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大病初愈恢復更新

　　“妳剛剛吃的肉串，是人肉啊。”
　　聽到王建華的話，宋九月臉色大變，不僅慌忙吐掉了嘴裏還在嚼著的肉塊，還不停的嘔吐著。夭夭貼心地拍著宋九月的後背，還端來了壹杯啤酒：“公子慢點吐，來，喝口酒漱漱口。”
　　王建華鄙夷的看著大吐特吐的侄子：“行了，吐太多，壹會兒可沒力氣打架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吐，宋九月擡起頭，發現之前身邊熙熙攘攘的人群現在壹個人都不剩，甚至連路燈、房屋的燈都熄滅了，只剩下他們面前這家燒烤店，還亮著壹盞昏黃的白熾燈。
　　“不知不覺就把我們帶入鬼境了嗎？好強……”宋九月面色凝重，認真的計算著自己心裏那點批數。
　　王建華不慌不忙的抽了口煙，喝了口啤酒，伸了個懶腰：“啊……還真是個大家夥啊。可惜，年紀輕輕的眼就瞎了。活著……不對，好好做鬼不好嗎，非要來招惹老娘。”
　　夭夭在邊上連聲附和：“就是就是，哪裏來的孤魂野鬼，也敢來招惹我們主母，服務員！服務員過來！”
　　不出所料，並沒有服務員出來給個說法。
　　王建華喝幹了杯子裏剩的壹口酒，叼起煙，起身向店門口走去。宋九月和夭夭跟在後面，九月發出了疑問：“姑姑，妳咋知道咱們剛吃的是人肉的？我反正沒嘗出來。”
　　姑姑頭也不回：“因為吃過啊。”
　　……
　　燒烤店原本幹凈明亮的玻璃門，現在卻糊著壹層黃色的油狀物。不銹鋼的門把手上也滿是暗紅色的痕跡，不知是銹跡還是血跡。王建華看向宋九月，努努嘴，意思是讓宋九月開門。宋九月嫌棄地看著臟兮兮的門，從門上艱難地找到了壹個“拉”字，抓住門把手，拉開了門。
　　隨著門的打開，壹股陰風吹了宋九月壹個激靈。站在門外往裏看，只能看見壹片寂靜的漆黑。姑姑是不打算打頭陣的，宋九月咽了咽口水，壹手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壹手掏出兩張黃符捏在手裏，壯了壯膽子打算進屋，忽然感覺到臀部傳來壹股巨大的推力，瞬間就把自己推了出去。宋九月壹個釀蹌閃進屋裏，回頭壹看，原來是被姑姑踹了壹腳。
　　罷了，總之是安全的進來了。
　　宋九月站穩身子，打量起周遭的環境。布置上和壹般的小飯店沒有什麽區別，幾張桌子，壹個櫃臺。循著手機燈光看去，幾張桌子上落滿了灰，還沾著壹些早已幹涸的血跡，桌子上的筷子筒裏，插著陳舊的骨頭，不知是獸骨還是人骨。
　　店裏的味道很難聞，宋九月皺起眉頭，看向王建華：“姑姑，這店是什麽路數？黑店？鬼店？還是陰店妖店？”
　　王建華嘴裏叼著的煙還沒抽完，吐了個煙圈，她壹邊打量著周遭壹邊說道：“沒有妖氣，多半是什麽鬼物所為，不是妖店。若是陰店，剛剛也必定會有小二應聲，哪怕出來的小二是鬼。所以，多半是什麽孤魂野鬼所為了，而且，這野鬼，怨氣滔天啊。”
　　大堂裏是看不出什麽名堂了，這又不是古墓，也不太可能藏著什麽機關，因此三人徑直朝著廚房走去。櫃臺後面就是壹扇通往廚房的門，上面掛著壹張短簾。宋九月伸手壹摸，觸感像是人皮。
　　宋九月的表情愈發凝重起來，他趕忙叫住姑姑：“姑姑！妳看看，這簾子，是不是人皮？”
　　王建華聞言也上前摸了摸，品鑒壹番，給出了肯定的答案：“的確是人皮。”
　　姑侄二人對視壹眼，皆是面色凝重。
　　跟在最後面的夭夭壹臉蒙蔽，看到這丫頭這麽困惑，宋九月便為夭夭解釋起來：“妳們草木金石所化的精怪很少會在死後化為陰物，縱然有極少數變成了鬼，也多半是因為修煉功法走偏了。死後會化鬼的多是人畜蟲禽，其中人類靈智最高，魂魄最穩，數量最多，是以天下陰物，人鬼的數量幾乎在九成以上。但人鬼有很重要的特點：小鬼沒那個本事傷人性命，而有能力害人的，也往往依照本能行事，照著自己的死法，讓被害人跟自己的死法盡量壹致。像這樣大張旗鼓的以人皮人骨人肉人血做裝飾品取樂的，壹定是及其兇狠殘暴又有很清晰的自我意識的厲鬼，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這鬼很強？”夭夭打斷了宋九月的滔滔不絕，進行了短小精悍的總結。
　　“嗯，對！”
　　夭夭忽眨著大眼睛：“可這鬼再強，也壹定強不過主母和公子對不對？”
　　看著夭夭美目盼兮，宋九月突然覺得鬥誌昂揚。他壹把拉開人皮簾，壹馬當先的沖進廚房，嘴裏還喊著：“姑姑快來，咱們這就收了這個孽畜！”
　　王建華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傻侄子，轉頭看向正在偷樂的夭夭，眼神壹變，雙眸裏的不滿快要溢出來：“真是宋家的好家臣呢，妳這壹手魅惑，等級不低嘛。今天我若是不在，九月怕是稀裏糊塗的就被妳這小妖精給玩死了！”
　　夭夭面色大變，這才發覺自己剛才的行為多有不妥，張皇失措的跪下求饒：“主母恕罪！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慫恿公子孤身赴險，不該說此逾矩之言！可奴婢剛剛所說，皆是無心之言啊，若說有心，也只是想讓公子鼓起勇氣直面鬼怪，以後定然再不敢造次，還望主母饒命，主母饒命啊！”
　　王建華看著腳下不住磕頭的夭夭，壹臉冷漠，她蹲下身子，掐住夭夭的下巴，強迫夭夭擡起頭，和那雙充滿無助和恐懼的眸子對視著：“妖精就是妖精，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桃夭夭，妳若是還敢有下次，我便學我家兄長，也削妳壹次，把妳車做珠子！”
　　恐懼霸占的不僅僅是夭夭的眼睛，還有她的心。王建華的話，讓桃夭夭又想起來那個男人曾對她做過的事，如果再來壹次，她寧願死！桃夭夭害怕到哭了出來，她躲閃著王建華的目光，只能用顫抖的聲音說出壹句：“是。”
　　聽到夭夭的允諾，王建華終於心滿意足。她放開了夭夭的下巴，把她丟到地上，任這小妖精在趴在地上發抖。正當王建華想著該怎麽給這小丫頭長點記性，廚房裏忽然傳來了宋九月的喊聲。
　　“臥槽！”
　　王建華臉色壹變，沒心思再搭理桃夭夭，掀開簾子沖了進去。
　　夭夭趴在地上，身子還在發抖，臉上涕泗橫流。她怔了幾秒，才意識到王建華已經進了廚房，便趕緊爬起來，跟著跑了進去。她的嘴裏還在喃喃自語：“我乖，我要聽話，我乖，我要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