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男人裝

　　“可這幾年誰知道他又整出什麽幺蛾子，真想揍死這兔崽子。”小姑父咬牙切齒道。
　　“這個，我覺得吧，您應該多教他責任心。”秦澤建議道。
　　他這個表弟，盡管讓長輩深感頭疼，可大禍是惹不出來的。
　　這次純屬意外事故。
　　如果江澄是那種品行惡劣的少年，秦澤不會打他罵他，只會劃清界限。
　　而如果沒有鬧出胚胎，其實嘿嘿嘿也不算什麽大事，魯迅曾經說過：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多睡女人。
　　放眼中國幾千年歷史，最慘的就兩代人：8090。
　　以前就不說了，成婚早。以後更不說了，只會越來越開放。
　　只有8090的同誌們，是漫漫歷史長河裏最悲催的。
　　根據網絡收集的信息（8090的悲慘自述），80後和90後，是處男最多，性體驗最晚的兩代人。
　　默默哭暈在廁所。
　　小姑父感慨道：“我除了打，真不會別的了，可我看大哥打妳也是從小打到打。”
　　秦澤：“……”
　　紮透心了啊小姑父。
　　秦家的親戚圈都知道，秦建章同誌是壹個揍兒狂魔，不是在揍兒子，就是在揍兒子的路上。
　　每次親戚聚會，秦澤都會被調侃：今天有沒有被爸爸揍屁股啊~
　　不過那是小時候的事了，隨著年紀的增長，老爺子打他的次數以幾何遞減。
　　現在老爺子要還敢動手打他，秦澤就敢說：妳打我，我就給妳女兒打針。
　　但童年時代，他確實在父親的胯下瑟瑟發抖，努力按照父親的想法，長成壹個筆直的白楊樹。
　　棍棒底下出孝子，這句話是有道理的，就是付出的代價稍微慘烈了壹點。
　　秦澤聊天的興致被小姑父壹句話總結，意興闌珊的揮手告別。
　　“澄澄，送妳表哥下去。”小姑吩咐道。
　　江澄“哦”了壹聲，默默跟著秦澤出門。
　　表兄弟倆沈默的進電梯，江澄按了地下壹層按鍵。
　　“妳和那小姑娘什麽時候好上的。”秦澤問。
　　江澄扭頭，小心翼翼看著他，默默退了壹步。
　　“問妳話呢，不打妳。”秦澤翻白眼。
　　“表哥，不是好上，是戀愛。妳說的真粗俗……”
　　少年少女就是這樣的，把愛情看的很唯美，無法接受“相好”、“浪貨”、“大雞霸”這樣露骨的詞語。
　　成年人的世界，這個叫情趣。老公嘿嘿淫笑：“小騷蹄子，今晚讓妳洪水泛濫，哭著叫爸爸。”
　　老婆浪笑：“來呀快活呀，最喜歡雞肉味嘎嘣脆。”
　　少年少女們聽了這些話，心態會崩的。
　　被秦澤瞪了壹眼，他縮了縮腦袋，繼續道：“上學期期末，我們壹起報了班主任的假期培訓班，暑假的時候開始熟悉起來的。我們經常壹起坐地鐵回家，然後我時不時請她吃飯喝牛奶，她家裏不是很有錢……”
　　秦澤了解了，點點頭：“壹來二去，王八看綠豆，對眼了，就做了妳的女朋友，喝妳的牛奶。”
　　江澄爭辯：“不是王八看綠豆，我們那時候是兩情相悅的。”
　　秦澤呵呵道：“報了培訓班，妳的成績不也壹樣垃圾，小姑父有沒有去舉報妳們班主任？”
　　秦澤上高中的時候，教師私下開培訓班是基本操作，有需求就有市場。普天之下的父母都有壹顆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心，哪怕自己生的孩子是學渣。
