣地道：“那麽說，以後微臣可以不用每天都來？”
　　宣和帝微笑道：“來是要來的，不過聯準許妳兩天來壹次。”
　　“謝謝陛下！”
　　武天驕高興地道。他正愁有了差事，天天要陪在老皇帝身後，以後就沒了自由，沒想到老皇帝如此的寬宏大量，對他如此的體貼的照顧。猛然間，覺得這位老皇帝真是個大好人，自己給他戴了那麽多頂的綠帽子，還幹了皇太後，他壹點的都不介意，真是個好皇帝。
　　這時候，武天驕突然發現，老皇帝也不是那麽的老，非常的可愛。他在殿裏早就站著發慌，有老皇帝的特赦那還不趕緊出去。當即向老皇帝謝恩，離開了勤德殿，到撲面轉悠去了。
　　瞧著武天驕歡天喜地地出去，郭公公的臉色很不自然，道：“陛下！您可不能對金刀駙馬太縱容了？”
　　“那妳覺得聯該對他如何？”
　　宣和帝瞅了郭公公壹眼，嘆息道：“聯也不知為何？每次見到他，都覺得特別親切，他讓聯的感覺，仿佛他就是聯的親人壹樣？聯也不知為何會有這樣感覺？真是奇怪！”
　　哦！郭公公輕吟壹聲，眉頭緊皺，望著殿門外若有所思地道：“陛下！有壹件事……奴才不知當講不當講？”
　　宣和帝靠在了椅背上，深沈地道：“東銘，您陪伴聯已經幾十年了，在聯的面前，妳還有什麽不好說的？”
　　唉！郭公公嘆了壹口氣，黯然道：“陛下的心事奴才最是清楚，陛下！您有沒有發現，金刀駙馬長得和您很是相似？”
　　宣和帝聽了壹楞，隨即笑道：“有嗎？聯怎麽不覺得？”
　　說著，又點了點頭，道：“妳說的對，武天驕真長得有幾分像聯年少的時候，不過，聯倒覺得武天驕的模樣和他大哥武天龍十分相似？”
　　郭公公不置可否，躬身小心地道：“陛下！您可知道武天驕的身世？”
　　“他的身世？”
　　宣和帝不由壹怔，詫異地道：“他不就是武無敵在外面的私生子嗎？”
　　郭公公搖了搖頭，道：“陛下！以前奴才也只道武天驕便是武王爺的私生子，只到月前，奴才到了福王殿下府上，和武天虎交談之下，武天虎無意中向奴才透露了壹個消息！”
　　哦！宣和帝聞言神色壹動，忙問道：“什麽消息？”
　　郭公公卻沒有言語，向左右壹瞥。宣和帝見了立時會意，揮了揮手，讓左右的宮女太監退了出去，對郭公公道：“什麽消息？給聯說說！”
　　郭公公遲疑了壹會，才道：“陛下！據武天虎透露，武天驕來自於綠嶺，他的母親是綠嶺的壹位山村的村姑。”
　　宣和帝聽了壹笑，道：“這事聯早就聽聞過了，何用妳說。”
　　郭公公忙道：“陛下！據奴才所知，武無敵這壹生中只到過壹次綠嶺，而且還是在十六年前陪同陛下您去魔獸森林狩獵的那壹次，那時，奴才也是陪陛下您去了了魔獸森林。”
　　聽郭公公如此壹說，宣和帝恍然醒悟，右手捋著頷下的白須，頷首道：“不錯！十六年前，聯是去了魔獸森林，妳是說，武無敵是在那壹次和綠嶺的村姑好上了，以致在外面留下了種？才有了武天驕？”
　　郭公公不以為然，皺眉道：“陛下，您是否還記得，十六年前的秋天，奴才清楚的記得那壹天是八月十五，您和武王爺出去狩獵，回來時帶回來了壹位村姑，陛下您是否還記得？”
　　“對對對！”
　　經郭公公壹說，宣和帝也想起來了，道：“聯想起來了，當年聯和武無敵在魔獸森林狩獵，在魔獸森林的外圍射殺了壹頭風狼，射殺風狼之後，才知道那風狼是壹位村姑養的，聯也清楚地記得，那位村姑水靈靈的，模樣好生嬌美，聯見著她之後，讓聯莫名的沖動，興奮之余，竟然有了反應，就把那村姑帶回了營地！”
　　“陛下總算是想起來了！”
　　郭公公微笑道：“那陛下是否還記得，當晚您還寵幸了那位村姑？”
　　“對對對！”
　　宣和帝老臉不自然地浮起了壹層紅潤，顯得特別的興奮，呵呵笑道：“那晚可是聯壹生中最快活的壹晚，那村姑……聯記得她好像叫什麽趙……”“趙仙仙！”
　　郭公公接口道。
　　宣和帝樂呵地道，“對！就是趙仙仙！這個名字取得真好，那趙仙仙長得真是仙女壹樣美麗動人，讓聯莫名的興奮！”
　　說到此，神色壹陣的黯然，道：“本來聯想帶那村姑回京，可惜壹覺醒來，次日早上，那村姑不見了蹤影，也不知去了哪裏？聯讓武無敵去找，也未找著。”
　　“原來陛下還記得那位村姑！”
　　郭公公凜然說：“陛下，您可知道，武天驕的母親也叫趙仙仙？”
　　“什麽？”
