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癡的下克上~為了成為圖書管理員不擇手段~

香月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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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好難過,討厭啦……
稚嫩的嗓音仿佛直接在我腦海裏說話,泣訴著不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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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零七章:神殿的家庭會議

小書癡的下克上~為了成為圖書管理員不擇手段~ by 香月美夜

2024-4-15 20:33

  懷抱著上慌不安的心情,迎來了三天後的召集日。我壹大早就前往神殿,換上青衣,往神官長室移動。這幾天路茲都住在院長室的侍從房間裏,也換上了學徒制服和我同行。之所以讓路茲住在壹樓的侍從房間,是因為神官長說了,要是看到路茲以養子的身分離開神殿,可能會讓其他孤兒產生無謂的希望。
  「我好緊張喔。」
  「……因為這次的家庭會議規模太大了嘛。」
  我和路茲抵達神官長室時,大概也已經接到了班諾和馬克抵達神殿的通報,兩人在灰衣神官的帶領下,很快就走進來。
  班諾沒有止盡般地說完對貴族專用的冗長問候語時,路茲的父母也到了。聽說路茲的父親從事建築方面的工作,塊頭雖然不大,但肌肉果然相當結實。皮膚曬得黝黑,壹看就能看出是在艷陽底下揮汗工作的工人。眉間深刻的皺紋和目光淩厲的翡翠色雙眼,全都顯現出了他感覺就十分頑固的個性,再加上壹頭近乎白色的金發,讓整個人看起來更顯得蒼老。
  路茲的父親只看了壹眼路茲,哼壹聲後,簡單地向神官長打招呼。依著指示坐下時,卡蘿拉才看到已經在自己前方坐定的班諾和馬克,全身抖動了壹下。
  ……馬克先生,妳到底做了什麽、又說了什麽啊?根本已經威脅過對方了吧?
  所有人都到了神官長室時,嘹喨的第三鐘也跟著響起。站在旁邊的神官長開口向大家寒暄,我壹邊聽著,壹邊註視手中的小型魔導具,這是防止竊聽用的魔導具,讓聲音只有特定對象才能聽見,所以在本日的會談上,只有神官長聽得見我的聲音。換言之,這即是神官長的指示:不要多嘴,給我安靜在旁邊看。
  我壹表示想為路茲說話後,神官長就說:「我想詳盡問清楚的,是當天前來的所有當事人的想法與主張。局外人若是插嘴,只會讓場面更加混亂。尤其妳的立場並不中立,還公開宣稱過自己站在路茲那壹邊。妳只會礙事。」直言不諱到了讓我很想吐槽:神官長妳平常的拐彎抹角跑到哪兒去啦?
  我能壹起出席面談的條件,就是必須握著這個魔導具,所以今天的我只能像尊人偶般坐在椅子上。令人生氣的是,班諾和馬克也贊成神官長的意見。
  以桌子為中心,四邊都放有椅子,我和神官長走進房間後,往最內側的位子坐下,路茲則坐在我們的正前方,然後左手邊是路茲的父母,右手邊是班諾和馬克。說完寒喧和簡單的自我介紹後,首先由神官長陳述路茲的主張。統整好的內容,都是神官長親口向路茲問來的,當中還有連我也沒聽說過的家務事。
  「……以上是路茲的主張。路茲,沒有錯吧?」
  神官長看向路茲。路茲壹邊在意著父母的反應,壹邊點頭回答:「是的。」我在內心竭盡所能地為路茲加油。路茲緊握著微微發抖的拳頭,開口說了。
  「不管我怎麽努力,都得不到認同。我想做的每壹件事也都遭到爸爸反對。」
  「少任性了!」
  路茲的父親狄多在大腿上緊緊握拳,對路茲大聲喝斥。突如其來的大吼聲讓我嚇壹跳,整個身體都從椅子上彈起來。大概是平常就很習慣對工匠們下達指示吧,粗野的嗓門不只神官長室,好像還傳遍了整個貴族區域,我嚇得心臟都縮起來。
  ……好恐怖!太可怕了!會害人心臟病發!