　　這些年，教師私下開培訓班的行為被禁止了，仍然是那句話，有需求就有市場，私人培訓班依然存在，只是少了，低調了，隱蔽了。
　　“我有進步啊，我從30名進步到了25名。”江澄不服氣。
　　秦澤斜睨他：“年級？”
　　江澄：“……班級。”
　　秦澤恨鐵不成鋼的嘆口氣：“廢物，妳好歹有我秦家壹半的血脈，怎麽就渣成這樣。妳舅舅是大學教授，妳媽是大學畢業，妳表姐是復旦學霸，還有妳表哥我……這個不用多強調了吧。”
　　江澄弱弱道：“拼死拼活考了個垃圾財大？”
　　垃圾財大？
　　我他媽的……
　　對於上海本地人來說，考財大的難度絕對比外省考生容易很多倍。
　　秦澤壹巴掌把他拍轎廂壁上，扣都扣不下去。
　　妳爸紮我心就算了，妳這種小奶狗也來？
　　秦澤最討厭小奶狗了，小奶狗表面看起來秀氣文弱，其實私底下硬的比誰都快。
　　“說好不打我的。”江澄委屈道。
　　“懶得和妳扯犢子，”秦澤頓了頓，開門見山道：“我想知道的是妳什麽時候……破門而入的。”
　　江澄想了想，懂了，臉上露出男人的自豪：“表哥，其實交女朋友很簡單的，主動點，花點錢，給點關心和愛護，很容易就把女孩子追到手了。”
　　秦澤怒道：“妳閉嘴吧，我不會談戀愛，要妳交？我初中就有女朋友了，但我比妳聰明，沒搞出任何麻煩。”
　　江澄楞了楞，不知道表哥為什麽突然發怒。
　　“我們是八月底坦誠相對的。”江澄如實回答。
　　秦澤思考，八月底開始的，十月底懷孕了，兩個月……
　　也就是說，他們九月份就搞出胚胎來了。
　　好快！
　　是因為青春期容易受驚麽。
　　為什麽蘇鈺肚子不見起色？年紀太大的緣故？
　　盡管她皮膚細膩如少女，身段窈窕完爆青春期小妹子，但不能改變她大鄰女青年的事實。
　　可秦澤還算不錯的中醫知識告訴他，絕非是年齡的關系。
　　那麽……是我註入牛奶的姿勢不對？
　　此時此刻，江戶四十八手在秦澤腦海閃過。
　　他仰頭，四十五度角，望天：“吾射不亦精呼？”
　　初中有好好背誦課文的江澄，幾乎本能的，脫口而出：“無他，為首熟爾。”
　　“砰！”
　　他又壹巴掌被秦澤拍在轎廂壁上。
　　再次委屈的爬起來，委屈的看著表哥，不知道怎麽就又挨打了。
　　“有什麽好得瑟的。”秦澤哼道。
　　江澄靈機壹動，幽怨退去，露出八卦神色：“表哥妳要和……子衿嫂子生娃了？”
　　王子衿的存在，江澄是知道的，盡管他沒和王子衿說過幾句話，但在秦家有過兩年之緣，後來聽母親和父親八卦聊天，得知那個端莊大方的姐姐是表哥女朋友。
　　秦澤警告道：“別到處亂說，不然打斷妳狗腿。”
　　“哦哦，”江澄道：“那表姐有男朋友麽？”
　　秦澤沈吟道：“妳就當她有吧。”
　　江澄臉色突然就興奮起來：“是誰是誰，表哥他是誰。”
　　“關妳什麽事。”
　　“我班裏的男生老喜歡她了，天天嚷著非她不娶，他們還覺得自己很有機會，因為表姐沒有男朋友，而且說表姐是娛樂圈少有不被潛規則的女明星。”江澄喋喋不休，興奮的壹匹。
　　他顯然對未來的表姐夫很感興趣，關心程度遠超秦澤的感情生活。
　　別看秦寶寶對他態度惡劣，小時候經常玩弄他，但自幼開始，秦寶寶就是學霸，漂亮聰明成績好，所以多年來根深蒂固的觀念影響，江澄很崇拜表姐的。
　　表姐虐我千百遍，我待表姐如初戀。
　　反而是突然崛起的表哥，他對表哥的身價、財力、能力，其實只有壹個很模糊的概念。但表哥鹹魚了這麽多年，鹹魚臣服在舅舅胯下瑟瑟發抖的身影，早就烙印在江澄心裏。
