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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臨

純潔滴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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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雅菲啊,什麽事?” “沒事啊,就是想妳了,我親愛的莉莉。” “妳那裏怎麽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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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靖南軍,威武!

魔臨 by 純潔滴小龍

2021-9-6 22:00

  三山關,關如其名,三山堆疊,壹關為系。
  哪怕是天下公認地形之利第壹的雪海關,實則也是連帶著周邊天斷山脈壹連串的軍堡軍寨所組成的防禦體系。
  這世上,但凡是人建造的軍事城池關卡,就基本不會存在那種想象意義上的“壹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格局;
  當然,妳可以選擇繞過去,但妳的糧道妳的後路就會留下壹把鋒銳的刀子,隨時都可以反刺於妳,讓妳從壹開始就陷入到被動。
  三山關的地利就建立於此,乃趙國梁國之間地勢最為險要之處,易守難攻。
  關隘是其壹,另外,關隘之外的山頭山坡上,也立下了軍寨,攻方就得仰面進攻,可以和關隘本身互為犄角作為呼應。
  想破關,就必須得拔除這山頭上的軍寨。
  此時,
  日頭剛剛升起,
  大燕宜山伯陳陽手裏端著壹個大碗,碗裏有米有肉還有鹹菜和醬,在陳陽身側,有壹大群士卒。
  這些士卒普遍精壯,甲胄兵刃全部堆放在壹旁,大家夥正在用早食。
  平日裏士卒吃的可以差壹點,但在戰時,絕對不能有絲毫的馬虎和將就,能有多好的條件就必須給予多少的條件。
  沒真正長期做過體力活的公子小姐,是不會懂得壹天該吃些什麽才能保證自己持續到晚的力氣和精力,肚子裏沒油水兒沒鹽,就像是沒個壓箱石,走路都能不穩當。
  而廝殺,遠比純粹的體力活兒更為疲乏人,因為這裏還伴隨著高度的精神緊張,消耗,其實更大。
  早食得吃得飽飽的,畢竟戰況多變,天知道下頓飯,得什麽時候才能吃得上,甚至,有沒有下頓飯還很難說。
  周遭,有壹群其他士卒負責盛飯、送水,雖然都是袍澤也都是丘八,但大家夥都是心甘情願地伺候著他們。
  陷陣之卒,乃壹軍之矛尖,在軍中,享受著最好的待遇以及最高的崇敬。
  有壹個細節就是,這些人進食時,不是完全坐著的,而是踮起壹只腳蹲著的,且兵器全都放在自己的左手邊;
  外圍的,基本都呈壹種橢圓面向格局,這意味著哪怕在進食時,他們依舊保持著壹種戒備。
  這些丘八平日裏在紅帳子內算賬可能都算不準,幾杯馬尿下去被當冤大頭宰也絲毫不覺得奇怪;
  但是在戰場上,這氛圍壹出來,大家夥就自然而然地就進入了壹種本能狀態。
  這就是精銳的氣息。
  其道理,和平西王爺在家,每天在吃喝上和睡覺上,總得追求點儀式感否則吃不香睡不熟,可壹旦到了戰場上,嘛毛病都不見了壹樣。
  陳陽的義子陳雄就坐在陳陽的身側,也端著碗在進食。
  “父親,孩兒聽說平西王爺的晉東兵馬在作戰時,早食、午食以及晚食都是有嚴格的標準的,大家夥吃得都壹個樣。”
  因後勤方面靠劫掠趙地地方作為補給,所以現階段燕軍倒是不缺糧食,但也是有什麽就吃什麽;
  而平西王府,早在盛樂城時,就已經在建立嚴格謹慎的後勤補給體系;
  現如今,大軍出征,補給所需更是有了嚴格的章程,不是讓前方軍寨裏的士卒就地取材靈活發揮,而是王府下的各個作坊和鋪子產業,早早地就將軍糧制作成半成品再往前線輸送。
  這壹來極大地提升了補給效率減免了損耗,二來也能盡可能地提升前線士卒的軍需水平;
  且這種“標準”化的流程,自吃穿住行上體現出來後,延伸而出的,是壹種對秩序和紀律的追求,可以反補於軍紀。