  但是,嚇得心臟緊縮的人似乎不只有我。在場所有人都神色僵硬,看著狄多。雖然班諾也經常對我大聲咆哮,但狄多畢竟時常在屋外扯開喉嚨大喊,所以魄力和音量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妳說妳很努力?得不到認同?少說這些任性的話了!」
  狄多壯碩的肩膀壹動,往前傾身面向路茲,用充滿魄力的雙眼瞪著他。就算沒有怒吼,狄多的聲音還是很洪亮,而且低沈又沙啞,光在旁邊聽就覺得很恐怖。
  眼見父親當著眾人的面對自己咆哮,路茲面無血色,拚命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哭出來。這我往前看就能看出來。明明想對路茲說話卻無法開口,我也心急地咬住嘴唇,這時坐在我旁邊的神官長站起來。和狄多的粗野大嗓門不同,神官長用低沈卻清晰的聲音平靜問道:
  「狄多,妳方才說『少任性了』,這是什麽意思?麻煩妳說明。」
  「啊?『r少任性了』的意思?不就是路茲都說些任性的話嗎?-
  狄多壹頭霧水地盤起手臂,納悶歪頭。在狄多心裏,這是壹句話就能解釋的事情,神官長卻要仔細追究,所以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路茲正是不甘心自己明明很努力了,卻得不到認同,但妳卻對他說『少任性了』,我無法理解是哪個部分任性了。因為我不懂工匠和平民區的常識,所以麻煩妳說明得我也能明白。」
  「哦,妳聽不懂嗎?……說明、說明……這還真難解釋。」
  如果對象是路茲,狄多就可以回答:「妳怎麽會不明白?」但不能夠這麽回答神官長。大概平常工作時也只講簡短的命令句吧。狄多摸著下巴,思考要怎麽說明。
  「是路茲自己不顧父母的反對也要當商人,那他努力也是應該的。現在洗禮儀式結束後,都還沒有過壹個季節,是要我認同他什麽?是這個笨兒子硬要選擇壹份沒有任何後盾的工作,壹股腦跳進去。而且這份工作就算他努力到都吐血了,也不壹定能夠獨當壹面,所以我才說他根本搞不清楚狀況……這次明白了嗎?」
  「嗯,我明白了。從這個角度來看,確實是太任性了。路茲,妳也理解了嗎?」
  聽了狄多的責難,路茲硬是把話咽回去,心有不甘地咬牙低頭。而聽到神官長能夠理解自己的主張,狄多顯得有些松了口氣。雖然這場面談完全是利用了神官長貴族的地位,但像這樣仔細詢問當事人的想法後,我也明白了狄多說的話都有他的用意在。光聽路茲的說詞,無法知道這些。
  「路茲,妳想反駁嗎?還是可以就此判定狄多的意見沒有錯?」
  神官長用平靜的口吻催促。路茲慢慢擡起頭來,看著父母。
  「我從來沒有說過要妳們認同我的成果。可是……可是至少,可以認同我成為商人學徒吧?!」
  「……我不是早就說過隨妳高興了嗎?」
  狄多壹臉莫名其妙,皺著眉瞇起眼睛,搔搔頭後,揚起下巴註視路茲。從他的樣子來看,不像是現在依然反對路茲當商人學徒。
  「隨我高興……?咦?所以意思是……?」
  路茲感到混亂地歪過頭,卡蘿拉嘆氣為他說明。
  「意思就是爸爸也以他的方式認同妳了。」
  「咦,媽媽?!既然妳早就知道,應該告訴我啊!」
  「我也是到了今天才聽到這個人講這些話,怎麽會知道嘛。」
  卡蘿拉聳肩搖了搖頭。不只是親子和兄弟之間,看來連夫妻間也缺少溝通。「不說出來我怎麽知道嘛……」路茲虛脫地垮下腦袋瓜。我也贊成路茲的意見。但是仔細想想,路茲在家裏好像也很少說出自己的想法,所以這壹家人大概是半斤八兩吧。
  「狄多,所以妳對路茲成為商人學徒這件事本身,並無異議嗎?」
  神官長問完,狄多露出了別每件事都要問清楚的厭煩表情點頭。
  「我不喜歡商人,也搞不懂路茲是喜歡上了商人的哪壹點才想當,但他身為壹個男人,既然已經不顧父母的反對選了這份工作,那不管要當住宿學徒還是什麽,都該靠著毅力做到最後。不要哭哭啼啼地逃進孤兒院,真是沒出息。」
  狄多「哈」地嘲笑壹聲,像是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了,直起往前探出的身體,盤手抱胸。
  我忍不住大喊:「伯父,不是的!這是我的錯!路茲並沒有逃進孤兒院!」但是,似乎誰也沒有聽見,也沒有任何人轉過頭來看我,我看向唯壹應該聽得到的神官長,但他只是用鎖鏈把魔導具掛在手腕上,根本沒有握住,看來打從壹開始就不打算聽我說話。太過分了!