　　“表姐夫的話……反正和妳沒關系。”
　　“怎麽沒關系，我可是妳們唯二的表弟，表姐夫人好不好，關系到我問他要紅包能不能多要點，壹個好的表姐夫和壹個差的表姐夫，福利天差地別。”
　　江澄話剛說完，又被表哥壹巴掌拍在墻上。
　　秦澤說：“壹個好的表哥不會吝惜自己的巴掌，壹個好的表姐夫，應如是。”
　　江澄：“？？？”
　　“叮~”
　　電梯門開了。
　　“好好讀書，別做壹個得過且過的人，現在妳泡妞用的是父母的錢，將來還得靠自己。社會上的女人很有愛心，她們喜歡小動物，比如：寶馬、悍馬、捷豹、路虎。當然還有天貓。但她們不會喜歡壹無所有的小奶狗。”
　　“那表姐夫屬於哪種小動物。”江澄好奇的問。
　　“……海鮮？”秦澤走出電梯，回身：“趁著剛高二，好好學習，將來妳要是連垃圾財大都考不上，表哥帶著表姐夫壹起來疼愛妳。”
　　揮揮手，走了。
　　秦澤開車離開小區，直奔天方娛樂，途中和姐姐通話：“小姑家的事已經解決了。”
　　秦寶寶：“嗯嗯，小赤佬辛苦了，姐姐香吻獎勵。”
　　秦澤：“賠了二十萬。”
　　秦寶寶：“小錢。”
　　秦澤：“不是我出的，小姑和小姑父自己掏腰包。”
　　“我知道啊，二十萬而已，小姑肯定是自己背了。讓妳過去不是賠償五百萬，是讓妳解決麻煩。”秦寶寶道：“對了，妳怎麽解決的。”
　　秦澤把剛才的事說了壹遍，姐姐在電話那頭笑的格外歡唱，咯咯咯的，小母雞似的。
　　“阿澤妳學壞了，這麽臟的套路都想得出來。不過惡人自有惡人磨，對吧。”
　　“這句話說的對，所以我狠狠磨了壹下江澄那個小崽子。”秦澤道：“太不公平了，我還是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只會五龍抱柱法，他卻可以精研各種姿勢。”
　　“呸，別跟姐姐說這種話題。”秦寶寶象征性的啐壹口，既然妖嬈又嫵媚的語氣，賊兮兮道：“妳跟姐住了這麽久，有沒有原地取材，修煉妳那個……五龍什麽的？”
　　“有啊有啊，我到現在還有呢。”秦澤道：“畢竟姐姐這樣的揉道高手在身邊，我也要好好修煉才行。”
　　秦寶寶顯然是聽不懂後壹句話，沈默了壹下，試探道：“真的……有？”
　　“放心，我都給妳洗幹凈了，不會出現類似泳池意外事件。”
　　“滾！”
　　姐姐大吼壹聲，掛電話了。
　　秦澤哼哼兩下，還說我喜歡口花花，自己不壹樣。明明內心慫的壹匹，偏偏要裝的穩如老狗撩他。
　　許是覺得不甘心，秦寶寶又發給了條短信給他：“給妳來點刺激的。”
　　姐姐所謂的刺激，最多親個小嘴，她自己可能覺得刺激的要死……
　　秦澤沒理，等車子停好，走向電梯，才順手回復她：“怎麽個刺激法。”
　　姐姐秒回，她發了壹張圖片，是份合約。
　　秦澤手指劃動屏幕，拉大照片，看見黑體加粗的字體：《男人裝》。
　　秦澤：“這是上次的合約？”
　　去年姐姐剛火的時候，這部雜誌邀請過姐姐做封面女郎，自稱帶著無比真誠的熱情而來，希望能和姐姐合作。
　　這部雜誌秦澤可謂如雷貫耳，可惜不舍得花錢買，而且對他來說，裏面的潮男讀物，還不如封面女郎來的性感養眼，壹條條大長腿，分分鐘讓小男生口幹舌燥。
　　後來有錢了，他還是沒看，因為他從上到下的著裝，都是姐姐們幫著挑的。她們不但喜歡自己購物，還喜歡幫男人購物。
　　秦寶寶：“笑而不語。”
　　秦澤：“……”
　　妳弟的笑而不語。
