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桃木劍不可能這麽萌

我是妳張老師

靈異推理

“老板?”宋九月面沈如水,神情嚴肅的站在櫃臺前面,呼喚著古董店的老板。
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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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風雨如晦,雞鳴不已

我的桃木劍不可能這麽萌 by 我是妳張老師

2019-6-21 14:22

  長夜漫漫,淒風苦雨。
  壹只雉雞窩在雞舍裏,瑟瑟發抖。
  尋常鳥類本就怕黑,再加上秋夜的風雨交加,用木頭釘起來的簡單雞舍難免有些漏水,些許雨水順著雞舍的屋頂漏下來,壹滴壹滴砸在雉雞的身上,打濕了它壹身艷麗的羽毛。
  又黑又冷,雉雞縮在角落裏,“咕咕咕”低聲叫著,模樣很是可憐。
  雞舍旁邊是壹棟同樣簡陋的草房,油燈昏暗的光芒從窗沿裏漏出來,壹同漏出來的,還有兩個男人的對話聲。
  壹個聽起來溫文爾雅,帶著些儒生氣的男人說著:“妳看這句,風雨如晦,雞鳴不已。”
  另壹個男人的聲音則充滿了匪氣與草莽,還有大老粗和文化人對話時的些許敬畏:“啥意思?”
  儒生有些無奈,嘆了口氣:“字面意思。”
  漢子有些氣惱:“我又不識字!”
  “放屁妳不識字!”儒生更氣惱,像是被李雲龍驢化的趙剛,忍不住爆起了粗口:“我他娘的教妳認識那麽多字,現在怎麽又忘了?!來,壹個字兒壹個字兒給老子念!這個!”
  “風”漢子有些慫。
  “這個!”
  “雨”
  “這個!”
  “如意的如”
  “這個呢?”
  “不認識”
  “妳!”儒生被氣得噎住了,屋裏傳來壹聲悶響,似乎是漢子挨了壹巴掌,儒生罵罵咧咧地道:“妳他娘的天天晦氣晦氣!晦字兒擺在妳面前,妳又不認得了?”
  “認得!認得!只是壹時眼拙,不得見故人!”漢子連忙討饒,“晦!晦!認得了!”
  “哼。”儒生冷哼壹聲,頓了壹會兒,繼續問著:“這四個字兒呢?”
  大漢似乎認得有些辛苦,結結巴巴,壹字壹頓:“雞,鳴,不,已”
  “對咯!”儒生聽起來開心了壹些,循循善誘:“連起來念壹遍!”
  漢子嗯了壹聲,慢吞吞地念著:“風雨如晦,雞鳴不已”
  聽起來像是牙牙學語的孩童,笨嘴笨舌的樣子。
  外面的雞舍裏,雉雞左右無事,便聽著裏面的兩人閑扯淡,純作消遣,跟著默記。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
  啥意思?
  “啥意思?”大漢適時的提出問題,連帶著問出了雉雞心裏的疑惑。
  儒生的氣似乎消解了壹些,繼續循循善誘,以引導式的教學方法授課:“妳照著字面意思,翻譯翻譯。”
  “啊?”
  “翻譯翻譯!什麽叫風雨如晦,雞鳴不已!”
  “我不會翻譯啊!”漢子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茫然。
  “翻譯翻譯!”儒生惱了,幾乎是大吼著道,“什麽,他娘的,叫風雨如晦,雞鳴不已?!”
  “”大漢沈默了幾秒,怏怏地道:“刮風下雨,下得真他娘的晦氣”
  “晦氣妳二大爺!宋胡子妳是豬腦子嗎?!”
  “姓葉的我警告妳啊!說歸說,鬧歸鬧,別拿我二大爺開玩笑”
  話音未落,屋子裏又傳來壹陣拳加的嘈雜聲。
  雞舍裏的雉雞抖得更厲害了,這兩個男人,壹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拳腳聲漸息,屋裏的二人發出壹陣哲學的喘息聲,半晌才安靜下來,繼續授課。
  “先不管了。妳看這句。”儒生念著,壹樣壹字壹頓,像是在教導牙牙學語的兒童:“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啥意思?”大漢和雉雞不約而同的發問道。
  儒生嘆了口氣,聽起來是強忍著怒火,耐心解釋著:“得兩句連起來壹起看。先看上壹句,風雨如晦,雞鳴不已,就是說,風雨交加,下個不停,院子裏的雞也跟著叫個不停”
