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桃木劍不可能這麽萌

我是妳張老師

靈異推理

“老板?”宋九月面沈如水,神情嚴肅的站在櫃臺前面,呼喚著古董店的老板。
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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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黑潮

我的桃木劍不可能這麽萌 by 我是妳張老師

2019-6-21 14:22

  “大嘎好,我系渣渣輝,介系裏沒有體驗過的船新版本,裝備回收,交易既由……”
  “傻逼廣告。”火車上,壹個年輕人皺著眉頭,又不想充會員,只能壹邊等著,壹邊擡起頭,百無聊賴的看著四周。
  不看不要緊,他忽然發現,對面染著白色長頭發的大美女正沈默的註視著自己——雖然被壹個美人看著不是什麽壞事,但她的眼神遠談不上含情脈脈,而是……讓人心裏發毛。
  年輕人咽了口唾沫,緊了緊手機。
  祝九慈視線壹轉,瞥向了他的手機。
  這才恍然大悟對方因為什麽兇巴巴的盯著自己,年輕人連忙將媒體音量靜音,緊張的道:“抱,抱歉!”
  殺人似的眼神再次橫了年輕人壹眼,祝九慈這才挪開視線,看向身邊的小蘿莉。
  宋小泠正盯著手裏的紙,小手下意識的攥緊,將紙的壹角捏得皺巴巴的。她揚起頭,看著身邊的祝九慈,瞪大了眼睛,素來冰冷的聲音竟有些微微發顫:“這是……”手裏的紙抖了抖,“什麽,意思?”
  嘆了口氣,祝九慈拍拍她的腦袋,安慰道:“沒事的,九月會很快回來跟我們匯合的。”
  “不要!”小泠躲開祝九慈的手,忽然像個熊孩子壹樣,在車廂裏尖叫起來,惹得其余乘客紛紛側目——平日裏她被宋九月和桃夭夭教育的很好,總是很乖巧很有禮貌,如今卻罕見的失控,她情緒的激動程度可想而知。
  畢竟是熟讀《世說新語》的文學蘿莉,本就因為擔心宋九月和桃夭夭而心亂如麻,祝九慈哄小孩兒似的態度點燃了最後的導火索,讓這個小丫頭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情緒,爆發出來。
  壹旁的楊渺被這壹聲尖叫從沈思中拽回來,看到小泠可憐的樣子,她抹掉臉上的淚珠,強顏歡笑安慰道:“小泠乖,妳九月哥哥他……”
  “別碰我!”小泠抗拒的吼著,若不是祝九慈眼疾手快攔住她,只怕這孩子壹巴掌就會扇到楊渺身上。以小泠的力道,這壹巴掌如果扇中了,楊渺的余生或許只能吃流食了。
  “宋小泠!”祝九慈也火了,憤怒的推攘了小泠壹把,怒喝道:“給老娘閉嘴!妳敢砸那個玻璃試試?!”
  誰都沒見過祝九慈發火的樣子,小泠也壹樣。白毛女寒著臉,分外的有威懾力,就連難得做壹次熊孩子的小泠也為之懾服,噤若寒蟬,乖乖的縮回了正準備破窗而出的手,規規矩矩的坐好。
  “妳自己看!宋九月怎麽說的?!”祝九慈搶過小泠手裏的紙,啪啪啪敲著紙面,呵斥道:“妳還聽不聽他的話了?!”
  小泠眼看著就要哭出來,小嘴壹癟,眼角耷拉下來,委屈兮兮的點點頭。
  “那不就得了?坐好,回武陵,等九月和夭夭回來!”祝九慈說著,將手中的紙揉成紙團,不知道塞到了哪裏。
  壹車廂的人都被唬住了,眼見小泠這麽可愛的小蘿莉被人呵斥,也沒人敢上前仗義執言——畢竟這個壹把年紀還染著白頭發的不良婦女,壹看就不好惹。
  祝九慈深吸壹口氣,剛剛端正的坐好,忽然又想到什麽,扭過頭,盯著楊渺:“還有妳!”
  楊渺嚇得身子往後壹縮,怯生生的道:“……啊?”
  “以後,我們家的事,妳少管!”祝九慈疾言厲色,擲地有聲,“管好妳自己!”
  縮在角落裏的楊渺瑟瑟發抖,明明很不甘心,卻只能暫時屈服於白毛女的淫威,點點頭,不敢作聲。
  “呼——”長出壹口氣,姑且算安頓好兩個小丫頭,祝九慈閉上眼睛,靠著椅背休息。
  見可怕的家夥閉上了眼睛,小泠瞬間變得跟多動癥兒童似的,不甘心的扣著桌子。堅硬的小桌板上被摳出絲絲的指甲印,看得對面的年輕人臉色發白——這蘿莉也太兇了。