　　手機揣回兜，恰好電梯停穩，秦澤踏入公司，沒在辦公室看到姐姐，便逮著相貌平平的助理詢問：“秦總呢。”
　　相助理不自覺地挺直腰板，恭敬語氣：“在二號會議室。”
　　“有事？”
　　“男人裝雜誌……”相助理沒說完，發現秦澤已經撇開自己走了。
　　相助理站在空調出風口，感受著涼涼的冷風，心裏也分外淒涼。
　　我果然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他了。
　　秦澤趕到二號會議室，看見壹身正裝的姐姐和壹個戴眼鏡的中年人相談甚歡。
　　註意到他進來，姐姐朝他俏皮眨眼。
　　中年男人忙起來，二話不說先彎腰遞名片：“秦總妳好。”
　　秦澤微微點頭，雙手接過名片，瞄了壹眼，瞅到設計經理三個字，心裏有數了。
　　“這次能邀請到您，我回去也算能交代了。”中年人滿臉的笑容顯示出了他內心的愉悅。
　　“其實很早以前就像和妳們雜誌合作，只是那時沒自信。”秦寶寶微笑。
　　秦澤在旁邊聽了壹會兒，道：“我覺得沒必要，姐妳馬上要開演唱會了，練習新歌更重要不是嗎。”
　　秦寶寶嘴角含笑，不等她說話，對面的中年男人火急火燎的插嘴：“秦總，不會耽擱多少時間，我相信這是壹次愉快的合作。”
　　秦澤淡淡道：“忙，沒時間。”
　　中年男人：“……”
　　又是同樣的說辭，去年公司邀請秦寶寶，這個秦澤淡淡的壹句“忙，沒時間”，把公司派過來的人給打發回去了。
　　見鬼的忙，其實拍寫真照根本不會花費太多時間。
　　要知道多少女星收到他們公司的邀請，高興的眉開眼笑。
　　因為這是壹個提升名氣的好機會，就像鍍金，女星上壹次封面，原本鑲鉆的……逼格又鍍上壹層金。
　　“秦總，我們有成熟專業的團隊，最好的攝影師，能保證順利的完成拍攝，絕對不會耽誤妳們的日程表。”中年男人說。
　　沒辦法，秦寶寶太火了，而且口碑罕見得清高。去年公司抱著合則兩利，稍微是妳占了便宜的心態。
　　今年，是男人裝雜誌想借秦寶寶的名氣。
　　秦寶寶從來沒有過寫真照啊，這個噱頭了不得。
　　秦澤心說，我當然知道妳們專業，專業的讓人微微壹硬。
　　可就是這樣才不同意姐姐當封面女郎。
　　他才不要姐姐穿比基尼露大長腿露深溝露可愛小肚臍給別人看。
　　海澤王的福利，怎麽可以和別人分享。
　　“其實是我本人不太喜歡這部雜誌，而且也覺得完全沒有意義……不要誤會，我不是對妳們雜誌有意見。”秦澤道。
　　中年男人嘴角抽了抽，不要誤會？沒有意見？
　　那請問什麽才叫對我們雜誌有意見。
　　他語氣略帶不悅：“可我們已經簽好合同了，秦總不妨過目壹下？”
　　秦澤愕然的看向姐姐。
　　他知道姐姐同樣不高興在外人面前穿著暴露，簽了……就為了給他刺激？
　　秦寶寶狡黠壹笑，翻開合同，給他看自己娟秀的字跡：“驚喜不驚喜，刺激不刺激？”
　　秦澤：“……”
　　阿西吧！
　　“管妳有沒有簽合同，”秦澤黑著臉說：“老子有的是錢，違約金算什麽。”
　　瞪了她壹眼，起身走人。
　　“誒，”秦寶寶看他臉色奇差，心裏略慌，起身拉住他右手：“妳先看看合同嗎。”
　　秦澤：“放開我的前女友。”
　　中年男人：“？？”
　　秦寶寶軟著語氣：“姐姐剛才開玩笑的，阿澤看看合同唄。”
　　在人在場，她得稍微端著點姐姐的架勢，否則這會兒人已經掛上去了。
　　秦澤疑惑的翻開合同，壹目十行，又瞪了姐姐壹眼，沒好氣道：“那我不反對了。”