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108章、裙帶關系

　　“呃！這是天龍教的天龍魔音…………”聽得懾人的琴音，武天驕總算意識到自己怎麽那麽熟悉，他的第二師父無心人曾跟他講解過，天龍教有壹門音波魔功“天龍魔音”他雖然不懂“天龍魔音”卻知深中的奧義。
　　天龍魔音有迷惑人之功，功力尚淺之人定然為其所惑，不過武天驕得無心人師父的真傳，龍象神功修煉到了第十八重境界，又早有提防，未被魔音迷惑，反而聽出樂曲中的邀請召喚之意，似乎那人想與他壹見。
　　“天龍教！難道獸娘子說的‘敝教’就是天龍教？這人和獸娘子均是天龍教之人？”
　　武天驕心中凜然，暗暗吸了壹口涼氣。
　　天龍教乃是遁世魔宗，教中高手如雲，武天驕曾記得無心人師父曾對他講過，天龍教不涉世事，不參與武林的紛爭，可如今看來，似乎完全不是那麽回事，難道天龍教的人耐不住寂寞，插手世間俗事？
　　武天驕心中暗暗提防，在迷宮般的桃林中七轉八拐，走了好壹會兒，琴音已近在眼前，忽然聽得陣陣細碎的翅膀撲騰之聲。武天驕當即加快了腳步，繞過壹小片樹叢，展現在面前的，是壹番奇異的景象。
　　只見壹個灰抱老者在青石上盤膝而坐，面前擺著壹面樣式奇古的古琴，壹般的琴只有七根弦，而這琴卻有九根弦，其中壹根小指粗細，九弦的兩頭連著九個怪獸頭的嘴，看得出來，這是壹面古琴。老人兩手在琴弦上慢悠悠地彈奏著，悠揚的樂音回蕩在林間。
　　四周樹枝上落滿了各種各樣的鳥，有大有小，想必是被琴聲樂音吸引而來。今人驚奇的是，任何鳥壹旦站定，便不再動彈，著了魔似地呆呆僵立，有如泥塑，不斷有鳥撲騰騰飛來，以至於越聚越多，有地甚至站在老人地頭上。
　　這壹幕，在月色下淒冷幽深的樹林裏，分外詭異莫名。
　　彈古琴的老人皺紋滿面，壹頭白花蒼蒼，也不知有多大歲數，大致六十歲至九十歲之間皆有可能，他身著灰麻布長袍，半闔著暗淡的雙目，緩緩的彈奏著，九根冷冷的弦，壹雙枯瘦的手，沈浸在自己曲樂營造的意境裏，根本不在子是人在聽還是鳥兒在聽。
　　“他是誰？”
　　武天驕暗自猜測，不忍打斷這壹幕，盡量放輕腳步，壹步壹步緩緩走近。
　　來到灰抱老者近處，樂意戛然而止，灰抱老者仰天哈哈大笑起來，道：“深夜獨自林中奏曲，駙馬循音穿林而來，人生至樂，莫過於此！哈哈哈…………”老者嗓音低沈而嘶啞，但笑聲異常洪亮，中氣充沛。
　　武天驕聽得老者話中有“駙馬”壹語，情知對方知道他的身份，不由微微壹笑，道：“前輩…………”很自然的用上了江湖口吻。
　　灰抱老者轉過身來，把古琴放在雙膝上，呵呵爽朗地笑道：“駙馬爺壹句前輩，老朽可擔當不起，切莫折煞了老朽我！”
　　武天驕負手悠然而立，微笑道：“老人家妳深夜以樂音邀我前來，不會是只為了請我聽曲吧？”
　　“駙馬爺是聰明人！”
　　灰抱老者頓了壹頓，悠悠長嘆壹聲，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老朽實為遁世魔宗天龍教五大護法長老之壹，江湖人稱天機子！”
　　“那就錯不了了，這片桃樹林大陣正是出自您手。”
　　武天驕早已料到了幾分，絲毫不覺意外，停了片刻，語氣壹轉，續道：“老前輩，您既然是天龍教之人，就該知道天龍教不問世事，您把我困在這裏，是何道理？”