  “我知道!”大漢似乎頓悟了壹般,還學會搶答了:“有人偷雞!”
  “啪!”
  壹記清脆的耳光聲,讓漢子安靜了下來。不壹會兒,儒生清了清嗓子,繼續開口道:“上回說到,這雨下個不停,雞叫個沒完。在這種時候,妳突然走進家門兒來,怎麽能讓我不高興呢?”
  大漢的聲音滿是疑惑:“這有啥好高興的?下雨天來客人,這明擺著是來蹭飯的啊!還得殺只雞款待人家,這不血虧嘛!”
  壹陣砸書的聲音響起,儒生罵罵咧咧地道:“姓宋的,妳他娘的還要不要好好學?!教妳論語,妳說盡是些騙人的話教妳老莊,妳嫌喪氣教妳左傳、史記,妳說都過去啦!沒必要揪著不放嘛!現在教妳詩經,妳又處處打岔!妳自己說!妳要學些什麽?”
  興許是被儒生的怒氣唬住了,大漢的聲音小了許多,結結巴巴地道:“不是妳說,舊文化救不了中國,救國之器,必為新文化的麽倒不如,妳給我講講那勞什子新文化?”
  漢子這壹席話讓儒生陷入了沈默。過了半晌,他才緩緩開口道:“也好。我在太原的同學前些日子寫信給我,說是有叫作nn主義的新玩意兒正流行。聽他言辭之間多溢美之詞,待書籍寄過來,我便帶妳好好研習壹番。”
  “好好好!”漢子忙不叠的答應著,“那咱們等那什麽nn主義的書來了,咱再繼續學習吧!今兒乏了,先就這樣!”
  儒生楞了壹會兒,覺得有點不對勁:“我說,妳是因為不想才搞出這些屁事兒來的吧?我可告訴妳,壹道,是”
  “欸!”大漢壹拍腦門兒,“說起雞鳴不已,咱今兒新逮著那雉雞怎麽沒動靜了?可別是凍死了吧?!猴兒!快去看看!”
  草屋裏傳出猴子“吱吱”地叫聲,接著是壹陣翻箱倒櫃的動靜。
  雉雞聞言,立刻驚恐的縮成壹團,不敢動彈。
  在壹片黑暗之中,她沈默地等待著。她聽到了茅草屋“吱呀”的開門聲,有什麽東西在雨中的穿行聲,踩著水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嘩啦!
  雞舍的籬笆門被拉開,壹盞煤油燈照亮了幽暗的雞舍,突如其來的燈光險些閃瞎雉雞的眼,驚得它上竄下跳,“咕咕咕”叫個不止。
  隱約間傳來漢子戲謔的聲音:“嘿!這可真是風雨如晦,雞鳴不已了!”
  “吱吱!”雞舍門口傳來壹陣急促的叫聲,雖然刺耳,但似乎沒什麽惡意,反倒有些溫柔。
  雉雞稍稍冷靜了壹些,眼睛也慢慢適應了黑夜裏的亮光,身子雖然還在發抖,卻已經不再雞飛狗跳,縮在角落裏,看向那不速之客。
  拎著煤油燈的,是壹只猴子。
  “咕咕?”雉雞嚇了壹跳,外強中幹的喝問著。
  猴子呲著牙,明明是笑臉卻恐怖得很,拎著煤油燈,想要擠進雞舍裏來。
  “咕咕!”雉雞登時炸了毛,長長的尾翎豎起來,翅膀忽扇著,激動的n著。
  “吱吱!”猴兒連忙擡起手掌,示意自己沒有惡意,退後幾步,離雞舍的門遠了些。
  壹猴壹雞壹個在裏面,壹個在外面,安靜的對視著。
  似乎覺得這樣對視下去也沒什麽意義,猴兒想了想,小跑著消失在雉雞的視線裏。
  “咕咕”雉雞長出壹口氣,為自己成功捍衛了最後的土地而慶幸不已。方才的壹番唇槍舌戰似乎耗盡了它全部的力氣,它蹲在地上,瞇起眼睛休息起來。
  “啪!”
  正在小憩的雉雞覺得有什麽東西砸到了自己頭上,壹個激靈蹦起來,驚恐的四下張望。
  自己的面前,丟著壹個青澀的果子。
  “咕咕?”雉雞狐疑的退後了壹點,擡頭看去,卻見那猴兒又出現在雞舍門口,手裏抓著幾顆果子,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什麽,“吱吱”叫個不停。
  半信半疑地聽著猴子的話,雉雞盯著地上的果子,壹時不知如何是好。她今早被捉來,那兩個男人也未曾給她什麽吃的,如今已經餓得腹中如火燒。這果子雖然還沒熟,但出現在此時的雉雞面前,青澀的果皮卻似乎閃著耀眼的光芒。
  雉雞思索了壹陣兒,眼壹閉心壹橫,低下頭去啄果子。
  管它呢!哪怕死,也要做壹只飽死雞!
  果子又酸又澀,但雉雞仍舊吃得很開心,三兩下的功夫便將果子啄得絲毫不剩。
  “啪嗒。”
  又壹顆果子被丟在雉雞面前,這回,它不假思索的直接上嘴,大快朵頤。
  看著雉雞狼吞虎咽的樣子,猴兒又呲著牙笑起來,壹張臉醜的很。對於它來說,餵雞似乎是壹件很有趣的事情。就這樣,雉雞開心的吃著果子,猴子開心的丟著果子,壹個接壹個,皆大歡喜。