  「我才不是逃進孤兒院,這是梅茵……」
  路茲和我壹樣想要反駁,但慌忙住了口。他先死命地抿緊嘴唇後,用力擡起頭,瞪向狄多。
  「那爸爸為什麽不同意我出城去其他地方工作?!」
  這次路茲離家出走的最直接原因,就是因為父母不同意讓他出城,對於以離開城市為目標而成,商人學徒的路茲而言,這是他最無法忍受的事,但狄多同樣用壹句話就打發。
  「動腦想壹下不就知道了嗎!」
  狄多大聲怒吼,但路茲就是不知道才會離家出走。神官長「唉」地聳肩,再度開口:
  「就是因為不知道,麻煩妳創明理由。」
  「……又要嗎?」
  狄多壹臉厭倦,「啊?」地低吼,他壹邊說著「我最不擅長這種事了」壹邊皺眉開口:
  「路茲要成為商人和離開城市,這完全是兩碼子事吧。城外非常危險。不只有兇殘的魔獸,還有盜賊,怎麽能帶小孩子到那種地方去。」
  「就是說啊!太危險了。」
  聽到狄多和卡蘿拉這麽說,我才恍然大悟。我就算離開城裏,也只去過附近的森林,所以從來沒有真實感,但聽說城外暗藏著許多危險。在這裏,孩子們都會自己走出大門,前往森林采集,因為就和在城裏走動壹樣走出去,所以從沒想過城外其實是很危險的地方, 壹般父母都會反對孩子出城。
  而且,吟遊詩人和旅行商人在城裏又隨處可見,連路茲都可以聽到他們講述故事,位於東門的旅館還有旅人進進出出。所以即便聽說旅行很辛苦,最多也只覺得交通很不方便,需要徒步、騎馬或坐馬車吧。再加上,又親眼看到了身邊的大人班諾為了在其他城鎮成立工坊,才去過其他城鎮又回來而已,更是不覺得有多危險。
  ……看來我還是不了解這裏的常識呢。
  雖然時間都快過兩年了,還是有很多事都不知道。我嘆著氣,壹旁的神官長卻微微側頭。
  「雖然昨非完全沒有危險,但班諾要前往的地方在出東門後,乘坐馬車只要半天即可抵達。徒步也就罷了,但坐馬車的話,不需要太過擔心吧?」
  「沒那必要。」
  狄多斷然地壹口咬定。路茲憤怒得脹紅了臉,狠瞪著狄多。
  「我都說這是工作了吧!」
  「路茲,妳冷靜壹點,狄多,妳說『沒有必要』是什麽意思?」
  神官長擡手制止路茲,催促狄多說明。狄多大概也料到了神官長會追問,轉頭看向班諾和馬克。
  「這個男人說了,是想在其他城鎮設立工坊,才想帶路茲過去。」
  「所以?」
  「我倒是想要問問,路茲只是三年契約的都盧亞、甚至只是學徒而已,到底需要過去學習什麽東西?」
  簽訂都盧亞契約的學徒,在日本就好比是簽了三年契約的實習工讀生。基本上工讀生都是負責簡單的工作,以及打好基礎。頂多商店或工坊落成後,會被派去幫忙做開店準備,但壹般不會參與到分店的簽約和工程。
  我因為知道路茲的夢想就是前往其他城市,所以只為路茲可以實現夢想稢到高興。但是,從壹般人的角度來看,這怔不是都盧亞的工作,而是都帕裏和繼承人的工作,路茲並不是非去不可。狄多會認為不需要為了沒有必要的工作,特地跑到危險的城外去,也是合情合理。
  我和神官長同時看向班諾。班諾輕嘆口氣,看著狄多。
  「所以正如前陣子和妳討論過的,考慮到今後商會的發展和路茲的能力,我打算把他教育成我的繼承人。會帶他前往其他城鎮視察工坊開設,也是教育的壹個環節,所以我才想收他為養子。」
  「哼,這更是免談。」
  狄多厲聲壹口回絕了班諾的提議,說完後,他環顧四周嘀咕說:「這也需要解釋