  “還不老實!”祝九慈忽然坐起來,照著小泠後腦勺就是壹巴掌。
  小泠委屈的坐好,捂著頭,陷入了自閉。
  甩了甩生疼的手,祝九慈無奈的搖搖頭,看向窗外。
  九月這小子,現在究竟怎麽樣了?
  ……
  記得初到鳳仙的時候,宋九月家樓上鬧鬼。在度化了名為劉小月的紅衣女鬼,並且宰了壹個名為瞿鵬的變態,還因此大病了壹場,趁機和楊渺走進了不少……
  扯遠了。總之,劉小月死時候穿著的壹雙紅色高跟鞋,宋九月壹直沒扔,丟在葫蘆裏吃灰。只是沒想到,這雙鞋子還真有派上用場的壹天。
  兩只鞋子之間有壹種冥冥的感應,即便相隔很遠,也會互相吸引著飛到壹處,跟壹對磁鐵似的。宋九月靈機壹動,合理的運用了科學知識,先是把壹只鞋丟到禪主手裏,又自己高高舉起另壹只高跟鞋。
  果然,他上天了。
  在自己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宋九月也幻想過自己要像超人壹樣,雄赳赳氣昂昂的翺翔在天空中。
  現在,他的這個願望基本實現了,只是稍微有壹點出入:除了沒有鬥篷、紅褲衩和藍色的秋衣秋褲外,宋九月還跟個重度足控似的,高舉著壹只高跟鞋。
  看著撲面而來的男人,禪主不由得失神——這飛過來個什麽玩意兒?
  因為短暫的失神,他壹時躲閃不及,被宋九月撞了個滿懷。宋九月眼疾手快的抓住禪主的黑袍子,牢牢的不送手,和其糾纏扭打在壹起,使得場面忽然開始哲學♂。
  在遭受了猝不及防的突襲後,禪主失去了對平衡的把控,不再懸浮於空中,和宋九月壹起墜落下去。身下的黑水本會將二人吞沒,但在禪主靠近時,黑水仿佛有靈性似的,機敏的躲開了二人,水面上忽然詭異的露出壹個深不見底的深坑,兩人扭打在壹起,飛速的往下墜落著。
  “讓妳咬我的海珠姐!讓妳欺負我姑姑!讓妳欺負我爹!”宋九月著了魔似的,壹邊罵著,壹邊握緊高跟鞋不住的照著禪主臉上掄。只是多半都被那木質的面具擋了下來,沒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兀那小子!休要……妳他媽別打了!”禪主顯出和自己修為極不相稱的手忙腳亂,狼狽的挨著揍。
  “老子就打!我最煩別人說他媽!”宋九月氣惱的又砸了幾下,聽到高跟鞋底和木質面具的碰撞聲,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沒能破防。
  找到了問題的關鍵,宋九月索性把高跟鞋揣回葫蘆了,騰出手去掀禪主的面具。
  “妳!妳膽敢!”禪主忽然變得驚慌失措,手忙腳亂的掙紮著。但他宗師之境的身體,竟意外的敵不過宋九月,面具被宋九月抓住壹角,快速的掀了起來。
  “不——”禪主發出壹聲悲鳴,恐懼的閉上了眼睛。
  看著面具下的臉,宋九月面露驚愕,同樣變得不知所措。
  他設想過那張面具下會是什麽樣的壹張臉——或許是壹張陰翳的中年男子的臉,或許是壹張慘遭毀容的臉,或許幹脆是壹個奔波兒灞之類的妖魔……
  但眼前這團東西,卻著實讓人驚訝。
  所謂臉,就是人類面部的壹張皮。但禪主,根本就沒有“臉”這種東西,頭部幹癟的黑色肌肉暴露在空氣裏,眼球,鼻腔,耳孔,牙齦這些本該被皮膚遮住部位此時卻壹覽無遺。沒有臉皮保護的肌肉或許是因為外部條件的多年侵蝕,變得幹癟甚至萎縮,呈現出壹種極不健康的黑黢黢的顏色,宛如熏肉壹般。
  宋九月早就備好的拳頭忽然松了松——這張臉,惡心到他不想用手碰的地步。
  “哈——哈——”禪主掙紮著,宛如被剝下了外殼的蝸牛,醜陋的軀體顯得狼狽而渺小,嗓子裏發出沙啞刺耳的喘息聲。
  面露厭憎,宋九月拔出短刀,趁著禪主還未掙脫,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脅道:“把我家海珠姐還回來!快點兒!”
  “呵——呵——”禪主的牙齦之下發出了奇怪的聲音,似乎是在……笑?
  “妳笑什麽?正當小爺不敢殺妳?!”宋九月怒目圓睜,緊了緊手中的刀,“快說!”
  “嘿嘿嘿……”這次能確定禪主真的是在笑,他沒有眼皮遮掩的眼珠轉動著,盯著宋九月,令人毛骨悚然。同樣因為笑容,他臉部的幹癟肌肉收縮到壹處,面目變得更加醜陋,沙啞的聲音再次開嗓:“我的面具已經被摘下來了,活著……還有什麽必要?”