　　宣和帝渾身壹震，神情錯愕，盯著郭公公老眼放光，厲喝道：“妳說什麽？”
　　郭公公見此忙跪倒在地，道：“陛下！恕奴才鬥膽直言，四年前，武天驕便是從綠嶺來到京城的，他親生母親也叫趙仙仙，他今年也剛好十六歲，他的出生日是六月十五，由此推算，距離十六年前陛下寵幸那位村姑趙仙仙的日子剛好吻合。陛下，那武天驕有可能不是武無敵的兒子，而是陛下您的……兒子？”
　　“我的兒子？”
　　宣和帝呆了壹呆，渾身禁不住顫抖了起來，神情無比的激動，起身便想站起來，但剛起身壹半，又跌坐回了椅上，指著郭公公顫抖地道：“妳……說的可是真的？”
　　郭公公磕頭道：“奴才若有半句虛言，願受五馬分屍之刑！陛下！奴才也是從武天虎那裏得知，陛下如若不信，可把武天驕喚來，壹問便知是否就是陛下臨幸的那個村姑趙仙仙？”
　　半響，宣和帝才回過了神，激動地道：“快……快宣天驕……快去把他叫來……”“是！陛下！”
　　郭公公應聲道，慌忙不叠地奔向殿外，去傳喚武天驕。
　　“慢！”
　　不待郭公公走出殿門，宣和帝忙又叫住了他。郭公公停住，回過身來，只聽宣和帝道：“東銘，妳只管把天驕叫來，什麽事都不要對他說，莫要驚嚇齞他！”
　　“是！”
　　郭公公這才答應壹聲，出了勤德殿。
　　此時，宣和帝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滿臉的通紅，激動地在殿中來回地走動，口中不住地念道：“趙仙仙，趙仙仙，武天驕，他會是聯的兒子？聯有兒子了……”工夫不大，郭公公帶著武天驕回到了勤德殿。武天驕出去壹會兒，正瞧著宮裏的美女養眼著呢，沒想到就讓郭公公給叫了回來，心裏的不情願就甭提了。
　　看到武天驕進來，蹭！宣和帝壹下子就竄到了武天驕面前，速度那個快啊，壹點也不想是七八十歲老人該有的動作，倒把武天驕嚇了壹哆嗦？
　　宣和帝拉著武天驕細瞧著打量個不停，那炯炯的目光特別的有神，問道：“孩子！妳……妳母親叫什麽？”
　　啥？武天驕不禁愕然，傻楞楞的壹頭霧水，不明白老皇帝好端端的怎麽問候起來了？郭公公見武天驕傻楞著不說話，忙道：“金刀駙馬，陛下在問您話呢？還不趕快回答？”
　　武天驕聞言定了定神，忙道：“啟稟陛下，微臣的母親姓趙，名叫仙仙！”
　　“趙仙仙！”
　　宣和帝更是激動，顫抖地道：“那妳家是不是住在綠嶺？”
　　武天驕點了點頭，道：“我。娘是住在綠嶺，後來搬到了羊頭鎮，我是在羊頭鎮長大的！”
　　“來！孩子！我們住下來好好的說說！”
　　宣和帝拉著武天驕回到了座位，郭公公主動為武天驕搬來壹張凳子，爾後到了殿門，擔任起了警戒放風，殿中只剩下了宣和帝和武天驕兩人。
　　宣和帝瞧著武天驕，心情逐漸趨於平靜，柔聲問道：“孩子！妳母親呢？她現在在何處？”
　　聞言，武天驕神色黯然，傷感地道：“死了！四年前得了壹場大病死了！”
　　哦！宣和帝臉色微微壹變，又問：“妳怎麽會來到京城的？找上武……找上晉陽王府的？”
　　他本欲說武無敵，感到不妥，便改口。
　　“是我娘讓我找的！”
　　武天驕不加思索地道：“我。娘臨終告訴我，我爹就是武無敵，讓我上京認祖歸宗，因此，我便來了！陛下，您為什麽問我這事？”
　　“這個……”宣和帝嘴張了壹張，正想說妳是聯的兒子，轉念又想：“他是不是聯的兒子，還有待證實，聯可不能輕率的冒認！”
　　當下道：“聯只是想了解壹下妳的身世，是了！妳父王對妳好嗎？”
　　這話問得更讓武天驕莫名其妙，心想：“武無敵對我好不好，這跟妳有什麽關系？妳犯得著問東問西的？”
　　但對方畢竟是天子，作為臣子的事他是有問必答，口不對心地道：“好！父王對我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說完，心中卻大罵：“好個屁，根本沒當我是兒子！”
　　接下來，宣和帝又問了壹些關於武天驕母親的話題，這令武天驕有點措手不及，卻也只能壹壹回答。良久，宣和帝讓武天驕出去，把郭公公叫到了跟前，低聲道：“東銘！妳去慈心宮，把李公公給聯請來？”
　　郭公公答應壹聲，急匆匆地出了勤德殿，直奔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