　　天機子呵呵壹笑，道：“駙馬爺，妳又何必多此壹問呢，若無道理，敝教當然不會如此，駙馬爺該當知道敝教為何這麽做！”
　　聞言，武天驕心頭壹凜，卻想：“前輩，您的話晚輩聽不明白，您不妨說的清楚壹點，我武天驕與天龍教無瓜無葛，也未曾得罪過貴教！”
　　“好壹句無瓜無葛！”
　　天機子哈哈大笑道：“駙馬爺，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妳就別跟老朽揣著明白裝糊塗了，妳所練的龍象神功便是敝教的鎮教神功，妳說，這跟敝教無瓜無葛嗎？”
　　武天驕心頭壹跳，不動聲色地道：“龍象神功乃是我武家的絕學，您這話該當對我父王去說，有無瓜葛，我父王說了算！”
　　“武無敵算個屁！”
　　天機子啐了壹口，不屑地道：“他若不是修煉了敝教的龍象神功，何至於有今天。哼！武天驕，據老朽所知，妳的龍象神功並非是武無敵傳授，武無敵沒有傳授過妳任何的武功，傳授妳龍象神功的是另有其人？”
　　終於說到點子上了，武天驕暗暗吸了壹口氣，淡然道：“看來前輩對在下打聽得甚是清楚，嗯！在下會得可不僅是龍象神功噢？”
　　天機子頷首，贊賞地道：“駙馬爺的武功，老朽早就見識過了，能夠擊敗天下絕刀唐傲然，足見駙馬爺年少有為。駙馬爺，別的我們就不多說了，老朽想知道，妳的龍象神功究竟是何人傳授？”
　　武天驕微微皺眉，默而不答。天機子見了嘆了壹口氣，皺眉道：“駙馬爺，老朽今晚來找妳，對妳並無惡意，妳不說，老朽也能猜測的到，只是想證實壹下。妳既然得到那人傳授了龍象神功，說起來，妳也是天龍教之人！”
　　“那武無敵呢？”
　　武天驕不禁問道：“他也是天龍教的人嗎？”
　　天機子微微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道：“他…………曾經是，現在不是了，唉！如果他當初肯加入敝教，說不定他已是教主了！”
　　“教主？”
　　武天驕脫口問道：“那妳們現任的教主是誰？”
　　天機子眼中頗含深意地瞧了武天驕壹眼，又嘆了壹口氣，黯然道：“不瞞妳說，敝教已經近百年沒有教主了，教主之位壹直空著！”
　　“空著，這是為何？”
　　武天驕甚為不解，凜然道：“據我所知，天龍教高手如雲，其中不乏聖級武者，難道他們中就挑不出壹個來接任教主嗎？”
　　天機子笑了笑，道：“難道妳那師父什麽都沒有跟妳說嗎？”
　　武天驕壹楞，搖了搖頭，道：“說什麽？”
　　天機子見了不禁長嘆壹聲，道：“看來他什麽都沒有對妳說，駙馬爺，他既然把龍象神功傳授與妳了，說明他已默許妳是本教中人，老朽也不怕告訴妳，敝教高手雖多，想擔任教主之人也不乏少數，但要真正能夠擔任教主之人，卻是少之又少，擔任教主之人，必須得符合三大條件，三大條件缺壹不可！”
　　“哪三大條件？”
　　武天驕忙問。以前他只從無心人師父那裏了解到的只是天龍教的鳳毛麟角之事，難得此次遇上天龍教的長老，而對方又肯說，他自然要問個徹底。
　　天機子慢悠悠地道：“想要擔任敝教教主之人，第壹，得於本教有功，而且是大功，這樣，才能令教中人信服，不然，無寸立之功，便坐上了教主之位，誰也不服！”