  嗎?」神官長回答「當然」,提議遭拒的班諾也望著狄多點頭。
  「如旲真有理由,請壹定要告訴我。恕我失禮,妳並不是商人,無法成為路茲的後盾。若是簽下收路茲為養子的契約,不只商會,這對路茲也有好處。」
  狄多聽了,先是稍微垂下視線,再目光如炬地瞪向班諾
  「妳本人沒有孩子吧?」
  「……所以我才會考慮栽培路茲為繼承人啊。」
  沒有孩子是拒絕的理由嗎?班諾不解皺眉。班諾自身是因為沒有孩子,才考慮收路茲為養子,但是,狄多先說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後,慢慢吐壹口氣。
  「妳說得沒錯,我既沒辦法成為路茲的後盾,也很感激妳這麽賞識路茲的能力。」
  狄多思考著要怎麽說明地遊移視線後,交互看向路茲與班諾。
  「妳或計是個出色的經營者,做為商人也很有能力吧。就算我們因為路茲給妳添了麻煩,妳還是寬宏大量,願意和我們打交道。但是,妳當不了父親。」
  狄多並不是在詆毀班諾,對他的評價也很公正。可是,答案還是不行。我完全不明白狄多為什麽說班諾「當不了父親」。
  「請妳說明,班諾當不了父親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在外風評不好嗎?」神官長問。
  狄多「嗯……」地沈吟,嘆氣說著「要是有什麽不好的風評,我也不用這麽煩惱了」,然後筆直註視班諾。
  「不管壹個人在工作上的風評有多好,如果收養養子的最大理由是為了提升店家的利益,這種人就當不了父親。要當壹個孩子的父親,怎麽能用利益來衡量。我說的不對嗎?」
  班諾吃驚地瞪圓了眼,然後露出苦笑。
  「原來如此。妳說得沒錯,我最優先考慮的,確實是商會的利益。」
  因為對商會和對班諾來說,讓路茲留在店裏都最有益處,所以班諾才會考慮收養養子。當然,路茲的個性和能力也為自己加了不少分,但既是要栽培成店家的繼承人,自然會以利益為最優先考量。從商人的角度來看這是天經地義,但倘若狄多認為這不是為人父母該有的態度,班諾也無法反駁吧。
  「我明白兩位不願意讓我收路茲為養子的理由了。但是,我是很認真在看重路茲的未來。那麽,假使不是收為養子,而是與他簽訂都帕裏契約,兩位就能答應嗎?」
  如果都盧亞是工讀生和約聘人員,都帕裏就等同是未來會把店交給他的儲備幹部
  店家給予的保障、待遇和工作內容也會完全不同。
  「不會太快了嗎?」
  「覺得太快是什麽意思?」
  神官長問,狄多又毫不隱藏厭煩的表情,聳肩說道:
  「壹般都是先簽都盧亞契約,先觀察幾年工作情況後,再考慮要不要和他簽訂都怕裏契約。更別說,路茲只是個受洗後都還沒過壹個季節的學徒。」
  狄多面露難色,班諾訝異地挑眉。
  「雖然從洗禮儀式到現在尚未過壹個季節,但我和路茲已經往來了快要壹年的時間了喔?」
  「是嗎?」
  「是啊。妳也知道招收學徒,會對店家造成負擔吧?當初我並不打算要錄用沒有任何關系和義務的路茲,我在收路茲為徒的時候,出給了他無法馬上就能達成的任務,但是,路茲最後交出的成果,卻比我預期的還要出色。」
  「哦……」
  狄多聽著班諾說明,臉上的表情像是第壹次聽說。如果我的記憶沒出錯,當時狄多還曾經說過路茲可以當做紙的工匠,難道狄多沒有聽說過路茲做紙的原因嗎?路茲都沒告訴過父親嗎?