  雉雞啄著啄著,忽然啄了個空。它擡起頭,再看那猴兒,手中已經空了,再沒有果子。
  “吱吱!”猴兒笑著,那意思,似乎遠處還有些果子。
  “咕咕。”畢竟是嗟來之食,雉雞也不再那麽餓了,矜持起來,婉拒了猴兒的好意。
  它這才註意到,那猴子已經在外面站了好久。雨下個不停,吃果子的片刻功夫,猴兒的壹身毛發已經全被雨水打濕,壹綹壹綹貼在身上,看起來狼狽的很。
  “阿嚏!”猴兒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繼續傻笑。
  雉雞楞了壹下,忽然羞答答得低下頭,小聲道:“咕咕”
  “吱吱?!”猴兒有些驚喜,又有些難以置信,下意識的反問了壹句。
  “咕咕!”雉雞沒好氣地回答著。
  讓妳進來是給妳面子,哪來那麽多廢話!愛來來,不愛來拉倒!
  猴兒訕笑著,小心翼翼的往前邁了壹步。
  雉雞不說話,往窩裏挪了挪。
  見對方真的不阻攔自己,猴兒興奮得“嘎嘎嘎”笑個不停,鉆進雞窩裏去。
  本就狹窄的空間裝進去壹雞壹猴,頓時顯得擁擠。
  或許是多了只活物的緣故,雉雞覺得雞窩裏不那麽冷了。她感受著猴子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仰起頭,借著煤油燈的光亮,偷眼打量著猴子那雙紅彤彤的眼睛。
  雉雞忽然想起那儒生方才念得詩句。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原來如此。
  雉雞發抖的身體漸漸平靜下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忘記了風雨帶來的陰冷潮濕和黑夜裏暗無天日的恐懼,就這麽靜靜地看著猴兒的眼睛。
  “吱吱!”猴子忽然壞笑壹聲,瞥了雉雞壹眼,反手在身上摸出什麽東西,遞到雉雞眼前。
  雉雞伸長了脖子去看卻是壹只虱子。
  想了想,雉雞壹言不發,探頭壹啄,將虱子吃了下去。
  “吱吱!”猴兒嚇了壹跳,沒想到真有人會吃這玩意兒。但緊接著,它像發現了新大陸壹般激動,把煤油燈放在壹旁,手忙腳亂的找著身上的虱子。
  雉雞靜靜地窩在旁邊,遞上來壹只,便吃壹只。
  兩只小動物忽然就有了默契,歡樂的玩耍在壹起。
  直到
  “啪!”
  雞舍的房頂忽然被什麽東西掀開,寒風和雨點壹股腦的鉆了進來,寒意刺骨。
  猴兒和雉雞驚恐的叫起來,奔逃出雞舍,戰戰兢兢地回頭看去。
  黑暗之中,壹個看不清面貌的男人面對著壹雞壹猴,手裏拎著壹把青光閃爍的碩大青龍偃月刀,站在那兒,似乎在註視著它們。
  “神侯!”
  那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模糊,似乎像雉雞聽過的每壹個人,又似乎從來沒聽過這樣壹個人的嗓音。、
  猴兒護住雉雞,兩個人背倚著半截籬笆,退無可退,只能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驚恐的看著那個男人壹步壹步走上前來。
  那男人終究還是走到它們面前。
  手起,刀落。
  “吱”
  猴兒只來得及發出半聲尖叫,便沒了聲響。
  它被挑在青龍偃月刀的刀尖上,舉到男人面前。
  仍舊看不清男人的面目,但雉雞可以看到他的輪廓他擡起手,舉到猴兒臉前,食指微屈。
  n了猴兒的眼窩裏,挖出壹顆紅彤彤的眼球,高舉在半空中,迎著漫山風雨,像是端詳珠寶似的端詳個不停。
  雉雞驚恐的快要窒息,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將猴兒的屍首丟在壹旁,握住那顆眼球,大手緩緩落下,落下
  雉雞忽然猜到了他要做什麽,在恐懼與憤怒之下,再也無法忍耐,全身濕漉漉的羽毛炸起,昂起頭,引吭長鳴
  “不!!!”
  幽姬驚恐喊著,直挺挺得從床上坐了起來,喘著粗氣,大汗淋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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