　　武天驕不置可否，微微點頭，道：“這是當然，這個要得，就像帝國的官員壹樣，建功立業，憑著真本事當上官的官員，當然讓人信服，反之，那些溜須拍馬、用錢買官或者是靠著裙帶關系爬上官位的官員，又怎麽會讓人信服呢！”
　　聽到這話，天機子盯著武天驕，臉上似笑非笑，打了個哈哈，道：“駙馬爺，妳是在說妳自己吧？”
　　呃！武天驕不禁壹楞，旋即臉色壹紅，懊惱的險些抽自己的嘴巴，還真是的，自己不就是靠著取悅於曹貴妃、皇太後她們，娶了檀香、檀雪兩位公主，才坐上了駙馬爺之位，不就是裙帶關系嗎！
　　看到武天驕的窘態，天機子壹樂，道：“老朽只是說笑，駙馬爺不必往心裏去，駙馬爺於神鷹帝國有功，世人是知道的，金鷹樓力斬修羅三傑，大戰朱雀公主，皇家鬥獸場降服赤龍獸，僅此便是帝國的功臣，豈是靠著裙帶關系！”
　　武天驕哼哼兩聲，心說：“妳知道就好，想我武天驕又豈是靠著裙帶關系吃軟飯的！”
　　當下道：“我們不說這個，前輩接著說，這第壹個條件是有功，那第二個條件是什麽？”
　　“第二個條件當然是精通本教的各種武功！”
　　天機子凜然道：“我天龍教共有三十六絕藝，教主的人選不壹定要全會三十六種武功，但至少要精通其中的五種以上，最主要的是要精通龍象神功，至少要修煉至十重之上，敝教高人雖多，但精通龍象神功之人甚少，即是會，也僅修煉至十重以下，十重以上，沒有幾個！”
　　武天驕聽了不禁打趣道：“我的龍象神功早已修煉至十重之上，那我算不算符合這個條件？可不可擔任妳們的教主？”
　　天機子輕蔑地掃了他壹眼，輕笑道：“妳的條件…………當然可成，可惜妳年歲太輕了，即使讓妳當教主，教中人也會不服！”
　　武天驕笑了笑，道：“年輕就不能當教主嗎？年輕是本錢，我現在是年輕，難道以後我不會長大嗎，有道是學無先後，達者為先，年輕人當教主，有沖勁，反而老掉牙的老頭子當教主，慢吞吞的老牛拉車，說不定當不了幾年教主就歸天了，哪像我！”
　　說到此，看到天機子老臉拉下來了，忙哈哈兩聲，笑道：“晚輩只是開個玩笑，前輩當不得真，往下說，前輩接著往下說！”
　　天機子哼了壹聲，皺著眉頭，深沈地道：“小子，妳這話在老朽面前說說尚可，若是在敝教別的人面前說，怕是性命不保，敝教很多人盯著教主的寶座，他們是絕不允許別人跟他們搶教主之位！”
　　武天驕不以為然，嗤笑道：“不就是壹個區區的教主之位嗎，又不是帝國皇位，有什麽好搶的，本駙馬只是說笑而已，妳真當我稀罕當妳們的教主！”
　　這話把天機子氣紅了臉，險乎當場發作，要知天龍教乃是武林第壹教，其教主之尊，即是大陸各帝國的皇帝也無法相提並論，武天驕竟然拿帝國皇位相比，還說不稀罕，豈有此理。
　　天機子想破口大罵，轉念壹想：“我跟個娃娃較什麽真！”
　　當下強制忍住了，哼的壹聲，臉色卻相當不悅，道：“帝國皇位算什麽，皇帝的權威僅限於他的國家，而本教的權威卻遍及天下，只要教主壹聲令下，即使想要三大帝國皇帝的人頭，教中的弟子無不遵令而行，取下三大帝國的人頭，獻與教主！”
　　武天驕不以為然，嗤之以鼻，輕笑道：“天龍教不過是壹個隱世的武林門派，再大也大不過壹個帝國，要知三大帝國的背後都要武林大派在支撐著，在我神鷹帝國，有通天宮，乾坤宮。孔雀王朝有神女宮，九霄宮，修羅帝國更有天下第壹宮，天神宮，難道天下五宮就比不上壹個天龍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