  但想做到這壹點,很難,妳得有屬於自己的壹整套後勤體系,同時得肩負“自產自銷”的職責。
  而後勤,本就是朝廷挾制前方軍頭子的最大利器;
  故而,整個大燕,現如今能做到這個程度的只有兩家;
  壹個是鎮北王府,哪怕鎮北軍被拆分了,但王府的底子還在,李家北封郡土皇帝的影響,還沒完全消散;
  另壹個,就是新起的平西王府。
  曾經的靖南王府都做不到這種程度,因為靖南王就沒真正圈定和經營過屬於自己的地盤,然而就是瞎子也不會天真地去認為靖南王本人不會,畢竟“略通壹點”的陰影實在深刻,只能說,田無鏡自始至終就沒想過要著手去造反。
  而範城之戰,所帶來的震動,早就脫離了戰爭的本身;
  於普通燕人而言,是他們的王爺,又打了壹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仗,但對於大燕朝廷而言,則意味著平西王府在晉東的根基,已經紮實到可以“獨立”應付戰爭的程度。
  毫不誇張的說,當年大夏崩塌,各國混戰時,所謂的“國”,都沒有現如今的平西王府來得更為“正統”。
  經濟、民生、軍事、文化,壹手抓,曾經消失於歷史長河中的那些國主,都沒能做到這壹步。
  “等這仗打完了,之前的事兒,我擔著,妳可以去晉東,平西王府眼下也是用人之際,會有妳的位置的。”
  “父親,孩兒不是這個意思。”
  “但我是這個意思。”陳陽很認真地看著陳雄,“與其被逼著以後站隊,倒不如早早地把坑給坐了。”
  陳雄還準備再說些什麽,卻被陳陽擡手制止。
  陳陽從親衛手中接過壹條濕帕子,擦了擦臉和手,
  道;
  “李富勝死了。”
  陳雄沈默了,他義父自打得知前線虎威伯戰死的消息後,時常會這樣忽然自言自語。
  其實,
  對於陳陽來說,已經是伯爵了,不是每個大將都能有平西王那種好命和好本事,可以封軍功侯後再封王的。
  這甚至已經脫離了純粹的軍功堆砌,首先,妳還得早早地是六爺黨,和皇帝有著莫逆的關系,彼此信任到壹個極高的程度。
  所以,在事業方面,陳陽差不離是到頭了,以後要是大燕能掀起壹統諸夏之戰,倒是有機會沖壹沖侯爵。
  家庭方面,他也沒什麽遺憾。
  或許,
  唯壹的缺失,
  是因為靖南王爺的離開。
  靖南王爺壹走,靖南軍的軍魂,其實就已經被抽掉了。
  掙紮,反抗,想維持當初的榮光,這是這個團體的本能;
  但實則,陳陽早就認命且接受了這個最終的結局。
  是的,他在肅山大營和欽差對峙交鋒,但要擱在以前,面對這種羞辱,他早就反了,且朝廷壓根就不敢對地方大軍頭直接行這種手段。
  稱病在家,其實是規則裏的壹種應對方式,口嫌體正,再怎麽喊著反對,但其實早就融入了。
  本來,這輩子,就該這般到頭了;
  再帶個幾年兵,再編練兩批新卒子,再照拂照拂子侄,自己就能找個由頭退下來,含飴弄孫,多好。
  要是以後朝廷再有征召,大不了馬革裹屍唄,也算是個有始有終。
  可問題是李富勝的死,讓陳陽後頭的人生,不得不永遠承受著這種愧疚。
  此時,
  陳陽擡起頭,看著前方的斜坡,
  道;
  “待會兒,要是為父倒下了,就讓為父自己多躺壹會兒。”
  “父親……”
  “得得得,這叫什麽話呀。”
  陳陽身邊的士卒全都冷眼看向那個侏儒。
  前軍之中,以肅山大營的兵馬為主,也就是陳陽的本部兵馬,而這個侏儒這些日子,可沒少騎在自家伯爺腦袋上鬧騰;
  那羞辱,那不屑,比之當初的那個欽差,有過之而無不及,且因為他更不要臉,所以反而真的奈何不得他。
  那壹日,
  後方的王爺傳令過來,
  由這個侏儒轉達軍令。
  侏儒清了清嗓子,
  直接“照本宣科”、“原汁原味”,
  開口就是:
  “陳老狗接令!”
  壹時驚住了軍帳中諸多將領的下巴,乃至於連發怒都忘了。
  但宜山伯卻在那時大笑出聲,
  起身,
  跪下,
  接令,
  喊道:
  “老狗在此!”
  梁子,早就結下了壹茬又壹茬,古往今來,監軍的利益其實和主將大方向是壹致的,像這個侏儒這般,監軍監得壹軍上下神憎鬼厭,怕不是獨壹份兒了。
  薛三直接無視了這些士卒的冷眼,
  伸手拍了拍身側樊力的小腿肚子,
  道;
  “阿力啊,待會兒妳可得沖在咱宜山伯的前頭,宜山伯想偷懶開溜呢。”
  邊上站著的樊力卻沒配合薛監軍的話,
  而是彎下腰,
  問道;
  “還有飯沒?”