  “妳當妳是牛戰士啊?!”宋九月罵道,腦海中飛速想著該怎麽威脅這家夥。當看到禪主黑乎乎的幹細脖頸時,他靈機壹動,刀刃插進了黑袍的衣領裏,惡狠狠的道:“妳若是不把人交出來,連妳的袍子也壹並撕了!”
  這個威脅明顯切中了禪主的軟肋,只是……似乎起到了反效果。
  “妳敢?”禪主本就裸露著大片的眼珠滴溜溜的轉著,惡毒的盯著宋九月,怨恨的道:“既然如此,索性便來個魚死網破!”
  “撲通!”
  還沒等宋九月反應過來,身體再次被黑水所淹沒。
  不會遊泳的他不敢睜開眼睛,手中的短刀因為驚惶而松開,沈入水裏。另壹只手還緊緊握著禪主的衣襟。
  沈了壹會兒,壹雙手忽然扼住了宋九月的喉嚨,用力的抓緊。
  他要掐死我!
  耳邊傳來氣泡的咕嚕咕嚕的聲音,宋九月下意識的睜開眼,卻被黑水遮蔽,什麽都看不見。
  好啊!來啊!看誰先死!
  已成死局,宋九月索性丟到了所有畏懼,雙手順著黑袍往上摸索,終於抓住了那條幹瘦的脖頸。
  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宋九月同樣緊緊扼住禪主的脖子——既然他有避水之術,就說明他其實也並不能在水下呼吸,壹樣會害怕窒息!
  兩人緊緊扼住對方的脖子,慢慢沈入深不見底的水中。
  眼皮漸漸變得無力,宋九月合上眼睛,意識開始變得模糊,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減弱。
  慢慢地,慢慢地,他終於不甘心的失去了意識。
  我……可壹定要保護大家啊……
  ……
  “啊!!!”宋美人怒吼著,再次劈開壹朵巨大的波浪。
  在宋九月抱著禪主開始墜落後,黑水的迅猛攻勢再次提升了壹個檔次,強如宋美人,也終究露出了破綻,被壹條黑水凝成的鰻魚重重的撞在胸口,當即口吐鮮血。
  “哥!”王建華心疼的叫道,臉色愈加憔悴,“妳沒事吧?!”
  “怎麽可能會有事!”宋美人幾乎是吼出來,使出渾身解數,和汪洋大海抗爭著。
  “九月他……”王建華說了壹半,又忽然停住,她不希望宋美人因此分心。
  “蠢小子!非要蹚渾水!哪兒都有他!”宋美人罵著,斬斷壹條蛟龍,“剛才他要是掉頭離開,早就回去繼承家業了!白癡!白癡!”
  遠處的波濤間,桃夭夭和灰依舊捆在壹起,在波浪間來回起伏。
  桃夭夭的情況還好,除了可能會經受木質腐朽等壹系列之後的問題,身為桃木劍的她,倒是不用擔心被淹死——畢竟桃木劍不需要呼吸。
  但灰不壹樣,縱使**在強橫,她仍舊是壹條狼,壹個動物。照現在的趨勢來看,或許她連三分鐘都撐不下去。
  “九月!”桃夭夭無力的喊著,迫於精神上的壓力,目光和灰壹樣,逐漸變得黯淡:“咳咳……九月……”
  這個白癡……宋美人,王建華,海珠……這些壞人,讓他們去死不好嗎?明明他們都那樣對待妳,不顧骨肉之情,養育之情,壹個個將妳往絕路上逼,妳為什麽還要以德報怨啊?為什麽要去救他們啊?!
  白癡!妳明明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打架從來都是阿喵和小泠沖鋒陷陣,阿耀和阿琴側翼突擊,本仙女貼身保護妳,妳誰都打不過,又怎麽可能傷得了同為宗師的河洛神教禪主?妳甚至不會遊泳!白癡!大白癡!
  “咕嚕嚕嚕……”
  桃夭夭已經懶得閉眼閉口,任由黑水灌進自己的肺裏——反正自己也不會被淹死,不會沈沒不是嗎?就連和宋九月共同死在水底都是壹種奢望。
  這壹切趕快結束吧。桃夭夭想著,自己還來得及在劍身腐爛之前打撈宋九月的屍體。
  “咳咳!”頭伸出水面,因為充盈著氣管的水,桃夭夭下意識的咳嗽著。
  波浪似乎不那麽暴虐了,桃夭夭揉揉眼睛,艱難的看著遠方。
  踩著鎏金鏜的宋美人似乎不再揮刀,停止了與海浪的搏鬥,慢慢的盤旋在空中。
  那無邊無際的黑水……似乎,退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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