  「路茲肯努力也肯吃苦,雖然不在商家出生長大,但很拚命在彌補自己先天上的不足,所以我才想在被其他店家拉走前,把他留在自己身邊,而且如果打算認真栽培,就必須盡早開始。盡管我欣賞路茲的努力,但他畢竟沒有基礎。」
  「那好吧。」
  點頭後,狄多瞥見神官長又要站起來,自己主動補充說了。
  「就算我再怎麽想幫路茲的忙,但在做生意這方面上,我沒辦法成為他的後盾。既然妳們這麽看重他,還打算以後把店交給路茲,那簽約應該對路茲有好處吧。」
  「那麽,我們馬上前往商業公會辦理手續吧。」
  馬克笑咪咪地從旁補上這壹句。狄多非常不高興地板起臉孔。
  「所以我才討厭商人……」
  「……爸爸。」
  路茲非常輕聲地喊道。明白了父親總用結束話題的語氣中斷對話的真正用意,也明白了父親投註在自己身上的愛情,壹定是非常感動吧。顏色與狄多十分相似的翡翠色眼睛不停地掉下眼淚來。
  卡蘿拉也靜靜地流著眼淚。狄多夾在兩個人中間,表情非常尷尬地從兩人身上別開目光,用力搔了搔頭。看他的表情,顯然是平常用不著說出來的想法全都被迫說出來以後,現在才感到不好意思。
  「路茲!快點道歉!」
  雖然從黝黑的膚色看不太出來,但狄多的臉多半變紅了,忽然這麽大吼。
  「……狄多,妳這樣子沒人聽得懂。」
  神官長嘆氣提醒,狄多「唔唔」地瞬間語塞,又轉向路茲咆哮。
  「都怪妳自己產生了誤會還這麽亂來,才連累了這麽多人,快點誠心誠意道歉!」
  狄多這句話銳利地刺進了我的胸口。連累了這麽多人的,不是路茲,其實是我。
  「真、真是非常對不起!」
  雖然聲音還是沒有傳出去,但我也跟著路茲壹起道歉。路茲的父母看著路茲,但神官長、班諾和馬克卻是看著我。
  「好了,笨兒子,回家了!」
  路茲跑上前去,狄多掄起拳頭就往路茲的腦門敲了壹記。挨揍的路茲喊著「好
  痛」,擦去淚水,卻也顯得十分開心地站在狄多旁邊。
  「我好像也解釋得太少了……那個,謝謝。」
  狄多壹臉難為情地向神官長說完,轉身走出房間,卡羅拉也牽起路茲的手,壹同走了出去。
  「老爺,那我們也前往商業公會吧。」
  「神官長,本日由衷感謝您的幫忙,這件事才能圓滿落幕。」
  班諾又長長地說了壹連串場面話,最後鄭重表示告辭,走出房間。想必是要追上路茲他們,前往商業公會簽訂都帕裏契約吧。
  班諾和馬克離開後,房裏只剩下我和神官長。灰衣神官們為了收拾椅子,開始在房間進進出出。
  「以後壹定要詳盡地問清楚每個人的主張,片面之詞會使得判斷不夠客觀。」
  「是。」
  我用不成聲的聲音點頭回應,神官長把以鎖鏈連著的魔導具握在掌心中。
  「幸好那壹家人沒有決裂。」
  突如其來的壹句話讓我猛眨眼睛,仰頭看向神官長。「這不是妳說的嗎?」神官長說,很少顯露出情緒波動的撲克臉還有些不耐煩地皺起。
  「讓路茲和家人和解,回到家裏 這不就是妳期望中最好的結果嗎?」
  我聽了,接著回想起路茲流著眼淚的開心笑臉。壹直以來路茲都覺得不被家人理解,始終在咬牙苦撐,今天看到他流著開心的淚水,和狄多及卡蘿拉壹起回家,我的眼眶也跟著發熱。
  「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們都只是說的話太少,才會壹直加深彼此的誤會,但做為家人、做為親子,並不是沒有任何感情。路茲可以回到家人身邊,真的是太好了。
  「梅茵,別哭了……這樣子簡直像是我把妳罵哭。」
  神官長發現了有灰衣神官不停往這裏偷瞄後,這次露骨地板起臭臉。
  「這是高興的眼淚,所以沒關系。」
  「妳真是……」
  我正想用青衣的袖子擦掉眼淚,神官長就抓住我的手說:「不可以用衣服擦臉。」
  但是,我身上又沒有手帕,帶著手帕的法藍現在又很忙。看到我用眼神在追逐法藍的動作,神官長壹臉為難至極地借了我手帕。手帕上繡著名字,我於是在這壹天知道,原來神官長的名字叫做斐迪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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