  ……
  三山關城墻上,新晉趙王關山銅坐尾座;
  坐首座的,是壹位翩躚少年公子,其人身旁坐著的,則是大乾統制大將韓老五。
  “二位放心,山路崎嶇,地勢在我,燕人騎兵無法在此地展開,小王又素來註重麾下士卒弓弩之運用;
  三座山頭,三座軍寨,燕人月余都別想啃下來!”
  關山銅在拍著胸脯打包票。
  韓老五笑了笑,道:“王上,月余不用了,能守住個十日就足矣。”
  燕人得仰攻,壹座軍寨壹座軍寨的拔,自己這邊還能從三山關處出兵,和燕人來反復的拉鋸,三座軍寨,足夠燕人喝壹壺的了。
  謝玉安則開口道:“六七日就足矣了。”
  關山銅馬上道:“公子,本王……”
  “莫急,莫急,六七日,足矣消磨掉燕人的銳氣,屆時,韓統制的兵馬就能夠出擊了,要是能在三山關這裏再打贏壹場,這盤棋,就活了。
  到那時,我軍擊潰眼前燕軍,即可順勢西進,再度奪下趙國國都,幫趙王妳正式上位!”
  韓老五和謝玉安對視了壹眼,二人其實有些話沒有明說。
  梁地大捷之後,楚國和乾國,其實都向梁地輸送了錢糧和兵馬進行補充,但並不是太多。
  楚國得防備著鎮南關和範城平西王府麾下進攻,
  乾國那邊的三邊,也無法再繼續抽調精銳出來;
  其實乾國其他地方的兵馬,也不少,但整個大乾,也就只有三邊那裏的兵馬能夠讓人放心壹點,其他地方駐軍派遣過去,也就只能當個輔兵,真拉出去上戰場妳還得擔心他們先崩潰帶崩了全局。
  故而,乾楚聯軍內部,也就是孟珙和謝渚陽兩位,已經達成了默契。
  主調,是撤軍;
  但在主調進行時,也不是不可以再在局部小小的嘗試壹下。
  餅太大,因為無論怎麽看,平西王這次出兵,真的是過於莽撞了壹些;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還打下了趙國都城,貪多容易嚼不爛,很容易被以點破面。
  反正,是用趙人在嘗試,這位被乾楚壹起“扶持”起來的新趙王,將貢獻出其最後的價值。
  只是,這些話是不能對這位新趙王說的。
  這時,
  旗語傳遞過來了。
  關山銅馬上開口道:
  “燕軍開始第壹輪攻勢了。”
  ……
  “弟兄們。”
  陳陽面對著面前的兩千余甲士;
  這是先鋒軍,因為戰場格局在這裏,壹次性能填進去的兵力就這麽多,哪怕妳有再大的兵力優勢也無法展開;
  只有在先鋒軍破開前路後,後續兵力才能有余地跟上。
  冷兵器的廝殺,是極為殘酷的,陣前訓話,也是必須的,因為接下來的仰攻,必然得以鮮血和屍體去鋪就前進的道路,必須得讓麾下士卒保持著腦海中的狂熱。
  “虎威伯死了,他們都說,是因我肅山大營不服管教,才致虎威伯戰死,這害死袍澤的罪責,不管咱願意不願意,其實已經頂在咱們的腦殼上了。
  妳們,
  都是我陳陽壹手帶出來的兵,都曾跟著靖南王爺南征北戰,是我靖南軍嫡系中的嫡系。
  我燕地兒郎,
  怎可受此之屈辱!
  世人誹我再多又何妨,今日,本伯帶著妳們,用戰功,去雪恥!
  本伯沒倒下前,妳們,不準退!
  本伯倒下後,妳們,也壹樣不準退!
  現如今,
  在大燕,
  論當世第壹強軍,已經快變成平西王爺的晉東軍了;
  是時候該讓世人記起來,
  當年,
  我靖南軍,
  才是大燕第壹等的強軍!
  二三子,隨本伯,殺!”
  簡短的戰前動員,
  隨後,
  是陳陽率先持弓負刀向前,壹眾甲士緊隨其後。
  樊力吃飽了飯,早早地就盯上了陳陽,他擱陳陽身邊,宛若壹座鐵塔,再加上樊力的甲胄,本就是類似歐洲中世紀的那種大鐵罐頭,這防禦力,可謂驚人。
  而這些甲士身上,都著重甲持硬弓,極少數有持盾。
  甲胄就已經很重了,硬弓拉起時,更沒辦法拿盾,最主要的是,這種仰攻,需要的不是防禦,而是銳意無畏的進取,防守方往往比妳更希望磨洋工。
  其實,在這種重甲防護下,拿不拿盾牌,也沒什麽區別了,重甲的防禦力,很多時候能夠讓人被射成刺猬了依舊還能揮舞刀劍;
  但壹來代價太大,二來養護成本也重,最重要的是,士卒的體力很難長久堅持。
  但大燕前些年,南征北討,所向披靡,根本上靠的,還是這壹批燕地兒郎的虎猛銳利,這些久經戰場的老卒悍將,本身就普遍具備不俗的實力,同時更懂得如何在戰場上保存自己和節約分配體力。
  他們,才是燕軍真正的精華。
  這是得靠壹場場勝仗才能餵出來,單純的訓練,是無法達到這種水平的。
  為什麽還要是勝仗?
  因為老打敗仗人就容易沒……
  進攻,
  開始了。
  陳陽和樊力在前,身後和身側壹眾靖南軍甲士散列開;
  壹窩蜂地沖鋒,那是真傻,大家都弓著腰,盡量尋找著掩體向上前進。
  很快,上方軍寨開始射出箭矢,有人運氣不好,被射中,而且好巧不巧的,射入了甲胄防禦的軟肋區域,還能堅持的,就繼續跟著前進,不能堅持的,就只能原地找個地方躺下。
  燕軍沒有對射,而是繼續沈默地前進,完全是頂著上方趙軍的箭矢。
  不斷有人倒下,
  但這種有韻律的進程,並未衰減。
  陳陽臉上,沒有沈重,反而越來越輕松。
  這壹刻,
  他心中積攢起來的那些抑郁和鳥氣,似乎終於得到了緩解的機會。
  什麽欽差,什麽老狗,什麽非議,
  都他娘的去見鬼吧!
  李富勝,
  老子來給妳報仇來了!
  燕軍的沈默,換來的是上方趙軍的壓力,他們仿佛看見的,是壹群不畏死的“幽魂”,同樣身為丘八,趙軍士卒心裏也清楚,能這般冷靜地面對箭矢迎難而上的,到底是怎樣的精銳!
  終於,
  在沈默中付出壹定的傷亡後,
  雙方的距離,終於拉近到壹個可以被陳陽所接受的程度。
  他張弓搭起哨箭,
  哨箭射出時,
  伴隨著其壹聲大吼:
  “上頭,只是趙軍!”
  這壹聲吼叫的意識,落入周圍燕軍士卒耳中,翻譯過來,差不離等同於:
  “上頭,只是壹群豬!”
  陳陽再度怒吼:
  “大燕,萬勝!”
  “萬勝!”
  先前的隱忍,壓抑,坐看袍澤被射中倒地無動於衷,終於換來了此時的瞬間爆發。
  所有燕軍起身,張弓搭箭,無視上方箭矢的同時,盡可能地讓自己的弓箭命中敵人。
  李富勝當年曾很狂傲地對鄭凡說過壹句話:打仗,靠的就是兵強馬壯!
  我的士卒射術比妳精湛得多,
  我的士卒士氣比妳強盛得多,
  我的士卒經驗比妳深厚得多,
  我各方面,都碾壓妳,
  妳拿什麽,攔住我?
  慘烈的對射出現後,占據著地形優勢且以逸待勞的趙軍,壹下子就慌了手腳。
  靖南軍的精銳,哪怕胯下沒了戰馬,哪怕身著重甲,但他們的移動奔襲速度,依舊驚人,且在移動之中所射出的箭,準頭更是嚇人。
  待得上方趙軍混亂之狀完全散發出來後,樊力壹個人,沖撞於前,掃開了壹群鹿角壹般的障礙物,陳陽領著壹眾甲士,丟下弓箭,抽刀奮起殺入。
  下面的兵馬似乎也沒料到,前鋒軍的攻勢,竟然這般順利,壹次沖鋒,就直接打壓了上去。
  下方,陳陽的侄子陳遠馬上下令,後續兵力投入!
  ……
  關山銅在半個時辰前,對謝玉安和韓老五說,他能確保三山關,可以守住足足壹個月無疑!
  且在先前,
  他還根據旗語,
  告知兩位,燕人的第壹輪攻勢,開始了。
  隨後,
  又有旗語傳來;
  因為各國旗語不相通,甚至壹國之內不同兵馬也都有自己的旗語習慣;
  所以,
  韓老五起身向前走了幾步,開口問道:
  “燕人第壹輪攻勢結束了是吧?”
  已經看完旗語的關山銅楞在了那裏,只是有些麻木和不敢置信地點點頭。
  韓老五沒註意到自己身後關山銅的神情,
  反而笑道:
  “燕人居然這麽快就被打下去了,嘖嘖,這他娘的是剛走上去就被打下來了吧?”
  壹直坐在那裏的謝玉安,看了看關山銅的神色,
  開口對前面站著的韓老五道:
  “燕人的第壹輪攻勢,就拿下了第壹座山頭。”
  韓老五有些茫然地轉過身,
  看著關山銅,
  滿是不敢置信道:
  “直娘賊,
  燕人走上去了,就打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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